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龍鱗寶刀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三十三章 山野青年

    段昔云終于吃上了酒菜,只覺得從前的山珍海味遠(yuǎn)不及這些家常菜可口。這是人之常情,如果不是落到這個地步,像這樣的飯菜段昔云根本看不上眼,如今卻吃得津津有味。酒足飯飽,伙計拿過二兩碎銀笑道:“壯士,這是山雞的價銀,掌柜吩咐,壯士初次上門,酒菜就當(dāng)贈送。”段昔云頗為不安,搖頭道:“那怎么成,照價付錢才是正理?!被镉嬓÷暤溃骸皦咽坎恢?,今日你送來的野味全都用上了,老板至少賺了五十兩,這點酒菜算什么?!倍挝粼七@才點頭。拿了銀子出門,心里頗有感慨,當(dāng)初要什么有什么,從沒想到這吃食來得如此艱難。自己苦練多年武功還受了這么多苦,普通百姓該當(dāng)如何?懷里的二兩銀子有著非凡的意義,比從前的幾千幾萬兩銀票還要珍貴,段昔云決定留下這二兩銀子,將來讓門徒也知道謀生的艱難。這一段經(jīng)歷影響了段昔云的一生,從此后段昔云對所有事情的看法都變了樣,一流的高手落到民間也是束手束腳。既然有了謀生的路,段昔云就安下心來,漫無目的前行,充分體會到平民百姓的酸甜苦辣。這一日打獵時遇到一只紫色狐貍,這可是值錢的好物,段昔云追蹤數(shù)十里,狐貍跑得沒影,四下一看,竟然身處大山之中,找不到出山的路。這一驚非同小可,在這深山過夜可兇險得很。狐貍是顧不上了,想辦法出山才是最緊要的。奔一個方向走了好幾里,卻走到一個斷崖,眼看天色暗下來,段昔云心里明白,今晚只能在山中過夜了。此時的段昔云跟從前可不一樣,身邊帶著酒葫蘆,各樣調(diào)料,火石。這是打獵之人必備的幾樣要緊之物,都有用途。段昔云在斷崖附近一塊巨石后生起火,就在火堆邊盤膝打坐。只是腹中無食,難以靜下心來。

    朦朧之中好像聞到一股香味,登時勾起了段昔云的饞蟲,奔波了一天,只吃了兩個燒餅,忽然聞到香味,再也忍不住。于是跳起來四下尋找,果然發(fā)現(xiàn)一點火光,就在自己右側(cè)二里左右。段昔云打起精神,熄滅了火堆,奔火光的方向前行。如果是普通獵人,根本不敢冒這個險,段昔云雖然輸給高震,也是一流的高手,因此盡管路徑難尋,荊棘叢生還是難不住他??拷鸸猓饾u看清,這里竟然有一間木屋,段昔云大喜,有了木屋就可以安心休息了。山里人淳樸憨厚,對外來的人極為熱情,從不拒絕??拷蟀l(fā)覺木屋前有一塊平整的小空場,空場一邊有一個火堆,一名樵夫打扮的人正在火堆邊專心烤著什么。風(fēng)里傳來撲鼻的清香,段昔云從沒聞到過,心里琢磨,是什么美味這樣誘人?定了定神走上空場,這時四面寂靜,烤火的人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看到段昔云問道:“你是什么人?這么黑怎么走到這里來?”借著火光段昔云看到,烤火的人是一名青年,濃眉圓眼,五官端正,一臉憨厚。于是抱拳道:“這位小哥,在下山中行獵,追一只玄狐迷了路,偶然發(fā)現(xiàn)火光,才趕到這里?!鼻嗄挈c頭:“原來如此,玄狐是山里的精靈,你哪里打得著?我騰不開手,你先坐下歇會?!倍挝粼埔姥栽谝粋€木礅上坐下,搭訕道:“小哥在烤什么美味?”青年笑道:“什么美味,還不是最普通的苞米,也叫玉米,五谷中的第二位。”段昔云有些詫異,這青年顯然讀過書,窮鄉(xiāng)僻壤的孩子多半上不起學(xué)堂,更不要說請先生教導(dǎo)。于是問道:“小哥讀過書?”青年漫不經(jīng)心答道:“看過幾本,聽你的談吐不是一般獵戶,應(yīng)該識文斷字,看來是時運(yùn)不濟(jì),淪落到山野之中?!倍挝粼频男乃既谇嗄昕镜氖澄锷希幸痪錄]一句閑聊,青年倒是淳樸,有什么說什么,眼睛一直盯著火堆里的苞米。

    等了多時,青年從火堆里取出一大堆黑糊糊的苞米,段昔云雖然知道苞米是百姓的主要吃食,自己卻很少吃,偶爾家里人拿來煮熟的苞米,品嘗一下也沒覺得好吃。像這種吃法可從未見過,聞著香味肯定可口,腹中空空,面對美食難免垂涎欲滴。這個時候的段昔云不再是神刀門主,只是一個普通的獵人。青年把苞米放好,轉(zhuǎn)頭笑道:“算你有口福,我種的苞米都長成了,我用草藥換了兩壇五十文的好酒,準(zhǔn)備大吃一頓,可巧你來了?!倍挝粼菩睦餁g喜,連聲道謝,青年搖頭道:“誰還沒個難處?!笔帐昂冒?,起身到木屋中抱出兩壇酒,兩只大碗,又拿出一個罐子,笑對段昔云道:“山里沒什么好吃食,將就一下。”段昔云迫不及待坐到火堆旁,青年剝開一根苞米,清香四溢,段昔云學(xué)著剝下苞米的皮,一口咬下去,只覺得平生沒吃過這樣可口的美食,于是狼吞虎咽,青年笑道:“看來是餓了一天了,不要急,足夠我們兩個吃的?!倍挝粼起嚹c轆轆,吃到烤苞米簡直一步登天,連吃了七八根才長出一口氣:“真是人間美味?!鼻嗄晷Φ溃骸斑@樣的吃食有錢人根本看不上,老兄少見多怪了?!倍挝粼茡u頭:“不然,這烤苞米比山珍海味強(qiáng)多了。”青年笑道:“老兄確實像有錢人,什么時候都要端著架子?!倍挝粼萍{悶,自己的吃相肯定不雅,怎會被青年看出來?青年笑道:“窮苦人餓了一天,見到吃食如同惡狼一般,根本顧不上別的?!?/br>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雖然段昔云身上沒多少錢,可是身份地位家世十分顯赫,加上又是武林高手,自然有一種傲氣,看不起山野之人。言談舉止間流露出來,自己不覺得,卻被青年看出端倪。段昔云臉色一紅,不管身份如何,這個青年對自己有恩,自己卻心存輕視確實不好,于是致歉道:“小哥不要介意,吃過多少我照價付錢?!鼻嗄険u頭微笑道:“老兄還是看不起我,幾根苞米值得什么?山里人不像大城鎮(zhèn)的人那么小器,父母兄弟都要算計。老兄不用記著這點小事,明日一別,相見無期,我們不是一路人?!倍挝粼菩睦锷鰬M愧之意,眼前的年青人胸懷坦蕩,自己這個神刀門主卻斤斤計較。青年打開罐子,里面是熱騰騰的炒黃豆,金黃色的黃豆香氣撲鼻,青年給段昔云倒上酒致歉道:“山野之人,沒有什么好酒,將就喝幾口?!倍挝粼普X口渴,一口喝下大半碗,雖然酒味頗淡,卻好似甘露一般,五臟六腑說不出的舒服。青年抓了一把黃豆笑道:“沒有筷子勺子,老兄用手抓著吃吧?!倍挝粼茋L了黃豆嘆道:“每日能吃上如此美食,心愿足矣。”青年殷勤勸酒,兩人吃完苞米,拿黃豆下酒,不知不覺一掃而光。段昔云這才仔細(xì)打量,細(xì)看之下,發(fā)覺這個青年不一般,筋骨極為結(jié)實,眉宇間頗有靈氣,顯見得心靈性巧,又能吃苦。于是問道:“小哥高姓大名?”青年搖頭:“我不問你的姓名,你也不要問我,木屋里茅草甚多,盡管安歇,天明我指給你出山的路,你這樣的人我可高攀不上。”段昔云心里不是滋味,又不能否認(rèn)見面時心存輕視之意,按正常禮節(jié),初次見面首先要通名報姓,一直等到吃飽喝足才問人家姓名確實失禮。無話可說,只好告?zhèn)€罪到木屋里安歇,青年收拾一下家伙,滅了火隨后安寢。

