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冠軍
一場訓(xùn)練賽打完,武鎮(zhèn)南看著手里抱著頭盔,一臉呆滯的席歡,沉吟片刻,道,“不要緊張,努力就行了。” “他還會緊張?”蔣亞楠挖苦道,“論起心理素質(zhì),咱們是拍馬難及的。” 這話倒也不假,能在眾目睽睽下耍流氓的人物,心理素質(zhì)自然是很好的。 蘿莉殺嘿嘿的笑了一聲,湊到席歡身邊,壓低了聲音問,“大叔,想媳婦了嗎?” 席歡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趙顏,忽然悲從中來。眼角抬了一下,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蘿莉殺胸前鼓囊囊的誘惑,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豁然起身,席歡一邊點著煙,一邊離開。 一直走出工作室,感受著初冬的冷風(fēng),再抬頭看看陰沉沉的天,席歡想,或許要下雪了。緊接著,天上飄下一片點點白色的沫子。 漸漸地,這沫子越來越密,越來越大。 嘩啦啦的響,趕走了匆匆趕路的行人,讓這世界,變得冷清,變得蕭條,變得寒意刺目。 又是一年冬來到。 雪幕中,一個靚麗的身影姍姍而來。 那身影一直來到席歡面前,歪著頭,看著他?!敖惴颍甘裁瓷的??” 看著凌薇漂亮的臉蛋兒,席歡忽然想起了白青楓說的話。 白青楓說,“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手難折枝?!?/br> 折花這種事,不能與不為,差距還是很大的。 席歡擠出一絲笑容,“你又跑過來干嘛?莫非對我有什么想法?” “是啊是啊,想法可多了?!绷柁毙Φ?。 席歡嘴角抽搐著,看著凌薇,視線上下游走。他覺得白青楓說的沒錯,自己或許應(yīng)該把握最后的機(jī)會,好好的享受一下造物主賦予自己的快樂,然而,他卻提不起興趣來。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也許自己跟白青楓的狀況是不一樣的。 也許白青楓就是在胡扯! 也許根本就不存在什么a10。 對!狗屁的a10,如果真的存在,那這世間,豈不是有很多男人都被感染了? 真是笑話! 想想確實很好笑。 席歡提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進(jìn)了工作室。 現(xiàn)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明天的比賽,依然至關(guān)重要。 …… 西南山脈。 教授站在隔離窗外,看著實驗室內(nèi),那個一絲不掛的男孩子,眉頭緊鎖。一旁,助理不停的在平板上輸入著各種數(shù)據(jù),一邊手指不停,一邊說道,“雄性荷爾蒙正在急劇衰減,男性特征出現(xiàn)萎靡、壞死征兆?!?/br> 教授的臉色很難看,“a10……傳染性如何?” 助理道,“這個……至今還不知傳染途徑,無法計算……但是,其傳染性,應(yīng)該是必然存在的。或許,有很多二十歲左右的男子,會在近期,由于a10的死亡,而變回女子?!?/br> 教授深吸了一口氣,道,“是變回女子?還是變?yōu)榕??至今似乎也是不得而知?!?/br> 助理愣了一下。 教授道,“這是一種基因病毒……對于成年人,甚至是已經(jīng)出生的生命,都不會有任何威脅。但是……對于胎兒,卻會有顛覆性的影響。”說到這里,教授的臉色愈發(fā)難看,“或許,a10早就存在,并且影響人類很久了?!?/br> 助理思索片刻,臉色也不太好看?!敖┠辍行詪雰旱某錾省艿??!?/br> “所以啊,我在想,或許,這些收到a10感染,眼看著要變成女子的感染體,或許……或許是因為個人體質(zhì)很強(qiáng),對a10有一定的抵抗性,所以才……才沒有在胎兒期就被影響基因。” 助理嘴角抽搐,“這樣的話……” 教授苦笑,“你說……我該不該提議準(zhǔn)備一下‘種子庫’,以免人類滅絕?” …… 趙顏加班到了晚上九點。 回來的時候,席歡已經(jīng)早早的上床休息。 明天還有比賽,今天不能工作太晚。 縮在被窩里,席歡卻睡不著。明天的比賽、a10……席歡心亂如麻。 趙顏洗了澡,把自己脫光了,鉆進(jìn)被窩里,抱著席歡。 每次比賽前夜,席歡總喜歡干點兒壞事,趙顏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席歡吐出一口氣,轉(zhuǎn)臉看著趙顏。