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他心底默默地罵,果然是洛小梔的舔狗。 只是,心底罵歸罵,眼底卻染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嗯,洛小梔,洛小梔的舔狗,還有他…… 他覺得這樣挺好的。 * 洛梔午睡過后,便躺在被窩里刷手機(jī)在各大app上尋找合適的房子并且聯(lián)系看房時間。 和江懷荊離婚,搬家是必然的,她迫切地需要找到合適的房子,而且房子顯然是要住挺久的,所以她直接聯(lián)系了多個房東和中介,打算多對比幾家,好好挑,勢必做到一勞永逸。 一個下午的時間在忙碌中過去了,聯(lián)系得差不多了,洛梔下樓,在全家三個贊同票里點了外賣當(dāng)晚飯。 飯后,洛梔督促小家伙把幼兒園這周末的作業(yè)寫完,又催著他去洗澡睡覺,這才回到主臥。 偌大的主臥內(nèi),江懷荊正站在陽臺抽煙。 主臥的燈并未曾全部按開,陽臺光線薄暗,江懷荊唇邊的煙是最猩紅又妖冶的一點光,隨著他吮吸的動作,明明滅滅,徐徐燃燒。 洛梔的思維有些發(fā)散。 只覺得大佬不愧是大佬,夜色里抽著煙,俯瞰著北京城,思考著人生。 我們這種小屁民絕壁沒這種格調(diào)。 江懷荊煙抽了一半,聽到動靜,回頭看她,淡藍(lán)色煙霧從他的口鼻里呼出,蒙在一張立體深刻的面龐上,讓人看不明晰他的表情。 那半根煙的時間里,他思考了什么,決定了什么,沒人知曉。 洛梔也沒興趣知曉,她抿著唇笑了笑,指著衣帽間,道:“抱歉,打擾到你了,我來拿一下?lián)Q洗的衣服,放心,接下來我會到客房睡的。” 離婚,分居,這都是常規(guī)cao作。 誠然今天白天的江懷荊溫柔到洛梔頻頻恍惚,但兩人的婚姻走到盡頭才是最大的現(xiàn)實。 洛梔已經(jīng)不再心存幻想,她對這個男人全部的妄想,被這五年的婚姻一點點磨平殆盡。 江懷荊的神情瞬間陰郁得像是暴風(fēng)雨的前夕。 洛梔卻沒去細(xì)看,只去到衣帽間,拿睡衣、內(nèi)衣已經(jīng)明天要穿的衣服。 江懷荊隨手把煙捻滅在一旁的煙灰缸里,然后大步流星地踏入衣帽間,他盯著面前纖瘦的背影,聲音冰冷得毫無溫度:“你就這么想跟我離婚?!” 洛梔微愕,覺得這控訴莫名其妙:“是你更想跟我離婚吧!” 江懷荊聽到這話,眸光閃了閃,反問道:“你的意思……你其實不想跟我離婚?!?/br> 洛梔覺得江懷荊現(xiàn)在就是個無良媒體,掐著她的只言片語,各種歪曲其意,她轉(zhuǎn)頭,認(rèn)認(rèn)真真地望入江懷荊岑黑色的雙眸,定定地道:“你別誤會,我真的真的真的沒有哪怕一丁點賴著不離的意思,我絕對會配合你走完全部的離婚手續(xù)?!?/br> 連續(xù)用了三個“真的”,洛梔覺得自己真心天地可鑒。 可這話又又又惹毛了江懷荊,他面龐染了狠辣和戾氣,他大步迫近,拽著她轉(zhuǎn)身,“碰”的一聲將她抵在原木衣柜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語調(diào)陰冷極了:“嘖,這么迫不及待地想離開我,去找……”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叩叩叩”的敲門聲,江白澤提高了嗓音脆生生地道:“我要進(jìn)來拿一下我的身體乳?!?/br> 緊接著,門把被轉(zhuǎn)動,小孩兒進(jìn)到屋內(nèi),走了幾步,便看到衣帽間內(nèi),他爹把洛小梔按在衣柜上,手還掐著洛小梔的腰。 江白澤那眼神,瞬間不加掩飾的嫌惡,只覺得他爹太猥瑣了,居然又開始仗著自己長得高長得壯抱洛小梔。 他搖了搖頭,嘆息道:“世風(fēng)日下??!” 然后,拿過那瓶昨晚擱在床頭柜上的身體乳,抱在懷里,慢悠悠離開,當(dāng)然,還不忘再度以看“猥瑣男”的眼神看了一眼衣帽間里的爹。 江懷荊本來還朝著洛梔發(fā)脾氣的,給小孩兒這么一打岔,有點笑場了。 這電燈泡往這邊一晃,江懷荊原本窩著的火,都不知道朝哪發(fā)了。 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離開了衣帽間,卻不忘轉(zhuǎn)身提醒道:“今晚,就到這兒睡?!” 洛梔挺敏銳一人,卻根本摸不透江懷荊的心思。 他莫名其妙的火氣,他莫名其妙的溫柔,以及此刻莫名其妙的“今晚,就到這兒睡”…… 這也怪不得她,她跟江懷荊,這幾年除了上床話不多。 