    天明后,青年詳細(xì)指點出山的路徑,段昔云謝過下山,繼續(xù)一邊打獵一邊散心。青年送走段昔云,照常耕種讀書,閑暇時采草藥換錢買些油鹽,日子極為平淡。段昔云的事青年根本沒往心里去,也沒指望段昔云報答。次日清晨上山采藥,一團(tuán)濃霧飄來,青年明白,濃霧一來什么也做不成了,只能等著,于是就在一棵大樹下歇息。濃霧飄來,一切都變得模糊,青年毫不在意,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揮動木棒,驅(qū)趕蛇蟲。正在百無聊賴之時,忽然覺得涼風(fēng)襲來,濃霧中出現(xiàn)一個人影,青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樣的大霧不可能有人上山,是不是山里的精靈出來了。想到這里不由害怕,仔細(xì)觀瞧,發(fā)現(xiàn)一名白發(fā)蒼蒼的老翁緩步走來,青年再不多想,拜倒施禮,老翁來到近前含笑扶起青年,仔細(xì)打量。青年見老翁和藹可親,就算是精靈也不是吃人的那一種,心里也就不那么害怕了。問道:“老伯伯,你是人還是神仙?”老翁笑道:“傻孩子,當(dāng)然是人,你怎么一個人住在大山里?”青年答道:“家里沒人了,大伯要娶兒媳婦,沒地方住,我就把房子給他們了?!崩衔厅c頭,看來這個孩子好讓無爭,頗為隨和。于是又問:“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青年不愿意跟段昔云通名,對這個老翁倒不曾隱瞞,爽快道:“我姓尹,叫尹天雷。”聽到這個名字老翁心里暗吃一驚,難道冥冥中真的有上天安排一切?當(dāng)下滿面笑容,拉著尹天雷的手到樹下并坐,詳細(xì)詢問尹天雷的身世。尹天雷介紹,自己祖輩都是讀書人,可是沒有一輩出過當(dāng)官的,后來遇到戰(zhàn)亂才躲進(jìn)深山,后來在山林中領(lǐng)悟到人生的真諦,再不出山。

    老翁發(fā)覺尹天雷筋骨結(jié)實,臂膀粗壯,問道:“既然你們祖輩讀書,你的筋骨為何比整日勞作的農(nóng)人強(qiáng)上數(shù)倍?”尹天雷笑道:“祖父在世的時候經(jīng)常陪我玩耍,對我說我們和飛禽走獸都是天地的孩子,沒有什么不同。每個馬群都有個頭馬,所有馬都聽他的,因為頭馬是最強(qiáng)壯的,也是最聰明的。人也一樣,要想得到想要的一切就要成為最強(qiáng)壯的,所以我每日都翻山越嶺,舉石鎖練力氣,村里沒人比我力氣大?!崩衔萄鎏靽@道:“天意,看來這個孩子才是火神宮的真正主人?!币炖准{悶問道:“火神宮是什么地方,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原來這個老翁就是高震的父親,封閉火神宮之后四處尋找合意的人守護(hù)火神宮。后來聽說兒子挑戰(zhàn)神刀門主,父子連心,老翁也到了開封觀戰(zhàn),只是沒有露面。比武過后,老翁知道兒子下了黑手,不由心急如焚,神刀門已經(jīng)得到四大名門認(rèn)可,如果門主武功被廢,必然邀約各門派聯(lián)手復(fù)仇,那時兒子性命不保。多方打探,得知常霄慷慨拿出希世靈藥保住了段昔云的武功,這才放下心來。段昔云留下書信離開,老翁一直跟在后面,生怕段昔云傷勢未愈,出什么意外。老翁武功已入化境,段昔云絲毫未曾察覺,來到深山,老翁對尹天雷頗感興趣,據(jù)多日觀察,段昔云確實已經(jīng)康復(fù),可以放心了,這才留在深山,現(xiàn)身與尹天雷相見。尹天雷一報名,老翁就明白,這個孩子與自己有緣?;鹕駥m除了火神刀以外還有一件神奇的兵器,叫作電光錐,招法極為巧妙,一共三十六式,名喚天雷破,威力奇大,幾乎無堅不摧。電光錐和秘籍一直在老翁手上,從不曾顯露,因為赤靈神威名遠(yuǎn)播,高震頗為羨慕,一直苦練刀法,老翁也就不提電光錐的事。今日尹天雷一報名,老翁馬上想到天雷破,認(rèn)定這個孩子就是上天安排的接班人,準(zhǔn)備加意栽培一番。

