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雙更
以下為購買比例未達到的防盜封, 將會在時間到后解除封印么么噠 別院地勢大些, 就叫朱家兄妹自己住了一個院。朱弦是頂門立戶的男子,就住了正房,朱紅玉則是住在背后的樓里。 白日里朱弦和謝笙一道進學(xué),朱紅玉就在李氏那里和大姐兒一起說話, 學(xué)些管家理事的手段。朱紅玉想著日后若果真嫁給了謝麒,必要和李氏朝夕相處, 更多用了幾分心思去討好李氏。 李氏并不是什么難以相處的人, 這對準(zhǔn)婆媳也一直十分融洽。 當(dāng)初才到謝家時,朱紅玉還是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黑瘦模樣, 如今被李氏精心養(yǎng)了三年,身量竄了一頭上去不說,一身皮膚也被養(yǎng)的水水潤潤。雖不如李氏和大姐兒白皙,卻也有幾分她母親當(dāng)初的光彩了。 朱弦才進門時,瞧見朱紅玉穿著一身青白底繡著玉蘭花的家常衣裳, 長發(fā)披在腦后,并沒用簪子, 只在頭上包了一張同色頭巾。渾身氣質(zhì)溫潤而閑適,玉手如酥,只打眼瞧著, 就曉得是太平人家的女兒。 朱弦原本冷淡的神色漸漸舒緩了,帶了幾分暖意。 誰能想到, 三年前停下來固執(zhí)的和謝笙說自己名字的怪人, 竟能有這樣的改變? “哥, 你回來了,”朱紅玉覺得有風(fēng)吹進來,便回頭看向門口,沒成想正瞧見長兄含笑看著自己,她心里也一時高興起來。 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恍然便覺得之前經(jīng)歷過的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似乎這樣的歲月靜好,才是他們真正該過的日子。 朱弦這才進了門:“今兒怎么穿了這樣的衣裳?” “這衣裳穿著輕便軟和,也不必如何打理,我前兒在大姐兒那瞧見了,就特意做了一身,”朱紅玉又笑道,“選料子時大姐兒還嫌我這青白色不好看,若要淡一些的,鴨卵青也行,偏我就瞧上了這個。” 朱弦點了點頭,沒再發(fā)表什么評論。這些日子,朱紅玉和大姐兒相處越發(fā)隨意,雙方都是有心好好相處的人,如今就連一些同胞姐妹都比不上她們。 “滿到了時辰,去周先生那兒回話了,我左右無事,便先回了,”朱弦隨著朱紅玉席地而坐,也沒什么樣子。 朱紅玉瞧得心里歡喜,便道:“方才夫人那頭叫人送了不少楊梅過來,我已洗凈了,預(yù)備泡酒?!?/br> 朱弦聞言一頓,看向朱紅玉,抿著嘴不說話。 朱紅玉用手掩了唇邊笑意:“知道阿兄你喜歡,已特意給你留了些起來,叫人用陶罐裝了,湃在井水里呢?!?/br> 朱紅玉話音剛落,就有朱紅玉身邊伺候的丫鬟捧了一盤子楊梅進來了。楊梅特意挑揀過,留的都是紅的發(fā)烏的,冒著絲絲涼氣,在這樣的夏天吃,最是叫人覺著舒坦。 謝笙就是這時候進門的。 “滿少爺怎么這會兒來了,”朱紅玉的丫鬟先瞧見了謝笙。 “滿快來,嘗嘗我才用井水湃過的楊梅,”朱紅玉叫了謝笙近前。 朱弦等謝笙拿了一個在手里,才慢悠悠道:“你年紀(jì),吃上兩個也就是了,可不許多吃,若鬧肚子了,可要喝苦汁子的。” “慎之哥總愛嚇我,”謝笙好歹是個學(xué)醫(yī)出身的,朱弦這話雖真,也不至于兩三個就能讓他喝苦藥。 