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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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要不我們?nèi)堃螌氉抢锟纯窗??”于是,秦慕白開口提議道。 李恪眼中閃過一抹欣喜,卻只是隨意的點頭:“也好。” 于是二人分左右龍行道,走上了龍位。 純金的龍椅,如假包換;歷經(jīng)多年未有半點腐朽的御案錦緞,墨玉所制的硯臺筆架,無一樣不是矜貴之極! 這些物器制式,讓秦慕白與李恪二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因為這些,絕對真是真家伙,全然不是那種野心之徒粗制濫造的偽劣品! 那也就是說,這里真是前隋煬帝的遺宮了?! 片刻之后,二人的全部注意力,卻被一樣?xùn)|西完全吸引住了—— 那個放在御案之上的沉香木盒子,上面雕有九條盤龍。 李恪幾乎是摒住了呼吸,低聲道:“慕白,你說……那會是什么?”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秦慕白重擰眉頭,小心的說道。 他不能不小心。 因為按照常理,擺放在御案上這個位置的、用這種九盤龍裝飾的盒子,里面只會擺放一樣?xùn)|西—— 傳國御璽! “你……你去打開來看!”李恪狠咽了一口唾沫,說道。 “好?!鼻啬桨c了一下頭,伸出雙手握住了那個沉香木盒子。試著稍稍用力感覺了一下,沉! 顯然不是空的。 他驚喜的一側(cè)目,李恪同樣流露出欣喜的神色,但中間卻摻有一絲恐慌! 就在這一刻,秦慕白已經(jīng)將盒子打開了。 異光灼目,神物自現(xiàn)! “真的是!……”二人不禁異口同聲的脫口而出! 純白良玉,方圓四寸,紐交五龍,浩貴之氣! 李恪雙手顫抖的抓起玉璽,急忙將底面翻轉(zhuǎn)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驚道:“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這是大秦相國李斯的篆筆,不會錯?!崩钽〉哪樕兊糜行┌琢?,緊張的喃喃道,“真的是……傳國玉璽!” 二人同時驚聲道:“如果這是真正的傳國玉璽,那現(xiàn)今皇帝陛下用的什么?” 同時沉默無語,二人惶惶對望,啞口無言。 怔了許久,李恪將玉璽小心翼翼的放進盒中,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心情,說道:“據(jù)聞前隋亡后,蕭皇后帶著皇楊孫政道,攜玉璽逃入北方大漠附于突厥。幾年前李靖平滅突厥,蕭皇后攜璽來歸,父皇龍顏大悅。在此之前,父皇因無傳國玉璽,乃刻數(shù)方‘受命寶’、‘定命寶’等璽,聊以自|慰。現(xiàn)在,我們無法辯認這塊玉璽之真?zhèn)?。除非,我們能在這里找到它是真跡的佐證!” 秦慕白點了點頭,說道:“據(jù)說,真正的玉璽曾磕壞了一角,用黃金補飾,剛才我好像看到了這一處。但是,皇帝陛下手中的玉璽我也曾見過的,與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這個幾乎是一模一樣,難辯真假?!?/br> 其實秦慕白很想說,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去問蕭皇后不就知道了?——她現(xiàn)在,不就正在李世民的后宮之中嗎?! 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犯忌了,秦慕白沒說。 犯忌的不僅僅是這么一點小事。玉璽,對我們現(xiàn)在的人來頂多只是一件古董,一個簡單的象征。在造假泛濫成災(zāi)的現(xiàn)代,我們對這些根本不會在乎。 