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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長安風(fēng)流在線閱讀 - 第388節(jié)

第388節(jié)

    “命左衛(wèi)大將軍、百騎令李君羨暫卸其職,兼任檢校右龍武衛(wèi)大將軍;與檢校左龍武衛(wèi)大將軍秦通,即刻統(tǒng)領(lǐng)左右龍武衛(wèi)十萬大軍出征。傳旨會州右衛(wèi)大將軍李大亮,命其率軍匯合李君羨、秦通所部人馬,共計十五萬一同率部開往蘭州,共同聽命于秦慕白麾下!”

    “戰(zhàn)情如火兵馬先行,不必等候吳王?!?/br>
    “命,左龍武衛(wèi)將軍尉遲寶琳,率朕御前羽林衛(wèi)兵馬一萬,趕赴松州助戰(zhàn)尉遲敬德所部。命你父子二人統(tǒng)率川蜀兵馬渡越金川,助戰(zhàn)關(guān)西共伐吐蕃!”

    “命,右龍武衛(wèi)將軍程懷弼,率朕御前一萬羽林衛(wèi)兵馬前往洮州,接替李大亮的職干任檢校洮州都督,率領(lǐng)當(dāng)?shù)剀娒瘢^續(xù)追剿殘余吐蕃匪眾,以保一方安寧!”

    “命,原檢校右龍武衛(wèi)大將軍秦斌為百騎監(jiān)副令,暫代李君羨行百騎令之全權(quán),但不必每日到官署赴任。朕本當(dāng)命你一同出征,但你兄弟三人身披孝重又有母親在堂,不可盡皆遠出,至少要留一子守孝侍奉高堂。就命秦斌留守長安丁憂守孝,以盡為子人倫之道!”

    “朕,正式下旨,命秦慕白統(tǒng)率三軍吊民伐罪征討高原,發(fā)動對吐蕃最后一戰(zhàn)!凡應(yīng)敵戰(zhàn)術(shù)用兵之法,可便宜行事;關(guān)乎軍政國策,須與行軍長史李恪相商決定。若有難以裁決之事,報予朝廷定奪方可行事!”

    “三日后,朕當(dāng)親至軍營,祭祀天神壯軍賜行!犒賞三軍號令將士,開拔出征!”

    “臣等領(lǐng)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朝會散罷,眾文武魚貫離開武德殿。半空中陰云密布,寒風(fēng)凜冽吹響宮闕。

    眾文武,不約而同的縮緊了脖子快步而行。長孫無忌與李泰一言不發(fā),各自走出了太極宮坐上轎子,徑直回家了。

    房玄齡擰眉剪背緩步走在龍尾道長長的階梯上,抬起頭來雙眼微瞇看了看天色,獨自暗忖道:“事世難料、君心難測?。≌l會想到,吳王會在此時歸來?……冷月邊關(guān),烽火連天;廟堂之上,也是風(fēng)云突變??!”

    第475章 十三字遺言

    大雪終于停了。

    雖然路面的積雪仍未消融非常不利大隊軍馬行動,但秦慕白不想等下去了。他派出三千步卒提前一日出發(fā),在前清除積雪斬樹鋪道,即刻率領(lǐng)六萬親勛部隊與四萬回紇鐵騎,趕往蘭州。

    蘇定方與西突厥南庭統(tǒng)帥拔悉彌一并相送,十里方回。秦慕白與蘇定方話別時說,他此番領(lǐng)軍回去后,且看朝廷風(fēng)向如何。估計只會有兩種極端,一種是大唐終于被徹底激怒,奮起大軍發(fā)動對吐蕃的決戰(zhàn);另一種,就是朝廷更換西域戰(zhàn)略與對待吐蕃的外交國策,同時也意味他秦慕白的軍政生涯,可能從此走到了盡頭,此一回蘭,估計就再無相見之日。