謝笙曉得朱弦喜歡楊梅,吃了一個之后,故意還要去拿,被朱弦橫了一眼,趕忙故意躲到了朱紅玉身后:“紅玉姐快看慎之哥?!?/br> “阿兄你和滿鬧什么,”朱紅玉把謝笙護得牢牢地,甚至還直接伸手要拿一個給謝笙。 朱弦連說都不想說了,往時也不見朱紅玉這么寶貝李夷,只到了謝滿身上就不同了。朱弦臉上不高興手上還是把盤子往那邊推了推,好叫謝笙兩個取用得方便些。 謝笙只又吃完了朱紅玉拿的那個,就不再吃了:“就要到用晚飯的時候了,再吃下去,只怕我就不怎么吃飯啦。” “那你快去,過會子夫人又要叫人來尋你了,”朱弦說著就要趕人。 謝笙站起身,故意不看朱弦,只對朱紅玉道:“紅玉姐,我爹方才說,他已經(jīng)遞了折子進京,如無意外,皇上必然會召他回京述職的。京城和蜀州不近,可日子也是數(shù)得著的,他叫你們看可有什么要提前準(zhǔn)備起來的,也是時候了?!?/br> 最后一句是謝笙自己加的,卻也沒什么人會懷疑他說假的,尤其是現(xiàn)在,朱家兄妹都愣住了的時候。 朱弦緊緊的扣住自己的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滿,還要勞你同夫人說上一句,我與紅玉明兒再去給她請安?!?/br> 謝笙點了點頭,知道朱家兄妹要消化一下這件事情,便先告辭離開。 “阿兄,”朱紅玉一把抓住朱弦的手,臉上神色空茫,“滿方才說的可是真的?我這心里撲通撲通的,竟不知道是怎么了。” 朱弦也緩了緩神才肯定的對朱紅玉道:“是真的,咱們要回去了?!?/br> 朱氏兄妹一時都沉默下來。 他們進謝家的目的,就是為了能隨謝家一道回京,借著謝家的勢,完成自己復(fù)仇的目的。如今臨到頭來,期望已久的事情擺在面前,他們心里都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并不全是歡喜。 離了謝家,這樣的康平日子是不是就再也沒了? 朱弦反手握住朱紅玉的手道:“等太尉倒了,咱們也把這樣的日子經(jīng)營起來……” 朱紅玉點了點頭,心里卻有些遺憾。便是太尉沒倒,這樣的日子難道就過不得了嗎?也罷,母仇未報,憂患不除,哪里來的安生日子過呢。 朱紅玉眼中帶著晶瑩,柔聲道:“既是這樣,便不必泡楊梅酒了,讓人做成蜜餞果子,到時候帶著路上吃。” 謝笙一路到了李氏所居的正院。 謝侯和周老爺子還在說話,屋子里便只有李氏、周夫人和大姐兒。謝笙先行了禮,又說了朱家兄妹不過來了的事情,才坐下安生說話。 “也不知是福是禍,”李氏嘆了口氣,同周夫人道,“養(yǎng)了那兩個孩子三年,也算是用了心的。也只這一年才好些,先時我見了那兩個孩子,竟不敢想是朱家的?!?/br> “誰說不是呢,”周夫人也道,“當(dāng)年朱王妃在諸位王妃之中,也是數(shù)得著的人物,誰能想到呢。” 謝笙聽著這聲兒,不由問道:“娘、姑祖母,朱王妃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朱王妃啊,當(dāng)年也是個溫柔賢良的人物,更是個四角俱全的姑娘,”周氏與朱王妃見得多些,也有幾分交情。 李氏想著謝侯說過的,謝笙回京之后,可能發(fā)生的那件事情,便和謝笙往深了說幾分。 “你爹和你姑祖父定然說皇上對朱王妃情深義重,是也不是?” 等謝笙點頭,李氏才繼續(xù)道:“這些事情我本也不想和你說道,只是回京之后,會遇到什么,也沒人能預(yù)料得到,如今想想,不如說些與你記在心里,日后大了再慢慢品也是無妨?!?