“今天這么晚?!?/br> “加班啊?!壁w顏道,“活多,明天請不了假了?!?/br> 席歡道,“累了吧,早點兒睡吧。” 趙顏有些意外,瞇著眼睛看著席歡,“不要了?” “呃,有些緊張。明天的比賽……沒什么信心。”席歡找著借口。 趙顏微微擰眉,道,“好吧,正好我也累了,睡吧睡吧?!?/br> 關(guān)了燈,房間里漆黑一片。 席歡拿被子蒙著腦袋,心中苦澀。 不知道是因為比賽,還是因為心情太抑郁,自己竟然真的對趙顏提不起興趣了。不,不僅僅是對趙顏,包括蔣亞楠和蘿莉殺還有凌薇這三個小美女。一下午的時間,席歡都沒有像平時那樣臆想一下左擁右抱的美好生活。 席歡更加擔(dān)心了。 是因為a10的原因,自己對女人,越來越?jīng)]興趣了嗎??。?! 夜色漸濃,席歡昏昏沉沉的睡著,卻又在半夜驚醒。 他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了自己變成了一個女孩子,然后被一群男人…… …… 奪級賽倒數(shù)第二場,《捍衛(wèi)者》對戰(zhàn)《戰(zhàn)無雙》。 今日之后,奪級賽的冠軍,將會對戰(zhàn)銀河戰(zhàn)隊的最后一名——《虎賁》,勝者晉級,敗者降級。 席歡的神色有些萎靡,明顯沒有休息好。總是嘻嘻哈哈的蘿莉殺,也變得沉默了許多。武鎮(zhèn)南一直在抽煙,不知道是不是被席歡所影響,煙癮好像大了很多。 鄒云峰還在查看著對戰(zhàn)《戰(zhàn)無雙》的攻略,蔣亞楠則捧著一杯熱水,繃著嘴巴,一言不發(f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武鎮(zhèn)南摁滅了煙頭,起身。 環(huán)顧眼前的隊員們,武鎮(zhèn)南道,“開戰(zhàn)!” …… 白青楓的住處。 日上三竿。 白良自己帶了鑰匙,打開門,看到了客廳里亂丟的衣服,一雙高跟鞋,甚至甩到了茶幾上。門把手上,還掛著一個女孩子的內(nèi)衣。 白良苦笑,走進(jìn)去,敲了敲臥室的房門?!靶鳌!?/br> 喊了一聲,便回到客廳里坐下。 不消多時,白青楓從臥室里走出來,撿垃圾似的,把女子的衣服和鞋子一樣樣撿起來,又回了臥室。女孩兒穿著衣服,匆匆離開。 白青楓穿著睡衣,慵懶的陷在沙發(fā)里。 白良看著白青楓,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白青楓訕笑,“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想不開的。” 白良松了一口氣。 白青楓又道,“沒事兒趕緊走吧,我約了幾個女孩子,一會兒就過來了?!?/br> “呃……”白良凝眉。 白青楓微微閉眼,仰著頭,看著頭頂華麗的吊燈,“再不放縱,就沒機(jī)會了?!闭f著,白青楓伸手在胸口抓了一下。 似乎從昨天開始,胸口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發(fā)癢。 白良無言以對,最終只是嘆氣,起身離開。 看著白良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后,白青楓潸然淚下。 他覺得,父親一定很傷心。 他相信,父親一定是望子成龍,對自己抱有期待,希望自己能拿回屬于白家的產(chǎn)業(yè)。然而,自己要變成女孩子了,再也不可能成為父親期待中的“龍”了。 他苦笑。 他知道,其實自己和父親一樣,骨子里都是重男輕女的心思。 如果自己也變成了女孩子…… 那白家的產(chǎn)業(yè),拿不拿回,都不重要了。 畢竟,就算拿了回來,將來的華貿(mào),也不會姓白,而會姓自己將來的丈夫的姓氏…… 丈夫…… 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稱呼。 白青楓覺得很好笑,啼笑皆非。 那會是怎樣一個男人呢? 白青楓莫名想到了席歡,想到了昨天自己想試試親他一下自己會不會吐的荒唐想法。 哦,對了。 今天他還有一場重要的比賽。 對戰(zhàn)《戰(zhàn)無雙》。 白青楓看了看時間,打開了電視,觀看直播。 電視屏幕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破軍影襲出手,卻被無雙姐妹克制的慘況。 幾乎無往而不利的破軍和《捍衛(wèi)者》,這一次,似乎在劫難逃。 以防御能力著稱的衛(wèi)兵,在白衣小惡魔面前,竟然不是一合之?dāng)场?