    蘇定方說,估計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當(dāng)今大唐皇帝,是一個雄武霸氣之主,不可能因為西疆遇襲蒙受了損失而停止戰(zhàn)爭。相反,如果蘭州一直大勝噶爾欽陵撈不著半點便宜,皇帝倒是有可能挾勝而交,達到以戰(zhàn)謀和、節(jié)約國力減少傷亡的目的。

    秦慕白想了一想,蘇定方分析的不無道理??墒菑R堂之上一向云波詭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秦慕白叮囑蘇定方要“一顆紅心兩手準(zhǔn)備”。朝廷不更改戰(zhàn)略與國策,固然是好;倘若更改了,原有的蘭州將領(lǐng)班底可能都要撤換,因為要蘇定方首先做好“自保脫身、不被殃及”的準(zhǔn)備。

    “哎!”蘇定方如此長嘆,“我等為將之人,帶著兄弟們在戰(zhàn)場之上浴血博殺,勝負生死且先不論,到頭來還要擔(dān)心朝廷找我們算賬。世人只道為將威風(fēng),誰又明智為將者的難處和辛酸?”

    “其實沒什么可抱怨的,休說是當(dāng)將軍,就是當(dāng)皇帝、當(dāng)大臣也是各有各的難處,都不容易??傊瑤熜忠磺斜V?!”秦慕白無奈的笑了笑,便與蘇定方話別,領(lǐng)軍而走。

    十萬大軍,排成數(shù)十里長蛇陣,逶迤向鄯州而行。鄯州與玉門關(guān)之間遙隔千里,本就一路荒涼全是戈壁大漠,是絲路上最艱辛的一段路程?,F(xiàn)在又正值大雪封道寒冷異常,行軍相當(dāng)艱苦。雖然有幾千步卒在前開道,但大軍的前進速度相當(dāng)緩慢。裝載糧草輜重的車輪子陷在凍土泥濘里,想快也快不起來。偏偏又不扔扔了這些輜重輕兵兼道的快行,否則到了夜間,這大戈壁上滴水成冰的嚴(yán)寒與割入骨髓的寒風(fēng),能將所有人馬凍死精光。

    十天過去了,大軍拼盡全力也僅僅前進了三百多里。秦慕白心中不由得有些憂急起來。

    這天夜晚,大軍扎下行營準(zhǔn)備過夜。秦慕白回到營房里,就著雪水煮的熱茶吃了兩張大餅,便點起油燈來看一些將校們送上的各類軍折,準(zhǔn)備批復(fù)。

    陳妍悄然無聲的收拾好了床鋪,還煮來了熱水給秦慕白擔(dān)來,讓他泡腳解乏。

    “行,我自己來。”秦慕白感激的笑。

    “你忙你的,腳交給我?!标愬駹栆恍?,就去脫秦慕白的鞋襪。

    秦慕白心里暖暖的,欣然的微笑點了點頭,任由陳妍替他洗腳,依舊專心批閱軍折。

    “看來我們還得停上一兩天了?!鼻啬桨鬃哉Z道,“大軍儲備的木柴快用完了。這種鬼天氣,到了晚上要是沒有木柴取暖燒水,那是要死人的。”

    “這行軍打仗,還真是不容易。”陳妍說道,“當(dāng)兵的,真苦。就說你吧,若是在長安,幾時輪得到吃這種粗劣的茶飯?話說,你又該洗澡了?!?/br>
    “將就吧!”秦慕白咧嘴一笑,“大不了你也不洗澡,咱們就誰也不會嫌棄誰了?,F(xiàn)在不是還正缺木柴了嗎?正好,能省就省?!?/br>
    “去你的!實話跟你說了吧,給你洗腳的這水,我先擦洗過身子了?!标愬麤]好氣的笑罵一聲,“怪不得高陽公主要罵你‘賊軍校、臭男人’,原來當(dāng)兵的,真是臭的!”