可是古人不這么認為。玉璽,在他們看來就是皇權(quán)的象征。歷代帝王皆以得此璽為符應(yīng),奉若奇珍,國之重器。得之則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則表現(xiàn)其“氣數(shù)已盡”。凡登大位而無此璽者,則被譏為“白版皇帝”,顯得底氣不足而為世人所輕蔑。就連李世民這樣的明君,都登基好幾年了,也會為沒有得到真正的玉璽而耿耿于懷。 而此刻,玉璽卻陰差陽錯的落在了……李恪手中! 秦慕白可以想像,李恪此時的心情是何等之復(fù)雜。他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情,大概就是準確的證實——這塊玉璽,是真是假! “慕白,我們再四處找找看,有無別的線索來佐證此璽之真假!”李恪神情凝重的說道,“茲事體大,我們務(wù)必認真仔細。” 秦慕白輕輕點了點頭:“我明白。” 第246章 玉井之龍 秦慕白與李恪在“宮殿”之中細細搜尋了良久,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什么可疑跡象。整座大殿中除了那些石偶人像,其他就只剩一些普通的建筑與飾物了。 李恪拿著玉璽細細的看,搖頭:“現(xiàn)在沒有什么可以證明這塊玉璽的真假?!?/br> 秦慕白沒有說話,卻聽出李恪話中的一些弦外之音:他想私藏這塊玉璽! “你為什么不說話?”李恪看向秦慕白,眼神變得有些——怪異。 的確是怪異,仿佛有一些警惕,又有一些心虛。他仿佛是在擔(dān)心秦慕白窺到了他的心思,想要極力掩飾,卻又擔(dān)心自己無法掩飾。顯得猶豫、彷徨,又略帶一些無計可施的慍意。 秦慕白對殿門外努了一下嘴:“讓他們走遠?!?/br> 李恪會意,親自上前將隨行的人喝退,又走回來說道:“此事重大,我想聽聽一你的意見。不必繞彎子,我要聽的是最真實的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不管這玉璽是真還是假,你都必須將它交給皇帝陛下?!鼻啬桨讛蒯斀罔F的說道。 李恪的眉頭不經(jīng)意的輕輕挑了一挑,不動聲色的淡淡道:“為什么?”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鼻啬桨字徽f了這八個字。 李恪聽完沉默了半晌,很是有些不甘心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但是,這如果是一塊假玉璽,父皇被我戲弄,會不會又反過來怪罪我?再或者,當(dāng)年大唐北定突厥后迎回蕭皇后,同時也收回了玉璽,父皇因此龍顏大悅。假如這塊玉璽又是真的……那當(dāng)年蕭皇后從漠北帶回的,又作何解釋?那她豈不是欺君了,我豈不是又害了她?你知道的,她可是我外婆。” 秦慕白點了點頭,說道:“你擔(dān)憂的有道理,但這些都不是大問題。假如我們能弄清這處地方的來由,就能弄清關(guān)于這塊玉璽的曲折。到時候,就有辦法解釋給皇帝陛下聽,自然也就不會牽累到蕭后了。殿下,不管怎么樣,這塊玉璽不屬于你,切不可妄動心思。” 李恪抿嘴,咬牙,擰眉,點了點頭。 “我聽你的?!?/br> 秦慕白心中略吁了一口氣??蠢钽∵@神情,要說他不想私下將其占為己有,絕對是假話。而且,從踏入大殿的那一刻起,李恪仿佛有些忘記了自己是大唐的皇子,是李世民的兒子;他大概是嗅到了前隋楊廣的氣息,那個曾經(jīng)君臨天下的大隋天子,仿佛還有一絲余魂未散附到了李恪的身上,讓他有些神思恍惚忘乎所以。 也有可能,他甚至在幻想,如果這塊玉璽是真的……那是否就意味著他李恪,是“受命于天”的真命天子?而且,這地方是如此的像楊廣的陵寢,他很容易產(chǎn)生一種幻想——這玉璽,就是楊廣冥冥之中刻意留給他的! 這無疑是一個相當(dāng)危險的訊號! 從來,秦慕白就知道李恪絕非池中之物,要說他沒野心沒報負,那絕對是自欺欺人。