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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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當(dāng)蕭默再次走下一座高山的時候,蕭默感覺自己離滇西應(yīng)該不遠(yuǎn)了,甚至自己已經(jīng)身處滇西境內(nèi)了。 蕭默看了看已經(jīng)被劃了無數(shù)道口子的衣服,對于剛才從一個山坡上摔下來還心有余悸,這是蕭默第二次距離死亡那么近,第一次是在昭陽河里??戳丝幢嘲镅b食物的袋子,里面壓縮餅干和巧克力都沒了,就連蕭默自己制作的熏rou都一點(diǎn)不剩了,蕭默已經(jīng)面臨最基本的生存問題了。 蕭默掏出手槍,慢慢朝著一片林子靠近,以前的獵物都是和蕭默不期而遇,可這次需要蕭默主動去尋找 不知道是蕭默好運(yùn)用盡,還是剛才摔下來的動靜太大,蕭默尋找了半天連個獵物的毛都沒見到,甚至連野果都沒有。倒是有一些樹葉和野菜,有明顯被啃食過的痕跡。蕭默尋著蹤跡走去,越走越心驚,他發(fā)現(xiàn)了一些生火的痕跡,還有一些不知名動物的皮毛和碎骨。 就在蕭默全神貫注搜索著不知名的動物的時候,一個綠色身影突然從旁邊的樹上撲向蕭默。蕭默反應(yīng)也不慢,迅速向一旁避開,并且快速將槍口對準(zhǔn)撲過來的身影。正在蕭默要開槍的時候,那個身影卻露出一張飽經(jīng)滄桑的臉。 雖然映入蕭默眼簾的是一個衣不蔽體,渾身還掛著綠色樹枝,頭發(fā)凌亂的披在身后,有的甚至和樹枝緊緊糾纏在一起,胡須已經(jīng)灰白,上面還沾著一些骨頭碎沫,眼神中充滿兇戾,但是蕭默可以肯定,這是個人,或者可以說是野人。 蕭默把槍收了起來,緊緊握著東洋刀,并且盡量與野人拉開距離。野人眼中雖然依然充滿嗜血的光芒,但是他似乎也知道蕭默不好對付,并沒有急著沖上來,只是緊緊盯著蕭默,尋找攻擊的機(jī)會。 兩人就那么對峙著,誰也沒有發(fā)動攻擊,但誰也沒有想著先離開。 “你能夠聽懂我說話嗎?”蕭默忍不住問道。 野人聽見蕭默說話,野人明顯愣了一下,眼中的兇光也淡了一點(diǎn),但還是惡狠狠的盯著蕭默。 “你能聽懂我說話對嗎?我們倆并沒有仇怨,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的!”蕭默循循善誘道,并且把手中的東洋刀放了下來。 “我叫蕭默,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想我們倆有著相同的故事!你看我也來到了這個深山里面,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否見過來到這里的人,但我是逃到這里來的?!笔捘聹y這個野人八成也是躲避追捕逃到這個深山里來的。 果然,聽到蕭默也是逃到這里來的,野人的身體明顯晃動了一下,對蕭默的敵意減少了不少。 “我因?yàn)槟承┰驓⒘巳?,我不想失去自由,不想在監(jiān)牢里度過一生,甚至我會被槍斃,所以我逃走了??墒俏矣譀]有地方可以去,我就往這個山里面逃,我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這是哪里,我只是感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像個人了。”蕭默見對野人有所觸動,便繼續(xù)說道。 似乎蕭默的話說到了野人的心里,他眼中的兇光再也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水珠在漸漸凝結(jié),黝黑而強(qiáng)壯的胳膊輕輕顫抖。 “剛開始我以為只要逃進(jìn)大山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用擔(dān)心追捕,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我可以靠我自己的雙手在這里生活的很好。我可以打獵,可以開荒種地,可以建造自己的房子。這里山清水秀,遠(yuǎn)離塵世的喧囂,這里山鳴樹鬧,遠(yuǎn)離紅塵的浮躁??墒菨u漸的,我不敢回頭去看看我來的路,我害怕自己忍不住就往回走?;蛟S高墻大院困住了我的自由,但我至少知道自己還是個活生生的人。自由誠然可貴,但與作為人來說,又似乎渺小了不少。我害怕有一天,我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忘記了自己來自哪里,甚至忘記了自己還是個人?!?/br> “?。。?!嗚嗚嗚嗚”還不等蕭默說完,野人已經(jīng)趴在地方放聲哭了起來??蘼暎纯嗟暮拷新曉诹珠g久久回蕩。 蕭默漸漸靠近野人,雖然蕭默放下了東洋刀,槍也收了起來,但蕭默依然還在防備著野人突然暴起。直到蕭默的手靠在了野人厚實(shí)而寬闊的肩膀,明顯感覺到野人的顫抖,蕭默的懸著的心才放松了下來。 “沒事了,有我在呢!現(xiàn)在不是你一個人了,你是一個人,你不是畜生,也不是野獸,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蕭默輕聲安慰道。 野人哭的更大聲了,但是沒一會兒他卻緊緊抱住了蕭默,蕭默本來想要掙脫開,但是見野人沒有惡意,也就讓他抱著了。野人身上有很重的味道,不知道多長時間已經(jīng)沒有洗澡過了,但是蕭默卻沒有嫌棄野人,或許蕭默覺得自己也不比野人好多少吧! “我”足足過了十幾分鐘,野人才平靜下來。他想開口對蕭默說點(diǎn)什么,但努力了半天,也沒完整的說出第一個字。 “沒關(guān)系,你想說什么,你慢慢說!”蕭默鼓勵并安慰道。 “我我我是是人!”經(jīng)過不懈努力,野人終于說出了三個字。 “沒錯,你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蕭默這話既是對野人說的,更是對自己說的。 “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野人高興的跳了起來,并不斷重復(fù)著那三個字,似乎怕一不小心忘記了。 “你你人!你是人!”野人高興了一會兒,又跑到蕭默跟前說道。 “沒錯,你是人,我也是人,我們都是人!”蕭默對野人說道。 “你跟跟我我來來!” 野人拉著蕭默就要走,蕭默雖然不知道野人要帶他去哪里,但他還是把自己的東洋刀撿回來,然后跟著野人走去。 見蕭默重新拿起東洋刀,野人剛開始愣了一下,但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就不在意的在前面帶路了。野人快跑幾步,就回頭看看蕭默,似乎怕蕭默跟丟了。不得不說,野人常年生活在山林中,速度不是蕭默可以比擬的,好幾次蕭默都感覺自己看不到野人的背影了,但是野人并沒有拋下蕭默,總是在前面找個舒服的地方坐著或者趴著等蕭默。后來蕭默就拉著野人說話,教野人熟悉一些常用的詞語,慢慢的野人說話流利了起來,但他似乎忘記了很多事,忘記了自己來自哪里,為什么會在這里。蕭默知道,野人并不是真的失憶了,而是他已經(jīng)太久沒有想過這些事情了。他自己一個人生活在這里已經(jīng)很多年了,沒有人陪他說話,沒有人跟他一起回憶曾經(jīng)的過往,他每天對著的是青山綠水,但更多的是他在跟自然搏斗,為生存而掙扎。他需要去捕獵,需要去尋找能夠充饑的食物,如果他失去了勞動能力,那么等待他的就是生命的消亡。至于野人的名字,野人昂著頭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叫什么,只記得似乎姓陳或者是成。 “到了嗎?”這句話蕭默已經(jīng)問了好多次了。 “到了!”野人朝前面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