/br> 以速度見長的蘿莉殺,也只能欺負(fù)一下《戰(zhàn)無雙》的輔助選手,一旦遇到無雙姐妹和白衣小惡魔,只能落荒而逃。甚至是《戰(zhàn)無雙》的上單,那個看起來平淡無奇的男人,她也是束手無策…… 第一局比賽,雙方都沒有拿出儲備裝備。 即便如此,很快號稱“永不言退”的《捍衛(wèi)者》,已經(jīng)退到了門牙塔下。面對《戰(zhàn)無雙》碾壓式的實力,破軍束手無策。 衛(wèi)兵舉著盾,以血rou之軀,阻擋著《戰(zhàn)無雙》的攻擊。比翼雙刃在衛(wèi)兵身上,劃出了無數(shù)的血口。 帥jiejie和蘿莉殺靠在衛(wèi)兵身旁,努力清理著小兵。 鄒云峰還在等待復(fù)活。 五分鐘的等待時間,足以說明鄒云峰死了多少次。 破軍咬著牙,手中的十字鎬,面對比翼雙刃的攻擊,也是捉襟見肘,根本應(yīng)付不來。 白青楓攥著拳頭,盯著屏幕,咬著牙,“不要放棄?。 ?/br> 敲門聲響起,越好的姑娘,來了。 兩個姑娘都很漂亮,縱然天氣寒冷,依然穿的清爽。 第一局比賽結(jié)束。 《捍衛(wèi)者》落敗。 看著鏡頭前一籌莫展的席歡,白青楓微微閉眼。 …… 北縣賽事中心。 大門敞開著,人群涌出來。 比賽,結(jié)束了。 《戰(zhàn)無雙》零封《捍衛(wèi)者》,拿下了奪級賽冠軍。 《捍衛(wèi)者》的奪級之戰(zhàn),止步于此。 從賽事中心出來,席歡一眼就看到了停在不遠(yuǎn)處的白青楓的車子。 走過來,拉開車門,鉆進(jìn)來。席歡不客氣的拿起白青楓的好煙,點上一根。“輸了?!?/br> 白青楓道,“對不起,我……我想來幫忙的,只是……路上堵車,等我趕到的時候,第二局已經(jīng)開始了?!?/br> 席歡訕訕一笑,岔開話題,“過兩天,版本更新,副本要出來了。沒事兒跟我一起刷副本吧。據(jù)說除了副本,還有野外boss出沒。嘖嘖,這《全民備戰(zhàn)》,搞的越來越像網(wǎng)游了。” 白青楓說,“也許《戰(zhàn)無雙》能打敗《虎賁》,總算是可以替你出一口惡氣?!?/br> 席歡道,“聽說下一年的銀河賽,會采用新地圖,規(guī)模更大,依然還是5v5,但更像是大規(guī)模戰(zhàn)爭。” 白青楓雙手插進(jìn)頭發(fā)里,微微仰頭,“走吧,請你去洗澡,再來個全身按摩?!?/br> 席歡笑了笑,“好啊,再不去,以后大概你也沒有橫行男浴室的機(jī)會了。” …… 年年比賽,年年失敗。 武鎮(zhèn)南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可是今天,依然讓他心力交瘁。 仿佛被抽干了力氣,連躺著都覺得累。 行百里者半九十。 很遺憾。 房門外,隱約有哭泣聲。 蘿莉殺和蔣亞楠抱在一起,哭成一團(tuán)。 武鎮(zhèn)南微微閉眼,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不知道,下一年……自己還能比賽嗎。 前些天去體檢,醫(yī)生已經(jīng)很鄭重的告訴他,他年紀(jì)大了,身體大不如前,常年坐在電腦前,不是什么好事。 工作室里。 蔣亞楠安撫著蘿莉殺,自己卻依舊淚如雨下。摸一把眼淚,看看時間,蔣亞楠道,“該吃午飯了,走吧,我請大家吃飯。云峰,小磊,走啦走啦,去喊我外公?!?/br> 鄒云峰低著頭,漲紅著臉,沒有動。 他知道,今天輸?shù)倪@么慘,自己是有責(zé)任的。 自己死了太多次。 大多時候,開團(tuán)的時候,基本上隊友們都是在四打五。 小磊摸一把淚,道,“走吧,峰哥?!?/br> 鄒云峰沒有吱聲,依舊也沒有動。 蔣亞楠凝眉,知道鄒云峰在想什么,道,“不怪你,就算你沒有死那么多次,我們依然會輸?shù)摹!?/br> 鄒云峰嘆氣,“但至少不會輸?shù)倪@么慘?!?/br> “不怕!來年再戰(zhàn)!”蔣亞楠道,“不管怎么說,我們打敗了《再別康橋》,是亞軍,應(yīng)該會有很多廣告商找我們。有了錢,我們可以好好的武裝一下。”說道武裝,想起在第二局破釜沉舟后,丟掉的幾乎所有的儲備裝備,蔣亞楠又是一陣心痛。 蘿莉殺癟著嘴,看著蔣亞楠,道,“亞楠jiejie,你想多了。我們那樣贏了《再別康橋》,網(wǎng)絡(luò)上我們就是‘臭狗屎’,哪還會有廣告商找我們合作啊。” 蔣亞楠一時無語。 回來的路上,蔣亞楠聽到了武鎮(zhèn)南接到的電話。電話似乎是那個“真男人、屹立不倒”的廣告商打來的。對方似乎想要取消合作…… 真是扯淡! 這種藥商,有必要這么挑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