可是這野心、這報負,絕對不能來自于前隋的余風(fēng),不能來自于玉璽的蠱惑!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假如李恪私吞這玉璽——且不論這玉璽是真是假,他都必死無疑,毫無懸念! 原本李恪就因是前隋公主所生,受到了以長孫無忌為首的一批老臣的詬病,說他身負“前隋之血”,是為大不吉、大不利。其實長孫無忌的這種論調(diào),頗顯得有些荒謬,沒幾個人真正會采信。因為,血緣從父,這是古往今來的定制。長孫無忌此論,擺明了就是強辭奪理指鹿為馬。他的目的,無非是人為的給李恪貼上一張“偽劣標(biāo)簽”,將他從根本上剝奪奪嫡的資本,從而為自己的親外甥減少敵人減輕壓力。 但是,如果李恪在一個“疑似前隋宮殿”之中得到了一塊“疑似玉璽”還隱匿不報,那就真的是自掘墳?zāi)?,想不死也難了。長孫無忌的言論,會得到事實的依據(jù)——前隋雖亡余孽未清,這不,李恪心懷異志,拿著他外公遺留的玉璽,意圖不軌! 到那時,就真的沒有人能救他。就算李世民一向還算器重與喜歡這個“英果類我”的兒子,到時也會殺之而后快! …… 李恪拿著玉璽,一邊端詳一邊沉思,突然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目露一絲恐慌道:“慕白,或許,我們不該炸開這里!” “你怕了?”秦慕白淡淡道。 李恪很不情愿的點了點頭,說道:“不管我獻是不獻這塊玉璽,都沒好處。獻了,如果玉璽是真,就會害我外婆坐上欺君之罪;玉璽若假,則我自己會有欺君之罪;不獻……那我必死無疑?!?/br> “兩相對比,那還是獻吧!”秦慕白說道,“如果獻得巧妙一點,應(yīng)該也不會有事。” “如何來獻?”李恪急忙追問。 “首先,務(wù)必要弄清這塊玉璽的真假。”秦慕白說道,“要想澄清此事,只有一個辦法?!?/br> 李恪擰著眉頭說道:“你讓我去找蕭后?” “是。”秦慕白點頭,“一個隱藏了數(shù)十年的秘密,突然被發(fā)掘出來,她定然大驚失色。但我估計,她多半都是知情之人。還歷史一個真象,未必就是大罪?;蛟S當(dāng)年,她自己也被騙了呢?” “有道理?!崩钽★@然是從秦慕白的話中聽出了“重要提示”,眼睛一亮,點了點頭道:“常言道不知者無罪,或許蕭后也是一直被蒙騙了多年,不知那玉璽真假呢?如果這玉璽是假的,就更好說了。前隋末年反王遍地,誰都可能私自偽造玉璽,這可能就是其中之一。如此,也可自圓其說?!?/br> “只不過……這處宮殿,實在是不好解釋。”秦慕白四處觀望,喃喃道,“一般的草寇反王,哪來的實力修建如此龐大的一處地宮?而且,這可不是一般的陵寢,而是仿造真正的金鑾殿大小,如法炮制的一處地宮。要我說,這里根本就不是寢陵,而是一座地下離宮。” “是啊,如果是寢陵,就該有玉棺,可是這里沒有。只有這許多土偶陰人做的文武百官?!崩钽∫贿吽奶幾邉?,一邊說道。 秦慕白伸手在土偶的身上摸了摸,不由得有些驚異,說道:“好奇怪,他們穿的居然是真正的鎧甲與官袍!” “什么?”李恪也吃了一驚,上前來細看,驚道,“果然!初時進來我就覺得這些人偶實在是太逼真了,原來是穿著真實的鎧甲與衣袍的緣故,原本我還以為他們只是鍍了琉金呢,如此逼真!” 一邊扭頭說話,一邊手上沒了些輕重,李恪信手一推,一尊人偶居然轟然倒地。 “砰”的一聲,人偶落地后砸得一聲大響,那鎧甲下的泥胎居然就碎了去,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 “?。 倍艘黄鹗Э隗@叫——“怎么會這樣!” “難道,這些人偶都是真人尸骸澆鑄的,再披以鎧甲或是官袍,立在此處當(dāng)作陰人守護寶殿?就如同高僧圓寂后,將rou身用泥胎澆鑄以保舍利不滅?”李恪驚訝道。 “有可能!”秦慕白深吸了一口氣,眼前這一幕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外之外。他彎下腰來,扒開那些破碎的泥胎,從森森的白骨中找到一枚銀魚符,拿起來一看,上面還有字——“從五品奉車都尉領(lǐng)內(nèi)給事,曹渙”! “真的是這樣!”