    尹天雷問起火神宮,老翁猶豫了一下,這時還不能和盤托出,于是笑道:“孩子,火神宮是老夫看守的一座宮殿,實話對你說,老夫略通武藝,準(zhǔn)備尋覓傳人,不知你愿不愿拜老夫為師?”尹天雷大喜道:“老伯伯一定是世外高人,我愿意拜師?!崩衔虇柕溃骸澳阍踔戏蚨涔??”尹天雷頗為肯定:“這樣的大霧,我年紀(jì)輕輕都不敢亂走,老伯伯竟然霧中登山,不是高人才怪?!崩衔绦Φ溃骸八隳阌醒酃?,老夫自號星河野叟,雖然鉆研武功大半生,卻不為外人所知,江湖中沒人知道老夫的深淺。”尹天雷道:“我記下了,既然要拜師,不能草率,我去準(zhǔn)備一下?!崩衔虛u頭:“習(xí)武之人不拘小節(jié),只要心誠比什么都強(qiáng)。對了,前日你跟一個外來的獵戶吃烤苞米,老夫看得眼饞,你就為老夫再烤一回,當(dāng)作拜師禮?!币炖仔Φ溃骸斑@也太簡單了。”霧氣散去,兩人回到木屋,尹天雷重新預(yù)備了兩壇酒和黃豆,在地里摘了苞米,生起火來烤苞米,忽然想起一事,回頭問道:“老伯伯,你怎么知道我請獵戶的事?”老翁笑道:“說來話長,老夫就是跟著那個人來的,不是他我們還沒機(jī)會見面?!币炖滓黄沧欤骸澳莻€人不是真正的獵戶,肯定是大城鎮(zhèn)的人,我看不上他。”老翁點頭:“你猜的沒錯,那個人身份尊貴,目空一切,如果不是遭到挫折,根本不會到這窮鄉(xiāng)僻壤來?!币炖仔Φ溃骸拔揖驼f那個人不是獵戶,果不其然,真正的獵戶早就拿獵物回來道謝了?!崩衔藤澋溃骸澳愕难哿Σ徊?,腦子也好使,又肯吃苦,是練武的好材料?!币炖仔睦餁g喜,精心把苞米烤熟,請老翁品嘗。老翁已經(jīng)多年沒吃過烤苞米,看到段昔云和尹天雷狼吞虎咽,饞得直流口水,這回終于吃上了,樂不可支,也不顧身份,開懷大嚼,尹天雷笑道:“老伯伯的吃相才象山里人,那個獵戶可差遠(yuǎn)了。”

    三十四章 用心良苦

    深山巧遇,尹天雷認(rèn)準(zhǔn)老翁是世外高人,自己無牽無掛,有高人提攜正可以到山外走走,開開眼界。老翁吃過烤苞米,正式收尹天雷為徒,尹天雷大拜八拜,改口叫師父。老翁交代道:“老夫從沒收過徒弟,只有一個兒子,可惜被美色迷惑,走入歧途?!币炖讍柕溃骸皫煾笧楹尾唤逃?xùn)于他?”老翁長嘆:“那個尤物非比尋常,足以顛倒眾生,兒孫自有兒孫福,由他去吧。為師看你根骨資質(zhì)都不錯,又肯吃苦,最難得就是這份心性,希望你始終如一才好?!币炖c頭:“師父放心,徒弟讀過不少書,心里明白的很?!崩衔涕_始教尹天雷練習(xí)基本功,開始的時候尹天雷不適應(yīng),吃了不少苦,一個月后就不覺得苦了,渾身氣血運(yùn)行極為順暢。老翁極為滿意,心里明白,尹天雷沒少下工夫,筋骨遠(yuǎn)勝常人才有這樣的成就,否則光入門就需要兩年光景。尹天雷飽讀詩書,深受影響,對師父極為尊敬,每日除了練功以外,想方設(shè)法照顧師父的飲食起居,老翁極為歡喜。自己的兒子一門心思練習(xí)刀法,根本不曾給自己做過一頓飯,如今這個徒弟如此懂事,終于讓自己享受到天倫之樂。尹天雷不但筋骨結(jié)實,練功刻苦,悟性也是不凡,對招數(shù)的變化應(yīng)用頗有巧思,老翁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每日陪尹天雷過招,師父傾囊教導(dǎo),徒弟全心苦學(xué),三月后尹天雷就開始練習(xí)天雷破。電光錐的招法特殊,與劍法有很大差異,電光錐形似寶劍,卻沒有刃,兩尺長短,好像寶塔一樣,頂端是個錐形。招數(shù)多為攢刺,老翁先用一根鐵錐讓尹天雷練習(xí),真正的電光錐頗為沉重,凈重四十九斤,目前尹天雷還使不動。師徒兩人埋首深山練功,轉(zhuǎn)眼半年過去,老翁在夜半修習(xí)內(nèi)功的時候忽然感覺到頂門泥丸宮有了異常,心里吃驚,這是大限將到的前兆,如今徒弟的武功還沒成,自己不放心,可是再大的本事也過不了這一關(guān)。時日無多,連忙帶領(lǐng)尹天雷回返火神宮。

    尹天雷生長在山村,根本沒到大城鎮(zhèn)去過,見到如此壯觀宏偉的宮殿不由目瞪口呆,驚嘆道:“好家伙,這么大的宮殿,一萬人也要干上好幾年?!崩衔檀掖野岩炖最I(lǐng)到自己的練功石室,四壁都是圖形,老翁一一指點,尹天雷牢記在心。老翁捧出一個石盒,鄭重交給尹天雷。尹天雷接過來,覺得頗為沉重,問道:“師父,這是什么?”老翁臉色凝重,緩緩道:“這是你的兵刃,名叫電光錐?!币炖卓嘈Φ溃骸皫煾?,如今我還使不動,不如過一陣再給我?!崩衔虛u頭:“時不我待,老夫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功夫了,這才急著領(lǐng)你回來?!币炖状蟪砸惑@,搖頭道:“師父內(nèi)功精純,筋骨無恙,至少可以再活二十年。”老翁笑道:“傻孩子,師父歸天是好事,內(nèi)功圓滿,打通全身所有經(jīng)脈,無疾歸天是習(xí)武之人最好的歸宿。如果師父行走江湖,與各路人物打交道,肯定不會這么早歸天。正因為韜光養(yǎng)晦,從不與人動手,才能提前圓滿?!币炖酌靼讕煾刚f的沒錯,可是好不容易遇到高人,轉(zhuǎn)眼就要分開難免傷感。老翁笑道:“孩子,師父能遇到你已經(jīng)要謝天謝地了,時日無多,先把火神宮的來歷告訴你。”于是講述當(dāng)初李綱丞相修建火神宮的良苦用心,自己祖輩看守寶藏的忠貞。尹天雷頗為感動,心里怨恨南宋的軟弱無能,讓李綱丞相的苦心付諸流水。老翁講完經(jīng)過,領(lǐng)尹天雷來到練功室,按下機(jī)關(guān),地上鐵板隆隆作響,現(xiàn)出一條通道,兩人進(jìn)入通道,走出百步左右,來到一道石門前,老翁嘆道:“這里就是李綱丞相留下的寶藏,至于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帶走的是我二弟赤靈神積攢的珍寶,也是一筆龐大的數(shù)目。今后這個寶庫就由你看守,如今宋朝已經(jīng)滅亡多年,這筆寶藏留在這里無用,你藝成后行走江湖,遇到大災(zāi)大難,百姓受苦的時候就可以取出寶藏,相信李綱丞相不會怪罪?!?/br>
    師徒倆相處時間并不長,尹天雷見師父把寶藏交到自己手上頗為感動,連親生兒子都瞞著,可見寶藏的重要,如今交到自己手上足見信任。老翁打開石門,里面都是大鐵箱,整整齊齊排列兩邊,老翁道:“孩子,你要記住,使用寶藏的時候一定要宣揚(yáng)李綱丞相的原意,讓天下人記住這為國為民嘔心瀝血的一代名臣?!币炖走B連點頭:“師父放心,徒弟一定宣揚(yáng)李綱丞相的功德,還有師父祖輩看守寶藏的忠貞之心?!崩衔藤澰S道:“好孩子,師父知道你不會變心,將來不可限量。”看過寶藏,兩人回到練功室,老翁交代道:“你的天雷破還差火候,要在這里苦練,估計半年左右你就能使電光錐了。那時你可以出山,到聚龍山莊拜見常霄,讓他指點你?!币炖准{悶道:“常霄是什么人?為何要去找他?”老翁面露感激之色:“孩子,這個人刀法冠絕天下,乃是一等一的高手。淳樸善良,沒有一點江湖習(xí)氣,你可以完全信任他。”尹天雷問道:“寶藏也不瞞他?”老翁猶豫一下點頭:“可以把寶藏的事告訴他,相信他可以很好的使用寶藏?!币炖讍柕溃骸皫煾?,這個人長什么樣?”老翁苦笑道:“為師也不曾見過,只聞其名,不知其人?!币炖最H為詫異,對親生兒子隱瞞多年的秘密竟然交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看來這個常霄確實不簡單,竟然讓師父如此信任。