    “擦洗過了啊?那好,那敢情好?!鼻啬桨仔Φ檬闩燎襶in賤。

    陳妍無奈的搖頭笑了笑,臉上卻泛起一絲紅暈。

    秦慕白看在眼里,美在心頭。和陳妍的床笫之歡,是最為酣暢淋漓的。這些日子以來若非是她陪著,估計自己早就得悶死了。已為人母的她,將良家女子的羞澀與成熟女子的豐韻完美的融合在了身上。欲拒還迎最撩人心,待到情酣之時,她那份主動與狂野又足以讓每個男人骨酥腿軟。

    洗罷了腳,陳妍擔(dān)起水盆走,轉(zhuǎn)身時輕吟了一聲“早點睡?!?/br>
    秦慕白就有點口干舌躁的坐不住了。聽到陳妍在后帳臥室里疊弄被褥的聲音,秦慕白就準(zhǔn)備吹了燈進去歇息,卻聽到外面遠遠有人問,“少帥可曾睡了?”

    “屬下不知。如此深夜屬下不敢打擾,只見少帥帳中還亮著燈?!?/br>
    秦慕白一聽,是薛仁貴來了。于是撩開帳闈道,“仁貴,我還沒睡,進來吧!”

    “打擾了!”薛仁貴道了罪,便進了帳來。

    “有事嗎?”

    “大軍的補給出了一點問題?!毖θ寿F開門見山道,“缺乏炊暖用的木柴、喂馬的草料。下午時分剛剛在扎營的時候,我已派出幾隊人馬外出尋找山林,結(jié)果運氣不錯,還就在這戈壁灘上找到了一片綠洲。因此我想,我們是不是停頓一兩天,補給一番?”

    秦慕白頓時就笑了,說道:“仁貴,我都說了吧,我身邊不能缺了你這樣的臂膀。你不光是沖鋒陷陣無人能敵,細微的小事也處理得滴水不漏。我剛剛從后軍收到消息,正準(zhǔn)備下令原地休息兩日派人尋找木柴的,你卻事先就把事情料理清楚了?!?/br>
    “慕白過獎了?!毖θ寿F笑了一笑,說道,“其實這些,都是我份內(nèi)之事。十萬人的部隊,大小的事情多如牛毛,總不能全由少帥一個人扛著。我們做屬下的,能分擔(dān)就分擔(dān)一點了。其實我來是有一些事情心中琢磨不透了,想請你指教一番。”

    “指教不敢當(dāng),咱們就隨便聊聊吧!”秦慕白請他坐了下來,倒上茶,火堆里也加上了幾塊山炭。

    “慕白,那天動身時我聽到了你和定方的談話,心里感觸頗深?!毖θ寿F說道,“薛某志疏才淺一直以為,男人大丈夫但求馳騁沙場斬將立功,開疆拓土保境安民。薛某也一直以為,我大唐是個激進奮發(fā)的王朝,當(dāng)今陛下亦是英明神武之主。因此,才心甘情愿出仕入伍,愿將一腔熱血灑落大唐疆土!……可是,侯君集一事事發(fā)后,我突然覺得做將軍其實挺悲哀的。換作我是侯君集,多半也會看不住噶爾欽陵讓他逃到西疆作亂??删褪欠噶诉@么點錯,就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巨大損失,侯君集也自視必死,魚死網(wǎng)破了。”

    “物以己悲??!”秦慕白苦澀的笑了一笑,說道,“其實侯君集既可恨,也可愛,更可憐。他就像是一匹獨自行走在荒涼原野的孤狼,心懷熱血與豪情,卻無人能懂。他的性格比較乖僻,這讓他不為人所容。否則,以他帶兵打仗的能力和此前立下的赫赫戰(zhàn)功,怎么會淪落到?jīng)鲋菟抉R的境況?”

    “薛某也很愚鈍,不識為官之道,不知機巧圓滑?!毖θ寿F微擰著眉頭,淡淡道,“是不是薛某也會有一天,會落得如同侯君集一樣的下場?”

    “仁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什么時候,你也變得這么瞻前顧后了?”秦慕白笑道。

    “薛某,只想當(dāng)個真正的將軍,沖鋒陷陣護國安民?!毖θ寿F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攢錢財、不貪女色、不置田產(chǎn)、不求顯貴,只想專心的帶兵打仗。這既是我的報負,也是我的樂趣所在。跟隨大帥西征一場,直到今天,我終于體會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戰(zhàn)爭,什么才是真正的軍人——大帥,便是我等武夫概模;而侯君集,則是另一個極端!”