二人異口同聲的驚道! 魚符,在前隋就相當(dāng)于官員的“身份證”,從這塊魚符上顯示,土偶上的人顯然還是楊廣的心腹近衛(wèi),奉車都尉,也就是楊廣在乘車御駕出行時,同登御輦從旁侍奉的武官! “那這些人……難道也是真的?”李恪驚訝道,還想伸手,再去推倒一個土偶。 “算了,殿下?!鼻啬桨鬃柚顾f道,“就算他們是前隋的人,也難得忠心護主至死相隨,給他們的亡靈一點尊敬吧!” “嗯……”李恪咬著牙點了點頭,說道,“如此說來,趙沖的祖父,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當(dāng)中的一員。這些人,可能生前都與趙沖的祖父一同來到了這里,并在襄州一帶聚嘯江湖成了水匪。后來這些人相繼離世,然后按照他們自己的約定,將遺骸澆鑄在泥胎之中,再穿上生前的官袍將鎧,化作土偶繼續(xù)守護這片宮殿。有可能趙沖的祖父沒有將這些秘密,告訴他的后人。但在他臨死前,他留下了關(guān)于這處宮殿的秘密,并希望他的兒孫將他的遺骸也豎立在這里。只可惜老頭子去得快,還沒來得及交待完就歸天了,于是就留下了那些藏寶圖與詩句,成為了一個困擾了趙沖父子二十多年的秘密!” “應(yīng)該就是這樣了?!鼻啬桨c了點頭,長嘆一聲道,“他們,應(yīng)該就是前隋的死忠,說得具體一點,是前隋末代皇帝楊廣的死忠?!?/br> “慕白,那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們在煬帝被薄葬于江都之后,偷偷將他的尸骸來個偷天換日,將真正的尸骸運到這里來重新安葬?他們既然知道這處秘密離宮,就很有可能這樣做啊!”李恪說道,“看他們死后也要矗立于此忠心守護,我懷疑,這里很有可能就有煬帝的真身遺??!” 秦慕白眼前一亮:“言之有理,殿下睿智啊!” “那我們再找找?如果當(dāng)真找到了煬帝的真正尸骸,那玉璽之真假,或許也就能夠分辨了!” “好!” 二人再度在宮殿中搜尋了良久,連最陰暗最不起眼的小角落也沒有放過,可惜,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機關(guān)暗道。 相視一眼失望的搖了搖頭,二人都有些想放棄了。 “或許我們猜錯了吧……” 李恪有些累了,就近靠著一根大玉柱歇息,說道:“我有個想不通的地方。當(dāng)年江都兵亂后,蕭后被宇文化及所擄,后來又歸于竇建德,再后來,被煬帝之妹接到了突厥長住在于都今山的牙帳,顛沛流離數(shù)十年。據(jù)說當(dāng)年她去漠北時就帶著玉璽,由此我很懷疑,她是如何將玉璽藏下,而沒有落入竇建德與宇文化及等野心之輩的手中,并能一直保管突厥被大唐所平,直到將其帶回中原獻給我父皇?” “是?。 鼻啬桨滓搀@訝道,“難道……竇建德與宇文化及,以及突厥的可汗等人,都知道她手上的玉璽是假的,才沒有興趣據(jù)為己有?” “這么說!……”李恪瞪大了眼睛,“我手上的……才是真的了?” “等等,還有一種可能?!鼻啬桨渍f道,“那就是,起初蕭后的手中,是沒有什么所謂的玉璽的。只是到了若干年前,她手中才憑空出現(xiàn)了一塊玉璽,當(dāng)然,那是假的!否則,她一介弱質(zhì)女流,經(jīng)歷了許多不同的男人,流轉(zhuǎn)天下數(shù)千里,何以能夠?qū)⒁粔K玉璽保管得如何完好?我猜,蕭后手中的一塊假玉璽,可能就是現(xiàn)在這殿堂中的某個人,生前拿去送給她的,或者,正是趙沖的祖父拿去送給她的。究其原因,就是因為蕭后當(dāng)年知道玉璽下落的秘密。為了塞她之口以掩護這處地宮,在場的這些人才這樣做。而真正的玉璽,則一直放在這地宮之中,供奉著前隋煬帝!” “天衣無縫的推理,肯定是這樣!”李恪狠狠一咬牙,“如此說來,毫無疑問,楊廣真正的遺骸,絕對就在這地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