    交代完寶藏的事,老翁放下一樁心事,抓緊指點尹天雷練習(xí)天雷破,至于身后事早就預(yù)備好了,用不著多費(fèi)心。尹天雷知道師父的心意,抓緊每一刻苦練天雷破,老翁頗為欣慰,盡力把自己的經(jīng)驗告訴徒弟。只是心里還在牽掛一件事,就是獨(dú)子高震,知子莫若父,經(jīng)過開封的比武老翁看出,高震鐵了心向常霄挑戰(zhàn)。從常霄慷慨拿出靈藥救治段昔云這件事看來,常霄胸襟博大,武功也到了新境界,兒子高震根本不是對手。一旦比武,兒子性命難料,這可是高氏一門唯一的血脈,一旦身死,高門就絕后了,九泉之下自己也沒臉見列祖列宗。左思右想,親筆寫下一封書信,把事情的始末詳細(xì)說明,請常霄看在高氏一門有功于國的面上給高震留一條生路。寫完后鄭重交給尹天雷,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轉(zhuǎn)交給常霄。尹天雷收好書信,答應(yīng)一定帶到。老翁這才放心,就在尹天雷苦練使用電光錐的時候,老翁再無任何牽掛,安然坐化。尹天雷心痛不已,大哭一場,安排師父的身后事。把師父遺體妥善保存,放到后殿冰洞中與列祖列宗并坐,立下一個牌位,寫上高門孝直星河野叟之靈位。上香祭拜。穩(wěn)妥之后,偌大的宮殿只剩下自己一人,好在獨(dú)處慣了,也不覺得寂寞。想到師恩深重,下定決心,不能辜負(fù)師父的一片苦心。尹天雷更加刻苦練功,天雷破日漸純熟,雖然不知道自己武功的深淺,但師父有話,電光錐穿透石壁即可出山。尹天雷埋頭苦練不輟,本來不急于出山,可是師父寫信的時候心情沉重,顯然事情緊要,尹天雷又想早日把信交到常霄手里,因此抓緊練功,完成師父的心愿要緊。

    開封比武過后,通天堡聲威日盛,高震雖然想戰(zhàn)勝常霄,但心里還是沒把握,一旦烈陽七式無功,自己下場好不了。本來打算廢掉段昔云武功,徹底擊垮神刀門,給二叔出口氣。后來得知常霄拿出靈藥保住了段昔云的武功,高震又恨又氣,恨者常霄壞了自己的事,氣者這樣珍貴的靈藥怎會落到這個傻瓜手里?如果自己得到靈藥,肯定能達(dá)成心愿,戰(zhàn)勝常霄成為第一刀客。心里煩悶,獨(dú)自一人在大廳飲酒。玉蝴蝶美滋滋進(jìn)來,徑直坐到高震懷里笑問:“這么多人投奔通天堡,你還愁什么?”高震嘆口氣:“我就是氣那靈藥落到常霄手里,卻被他白白糟蹋了,保住段昔云的武功又能怎樣?如果我服食了靈藥,肯定能超過常霄,至少與醉霞道人不相上下。聽說常霄跟神刀門的陳洪仁有深仇大恨,幫助神刀門豈非恩怨混淆?”玉蝴蝶心里嘆息:常霄胸襟廣闊,不是你能理解的。嫣然笑道:“常霄是不折不扣的傻瓜,你應(yīng)該高興才是,如果他服了靈藥,恐怕醉霞道人也不是對手,通天堡根本沒有機(jī)會。”高震念頭一轉(zhuǎn),拍案道:“不錯,還是賢妻看得明白,常霄放棄大好的機(jī)會我應(yīng)該高興才是,他不要靈藥我要,明日就派人到各地搜羅珍奇的藥材,提升功力之后把握就更大了。”玉蝴蝶提醒道:“還要請一位名醫(yī),吃錯了可就麻煩了。”高震笑道:“還是賢妻疼我。”主意打定,高震果然派人四處搜尋山參,靈芝,雪蓮幾種珍稀藥材,聘請一位名醫(yī)合藥,準(zhǔn)備提升功力對付常霄。高震心里明白,雖然通天堡人手不少,還是比不上常霄。雖然聚龍山莊沒有幾個人,可是常霄跟萬仙堂主萬俟嵩,南海龍王都有交情,一旦有事,這兩股勢力都會協(xié)助,通天堡這點人根本不夠用,還要另想辦法。

    齊士真消息靈通,發(fā)覺南海龍王撥了三只大船跟常霄合伙做生意,萬俟嵩派人協(xié)助。多年來齊士真一直獨(dú)家經(jīng)營南海船隊的海貨,利潤豐厚,才能支持龐大的消息網(wǎng)。得到這個消息當(dāng)然不痛快,三只大船一次就可以裝載上千萬兩的貨物,按說常霄沒必要做生意,聚龍山莊的財寶根本用不完,可是南海龍王跟常霄乃是莫逆之交,不好說什么。齊士真極為精明,盤算之下猛然想到,是不是常霄察覺到自己不是真心結(jié)好,而是另有企圖。照常霄的性情,不會公然翻臉,肯定會試探一下,這次跟南海龍王做生意是不是投石問路?一想到這里,齊士真不由擔(dān)心起來,常霄這個人綿里藏針,雖然外表軟弱,骨子里卻從不服輸,做事小心謹(jǐn)慎,沒有把握的時候決不動手,一旦動手決不會留情。放過水性楊花的丁香,解散聚龍幫,江湖中人大多認(rèn)為常霄軟弱,沒有武林高手的風(fēng)范??墒浅O鼍谷辉诖竽魞擅内κ?,那可是一流的高手,照當(dāng)時的情形,常霄用計引誘,一擊得手,幽冥劍士竟然沒有還手之力。縝密的心思加上卓絕的刀法,再有萬俟嵩,南海龍王,青陽劍客這三個舉足輕重的高手支持,百濟(jì)大師的推崇,常霄簡直無懈可擊,一旦己方與霧靈山莊沖突,常霄的立場足以左右局勢。左思右想,自己已經(jīng)無力處理聚龍山莊的事,剛好通天堡崛起江湖,高震一戰(zhàn)成名后抓緊擴(kuò)張勢力。經(jīng)過多方調(diào)查,齊士真得知高震一心要與常霄一較高下,這可是好消息,齊士真馬上發(fā)信,請出幾名高手改變身份投入通天堡,見機(jī)行事。常霄的推測沒錯,齊士真背后確實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勢力,與霧靈山莊明爭暗斗多年,一直分不出上下。兩方互有短長,霧靈山莊靠丐幫傳遞消息,對江湖上的風(fēng)吹草動了如指掌,霧靈山莊高手如云,神秘莫測。齊士真一方擁有龐大的情報網(wǎng),高手?jǐn)?shù)目不多,卻都是獨(dú)當(dāng)一面的人物,兩方互有所忌,難分優(yōu)劣。