    秦慕白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侯君集,是一個出色的將帥人才。但他的欲望太多,野心太大,在戰(zhàn)場上打出名望之后,還想在朝堂之上名利雙收獲取更多。但是,他在政治上并沒有出色的眼光與頭腦。與其說他敗給了長孫無忌,還不如說他敗給了自己的野心與欲望。因此,仁貴,你不要有兔死狐悲的感傷。你和侯君集不同,他是一匹桀驁不馴的貪婪餓狼,你卻是一匹人間罕有的千里神駒。就算是獵人,也只會將弓箭對準(zhǔn)餓狼,而不會傻到去射殺千里神駒。“

    薛仁貴咧嘴一笑,“慕白,你太謬贊我了!“

    “不是謬贊,是大實話。”秦慕白微微一笑,說道,“有一句話說得到位,性格決定成敗。其實一個人能力,是可以培養(yǎng)的,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是大將名帥。但是性格卻是輕易無法改變。侯君集的性情,決定了他今天的結(jié)局。其實,他也算是值了。大非川,五萬俘虜與他殉葬;又有數(shù)萬兄弟,陪他一起做最后的瘋狂,殺上的高原。我不知道他上了高原會干出多少血腥的事情,但我想,這對吐蕃來說一定是一場空前的浩劫。因為此前,還沒有軍隊殺上過吐蕃高原。侯君集這是逆反而上攻其不備?,F(xiàn)在,他的屠刀一但揮起,就再也不會放下。除非,有人割下他的頭臚?!?/br>
    “我懂了……”薛仁貴輕輕的點了點頭,“侯君集,是想用他生命的最后一點時光,去做一點別人不敢做的事情。他的狂妄與野性,當(dāng)真令人驚嘆!換句話說,雖然他的行為會有許多令人詬病之處,但他其實是率性而簡單的漢子,他一直都在肆無忌憚的追求自己想要的,雖然有點偏激,但我認為,他是一個真性情的血性男兒!——就算他是真小人,也比偽君子要強!”

    “同意?!鼻啬桨咨钜詾槿坏狞c頭,“當(dāng)初我主動造訪侯君集決定要啟用他的時候,不少人勸我不要這樣干,以免將來養(yǎng)虎為患。但我的想法跟你一樣,就算他是真小人,那也比偽君子要強!——其實,我很敬佩侯君集!他現(xiàn)在正在干的事情,我不是沒想過,但是,我不能去做,也不敢去做。要想民族融化,沒有戰(zhàn)爭所帶來的斬草除根與釜底抽薪,怎么可能辦到?靠廟堂上那些文人坐談舌戰(zhàn),能辦到嗎?歸根到底,還是要咱們這些當(dāng)兵的來扮演反面的劊子手角色!戰(zhàn)爭就是要死人,怎么死,都是死!戰(zhàn)爭,沒有真正的正義可言,就是殺人!我不殺敵,敵就殺我——侯君集,是一名真正的將軍!他清醒的明白這赤裸裸的游戲規(guī)則,然后……他放手干了!”

    薛仁貴濃眉深鎖,無言以對。

    上陣殺敵,已不止一次兩次;休說兩軍對壘勝負之后的傷亡,就是直接死在他薛仁貴手下的人,也已經(jīng)有了不少。直面戰(zhàn)爭、參與戰(zhàn)爭,卻未必懂得戰(zhàn)爭的真諦與實質(zhì)——剛剛秦慕白的話,實際上給了他一些震撼!