/br> 李氏又看向大姐兒:“這些話于你弟弟不過是個知道,可到了你這兒就得往心里去了。” 大姐兒也忙應(yīng)下,表明自己一定會仔細(xì)記著。 “朱王妃身份尊貴倒是尊貴,其實也再苦不過。分明有個芝蘭玉樹一般的長子,卻被人害了。身為明媒正娶的正妃,如今竟是妾身不明的地位,日后便有再多補償,心里焉能不苦?” 只聽得一聲如黃鶯兒一般的嬌細(xì)聲音響起,一名穿著軟羅輕紗的女孩子轉(zhuǎn)過垂花門,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她不過七歲,就已經(jīng)有了幾分傾國的姿色,一雙丹鳳眼,似水含情,定定的看著你的時候,任誰都要為她心軟。 若是謝笙在此,估計還能從她臉上看出幾分大姐兒的影子,只是大姐兒隨了李氏,又從按著世家嫡長女的教養(yǎng)來的,自有一股子莊重懂禮的的氣質(zhì)。這個女孩子,分明年紀(jì)還,舉止總叫人覺得輕浮。她正是被留在京中的二姐兒,只比大姐兒不了幾日,妾劉氏所出。能被她稱一句大哥哥的,除了定邊侯府世子謝麒,也就沒有旁人了。 謝麒如今已經(jīng)九歲,是個半大子了,穿著一件顏色略顯鮮嫩的碧色衣裳,因為還沒到及冠的年紀(jì),頭發(fā)就只往后梳著。有巧手的侍女給他梳了個辮子,辮子腳上綴著一個紫晶石的墜子,若是細(xì)細(xì)看來,他耳朵上還有幾分耳洞長好后的點沒能完全消弭。 二姐兒的眼睛從謝麒的辮子上略過,目光在那紫晶石墜子上停了片刻,才道:“兄長怎么又叫人梳了辮子出去,祖母說了,你已經(jīng)滿了九歲,已經(jīng)過了當(dāng)初那老道說的時候很久了?!?/br> 當(dāng)初謝麒生的瘦弱,打生下來就會吃藥。母親又在產(chǎn)下他當(dāng)晚就撒手人寰,老夫人便在謝麒滿月之后請了一位老道進府。那老道說,若要好好養(yǎng)活了謝麒,必須要讓謝麒在府里的時候都當(dāng)做女孩子養(yǎng)活,穿女孩子的衣裳,出門倒是不必如此。這樣養(yǎng)到七歲時,無病息災(zāi),方可一直轉(zhuǎn)回男兒打扮。 兩年前謝麒滿了七歲,老夫人特意挑了個好日子,給謝麒辦了個不大不的家宴,才算是正式度過了以前那些個不好的日子。如今兩年過去了,謝麒以前的習(xí)慣基本上改的七七八八,唯有梳辮子這一件,因為謝麒覺得出入方便,而留了下來。好在外頭貧苦人家的男孩子也常常這樣打扮,倒也沒人覺得奇怪。 “不過是為了圖個方便,倒是勞二meimei擔(dān)心了,我方才出門時買了些東西,想必此時已經(jīng)送到劉姨娘那里去了,”謝麒看著二姐兒時滿面柔和,“你先回去瞧著,若有喜歡的,下回我出門時再給你買去?!?/br> 二姐兒這才歡喜起來:“大哥哥快去見祖母吧,我先回了?!?/br> 謝麒點點頭,目送二姐兒離開,這才進了垂花門,往謝老夫人院子里去了。才進了院子,謝麒果然看到自己身邊伺候的侍女們一個個的都在烈日底下站著,已經(jīng)曬出了汗珠。他眼里閃過幾分心疼,明白自己此時多說無用,趕忙進了正房。 “世子回來了,”老夫人房里一邊有人通報,一邊就有人趕緊打起了簾子。 “祖母,”謝麒才從外頭進來,身上還帶著熱氣,這屋子里卻是放著冰的,他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快把冰撤下去些,”謝老夫人見狀,忙讓人為謝麒打了水來擦臉,“可是二丫頭尋你了?” 