    高震急于擴(kuò)張,卻不知身邊已經(jīng)埋下了隱患,齊士真有意扶植通天堡跟常霄作對,也是借高震試探一下常霄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等境界。據(jù)大漠回來的三人講,當(dāng)時就算三人合力也沒有取勝的把握,不是說常霄的武功比三名高手加起來還高,最主要的是常霄兩次得手,氣勢如虹,己方卻接連失利,目標(biāo)遠(yuǎn)遁,用計引來的常霄武功心計完全出乎意外,氣勢上弱了五分,所以就算交手也無濟(jì)于事。當(dāng)時常霄敢于面對兩名幽冥劍士,就是說他有把握取勝,當(dāng)務(wù)之急是試探常霄的武功,如果不能拉攏,也不能讓他幫助霧靈山莊。齊士真利用高震確實是一步妙棋,隱身幕后,隨時出擊,牢牢把主動權(quán)抓在手里。可是齊士真還是不了解常霄,其實常霄根本無意卷入江湖紛爭,大半心思都在刀法上,準(zhǔn)備與醉霞道人一較高下。齊士真把精力轉(zhuǎn)到聚龍山莊,根本沒發(fā)覺是萬仙堂與南海龍王合作。不過霧靈山莊卻沒有抓住機(jī)會拉攏常霄,反而產(chǎn)生了隔閡。本來伍青陽對常霄有大恩,常霄一直牢記在心,如果挑明的話常霄肯定會協(xié)助霧靈山莊??墒俏榍嚓栒谡谘谘冢チ俗罴训臋C(jī)會。說穿了也簡單,常霄刀法一日千里,伍青陽心里不服氣,從除掉幽冥劍士這件事看來,常霄心計武功都已經(jīng)超越自己,當(dāng)初研討武功的時候常霄顯然留了一手,伍青陽有埋怨的意思。只是自己多次叮囑常霄隱藏武功,如今自然無話可說。正好伍青陽的父親,也就是霧靈山莊的莊主要伍青陽問常霄要追風(fēng)駝,伍青陽只好挑明,常霄已經(jīng)把追風(fēng)駝放歸大漠,難以尋找。老莊主大為不滿,常霄明知道追風(fēng)駝是自己心愛的坐騎,就應(yīng)該妥善安置,放歸大漠根本就是不敬尊長。卻不曾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你連姓名都不說,憑什么要人對你推心置腹?

    三十五章 南華圣母

    雖然常霄已經(jīng)覺察到江湖中這兩股神秘的勢力,卻不想牽扯其中,如果伍青陽力邀,自然不好推辭。偏偏伍青陽自視過高,不忿常霄武功超過自己,這是名門高手的通病,如同段昔云看不起尹天雷一般,常霄出身普通農(nóng)家,不被名門高手看重。常霄自然明白,也不以為意,每日與鐘元,鐘海研討武功,這時有人送來家信,岳父日觀王已經(jīng)回到南海凌波島,兒子得到月輪王的封號。月影公主興奮異常,常霄倒無所謂,還是一如既往。武林人自然首重武功,這兩股勢力爭來爭去,到底爭的是什么?伍青陽和齊士真神神秘秘,萬俟嵩吞吞吐吐,常霄不愿意多費(fèi)心思,醉霞道人享譽(yù)多年,高震搜尋靈藥提升功力,自己不能懈怠。萬仙堂與南海龍王合作,生意頗為順利,林如虎精明干練,事事井井有條,價錢公平合理,南海龍王逐漸把一些貴重貨物交給萬仙堂銷往內(nèi)地。月影公主有喜,吵著要把父母接來,常霄發(fā)出書信,每日抽出功夫陪伴月影公主。日觀王夫妻奔波勞累,不曾前來,只派人把花影公主送到聚龍山莊。月影公主不滿意,花影公主勸解道:“meimei,jiejie連兒子都不顧來照顧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痹掠肮鞯溃骸癹iejie懷了孩子,父王母后忙前忙后,輪到我連面都不露,太偏心了?!被ㄓ肮餍Φ溃骸癿eimei,父王遠(yuǎn)赴天竺,頗為勞累,母后也累得不行,不是有意不來?!痹掠肮鬟@才安心。常霄得空到大廳與鐘元,鐘海飲酒。鐘海道:“莊主,這幾日山里好像來了生人,雖然我沒看到人影,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背O鲂Φ溃骸澳銢]看到,烈焰它們一定知道,把它們叫來一問便知?!?/br>
    要說常霄這個人確實不一般,對動物比對人還要信任,烈焰奔到大廳外,昂首四顧,旁若無人。這是常霄嬌慣所致,不過烈焰也確實值得自傲。常霄問道:“山里是不是來了生人?”烈焰抖抖鬃毛,把頭向后甩。常霄笑道:“這些天沒有陪你們玩耍,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氣。”烈焰這才點頭表示原諒,隨即向山上嘶鳴,四蹄僵立,做恐懼狀。常霄點頭:“我明白了,你們不要靠近他們?!绷已媾艹鋈ジ锇榈胶邶?zhí)稇蛩g娫獑柕溃骸扒f主,是不是來人很厲害?!背O鳇c頭:“不錯,能讓烈焰產(chǎn)生恐懼的決不是普通的高手,八成是大漠遇到的銀衣劍士一伙前來試探虛實,你們兄弟要多加小心?!辩姾柕溃骸扒f主做何打算?難道任由對方自由來去?”常霄搖頭:“聚龍山莊不是龍?zhí)痘ue,也不是任人來去的地方,來的人身份特殊,不會跟我妻子為難,我倒要斗一斗這些藏頭露尾的神秘高手。你們兄弟不要閑著,這樣的機(jī)會極為難得,不過千萬多加小心,對方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稍有疏忽性命堪憂?!辩娫Φ溃骸扒f主放心,我們兄弟還沒娶媳婦,不想這么快死?!背O鳇c頭:“你們兄弟聯(lián)手,應(yīng)該可以自保,我們借助秘道探聽一下虛實,摸清對方的情況再下手?!辩娫獑柕溃骸懊氐涝谑裁吹胤??”常霄笑道:“我特意委托齊士真修建了秘道,不過既然是秘道,當(dāng)然不能全盤交給外人。如果來人知道秘道,我們正好可以確定他們是齊士真一方的人,也就證明齊士真幫我的忙不懷好意?!辩姾Y澋溃骸扒f主竟然有這樣的謀略,實在想不到?!背O鰢@口氣:“身在江湖,當(dāng)然要多加小心,所謂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不管你怎樣韜光養(yǎng)晦,只要別人認(rèn)為你威脅到他,一樣沒好日子過。你們準(zhǔn)備一下,今夜我們就動手?!?/br>
    明月初上,三人收拾一番,換上黑衣,準(zhǔn)備好兵器,常霄領(lǐng)著兩兄弟來到觀景樓,這里可以看到山莊附近數(shù)里的景物。常霄交代道:“你們看好,秘道就在樓下,我們一起進(jìn)去,從兩個地方出來,你們兩個從黑龍?zhí)逗竺娴纳狡律虾媳У墓潘上鲁鰜恚@條秘道齊士真知道,如果來的是齊士真一方的人應(yīng)該有防備,你們多加小心,我就在你們附近?!辩娫c頭:“莊主放心,我們兄弟也不是好惹的?!鄙套h之后,三人進(jìn)入秘道,鐘元,鐘海許久沒有動手,好不容易有了機(jī)會,摩拳擦掌準(zhǔn)備大戰(zhàn)一場。很快就來到秘道口,觀察了片刻,沒發(fā)覺異常,兩人悄悄走出秘道,按照事先的約定,奔山坡上行進(jìn),蛇行鶴伏,沒有一點聲息。月色朦朧,風(fēng)擺樹葉沙沙作響,兩兄弟小心翼翼前行,緩緩靠近山頂,隱約有一個人影在山頭打坐,兩兄弟對視一眼,加了小心,緩慢靠近。越來越近,看那人影一動不動,好似木雕石像一般,兩兄弟各取兵器準(zhǔn)備沖上去。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這是常霄發(fā)出的信號,危險就在身邊。鐘元,鐘海不假思索,四件兵器展開,一聲脆響,兩條黑影被彈出去,隱入黑暗中。鐘元心里暗道:好險,生死就在一瞬間,多虧常霄及時提醒。四下依然無聲,兩兄弟都明白,對方顯然知道秘道,一直跟在后面伺機(jī)下手。第一次沒能成功肯定還有下文,千萬不能大意。忽然又有聲音傳來,乃是極為短促的兵刃接觸之聲,兩兄弟明白,常霄開始動手了。兩人向聲音發(fā)出的地方靠近,借著月色看得分明,有四條人影圍著常霄,青紗蒙面,手里都使長劍,身法飄忽不定,恍如鬼魅。