    戰(zhàn)爭,沒有正義邪惡之分,那是不同立場的人,人為美化或者妖魔化的結(jié)果;戰(zhàn)爭就是你死我活的爭奪,成王敗寇,然后由活下來的人書寫關(guān)于戰(zhàn)爭的一切。

    而將軍,實際上就是戰(zhàn)爭的機器。就如同挎在士兵身上冷冰冰的刀,它是沒有正義與邪惡之分的。所謂的“正義之劍”與“邪惡的屠刀”,也就是人為賦予它的屬性。

    “侯君集,是一名真正的將軍。他懂得戰(zhàn)爭的真髓,而且義無反顧的去執(zhí)行了他作為一名將軍的使命!但是,卻會有許多與戰(zhàn)爭不相干的人,或是不懂得戰(zhàn)爭的局外人,從不同的道德角度對他品頭論足,對他進行批駁、給他恥辱的評價!”半晌后,薛仁貴突然說道,“這,真不公平!”

    “就如同世間沒有絕對的好人壞人一樣,也就沒有真正的公平。就算是歷史上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在不同的時期不同的道德角度,人們也會對它產(chǎn)生不同的看法與見解。今日的英雄,可能是明日的罪人;曾經(jīng)的jian賊,也有可能突然一天被人翻案,成為某一類英雄。”秦慕白微然笑了一笑,說道,“所以我們既然選擇了從戎這條路,就坦然走下去。我送你一句話,擔(dān)當(dāng)身前事,何計身后評?”

    “侯君集,他比我們率直而灑脫,他就這樣干了!——真是條漢子!”薛仁貴牙縫里蹦出這句話來。

    秦慕白微笑道:“仁貴,你入仕尚淺,接觸的多半是軍旅。但就算是作為一名將軍,他的根也是在朝堂之上的,因為戰(zhàn)爭本就是政治的延伸。所以許多的東西你得慢慢理解與接受。仗,總有一天要打完。待馬放南山之日,就是我等將軍歸朝之時。到那時候,我們不僅僅是將軍,也是朝臣政客。政治這玩藝兒,我們不得不面對,是逃避不了的

    “薛某起身微寒不懂做官,今后,只能跟著你慢慢學(xué)了?!毖θ寿F略顯尷尬的笑了一笑,起身道,“大半夜的打擾了你這么久,真是抱歉得緊!近日來,薛某心中始終有一團陰云,我開始懷疑我的志向與理想。今夜,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現(xiàn)在薛某這心中,輕松亮堂許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薛某就跟著慕白一步步走好了!”

    秦慕白哈哈的笑,“薛兄要是不擔(dān)心我把你賣了,就跟著來吧!”

    “不怕!”薛仁貴也笑,“薛某一無所長,唯獨飯量極大!賣便賣吧,那也得有人敢買才行!”

    “哈哈!”

    二人大笑,又趣談了一陣,薛仁貴告辭而走。走的時候,明顯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秦慕白擰眉沉思道,侯君集的事情,已經(jīng)開始影響關(guān)西軍的軍心了。如果朝堂對侯君集的評判和處置太過陰狠而有失公允,勢必要寒了一些人的心。畢竟,侯君集這輩子除了‘莫須有’的謀反,一直都是在兢兢業(yè)業(yè)的為大唐效力服務(wù),立下的功勞也不少。但他在外的名聲,卻是其臭無比;他的命運,也是悲情多舛。

    甚至將來連他死了,可能也得不到應(yīng)有的尊重。

    “這或許就是命運,就是人生,就是人性。世俗、倫理、綱常這三尊大神,真是不惹不起?!鼻啬桨装底钥嘈?,搖了搖頭,嘆息道,“侯君集,你寫給我的信中只有十三個字——‘士為知己者死,侯某不負秦三郎’!”

    “你早就明白我為何派你去大非川,而不是薛萬均或是我自己……就如同一個經(jīng)常遭受盜賊光臨的家宅,主人家會在家門口拴一條猛犬看家護院;所不同的是,我卻拴了一匹根本就拴不住的餓狼!”

    “也許將來我會成為他們口中的英雄;但總有一天人們會明白,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真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f骨之中,不光是有敵人,還有自己的同胞!”

