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孤兒院看上去又老又舊，不過距離破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就像提姆說的那樣，走過一小段后，越是靠近大門的路面就越是干凈清爽。

    孤兒院看上去很整潔，至于門外的污水，既然周圍的環(huán)境有那么糟，那處理干凈之后還是會很快被弄臟，還不如就專注搞好內(nèi)部的衛(wèi)生。

    溫聽到了一陣活潑的笑聲，一群最大五六歲、最小連走都走得不太穩(wěn)的小孩子在院子里打鬧。

    草坪上的娛樂設(shè)施是半新的，孤兒院的里面看起來也挺新，瓷磚的縫隙都很白凈，和外面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里面都翻新過?！碧崮返吐曊f，“外面放著沒管，太惹眼對這些孩子沒有好處。”

    一個壯碩的中年女人走了過來，她的皮膚呈現(xiàn)出自然的棕色，她先是看到了提姆和阿爾弗雷德，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提姆，阿爾弗雷德，你們又來幫忙了。這是？”

    她的視線放到了溫的身上，讓人愉快的是她沒有過多地打量溫的臉。

    溫自我介紹：“我是提姆的jiejie。我剛回到哥譚，想讓提姆帶我來哥譚看看，他就帶我來這里了。”

    “這可不是個適合外來人參觀的地方，韋恩小姐?！敝心昱寺冻鲆粋€燦爛到有些丑的笑臉，“叫我珍妮吧。”

    奇怪的是，她笑得有些丑，卻并不讓人覺得不堪入目，甚至丑得有點可愛。

    “叫我溫就可以了?！睖卣f，“不是——目前還不是韋恩小姐?！?/br>
    珍妮什么也沒問，她說：“我丈夫出門購買食材了，我還在對賬單和核對收養(yǎng)申請人的資料，提姆會告訴你你能做什么。”

    她點了點頭，風風火火地回到了建筑中。

    溫愣愣地看著她一扭一扭的背影：“……”

    “你為什么還盯著她看？”提姆奇怪地問。

    溫猶豫了一下，靠近了提姆一點，小聲告訴他：“說實話，街道上超重的人已經(jīng)很多了，可我還是……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大、這么能扭的屁股?！?/br>
    提姆：“……”

    他的表情十分僵硬，數(shù)秒后才咳嗽一聲，勉強地說：“還、還行吧，別關(guān)注這些了。孩子們在看你呢?！?/br>
    溫依然有點小小的猶豫。

    “又怎么了？”提姆無奈地問。

    “他們看起來不像是，”溫委婉地說，“不像是每天都有洗澡的習慣?！?/br>
    這是實話，這群小鬼身上又是泥又是草的，個別還留著鼻涕，鬧騰點或者脾氣差的小孩子，溫自認為自己是忍耐力很高的類型，你看達米安這么人嫌狗憎的脾氣，她不也能做到和對方和諧相處。

    臟就實在是不能忍。

    “他們每天都洗澡的。孤兒院里人手不夠，我們的捐款大部分都被用在了改善伙食和設(shè)施上，而且要想找到愿意來這種地方工作的人很困難，稍不容易就可能引狼入室，”提姆說，“只有在開放給領(lǐng)養(yǎng)人參觀前他們會被好好洗個澡，平時都是大一點的孩子給自己洗完再給更小的洗?！?/br>
    溫懂了。

    小孩子嘛，自己洗澡難免洗不干凈，不過每天都洗的話，保持基礎(chǔ)的個人衛(wèi)生還是沒問題的。

    “好吧，那我們要玩什么？”溫跟著提姆往那邊走，阿爾弗雷德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溫驚奇地說，“阿爾弗雷德也一起來？”

    “我會負責看著你們，溫小姐?！卑柛ダ椎抡f，“我這把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這么多小孩子折騰?！?/br>
    “玩什么都行，他們不挑剔，”提姆平靜地說，“我一般會給他們念故事書，教他們簡單學字母和簡單的算數(shù)，有時候也會推一下秋千?！?/br>
    溫想要抱住手臂，不過忍住了。

    “我發(fā)現(xiàn)了，我真不是愛心泛濫的好人，我起雞皮疙瘩了，”她喃喃地說，“沒想到你居然讓我過來給一群小屁孩當陪玩……”

    提姆哈哈大笑，他被溫的模樣逗樂了：“你要是真的不想做這個，我可以讓阿爾弗雷德送你回去?！?/br>
    “算了，”溫說，“從下車的時候起，我就做好心理準備了?！?/br>
    她慢慢放松了身體，而孩子們燦爛的笑容，不得不說，就算他們玩得臟兮兮的，其實也只是看起來很臟，除了個別走不利索經(jīng)常摔跤的小孩子外，剩下的那些只是亂，并不算臟。

    “這里沒什么塵土啊?！睖伢@訝地說，“這片草地是塑膠的？這么逼真的草地很貴吧?！?/br>
    “錢都花在這些上面了?！碧崮氛f，他清了清嗓子，朝孩子們喊道：“嘿！看誰來了！”

    他的聲音引得孩子們回頭，而后伴隨著尖叫聲，這群小鬼頭踢踢踏踏地張開雙臂奔跑過來。

    “提姆！”

    “我好想你提米！”

    “故事！故事！新故事！”

    “提姆抱抱！”

    溫看著這群滾滾而來的小豆丁們，大驚失色地后退了一步，又硬生生忍住了沒繼續(xù)后退，而是站在旁邊，看著提姆微笑著被蜂擁而至的孩子們推得左搖右擺，挨個去摸他們的腦袋。

    這一幕確實溫情脈脈……但也非?？膳隆?/br>
    她知道她今天不可能過得很快活了。

    布魯斯看到回家的溫時震驚得快說不出話來：“……溫？你——怎么了？”

    溫有氣無力地看了布魯斯一眼。

    “她今天和我一起去我常去的那家孤兒院了，我們一起照顧了那些孤兒?！碧崮犯跍厣砗笞哌^來，和溫的疲倦相比，他顯得神清氣爽，“那些孩子們很喜歡她，我想漂亮的新面孔對他們有很強的刺激，一整個下午，他們都圍著溫打轉(zhuǎ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