    鐘元心里不得不佩服,難怪師父推崇,常霄竟然在四名高手圍攻之下穩(wěn)占上風(fēng),四名高手圍攻一人竟然守多攻少。就聽常霄沉聲道:“常某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再若不知進(jìn)退,休怪無情?!辩娫睦镆惑@,聽常霄的語氣,這四人竟然是女子,什么女子能有這樣的身手?動手的四人顯然不會退卻,身形合到一處,合力施出一招,四柄長劍合在一起,光芒大漲,好似電光一般射向常霄。常霄冷哼一聲,身形巧妙一旋,龍鱗寶刀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好似彩虹一般絢麗。就聽一聲巨響,四條人影被震出丈外,站立不穩(wěn),坐倒在地。常霄閃電靠近,眼見四人難逃活命,這時山頂傳來洪亮的聲音:“刀下留人?!背O鍪盏锻撕?,朗聲笑道:“前輩門人確實了得,女子能有這樣身手難能可貴?!鄙巾斏系娜藨?yīng)道:“如果不是女子,恐怕早就喪生在寶刀之下了,上來一會。”常霄對鐘元,鐘海道:“你們就不要上去了,上面的人非同小可。”鐘元點頭:“莊主放心,我們兄弟明白。”鐘海有些不放心,徒尚如此,其師可想而知,叮囑道:“莊主小心在意?!背O鲆恍Γ骸傲弦矡o妨?!北怀O鰮魯〉乃拿邮置δ_亂收拾一番奔山頂而去,常霄整衣從山道緩步奔山頂。

    山頂上四名女子摘下青紗,竟然是風(fēng)姿綽約的妙齡美女,常霄心里吃驚,這四人出手老練,劍法嫻熟,身手極為了得,如此年紀(jì)竟然有這等修為,其師肯定是罕見的高人。四人侍立在一側(cè),正中是一名僧人,盤膝打坐,穩(wěn)如泰山,常霄心里納悶,僧人怎能收女弟子?無暇多想,抱拳道:“高僧來到聚龍山有何指教?”僧人一揮手,四名女子退開,僧人這才開口:“久聞莊主刀法精絕,深藏不露,今日一見,名不虛傳,老尼欽佩之至?!背O鲆汇?,原來此人竟然是尼姑,憑自己的眼力竟然會出這么大的錯實在不應(yīng)該。當(dāng)下施禮問道:“前輩哪座名山修行?怎么稱呼?”老尼答道:“峨嵋南華老尼,受人之托前來會一會莊主?!背O龌叵?,好像在什么地方聽說過這個名字,猛然記起,當(dāng)初伍青陽談?wù)撎煜赂呷?,曾?jīng)提到過一位南華圣母,內(nèi)功出神入化,一路梅花步深奧莫測,有移形換影之能,五梅手更是了得。想到這里問道:“前輩是不是南華圣母?”老尼微笑道:“圣母可不敢當(dāng),那是同道知老尼中年入佛門,有子在世,取笑之言?!背O鲭m然恭敬,但心里明白,對方來意不善,不管身份有多尊貴也不能大意。于是問道:“前輩既然是佛門中人,怎能縱容弟子偷襲傷人?”南華圣母搖頭:“莊主錯了,老尼的門人都是尼姑,這四人另有師父。只因報仇心切,魯莽行事,莊主海涵?!背O黾{悶:“在下何時與這四人結(jié)仇?”南華圣母笑道:“莊主在大漠?dāng)貧⒌膬擅内κ磕耸沁@四人的師叔?!背O鲞@才知道死在自己刀下的兩名劍士的名稱,點頭道:“原來那四人叫幽冥劍士,果然身法詭異,正如其名?!蹦先A圣母頗為詫異,問道:“難道伍青陽不曾把內(nèi)情告訴你?”常霄忙道:“伍兄知我不愿插手江湖紛爭,并未挑明。”