    “這千年歷史與萬里江山就像是個棋盤,扒去表面這層妝扮的角色皮囊,其實我們都只是微不足道的棋子!所不同的是,有的棋子早早就被吃掉了消失在棋盤上;有的棋子會留在最后,標(biāo)示所謂的勝負……”

    “你的死,成全我的生;你的罪,成全我的名;你的過,成全我的功!”

    “這十三個字,是你的誓言與遺言,也是我一世的枷鎖與無法償還的負罪!就如同,我父親的死……”

    第476章 大唐亮劍

    又經(jīng)過半個月的艱苦行軍,秦慕白所率十萬大部人馬,終于走到了鄯州治下的湟水縣境內(nèi)。這一行走來,感覺就像是一場修行,同時也十分有利這支新軍的磨礪與融合。

    其實這十萬人馬當(dāng)中,真正的漢人所占比例還不到四分之一,大半是鐵勒、突厥、回紇甚至吐蕃的胡人。但有關(guān)西軍作為核心班底,其他的人都漸漸被同化了。軍隊中的絕大部分胡人,這一路來都漸漸接受與習(xí)慣了唐軍的號令與各種生活習(xí)慣,也學(xué)了一些簡單的漢語進行日常交流。正如李世民所說,大唐一向包容實行“漢夷一家親”的政策,以往的大唐軍隊中就不乏胡人。再加上如今有秦慕白以身作責(zé),因此關(guān)西軍將士們對這些新來的胡人軍士挺友好,哪怕是曾經(jīng)拼死相搏的吐蕃人,關(guān)西將士們也拿出了他們的大度胸懷,一視同仁友善相待。

    這讓新加入的胡人軍士,打消了后顧之憂。軍隊里的氣氛,自然也越來越融洽。

    大軍在湟水河稍作整頓,秦慕白先派了快馬去鄯州報信,讓鄯州留守的將官事先有個準(zhǔn)備。第二天,鄯州刺史與李道宗留下的守城將就一同來湟水拜迎秦慕白了,與之同來的,還有澹臺丹丹和朝廷的使者。

    秦慕白就先率眾將官迎接使者,聽宣圣旨。

    誠如秦慕白與蘇定方事先所料,繼噶爾欽陵西疆作亂與侯君集事發(fā)之后,大唐天子李世民果然被激怒了,朝廷做出了強烈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奮起反擊,誓滅吐蕃!

    朝廷派譴了右衛(wèi)大將軍李大亮、左衛(wèi)大將軍、百騎令兼檢校右龍武衛(wèi)大將軍李君羨、百騎副令兼檢校左龍武衛(wèi)大將軍秦通,率三衛(wèi)十五萬人馬開挺蘭州聽命于秦慕白麾下,加上原有關(guān)西軍所部人馬,一同主動出擊平滅吐蕃!

    此外,朝廷還下旨命劍南道行軍總管尉遲敬德從川蜀進兵,配合秦慕白助戰(zhàn)。

    除開侯君集所部的五萬人馬與鎮(zhèn)守蘭州的蘇定方所部人馬,秦慕白現(xiàn)在手上有六萬親勛四萬回紇友軍,加上李道宗調(diào)往大非川坐鎮(zhèn)的五萬余蘭州新兵,一共是十五萬。到時李大亮等人的部隊到來,剛好是三十萬!

    這個數(shù)字,是如此熟悉——當(dāng)初噶爾欽陵走下高原叩關(guān)河隴時,恰時三十萬大軍!

    如今,攻守互換連兵力都剛好換了。

    圣旨還特意下達一個非常重要的人事任命——調(diào)譴幽州大都督吳王李恪前往蘭州,擔(dān)任關(guān)西道行軍長史!

    這個官職,有點類似我們現(xiàn)代軍隊中的黨組書記或政治部主任。雖然長史不直接執(zhí)掌兵權(quán)也不帶兵上陣打仗,但是直接代表朝廷可以行使重大的人事任免權(quán)與戰(zhàn)略否決權(quán);對統(tǒng)兵大將的一切行為可以提出質(zhì)疑、匡正、檢舉與彈劾——實際上就是,監(jiān)軍!

    圣旨剛一下達,三軍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