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更新
以下為購買比例未達(dá)到的防盜封, 將會在時間到后解除封印么么噠 謝候可不會說他是因為怵周老爺子這樣的師者,怕自己說錯了什么, 故而特意帶了小滿過來,好叫周老爺子心情好一些。 “無妨, 我三歲時就被我爹帶著學(xué)習(xí)拳腳兵法了,小滿比我聰明, 叫他多聽聽也無妨,便是此時聽不明白, 記在心里就是?!?/br> 聽了這樣的解釋,周老爺子勉強(qiáng)覺得還說得過去,才同意了。一行人進(jìn)了屋里, 謝笙被周老爺子叫到自己身邊坐下。 其實(shí)在來之前,謝笙并不知道這兩人要談什么,那時正被自己母親和周夫人拉著換衣裳。 今日是小滿節(jié)氣,又是他的生辰, 周老爺子還預(yù)備在這一日為他開蒙,故而半點(diǎn)不能馬虎。而周夫人和李氏還預(yù)備著想給謝笙每過一件大事就換一套衣服,嚇得謝笙在看見謝侯之后, 就拉著不肯放手。對于謝侯說帶他去和周老爺子說話的事情,也自然是忙不迭的應(yīng)了。 “小滿且乖乖聽著, 若是懂了便藏在心里,不懂也留著以后慢慢再明白, 可記得了?”周老爺子這話, 就是叫謝笙不管今天聽到了什么東西, 都好好的記在心底,千萬別說出去叫外人知道了。 “姑祖父放心,小滿一定記得,就算是娘問也不說,”謝笙用自己的兩只手交疊著堵住自己的嘴,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著,讓謝侯和周老爺子都看得手癢,到底是忍住了,將話題轉(zhuǎn)到正事上來。 “太尉是你母親的表兄弟,雖然我已經(jīng)大致知道了你的意思,但你不親口說出來,我也是不能信你的?!?/br> “姑父放心,太尉雖然是我親眷,可我到底是謝家的家主,絕不會賠上謝家滿門去跟著他的,古往今來,有幾個權(quán)傾朝野的大臣能得善終的?何況當(dāng)年我還是皇上身邊的伴讀,”謝侯面上露出些悲傷,“可到底忠孝難以兩全,我娘以死相逼,叫我不得不謀了這外放的官職,是我愧對皇上,若皇上有需要,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赴湯蹈火不必,”周老爺子道,“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說這些虛的,我知道,你其實(shí)是個粗中有細(xì)的人,心里自然是有一桿秤的。我只問你,看如今朝局,你覺得太尉和皇上之間如何?” 謝侯慣常在家人面前展現(xiàn)的溫柔漸漸褪去,儼然又是謝笙初到蜀州那日,第一眼所看到的那個氣勢非凡,英武驍勇的定邊侯。 “姑父快人快語,我也就直說了。方才我說我不看好太尉,全是出自本心,”謝侯道,“太尉把持朝政多年,羽翼豐滿,我當(dāng)年就是因為不滿他對皇上的態(tài)度,才從邊城將領(lǐng)成了如今的蜀州刺史。至今已經(jīng)三個年頭?!?/br> “那你就不擔(dān)心?”周老爺子突然變得銳利無比,面上神色就像是一把刀,能夠刺破人心。 謝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平日的謝侯對家人極盡溫柔,遇到周老爺子總像是老鼠見了貓,能躲就躲。而周老爺子也一向是懶洋洋的,總像是睡不夠一樣,在面對周夫人的時候,是個絕對的妻管嚴(yán),對他和大姐兒這兩個小孩子,也是再慈愛不過的長輩,從來就沒有什么氣勢外放的事情發(fā)生。 可今日,謝笙卻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他們,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定北侯、周尚書。