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的大多數(shù)地方都帶著濃重的哥譚風情，如果你喜歡獨特的風格，下次我們可以去試試意大利風情。”

    雷諾喝了一口湯，“好啊，你安排就可以。不過最近可能沒什么時間，你知道的，科波特先生出院了。他最近一直在研究新市長的各項指令，我得跟著他?！?/br>
    “我以為你們已經(jīng)沒有雇傭關系了？”布魯斯知道企鵝人已經(jīng)離開阿卡姆精神病院了，他沒能阻止，畢竟企鵝人是以合法的手續(xù)出院的。

    由于雷諾雷厲風行的將企鵝人送進阿卡姆，又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反悔將人接了出來這件事實在是過于令人迷惑，蝙蝠俠一邊調(diào)查一邊肯定了近身監(jiān)控他的必要性。

    “是的，法律上我們已經(jīng)沒有雇傭關系了。但是你知道的，是科波特先生挖掘了我，他是我的貴人。而且他雖然精神問題好了許多，很多時候還是有后遺癥的，我覺得我陪在他身邊一段時間也許可以讓他快速適應?！?/br>
    “科波特有你這樣的好員工真令人羨慕。盧修斯告訴我這一個月以來韋恩集團的員工工作積極性都下降了，而且大部分人都有放棄學習上進的跡象?！辈剪斔沟拖骂^，眼睛看著盤子，湯匙在碗里轉(zhuǎn)了幾圈。

    雖然前半句是對雷諾的恭維，但是后半句的現(xiàn)象是真實存在的，哥譚市民的轉(zhuǎn)念似乎一起產(chǎn)生了變化，相比起幸勤勞動他們更喜歡享受生活，哥譚的娛樂場所迎來了有史以來的人流量高峰。

    這種現(xiàn)象已經(jīng)蔓延了整個哥譚市，蝙蝠俠不得不多線調(diào)查，他懷疑這種現(xiàn)象和代理市長有關。別人不了解，他卻是知道代理市長身邊的助理就是毒藤女，也許這就是毒藤女和黑面具的陰謀。

    白天布魯斯.韋恩要簽署各類文件、聽各個部門的匯報、開會，晚上要不定時的參與各種晚宴，還要花心思追求雷諾.斯特勞。夜里他要調(diào)查黑面具和毒藤女的陰謀、調(diào)查代理市長、調(diào)查潛入哥譚的吸血鬼和惡魔、追捕偷盜珠寶的貓女、監(jiān)控謎語人，還要面對夜巡過程中紅頭罩不斷的挑釁。

    就算有紅羅賓和Bat girl們的幫忙，蝙蝠俠還是被諸多工作搞得焦頭爛額。他在小輩們面前表現(xiàn)的洞察一切無所不能，但是他一個人的精力總歸是有限的，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覺超過四個小時了。

    雷諾絕佳的視力和嗅覺能讓他感受到面前男人的疲倦和勞累，就算布魯斯做了再多的掩飾，雷諾都能看到他眼下的青黑?；叵肓讼滤{(diào)查到的蝙蝠俠的行程，再看著布魯斯.韋恩費心盡力的約自己出去，他現(xiàn)在都開始懷疑如果這個人這么連軸轉(zhuǎn)下去會不會哪一天猝死。

    布魯斯見雷諾放下餐具擦嘴，也趕忙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食物，“一會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我陪你?！?/br>
    “在哥譚這么久了，還沒好好逛逛哥譚，隨便散散步吧，走到哪兒算哪兒。”雷諾沉吟了片刻，第一次主動安排了行程。

    離開中國城，司機將雷諾和布魯斯放到了上東城就開車離開了。上東區(qū)是黑面具的地盤，貓女也活躍在這一帶。這里是哥譚市最黑暗的地方，充斥著貧窮、犯罪和一切非法交易。

    上東區(qū)最出名的兩地方就是韋恩紀念館和公園戲劇院了，一個是韋恩夫婦被槍殺的地方，一個是緬懷韋恩夫婦的紀念館。布魯斯神色復雜的陪雷諾走在上東區(qū)的街道上，這里還有一個地方是他最熟悉的——犯罪巷。

    這里的貧窮和衰落比鉆石區(qū)形成了鮮明對比，這里很少有高樓大廈，大多都是兩三層的房子，大路連接著一條條小巷，路上的燈只能照亮大路，往小巷里走三四步就沒有一點光亮。

    “我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里散步?！辈剪斔股钗艘豢跉?，開口說話，“我每年都會來這里一次，其余時間我都會避開這里。我至今都很難接受發(fā)生在這里的悲劇?！?/br>
    雷諾側(cè)頭看向布魯斯，布魯斯身上的悲傷氛圍不似作偽，這種悲傷感染了雷諾。雷諾其實并不是有意要戳布魯斯心上的傷口，只是他覺得他應該將一些東西說明白，而被雷諾選中的地點就在上東區(qū)——犯罪巷。

    “我很抱歉?！?/br>
    “不，這沒什么。我不能強求你遷就我，我只是……觸景生情。”布魯斯勾了勾唇，好像想像往常一般笑，結(jié)果是笑的像快要哭了一樣。

    一個孩子在面對父母慘死的悲劇后，用放浪形骸放縱自己，成長成一個花花公子。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觸景生情，該是什么樣的？布魯斯不知道。

    蝙蝠俠已經(jīng)將槍殺他父母的人送進了監(jiān)獄，讓策劃了這場悲劇的主使者付出了代價，他成為了這個城市的守護者。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布魯斯.韋恩已經(jīng)成了蝙蝠俠的面具，他在帶著面具時所有的舉動和反應都是演出來的，久而久之，蝙蝠俠已經(jīng)不知道真實的布魯斯.韋恩是什么樣了。

    雷諾看著布魯斯好像有一秒濕潤的藍眼睛，抿了抿唇，他從來沒有放下過對布魯斯.韋恩的戒心，但是這一刻，他有些心軟。一個人可以通過表情和動作偽裝自己的心情，但一個人靈魂釋放的情感是不一樣的，布魯斯以為自己是演出來的，可是他的靈魂在哭泣、在悲傷。

    雷諾伸出手握住了布魯斯的手，布魯斯的手上有厚厚的繭子(他對外解釋說喜歡攀巖磨出來的），掌心干燥溫暖，不同于哥譚寶貝名號的輕浮，布魯斯的手可以給人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