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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無決又急急地側(cè)身避過,依舊沒有還手,只騎馬往前小跑著,邊跑邊說道:丁姑娘你聽在下解釋! 多說無益!丁敏君正在氣頭上,還以為他要逃跑,當(dāng)即也打馬追了上去,怒道:躲來躲去算什么本事?!看不起本姑娘嗎?是男人就拔劍應(yīng)戰(zhàn)! 等等,丁姑娘 西門無決見她氣勢洶洶地追了上來,又不愿與她刀劍相向,萬一傷到就不好了,無奈之下只得先跑了再說。 唉,他明明是很認真地在向丁姑娘求親的,出師不利啊 丁敏君怎么可能就這樣讓他逃了,當(dāng)然是伏低身子夾緊馬腹直追,她發(fā)誓,絕對要讓這個竟敢出言冒犯的家伙好看! 站??! 是夜。 月黑風(fēng)高。 遠離人煙的樹林子里,一堆柴火燃得正旺,火星跳躍,發(fā)出嗶嗶啵啵的輕響。 丁敏君坐在火堆的這邊,沒好氣地瞪著對面正默不吭聲地折斷枯枝扔進去的西門無決,手里已經(jīng)收回鞘中的佩劍依舊在蠢蠢欲動。 今日要不是因為他來那么一出,她也不至于錯過了下一個城鎮(zhèn),不得不露宿在這荒郊野外。 哪有人跟剛打了個照面連認識都算不上的姑娘請求結(jié)為連理的?這不是在找打還能是什么?明明就連楊逍那廝都還沒有對她說過呸呸呸! 她在想些什么?。?! 丁敏君用力搖了搖頭驅(qū)散腦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卻壓不住臉頰隱隱發(fā)熱,好在有火堆照著不太明顯。 坐在對面的西門無決在將火弄得更旺了一些后,放下手中的枯枝,猶猶豫豫地開口叫她:敏君姑娘 閉嘴!丁敏君暫時還不想聽他說話,故而沒好氣地將他堵了回去,不讓他再開口。 西門無決默默地閉上嘴巴,俊朗的臉上似乎帶了點兒委屈。 誰管你! 丁敏君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他。 夜風(fēng)徐徐地吹拂,西門無決好巧不巧正坐在了下風(fēng)向的位置,煙氣彌散,劈頭蓋臉地撲在了他的面上,嗆得他用絲帕掩住口鼻彎腰不住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丁敏君這才回想起來,面前這個人似乎身體不是很好的樣子。她抿了抿唇,似是若無其事地起身離開上風(fēng)向的位置,走到另一邊坐下,語氣硬邦邦地叫他:喂,你坐到那邊去。 她揀了根樹枝指了指距離自己最遠的對面。 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終于暫歇,西門無決抬起頭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角都嗆得有些微微發(fā)紅。他也沒在意她說話的語氣,順從地起身離開下風(fēng)向,坐到了吹不到煙氣的地方。 一時無話,過了半晌,丁敏君有些受不了這種靜默的尷尬,沒話找話地問道:你這是怎么回事? 嗯?西門無決意識到她在問自己的身體狀況后,不太在意地擺了擺手,頗有些沒心沒肺地說道:這都是老毛病了,在下未出娘胎便中了毒,從小身體就比較弱,前幾年去西方雪山找尋千年玄鐵的時候又不慎凍壞了肺腑,大約沒幾年好活了吧哈哈哈。說話的聲音還帶著劇烈咳嗽后的嘶啞。 丁敏君皺了皺眉,見他用如此輕忽的態(tài)度說著自己的死期,便以為他如同之前一樣又是在開玩笑,因此有些半信半疑。不過他這身體不好倒卻是事實,于是開口教訓(xùn)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更應(yīng)該好好調(diào)理靜養(yǎng)才是,而不是到處奔波。 西門無決專注地聽著,先是謝過她的關(guān)心,隨后淡淡地一笑,釋然道:敏君姑娘無需介懷,生死有命,既然無法避免,那還不如在尚且活著的時候肆意度過,也算不枉此生。 丁敏君沒聽出他話中的深意,只又想到了白日里他那荒唐的舉動,沒好氣地數(shù)落道:所以你就那么輕易地在路上隨便找了個女子求親嗎? 咳。西門無決虛咳了一聲,苦笑著小聲地嘀咕道:哪里有隨便找?在下明明就是被姑娘在茶寮中的颯爽身姿折服了 丁敏君輕嗤了一聲,抱臂斜睨著他,冷笑道:折服于我一言不合就揍人時的姿態(tài)嗎? 她的劍又在蠢蠢欲動了! 西門無決眼神游移,知曉這件事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點到即止,不能夠再繼續(xù)下去了,不然的話說不得又會招來一頓打,便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咳咳,不知姑娘接下來打算去往何處? 丁敏君倒也沒有再繼續(xù)不依不饒下去,算是暫且放過了他。她想了想,暗道自己出來的時候本就只是隨便尋了個方向便跑了,哪里有什么目的地,不過現(xiàn)如今他們既然已經(jīng)進入了山西的地界,距離汾陽也已不遠,因此她便隨口說道:就汾陽吧。 誰知西門無決聽到后便眼睛一亮,高興道:這可真是太巧了,在下三個月之前與人約好比劍,亦打算前往汾陽赴約,如此說來,我們接下去還能繼續(xù)結(jié)伴同行了。 丁敏君聞言撇了撇嘴,不樂意地說道:我才不要與你一起。 話音剛落,她忽然眼神一變,目光如炬地朝側(cè)上方抬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