說起二姐兒時,謝老夫人臉上神色也沒什么變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你也別心疼外頭那幾個,作為你身邊的丫頭,卻連主子去了哪里都不知道,難道不該罰?” “祖母,”謝麒故意拖長了聲音,把屋子里的人都支了出去,“孫兒今日去了表叔公府上,聽表叔公說,皇上有意為皇子甄選伴讀。表叔公的意思是,孫兒年紀(jì)和太子殿下相仿,屆時便去太子殿下身邊陪伴?!?/br> 謝老夫人聽得此話眼前一亮:“你去了你表叔公府上,怎么也不和家里說上一聲,也罷,外頭那幾個,就叫她們回去吧?!?/br> 見謝麒高興了,謝老夫人又道:“太子身為儲君,能陪伴在他左右,都是你表叔公想著你呢。你爹能有如今的成就,還不就是因為當(dāng)初做過皇上身邊的伴讀?可惜……你可不能學(xué)你爹,忘恩負(fù)義,不忠不孝,不想著如何回報你表叔公也就算了,還跑到了蜀州那樣的地方,連著三年都不回京述職,哼?!?/br> “祖母放心,我會陪在祖母身邊的,也定會記得表叔公的恩情,”謝麒眉眼溫柔,毫不在意謝老夫人的話,顯然是已經(jīng)把這些話聽了不曉得多少遍了,都已經(jīng)能夠記在心里。 蜀州,黑山谷謝家別院中,周老先生和謝侯也說起了這件事情。 謝笙心的為謝侯和周老爺子的茶杯里添上了水,這才坐下來安安靜靜的聽兩人說話。 周老爺子云淡風(fēng)輕道,“太尉必定會將自己最精銳的子弟安排到太子身邊,意圖能夠掌握下一代帝王的想法?;噬嫌鹨頋u豐,太尉已經(jīng)察覺到了。” “那皇上為何還要安排下伴讀呢,”謝侯其實心里明白,卻就是不想承認(rèn),不管怎么說,沒有掌權(quán)之前的太尉,簡簡單單只是謝侯的表叔時,還是一個不錯的人,如今要是太尉安排年輕子弟在太子身邊,太尉家中適齡子弟不多,他謝寧的長子謝麒就首當(dāng)其沖。 “欲先使其亡,必先使其狂,皇上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即便已經(jīng)相信了謝侯,在這件事上,周老爺子也不愿意為謝侯說的太多,“你也不必多想,你還沒死呢,謝麒即便是世子,卻也代表不了謝家的意思,皇上心里有數(shù)?!?/br> 謝麒?謝笙眸光一閃。 這個名字對于謝笙來說并不陌生,甚至于他在滿月之前還不止一次的見到過他。因為封建迷信,謝麒那時候是被當(dāng)做女兒來養(yǎng)活的,謝笙還以為那是個溫柔的大jiejie。后來在身邊伺候的人世子的稱呼中,謝笙也愣了一會兒,才好好的消化了。 對于謝麒,謝笙心里其實是有些復(fù)雜的。因為謝麒和謝老夫人不同,是真心喜歡他這個弟弟的。雖然謝麒就像是一個博愛的中央空調(diào),即便是對著身邊伺候的丫鬟廝都一樣很好,謝麒還是對這個只見過短短幾面的兄長很有好感。即便,現(xiàn)在謝笙都已經(jīng)不能回憶起謝麒的臉,甚至連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謝笙垂下眼瞼,又想起那天周老爺子說的,他和謝麒,一個從文一個從武,注定只能有一個出頭的話。 其實根本不需要考慮,謝笙就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選擇。比起謝麒,還是李氏和大姐兒對她來說更加重要,何況就算謝笙還記得一點謝麒,也不能保證謝麒就還是之前那個他了,人都是會長大的。 