    南華圣母乃是當(dāng)代高人,馬上察覺到常霄跟霧靈山莊之間有隔閡,并不點破,笑道:“莊主確實與眾不同,老尼此來并無惡意,聽說莊主有意挑戰(zhàn)第一劍客,老尼特來試探一下。”常霄心里明白,把這件事透漏出去的人九成是齊士真。話既然挑明也就沒必要否認(rèn),于是慨然道:“不錯,在下確實有意與醉霞道人一較高下,不知前輩識得此人否?”南華圣母猶豫一下回答:“佛門不打誑語,老尼與醉霞道友頗有來往?!背O鲂睦锩靼琢藥追?,齊士真一伙的首腦恐怕就是醉霞道人,別人根本沒有力量與霧靈山莊對抗。南華圣母受人之托,遠(yuǎn)道前來專為試探常霄的虛實,當(dāng)然不能只憑幾句話下結(jié)論??催^常霄與四女交手,南華圣母心里多少有些明白,只是還要親自試探一下。于是開言道:“見到莊主刀法絕倫,老尼不才領(lǐng)教一二?!背O鲎灾t道:“前輩過謙了,應(yīng)該是指教才對?!蹦先A圣母知道常霄言語謙和,一旦出手卻極為果斷,幽冥劍士最擅長伏擊暗殺,卻被他一舉除掉兩名,雖然回來的人說常霄使用計策誘敵才能得手,但出手一刀顯示的深厚功力足以讓任何人膽寒。南華圣母對此戰(zhàn)頗為看重,從懷里取出一柄尺許長短劍,緩緩起身微笑道:“莊主留神,老尼要出手了?!背O鳇c頭:“前輩請便。”南華圣母身形一晃,瞬間失去蹤影。這是梅花步的奧妙之處,瞻之在前,忽而在后。常霄當(dāng)然要小心戒備,對手是久負(fù)盛名的前輩高人,招數(shù)神奇,功力精純,一招失手,后果難料。南華圣母貼身出劍,常霄身軀一矮,龍鱗寶刀斜斜劈出,刀光閃爍不定,封住了各個方位。就憑這一刀,南華圣母已經(jīng)可以斷定,常霄刀法必然經(jīng)過千錘百煉,收發(fā)由心,快慢隨意,乃是一等一的勁敵。兩人一交上手,身形交錯,已經(jīng)看不出是兩個人,更像是兩只精靈在打斗。四名女子緩緩靠近,準(zhǔn)備伺機(jī)偷襲,可是根本沒有下手的機(jī)會,兩人身法快極,分不清誰是誰。南華圣母梅花步按奇門之?dāng)?shù),變幻莫測,尋隙即入。可是常霄的刀法綿密之極,風(fēng)雨不透,沒有一毫空隙。南華圣母找不到合適的機(jī)會,心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只要有一絲空隙就給你好看。

    常霄心里佩服南華圣母的身法劍術(shù),并不急于對攻,采取守勢,試探一下對手的虛實。南華圣母仗著梅花步自保有余,招招搶攻,兵刃撞擊之聲好似雨打芭蕉,不絕于耳。常霄遇到高人,滿懷歡喜之情,這些名門高手都有不凡之處,多了解一分,將來挑戰(zhàn)醉霞道人時就多一分把握。兩人出招迅速,數(shù)百招過去,不見緩慢,反而越斗越快,兵刃撞擊的聲音連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南華圣母存心試探常霄的耐力,真氣不斷貫入手臂,勁力逐步增加。常霄卻一如既往,任憑南華圣母如何變招,總以六合刀法應(yīng)對。南華圣母久在佛門,胸中沒有殺機(jī),對勝負(fù)倒看得很重,無論如何不能輸在后輩手上。常霄更加明白,如果贏不了南華圣母,根本沒資格向醉霞道人挑戰(zhàn),而且今日之戰(zhàn)情況特殊,一旦落敗,就算南華圣母不下手,那四名女子也不會放過自己,這一戰(zhàn)沒有任何退路。不知不覺千招已過,兩人還是分不出優(yōu)劣,南華圣母雖然占有先機(jī),卻沒辦法攻進(jìn)內(nèi)圈,呈現(xiàn)膠著之勢。常霄試探數(shù)次,始終摸不到梅花步的脈絡(luò),難以放手進(jìn)攻,心里也佩服對手武功神妙,無懈可擊。兩人斗到一個時辰,身形逐漸放緩,四名女子認(rèn)為機(jī)會來了,從四面緩慢靠近,準(zhǔn)備圍攻,一舉把常霄刺于劍下。真正的高手耳目靈敏遠(yuǎn)勝常人,交手的兩人都察覺到四女的心思,南華圣母心里焦急,如今雖然招數(shù)放緩,并不是說后力不繼,而是尋找機(jī)會,發(fā)出雷霆萬鈞的一擊。四女如果貿(mào)然出手,常霄不可能刀下留情,一旦喪命,自己沒辦法交代。想到這里心里一急,搶先發(fā)招,一道銀光中宮直入,一分為五,劍光呈現(xiàn)梅花之形,五朵梅花從五個方位穿透刀光。眼看勝負(fù)就要見分曉,常霄身形后仰,龍鱗寶刀瞬間換到左手,從另一個方位揮出。南華圣母縱橫江湖多年,從沒見過在關(guān)鍵時刻敢于兵刃換手的事,眼見龍鱗寶刀好似銀龍一般到了近前,來不及多想,揮劍招架,借勢彈身退出丈外。

    三十六章 推心置腹

    四女準(zhǔn)備偷襲,交手的兩人卻驟然分開,失去了機(jī)會,愣在那里。南華圣母斥道:“還不退下?!彼呐筲笸撕?,常霄笑道:“她們自己找死,前輩何必多事?你救了她們恐怕也要被埋怨?!蹦先A圣母嘆口氣:“這四個人出事老尼沒法向她們的師父交代?!背O鲑澋溃骸扒拜吤坊ú焦簧衩睿袢沾箝_眼界。”南華圣母搖頭:“你還沒有出全力,這個年紀(jì)竟然有這樣修為實在難得。”常霄對四女道:“你們四個出手歹毒,精于潛蹤暗殺,今日如非前輩保全,不可能生離聚龍山?;厝δ銈儙煾刚f,武林人光明磊落,使用這等卑劣手段早晚自食惡果,落到我手上只有死路一條?!币幻硬恍嫉溃骸熬蛻{你那幾手,根本不配與我?guī)煾附皇??!背O隼湫Φ溃骸澳銕煾敢怯邪盐諝⑽以缇蛠砹?,用不著費(fèi)這么多手腳。”說到這里,心頭猛然掠過一絲陰影,事不宜遲,腳下輕點,身形不動,原地滑開三尺,反手出刀。一道銀光驟然沖出,連南華圣母也覺得意外。只聽一聲巨響,一條黑色的人影被震開,常霄再不留情,刀光竟然凝成一線,好似流星一般撞出,氣勢如虹,快如閃電。刀光過處,血光崩現(xiàn),伴隨著一聲慘呼,一條人影飛速遠(yuǎn)去,地上多了一只被斬斷的手,手里還握著一柄赤紅色的寶劍,與大漠中幽冥劍士的寶劍極為相似。常霄收刀冷笑道:“算你跑得快,留下一只手便宜你了?!彼呐ㄈ菔@柄寶劍再熟悉不過,難道師父真的來了?如果真是師父,怎能被常霄一招斬斷右手?南華圣母心里有氣,用這等手段偷襲實在有欠光明,只是常霄適才施展的刀法威力之強(qiáng)實在罕見,不由贊嘆道:“莊主這一招威力之強(qiáng),直追赤靈神的火神刀法。”常霄明白南華圣母不知有人趁機(jī)偷襲,含笑道:“前輩謬贊,愧不敢當(dāng),奉勸前輩自重,與這等人為伍早晚惹火上身?!蹦先A圣母嘆口氣:“話是不錯,可是如今的江湖風(fēng)氣大壞,各懷鬼胎,如果都與莊主一般磊落,段青霄也就不會退隱了。”