他們嘴里還喊著姑父賢侄,事實(shí)上根本就是兩個老政你來我往。 感受到這幾乎是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謝笙反而覺得渾身血脈沸騰,男人心底都有一顆為官做宰的夢。如果說之前謝笙所有的學(xué)習(xí),都是自己無所謂,只想為了以后能夠照顧親娘jiejie,那么這就是第一次,謝笙打從心底里想要好好的學(xué)一些東西,為自己所用。 一想到未來,他也能像周老爺子和謝侯這樣,身居高位,言語之間布滿劍影刀光,雖未身動,卻比身動更加引人注意。讓人只在旁邊看著,就能讓人感受到十足的魅力,完全不能移開眼睛。那該是多讓人覺得驕傲的事情。 謝笙的心里漸漸染上了一種名為野心的情緒,因為怕被那兩位看見,謝笙微微偏頭,看向旁邊,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心里激蕩的情緒,和他已經(jīng)不自覺想要動起來的手指。當(dāng)初憑著這樣的野心,他一步步從小醫(yī)生走到了三甲醫(yī)院,成為了重點(diǎn)培養(yǎng)對象。如今,他能憑著這樣的野心走多遠(yuǎn),謝笙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一定會走的比之前預(yù)想到的更高,更遠(yuǎn)。 之后兩人的話語在謝笙耳中漸漸模糊,他似乎聽到了心里,又好像什么也沒有聽到。謝笙看著窗外慢慢瞇起了眼睛,那邊廊柱的影子,是不是有點(diǎn)不一樣。 謝笙猛地拉了一下身邊周老爺子的衣袖。 “小滿?” 周老爺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謝侯已經(jīng)警覺地站了起來看向謝笙一直看著的方向。 “誰在那邊!”謝侯喊出聲的同時,就快速的翻窗而出。那邊廊下也果然有個影子跑了出去,那人穿著一件藍(lán)色衣裳,正是謝家下人平日所用。 偷聽主家談話,向來是謝家大忌,到底是誰,甘愿冒著謝家最大的忌諱,也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兩年正是太尉勢力如日中天的時候,謝麒看似站得更高,卻是人在山巔,山腹已空,如有大動,便是摧枯拉朽。 小滿看似前程已定,在皇帝心里卻只是考量人選之一。謝侯是斷不敢將所有的寶,都壓在皇帝的善心上的。 謝侯想了一夜。太尉絕不可能長久,謝麒想要保住了,生機(jī)或許還在幼子身上,所以謝笙必須保證能入皇上的眼。 謝侯心里對謝笙生出了許多愧疚,分明幼子才三歲,不該承擔(dān)這么多的事情的。 “爹?”謝笙有些疑惑,親爹這是怎么了,進(jìn)了門又不說話,該不會親爹有起床氣吧。謝笙努力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睛,做出一副可愛的模樣,水汪汪的看著謝侯。 謝侯更揪心了,即便平日里小滿表現(xiàn)得聰慧,也掩蓋不了三歲孩子的天性。上房揭瓦,貓嫌狗憎還是輕的,爬樹也算不得什么,前次給他姑祖父臉上寫了大字,惹得他姑祖父罰他抄了好多頁的書。 要是謝笙知道謝侯心里的想法,一定會大呼冤枉。上房揭瓦那是意外,本意其實(shí)是登高望遠(yuǎn),貓嫌狗憎這就算了,咱們家可沒這兩種動物,就有個雕兒你都不愿意叫出來陪我呢。爬樹其實(shí)是因為有東西被扔上去了,想悄悄的拿下來,結(jié)果錯估了自己的三寸丁身材。至于給周老爺子臉上寫字……這是真的一時手賤了。 謝侯直接把謝笙抱了起來,憐愛的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才把他裹進(jìn)了自己的披風(fēng)里,包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外頭有些冷,小滿你乖乖呆著,等到了地方爹再喊你。” “爹,您給娘說了嗎,我昨兒回來給忘了,”謝笙感覺到抱著自己的謝侯一僵,眉心一跳。 “你過會兒去和夫人說,我?guī)Я诵」油?,”謝侯吩咐了伺候的人,才輕咳一聲,安慰謝笙道,“別擔(dān)心,你姑祖父在呢?!?/br> 謝笙這才想起,昨兒周老爺子的確也在呢,定然是知道這事兒的,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爹,南寨在哪兒???” 謝侯抱著謝笙,利落的翻身上馬,輕聲給謝笙解釋道:“南寨里住的多是南族族人,多年來一直自給自足,少與外人往來。你好好和他們的小孩玩,多看看。南寨以女子為尊,你若見了,莫要驚慌。” 女子為尊?謝笙聽見這個詞,心里不由得有些期待起來。 去南寨路途遙遠(yuǎn),謝笙等人早早出發(fā),直到天大亮了才到。 謝笙被叫醒的時候,還覺得有些迷糊,一睜眼,就對上了一雙烏溜溜,十分靈動的眼睛。 “你醒啦!”那是個看上去比大姐兒稍微小一點(diǎn)的女孩子,穿著色彩艷麗的民俗服飾,頭上還戴著漂亮的頭巾,頭巾的角上還綴著銀飾。看風(fēng)格,和現(xiàn)代的苗族有些相仿,卻又大不相同。 “哎呀,還沒醒呢,”那女孩子自我介紹道,“我的漢名是古娜。你可以叫我娜娜jiejie,你阿爸同我阿媽他們談事情去了,就叫我照顧你?!?/br> “娜娜jiejie好,我叫謝笙,你可以叫我小滿,”謝笙發(fā)現(xiàn)自己正睡在一張竹床上,鼻尖嗅到的是滿滿的松香。謝笙下了床,才發(fā)現(xiàn)這竹床上鋪滿了曬干的松針,只在松針上頭鋪了床被,供人休息。 古娜見謝笙在看那床,便道:“是不是以前從來沒見過用松針鋪床的?” 謝笙誠實(shí)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剛剛睡著的時候就覺得很香,很舒服。娜娜jiejie,你們的松針就是曬干的嗎?我回家也想這么做了,給我娘試試?!?/br> “給你娘?”古娜眼前一亮,看向謝笙的視線比之前添了幾分友好,“我阿媽說了,外頭的男人要是做什么都能想到自己的阿媽,就像是我做什么都想著我阿爸一樣,是孝順??上闾×?,不然我一定讓你做我的丈夫!” 這是什么邏輯?謝笙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了。難道只要孝順就是你的丈夫人選? 謝笙想了想,正色道:“我以后的妻子一定要我娘喜歡才行?!?/br> 謝笙說這樣的話出來,一個是隨心,另一個也是實(shí)在不清楚南寨風(fēng)俗如何,倒不如直接把這事兒說斷。他看得很清楚,自己不會一直留在蜀州,所以他的妻子一定要是像李氏一樣,能周旋于京城貴婦人之間的女子才行。 其實(shí)要求不算高,也就是時下貴女們應(yīng)有的教養(yǎng)。 古娜一怔,緊接著便笑了起來,她只當(dāng)謝笙是小孩子,卻也把這話放在了心上。 古娜提醒謝笙道:“我們寨子里的小姑娘要是給你送花,你可千萬別接,要是接了,你娘就得見她了。” 謝笙聽罷,忙不迭的點(diǎn)頭應(yīng)下。古娜又夸了他一句,才帶他出了門。 南寨隱藏在大山深處,依山傍水,空氣清新。不過才出了門,謝笙就覺得精神一震。 “好漂亮!” 入目所及,是錯落有致的吊腳樓,主體材料都是竹子做成,下頭養(yǎng)著牲畜,上面住著人,頂上蓋著厚厚的松針。 古娜本是領(lǐng)著謝笙往阿媽那里去的,見謝笙看見寨子好奇,就小聲的給他介紹。不過古娜很聰明,只給謝笙說些建筑用的東西,其他往深了去的地方卻半點(diǎn)不提。 謝笙不以為意,只把自己當(dāng)做真正的小孩子一樣,看到什么稀奇東西都要問一問。 謝笙本來也是想要找小孩子玩的,只是還沒等他和古娜說出口,就看見不遠(yuǎn)處山路上走來了兩個孩子。 