謝侯緊皺的眉頭沒有絲毫放松。他想了半晌,將自己的視線落到了謝笙臉上,才算是舒了口氣。好在滿身為嫡次子,在麒兒已經(jīng)進宮的情況下,是不會再被牽扯進這樣的紛爭里了。 周老爺子品了一口茶,滿意的瞇起了眼睛。若是他知道了謝侯心里的想法,一定會笑他一聲天真,謝麒生母是勛貴那邊的人,莫非謝笙的母親李氏,就不是清流這邊的人了? 謝侯既然選擇要支持皇帝,就得要拿出誠意來不是? 細(xì)細(xì)算來,謝侯當(dāng)初拜訪了不下五位大儒,可卻沒有一個愿意點頭收下謝笙。周老爺子以為,這其中固然有勛貴文人之別,或許也有謝侯用錯了方法的原因。 謝侯心疼謝笙,所以事事自己親力親為,卻偏偏給了別人一個謝侯逐名利的印象,謝笙身為其子,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些人又不曾見過謝笙,自然就會妄加揣測。 拒絕這樣的事情,只要有一個人開了個頭,別的人或真心或假意,又或是為了成全自己的名氣,幾乎都不會選擇第二條道路。 蜀州書院同在黑山谷中,離謝家別院不愿,想必當(dāng)初謝侯也是認(rèn)為,若不能給謝笙拜到一位名師,便在他再長大些后,就送到書院之中,也能有個說得過去的出身。 “爹爹為我籌謀許多,只是我卻不能回報他萬一,”謝笙的情緒有些低落下來。 對于謝笙的話,周老爺子只是摸了摸他的頭,并不開口勸解什么,因為他相信,別人所灌輸?shù)慕K究是別人的意志,有的事情只有自己真心想做,才有意義。 這一次,兩人先于整個謝家整整大半個月的時間來到黑山谷,就是因為前幾日周老爺子收到的那封信,就剛好來自于蜀州書院。 “你可知道這一次我為什么要帶你來蜀州書院?”周老爺子問道。 “因為書院山長曾是您的學(xué)生?”那封書信很尊敬的稱呼周老爺子為師,不過謝笙還有一點想不明白,“您在我家的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br> 周老爺子行蹤隱秘,這人竟能如此準(zhǔn)確的送信過來,難免不叫人擔(dān)心,畢竟才出過一次內(nèi)賊,當(dāng)初伺候謝家人的下人還不知道被謝侯帶去了什么地方,現(xiàn)在謝家從上到下,都繃著一根弦呢。 周老爺子先是搖了搖頭,聽到后一句,又有些滿意:“他如何得知,這是你父親的事情,不是你我的事情,你也無需理會這么多。至于學(xué)生……他考進士時,我正是主考官,只是進士數(shù)十人甚至上百人,都尊我為座師。若是人人都為我學(xué)生,你又如何能做我親傳?再想?!?/br> 謝笙抓了抓耳朵,面色茫然:“莫非是您在家里待久了,想出來走走?” “山中景致美麗至此,我又何必自找麻煩,”周老爺子不滿意道,“我教你的東西,你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 謝笙聞言面色發(fā)苦,干脆耍賴道:“姑祖父您還是直接告訴我吧!” “正經(jīng)求學(xué)就叫老師,一撒嬌就喊姑祖父,再沒你這樣不知道動腦筋的學(xué)生,”周老爺子見謝笙實在是想不到了,才極得意道,“我聽說蜀州書院新得了一名余大儒,說是之前不愿收你,屢次搬家,還在外說你父親勢大,他自己淡泊名利的。他前些日子收了一農(nóng)家子為徒,業(yè)已十歲有余。我?guī)闳デ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