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啊，”他有氣無力的打了個哈欠接著說：“你也不用接自己傷疤，反正那些都已經(jīng)不存在了不是嗎？”他聲音慢慢的慢下來，“現(xiàn)在的你有圓滿的家庭，花不完的小錢錢，正職和兼職兩手抓干的都很棒，這樣不好嗎？”

    “你認(rèn)識我?！?/br>
    “是啊是啊，畢竟我和托馬斯也算是戰(zhàn)友關(guān)系，去看看他的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工匠已經(jīng)變成了背對著蝙蝠俠窩在椅子里的姿勢，“還有什么問題要問嗎？”

    問題有很多，但看起來應(yīng)該問不到什么結(jié)果了。

    蝙蝠俠兩手放在桌上，指尖敲打著桌面，被譽為可以熄滅超人熱射線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工匠的脊背上，讓人很懷疑他會不會下一秒就一個蝙蝠鏢扔過去給這個拒不配合的家伙一頓教訓(xùn)。

    “為什么是哥譚。”

    “不可否認(rèn)，哥譚幾年前還是個罪惡之都，濃重的惡意對惡魔一向有不小的吸引力。就像那個姑娘，因為在舞會上默默無聞所以希望能和惡魔交換讓自己變漂亮，你去查其他死去的人的資料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都有意無意的對惡魔許下了誓言。”

    “人們不信這個，只覺得是個玩笑，但聽到了的惡魔是會當(dāng)真的。也許這個故事告訴了我們，禍從口出？”他扯了扯嘴角，“不好笑是嗎？”

    工匠知道蝙蝠俠接下來要問什么，就索性一起回答了，“之后我會去找?guī)讉€老伙計，把這件事處理掉，沒什么事就不會再來哥譚了，這樣可以嗎？”

    “哦，對了，”他慢吞吞的做去了，將手伸進(jìn)憑空出現(xiàn)的通道里摸索了半天才拿出一根純白的羽毛遞到蝙蝠俠面前，“這個請收下吧，就當(dāng)做是給故人的禮物，作為交換你放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我也會選一個留下來?！?/br>
    蝙蝠俠沒有接，“這是什么？”

    “天使的羽毛，你可以看做一種祝福，”工匠笑著說：“祝你平平安安，永遠(yuǎn)幸福?！泵佳蹚潖?，瞳孔中的湖泊閃著光芒，此時看著倒真像一個如外貌一般的少年人了。

    “離那個大蝙蝠遠(yuǎn)一點！”天降三只鳥團(tuán)團(tuán)，最小號的隔在工匠與蝙蝠俠之間，大藍(lán)鳥和大紅鳥一左一右，一個揮舞著棍子一個揮舞著撬棍，一副要給工匠開個瓢的勁頭。

    工匠手中的純白羽毛因為突如其來的襲擊落在桌上，又被來襲者帶起的風(fēng)卷到了地上，沾染上塵埃。

    “哦呀哦呀，真是好險，嚇了一跳，”迪克與杰森的攻擊意料之外的落了個空，被攻擊對象出現(xiàn)在房間角落的陰影中，靠著墻，拍著胸脯一副后怕模樣。

    杰森面罩下的臉上，表情不爽到了極致，“裝神弄鬼的家伙，”他將撬棍扔到一旁，取出自己的刀，“讓我看看你還有什么本事?！?/br>
    “紅頭罩，住手。”蝙蝠俠叫住了他，并毅然走到前面，將所有的小鳥都擋在了寬大的蝙蝠翅膀后面。“如果沒什么事，希望您能立即離開哥譚?！?/br>
    維護(hù)，以及忌憚。了解他的小鳥們再清楚不過，蝙蝠俠在深刻的忌憚這個陌生的家伙。于是他們看工匠的眼神也帶上了探究、警惕與敵意。

    寂靜蔓延了片刻，工匠模仿著脫帽禮鞠了個躬，將所有的表情都隱藏在這一鞠躬下，然后用著帶笑的聲音說：“多有打擾，那我就告辭了。你們也別太緊張，回去好好睡一覺，一切就都還是如常進(jìn)行，并且會越來越好?！彼碜酉蚝笠坏孤溥M(jìn)了霎時打開的通道里，消失無蹤。

    迪克：“他是什么人？”

    蝙蝠俠：“一個很危險的家伙?！彼又聪驇字徽嗣男▲B，“我記得我說過不許你們跟著過來。”

    “監(jiān)控中你簡直像中了什么魔咒，”杰森抱著手臂，話里帶刺的說：“我還以為連老蝙蝠也感染了布魯斯甜心的毛病，甚至打上了男女通吃的主意?！?/br>
    “跟那些報紙比起來，你絕對不是第一個這么說的，”蝙蝠俠混不在意他的話，那些尖刺在他看來簡直就像毛茸茸們松軟的毛毛?！懊慨?dāng)布魯斯收養(yǎng)一個孩子，報紙上就會大書特書他的私生活越發(fā)混亂。而可憐的蝙蝠俠就會被拎出來，說他已經(jīng)失寵了，溫恩總裁隨時可能斷掉給他的資金支持。”

    杰森揭開面具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做嘔吐狀，吐了吐舌頭，一副被惡心到的樣子。

    “戴好，”蝙蝠俠把面具給他帶了回去。目光挨個掃過三只小鳥，“既然來了就把這里查一遍再走，以及回去后記得自己和便士一解釋?！?/br>
    “我還以為你會相信他的話?！苯苌瓡r刻不忘戳一下老父親。

    “沒什么人會永久可信，何況對一個沒人知道底細(xì)的人?！?/br>
    迪克舉手，“那么趕緊開始吧，”他打了個哈欠，“鬼知道，我明天竟然還要早起?！?/br>
    三只小鳥分散去了各個房間，客廳與書房就留給了蝙蝠俠。環(huán)視一周，他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那根羽毛上。他走過去，將羽毛拾起來，輕輕拂去灰塵看了半晌。也許是出于這也算是一件物證的原因，他小心翼翼的將它收進(jìn)了腰帶空置的一格中。

    做完這一切，蝙蝠俠調(diào)出監(jiān)控，他所安置在那個人身上的五枚監(jiān)聽及定位設(shè)備中已有四枚損毀，剩余一個僅留定位功能。定位地點在，洛杉磯？

    洛杉磯一間廉價的出租屋內(nèi)的裝潢倒很溫馨，工匠就縮在自己的小床上，躺在大熊玩偶的身上看著手里的定位器。不比半個小拇指甲蓋大的定位器帶著溫?zé)岬臏囟?，正不斷的另一頭的人傳遞著他的坐標(biāo)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