大的和大姐兒年紀(jì)相仿,背著好大一個背簍,里頭滿滿當(dāng)當(dāng),步履維艱的走著,不時還回頭看一眼。小的比謝笙還小一些,流著鼻涕,渾身臟兮兮的跟在后頭,卻已經(jīng)懂事,知道撿起jiejie不小心掉下的草藤了。 拒絕這樣的事情,只要有一個人開了個頭,別的人或真心或假意,又或是為了成全自己的名氣,幾乎都不會選擇第二條道路。 蜀州書院同在黑山谷中,離謝家別院不愿,想必當(dāng)初謝侯也是認(rèn)為,若不能給謝笙拜到一位名師,便在他再長大些后,就送到書院之中,也能有個說得過去的出身。 “爹爹為我籌謀許多,只是我卻不能回報他萬一,”謝笙的情緒有些低落下來。 對于謝笙的話,周老爺子只是摸了摸他的頭,并不開口勸解什么,因為他相信,別人所灌輸?shù)慕K究是別人的意志,有的事情只有自己真心想做,才有意義。 這一次,兩人先于整個謝家整整大半個月的時間來到黑山谷,就是因為前幾日周老爺子收到的那封信,就剛好來自于蜀州書院。 “你可知道這一次我為什么要帶你來蜀州書院?”周老爺子問道。 “因為書院山長曾是您的學(xué)生?”那封書信很尊敬的稱呼周老爺子為師,不過謝笙還有一點(diǎn)想不明白,“您在我家的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br> 周老爺子行蹤隱秘,這人竟能如此準(zhǔn)確的送信過來,難免不叫人擔(dān)心,畢竟才出過一次內(nèi)賊,當(dāng)初伺候謝家人的下人還不知道被謝侯帶去了什么地方,現(xiàn)在謝家從上到下,都繃著一根弦呢。 周老爺子先是搖了搖頭,聽到后一句,又有些滿意:“他如何得知,這是你父親的事情,不是你我的事情,你也無需理會這么多。至于學(xué)生……他考進(jìn)士時,我正是主考官,只是進(jìn)士數(shù)十人甚至上百人,都尊我為座師。若是人人都為我學(xué)生,你又如何能做我親傳?再想。” 謝笙抓了抓耳朵,面色茫然:“莫非是您在家里待久了,想出來走走?” “山中景致美麗至此,我又何必自找麻煩,”周老爺子不滿意道,“我教你的東西,你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 謝笙聞言面色發(fā)苦,干脆耍賴道:“姑祖父您還是直接告訴我吧!” “正經(jīng)求學(xué)就叫老師,一撒嬌就喊姑祖父,再沒你這樣不知道動腦筋的學(xué)生,”周老爺子見謝笙實(shí)在是想不到了,才極得意道,“我聽說蜀州書院新得了一名余大儒,說是之前不愿收你,屢次搬家,還在外說你父親勢大,他自己淡泊名利的。他前些日子收了一農(nóng)家子為徒,業(yè)已十歲有余。我?guī)闳デ魄??!?/br> 一個十歲,一個三歲,有可比性嗎? 謝笙看到周老爺子面上的輕蔑和興味,有些迷糊,對周老爺子道:“可是爹爹拜訪了五位大儒,并沒有任何一人姓余啊?!?/br> “真是個傻子,這樣的事情,哪里就非要確鑿的證據(jù)了,左右也沒人能揭穿他不是,”周老爺子敲了敲謝笙的腦袋,“你去揭穿他,叫他不能繼續(xù)毀壞你爹的名譽(yù)是一回事,另一個,也是你年紀(jì)小,該多出來走走?;首舆€要兩三個伴讀呢,你一個人在家里閉門造車是什么道理。” 話是這么說,謝笙心道,我可很難想象不是您自己想找樂子啊。 “喂,前面的人,讓讓,”一個囂張的聲音在周老爺子和謝笙身后響起。 謝笙循聲看去,是一個穿著儒衫的少年,臉上滿是朝氣,皮膚細(xì)膩,手上連半個繭子也無,身邊跟著一個大包小包的年長書童。 那少年見謝笙扭頭看他,被嚇了一跳:“誒,你看我做什么。你們走的太慢了,快讓讓,叫我們先走?!?/br> 正是方才那個嗓音。 這人可真奇怪,謝笙心道,說他囂張吧,人又有些膽小,他一個三歲的小孩子,都能把他看得嚇一跳。 “你突然叫住我們,我又為何不能看你?” “你說的對,是我問的太奇怪了,”那少年自己也往旁邊讓了讓,對身邊書童道,“你先快點(diǎn)走吧,我慢慢去?!?/br> 那少年說完,又打量了一下周老爺子和謝笙道:“我是沈平安,你們是要去書院嗎?書院不收年紀(jì)這么小的小孩的。你們走那么遠(yuǎn)也挺累的,到時候被攔在外面,進(jìn)不去,那不是白走了嗎,還不如趁現(xiàn)在趕緊下山去吧?!?/br> 謝笙看了周老爺子一眼,才對沈平安道:“不管能不能進(jìn)得去,也要走到山門前才知道,哪里有半途而廢的道理?!?/br> “誒你這小孩真是,我好心提醒你,你們不聽就算了,”沈平安見自己的好意并沒被人領(lǐng)受,臉上的神色就有些垮,“等你們走到了,就知道我說的是對的了。” 這人心思真淺,瞧著簡直是一眼就透,就是嘴巴說話不好聽,容易得罪人。 “誒,老人家,你是大人,干嘛叫個小孩做主,你們一個老一個小的,走那么遠(yuǎn)不累嗎!”沈平安見兩人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也急了。 謝笙聽見沈平安說老人家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周老爺子一眼,發(fā)現(xiàn)他臉色不好,心里偷笑。不過打從遇見沈平安之后,一切需要出面的事情,周老爺子都叫謝笙自己去說,自己只在一旁,全然不摻和。 “大路朝天,自然是想怎么走怎么走,你擔(dān)心這么多做什么,”謝笙這才好奇問道,“你是蜀州書院的學(xué)子?” “那可不,”沈平安面上顯出些自豪,“我今年春天才進(jìn)的書院,年紀(jì)可是我們書院里第二小的,不過書院里再小的,是真的不會收了?!?/br> “我們知道了,你剛剛就說過很多遍了,”謝笙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要再說什么,就看見一個身影從后面趕了上來。那顯然也是個蜀州書院的學(xué)子,身上的衣裳和沈平安是同樣的款式,看上去年紀(jì)也和沈平安差不了多少,皮膚有些干皸,手上繭子也有不少。 “沈平安,你又做什么壞事了,”那人看見沈平安面前的謝笙和周老爺子,眼中飛快的閃過幾分算計,連行路累散了的儀行也端了起來,似模似樣的對謝笙兩人拱手道,“真對不起兩位,我這同窗平日里人還是很不錯的,就是有時候嘴巴說話不好聽,要是方才他有什么得罪你們的,我趙青云在這里代他向你們陪個不是。還請兩位莫要和他計較?!?/br> “趙青云,你又在血口噴人!”沈平安咬牙切齒道,“慣會惺惺作態(tài)的偽君子!” 因在南寨用過了中飯,謝侯就得快些趕路,才能在日落之前到家了。 “是個有些奇怪的大jiejie,我說她叫朱紅玉,她哥哥叫朱弦。她還帶著她弟弟,叫李夷,”謝笙想了想繼續(xù)道,“娜娜jiejie說她和她哥哥不是寨子里的人,不過李夷是?!?/br> 朱紅玉?朱弦? 這名字在謝侯的腦子里過了一遍,也沒在意,只是行到山腳,謝侯突然勒馬。 馬兒揚(yáng)起前蹄,嘶鳴一聲。 “侯爺?”謝侯身后跟著的人也趕忙停了下來。 謝侯卻沒理會那些人,只問謝笙:“小滿,你說她叫朱紅玉?她哥哥叫朱弦?” “嗯,”謝笙見謝侯這么大的反應(yīng),小心翼翼的問道,“爹,你認(rèn)識那人?” 謝侯回頭看了一眼南寨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侯爺?”謝侯的屬下面面相覷,和南寨的協(xié)議不是已經(jīng)達(dá)成了嗎。 “回府,”謝侯被人一提醒,也沒再過多停留,只小聲對謝笙道,“小滿你回去了,先莫對你娘和姑祖母說這事兒,我同你姑祖父商量過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