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回以同樣冷漠的眼神，頓了頓，“我會處理好一切，但條件絕不可能更改?！闭f完轉(zhuǎn)過了身，只留下句，“蝙蝠俠，你知道的，即使地球被淹沒也依然無法妨礙到我的生命，也許我并沒有你想的那樣在乎地球?！?/br>
    “如果我死了，你真的會如約的遵守條款上的內(nèi)容嗎？”在眼見著整個蝙蝠家為了這樁事日夜顛倒的奮戰(zhàn)了好些天，依然無法使超人退讓之后，帕爾默動用了自己的能力來到了超人面前。

    他現(xiàn)在雖然依舊虛弱，但渾身都在冒著金燦燦的能量，在暗處看起來就像個金燦燦的小太陽。帕爾默以對等的身份看向坐在桌對面的超人，“你要以你的養(yǎng)父母，你的故鄉(xiāng)，你的一切發(fā)誓?！?/br>
    超人沉默的打量著那個孩子，他對他最深的印象還是在另一個世界他插足正義聯(lián)盟的事的時候，說著他的那些大道理，一副無所畏懼的理想主義者的模樣。

    “看上去你已經(jīng)做好了死亡的準(zhǔn)備?！彼D了頓，“你多大了？”

    “十一歲?！?/br>
    “十一歲就愿意為了和平而死？”超人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他想到了自己，十一歲的時候自己還是個迷茫的鄉(xiāng)下小子。

    帕爾默勉力維持著挺直腰桿的坐姿，“即使是再小一些的時候我也會愿意，”他眨了眨眼睛，“來發(fā)誓吧超人先生，發(fā)誓你會如約履行條約。”

    “如果世界真的能變好的話?！?/br>
    超人向帕爾默伸出手，大手與小手交握著晃了晃。

    “那么，交易成立?！?/br>
    行刑日期敲定于三日后，行刑前的時間帕爾默都?xì)w超人進(jìn)行關(guān)押，而作為退一步的交換，他釋放了之前作為人質(zhì)囚禁起來的露易絲女士。

    三日后，白宮前，高高的行星架已經(jīng)佇立在那，下面堆滿了木柴，被行刑者已經(jīng)給綁縛在上面，而作為戰(zhàn)爭雙方的超人與蝙蝠俠以及作為見證者的海王都已在架子下站好。他們的擁泵則圍在行刑臺四周，放眼望去一片人海。

    “至此，兩方達(dá)成協(xié)議。”海王將終于讀完的長長的告示隨便抓在手里，不耐的說：“趕快結(jié)束吧，真是麻煩。”

    超人與蝙蝠俠面色不愉的握了握手，手勁都大到想將對方的手捏斷。

    蝙蝠俠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來，“恭喜，你又做了一件以前絕不會做的事情。”

    “這又不是第一次不是嗎？”超人反而笑了出來。

    兩人拿起準(zhǔn)備好的火把，按照超人的要求，他們將一同點(diǎn)燃行刑架下的木柴。你把它理解成對蝙蝠俠的嘲諷也沒什么不對：看，你什么都保護(hù)不了，現(xiàn)在還要親手殺掉想要保護(hù)的人，你也沒比我高尚到哪去。

    被縛在高架上的帕爾默看著人頭攢動的刑臺下，人們大多都在仰頭看他?？此娜酥?，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在憤怒的揮動著拳頭。帕爾默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么，卻覺得欣慰無比。

    【看，當(dāng)臺上還站著強(qiáng)權(quán)者的時候，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向他表達(dá)憤怒了?！?/br>
    按照行刑前的常規(guī)步驟，“陰謀的制造者，帕爾默，你可還有什么要說的？”

    帕爾默想了想，突然笑了，在他周身縈繞散發(fā)著金燦燦能量的現(xiàn)在，他笑起來實(shí)在有些像教堂穹頂壁畫上的天使。于是，連狂熱著叫囂處死的人也變得安靜下來。

    【要說什么呢？好像也沒什么可說的。】

    他于萬眾矚目中高仰起頭顱，虛弱但清晰的聲音傳進(jìn)前排每個人的耳朵：

    “哦，你可看見，透過一線曙光，我們對著什么，發(fā)出歡呼的聲浪？

    誰的闊條明星，冒著一夜炮火，依然迎風(fēng)招展，在我軍碉堡上？

    火炮閃閃發(fā)光，炸彈轟轟作響，它們都是見證，國旗安然無恙。

    你看星條旗不是還高高飄揚(yáng)，在這自由國家，勇士的家鄉(xiāng)？”

    《星光燦爛的旗幟》，美國國歌，歌頌永不墜落的星條旗。小小的孩子唱著歌，逐漸有人附和，歌聲如同病毒般蔓延開去，近乎所有人都在唱歌。

    “不論是何境地，每個人都應(yīng)為了真理而斗爭。”

    超人將手里的火把丟向柴垛，冷笑著看向仍在怔愣的蝙蝠俠，“到你了。”

    蝙蝠俠沉默的面向著火刑架，潑了油的柴垛上火苗已經(jīng)竄起老高，燎到了帕爾默的褲腳。他彎下腰，手里的火把像有千鈞重。

    突然，蝙蝠俠在火焰中看見了一雙眼睛，他急忙格擋但為時已晚。一束激光穿透了他的眉心，蝙蝠俠撲通栽倒在地上。神奇女俠抱著槍從火焰中一躍而出，就地一滾撲滅身上的火焰。

    一切都只是一瞬間的變故。

    神奇女俠早就事先躲藏在柴垛中。她蜷縮著身體，忍受著高溫和火焰的炙烤?；鹧鏌チ怂念^發(fā)，燒傷了她的皮膚，也讓她拿著被燒的guntang的槍的手因過度燙傷而粘掉一層皮變得鮮血淋漓。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所以她仍然在笑，卻對一身的傷置若罔聞。神奇女俠將目光投向一臉怒容的海王，“請放心陛下，只有一個首腦，便不會有戰(zhàn)爭存在?！?/br>
    “你們呢？”她看向臺下的人們，“服從，還是像他一樣？”

    迪克和提姆一邊攔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憤怒的民眾，一邊不住將目光投向臺上的蝙蝠俠，試圖搞清楚這是否是他的又一場把戲。

    于火焰中，帕爾默看清了發(fā)生的一切。眼淚還未落下就被熱浪烤干，心中什么感覺也沒有，只覺得空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