    看到常霄危急關(guān)頭施展的刀法,南華圣母心里明白,常霄一直未曾顯露真正的實力,方才這一刀才是本身武功的精華所在,自己萬萬難以抵擋。想到這里,由衷道:“老尼真是佩服萬俟嵩,他的眼力實在不一般,你確實有資格挑戰(zhàn)第一劍客?!背O鲂睦锏哪繕?biāo)是段青霄,這位奇人才是當(dāng)今的泰山北斗,在開封見到段昔云施展碎月斬時就可以看出,這一招奪天地造化,侵日月玄機(jī),乃是刀法中巔峰之作。段昔云只得其形,遠(yuǎn)遠(yuǎn)未能掌握其中的奧妙。能創(chuàng)出這一招的段青霄已經(jīng)達(dá)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自己還有不少差距。當(dāng)下對南華圣母道:“前輩好自為之,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再有人闖山,休怪晚輩刀下無情。”南華圣母點頭:“武林中以武稱雄,老尼藝不如人,沒什么好說,就此告辭?!鞭D(zhuǎn)身欲行,一名女子道:“能不能把寶劍帶走?”南華圣母臉色一沉:“休得多言,連武林規(guī)矩都不懂?!彼呐缓酶S南華圣母離開聚龍山。常霄拿起寶劍,把斷手棄掉,回想方才的情形心有余悸,沒想到竟然有這樣一位高手潛伏在身邊,那一刻當(dāng)真是生死懸于一線,稍慢半分性命就沒了。下山與鐘元,鐘海會合,三人回到大廳,鐘元問明經(jīng)過唏噓不已,鐘海問道:“大哥所為何來?”鐘元嘆口氣:“想不到我們兄弟連女子都比不上,今后如何行走江湖?”常霄勸解道:“你們兄弟不要灰心,這些女子跟死在我刀下的劍士是同門,他們顯然有一套獨(dú)特的隱形潛蹤之法,刺殺我的人更精于此道,我也未曾察覺。如果不是靈光一閃,早就被一劍穿心了。講究真實本領(lǐng),你們兄弟并不差?!辩娫獑柕溃骸耙院笕绾螒?yīng)付這批人?”常霄拿起寶劍道:“看寶劍外形,可以推測出他們的武功特點,這些人擅長輕功,軟功,動作快捷,內(nèi)功另有巧妙,缺點就是劍術(shù)死板,只知一擊奪命,沒什么變化。這種寶劍破空的聲音細(xì)微,但與別的兵刃頗有不同,你們牢牢記住,一旦聽到這種聲音立刻做出反應(yīng),只要避開第一擊就好辦了?!?/br>
    聽到常霄的見解兩兄弟連連點頭,鐘海問道:“莊主,這一次雖然沒有斬殺來人,卻斷了一只手,留下一柄寶劍,對方會不會再遣高手上門生事?”常霄搖頭:“應(yīng)該不會,他們試探我的武功深淺主要是擔(dān)心我?guī)椭F靈山莊,這兩股勢力不相上下,各有所長,如果他們?nèi)Ω段揖蜁涣硪环秸业綑C(jī)會?!辩娫Φ溃骸熬退銇砹艘膊慌?,南華圣母自承不敵,還有何人敢到聚龍山莊鬧事?”常霄點頭微笑:“只有醉霞道人,想來他不會輕易露面?!辩姾=械溃骸安还茉趺凑f,我們兄弟落后太多了,還要加把勁才行?!背O鲎匀灰f(xié)助兩兄弟,三人針對四名女子的武功研討應(yīng)對之策。果然不出常霄所料,接連多日風(fēng)平浪靜,沒有人上門生事。月影公主足月產(chǎn)下一女,粉妝玉琢,眉目清秀,滿月之時擺酒慶賀,家人來報,有一名年輕人前來下書,聲稱有要緊事。常霄問道:“書信何在?”家人回稟:“來人要親手交給莊主。”常霄心里納悶,萬仙堂,南海龍王都有專門的信使,大哥段奎的信總是交給家人,這一次來的人會是誰?于是起身到書房等候,吩咐家人把來人帶進(jìn)來。功夫不大,家人領(lǐng)進(jìn)一人,正是尹天雷,經(jīng)過不懈的努力,終于穿透石壁,雖然招數(shù)還有缺陷,只為急于把信交到常霄手里才匆忙趕來。見面后常霄看出這個年輕人根底扎實,二目通透,是可造之才,和顏悅色道:“我就是常霄,書信何在?”尹天雷打量一番問道:“閣下真是莊主?聽說聚龍山莊的鐵臂神刀有一口龍鱗寶刀,乃是當(dāng)今一等利器,可否一觀?”常霄笑道:“你師父沒教過你武林規(guī)矩么?看對方的兵器就是要挑戰(zhàn)的意思?!币炖酌Φ溃骸霸谙聸]有挑戰(zhàn)的意思,只是先師信里有機(jī)密大事,不能交與旁人。”常霄問道:“令師怎樣稱呼?”尹天雷答道:“先師自號星河野叟,與各門派沒有任何往來。”

    這個名字陌生的很,常霄冥思苦想,沒記得聽說過,心里納悶,素不相識能有什么大事?于是笑道:“我不記得會過令師,你是不是投錯地方了?”尹天雷答道:“先師確實不曾會過莊主,不過對莊主極為看重?!背O鳇c頭:“也罷,拿信來一看便知。”尹天雷猶豫道:“閣下到底是不是常霄?!焙鋈话l(fā)覺對面的人手里拿著一封書信,正是自己手上的,不由大驚。手上的信被人取走,自己竟然一無所知,轉(zhuǎn)念一想,這個人一定是常霄,這樣的高手不可能假他人名號。心里不由嘆息,師父的話沒錯,這個人確實莫測高深。常霄仔細(xì)看完書信,頗為感動,星河野叟把心腹事全交給自己實在受之有愧。于是打發(fā)下人離開,問尹天雷道:“你師父既然把寶藏交給你,為何還要托付給我?”尹天雷答道:“先師怕我年輕識淺,不能好好利用寶藏,也怕走漏風(fēng)聲,落到別人手里?!背O鳇c頭:“如果高震知道寶藏的事一定會全力搶奪,你可不是他的對手?!币炖椎溃骸跋葞熥屛蚁蚯f主求教,希望莊主收留?!背O霆q豫一下答應(yīng):“也好,想來高震短期內(nèi)不會到火神宮察看。這件事非同小可,你要記住守口如瓶,對我的家人也要防范,不能走漏一點風(fēng)聲?!币炖诐M心歡喜答應(yīng),能得到這樣高人的指點肯定會大有收獲。常霄把書信收好,安排尹天雷住下,擺酒為尹天雷接風(fēng)。

    因為高震翻臉無情,常霄并未把尹天雷與高震的關(guān)系告知鐘元,鐘海,免得產(chǎn)生隔閡,反正尹天雷的兵器與高震截然不同。當(dāng)晚尹天雷迫不及待請常霄指點,竟然拿出天雷破秘籍,常霄笑道:“你倒真是放心,連秘籍都交給我。”尹天雷頗為自信道:“先師有言,讓我完全信任莊主,而且莊主刀法冠絕天下,不可能希罕天雷破?!背O鲚p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