所以,一到床下,洛梔真的不適應(yīng),她反倒相當(dāng)適應(yīng)床上的江懷荊,不說別的,狗男人床上的那些小愛好她如數(shù)家珍,她應(yīng)付起來雖稱不上綽綽有余卻也勉勉強(qiáng)強(qiáng)…… 如今到了現(xiàn)實交流,我勒個去,這題我不會。 洛梔琢磨不明白江懷荊的想法,便也不琢磨了,既然讓她到這兒睡,那就到這兒睡吧,或許江懷荊是突然有了點紳士風(fēng)度打算自己去睡客房呢! 洛梔如是想著,拿了換洗的衣服去到盥洗室。 本來只打算隨便沖個澡的,最后放了一浴缸的熱水開始泡澡。 溫度恰到好處的熱水將身體包裹,洛梔舒服得幾乎嘆息出聲。 其實,洛梔一整個下午都呆在臥室就是刻意避著江懷荊的意思,婚姻即將破裂,兩人離婚的消息全國皆知,她卻要在孩子面前和江懷荊扮演歲月靜好,這真的太難為她了。 如今泡澡,也是為了避開他,就……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和他相處。 明明已經(jīng)對外宣布離婚了,卻拖泥帶水、藕斷絲連地沒離。 沒離也就算了,你干脆利落地不再往來就是了,可是中午又是把她往懷里拽,又是親她臉頰,又是關(guān)心她事業(yè)…… 這他媽的都是些什么事兒。 “呼……” 洛梔呼出一口濁氣,然后徹底沉入水底—— 最可怕的還是,他偶爾的溫柔,總是讓她無比心動。 “噠噠噠……” 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洛梔意識到了什么,“唰”地從水中鉆出。 盥洗室內(nèi)熱水氤氳,江懷荊把衣服拖了扔到臟衣籃,闊步往這邊走來。 男人長腿邁入浴缸,然后輕輕踢了踢她,示意道:“過去一點!” 洛梔心臟顫了顫,微微怔忪了片刻,卻還是……往旁邊挪了挪。 這棟豪宅,單層三四百平,整整三層還帶個空中花園,一千多的平方,裝修豪奢,主臥的盥洗室本就是為了小倆口的情趣打造,超大加按摩?。。?/br> 江懷荊坐進(jìn)來,整個浴缸都不顯得擁擠,只是周邊的水隨著他的動作而上涌外溢。 洛梔有點琢磨明白“今晚,就到這兒睡”的意思了,她喉結(jié)滑動,咽了口唾沫,睫毛顫了顫,掩蓋下心底的那些不舒服。 洛小梔,再忍忍! 反正,馬上就熬出頭了! 等離婚手續(xù)辦好,你帶著江白澤過一切就能好起來了! 男人湊過頭在洛梔臉頰上舔了一口,這女人天生就是膚白貌美的絕代佳人,這些年更是被嬌養(yǎng)得慵懶柔媚,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風(fēng)情。 可千種嫵媚百種風(fēng)情唯他能領(lǐng)略。 江懷荊沉聲命令道:“跪過去!” 他對她,床笫之間的歡愉,連稱呼都不曾有。 她有,耐不住的時候,只能各種“哥哥”“爸爸”地求。 往日里,因著夫妻關(guān)系,也因著洛梔曾經(jīng)那些癡心妄想,她總是乖巧又配合的,甚至可以說是大膽又孟浪的,可現(xiàn)在都要離婚了,哪怕那張離婚證沒下來,在她心底,已經(jīng)默認(rèn)這一切結(jié)束了。 所以,她腮幫子鼓鼓的,不太肯。 但是,一如狗男人床上的那些小愛好她如數(shù)家珍,她那些小癖好他也無不知曉。 彼此□□出來的身體和技術(shù),甚至還有前天晚上的身體記憶…… 洛梔無處可躲,只能如了他的愿。 第27章 可惜 可惜,不屬于自己。 隔天清早, 洛梔被自己定的鬧鐘叫醒的時候,連探手去關(guān)鬧鐘的力氣都沒有。 身體像是汽車碾壓過,瀕臨散架, 渾身上下,沒一處不是酸疼的, 性感帶也就算了,就連四肢都各種刺疼。 浴缸太過堅硬,她皮膚又嬌嫩,跪久了, 膝蓋到小腿蹭得發(fā)紅, 小臂撐在浴缸邊緣,也硌得難受。 哭著求了半天他才把她抱到床上來, 本以為結(jié)束了,哪曉得不過是換個地點重新開始。 洛梔到最后連嗓子都是啞的。 江懷荊此人,本就是禽獸屬性的,以往他工作忙,一個月兩次,頻率剛剛好,如今三天兩次, 這誰頂?shù)米。浚?/br> 洛梔睡了四五個小時,身體根本沒緩過來, 賴在床上一動不動, 可又想著今天一堆的事情,要送小家伙去幼兒園, 要去看房子,甚至還要辦離婚手續(xù)…… 洛梔眼皮艱難地動了動,卻死活都睜不開眼簾。 幫她關(guān)鬧鐘的是江懷荊, 他長臂探了過來,拿了洛梔的手機(jī),滑動停止鬧鈴。 洛梔感受著床褥極輕微的動靜,這才真正睜開眼。 床頭小燈已經(jīng)被男人按開,薄暗光線里,江懷荊微微撐起身體看她,見她微蹙著眉峰半睜著眼皮嬌媚又惱恨的樣子,心神一蕩,喉結(jié)滑動。 這女人,真他媽的嬌,折騰起來帶感又帶勁,根本收不住。 要不是深知昨晚已經(jīng)把她的體力榨得干干的,江懷荊此刻指不定又得拉著她一通顛鸞倒鳳。 他忍了那股子欲念,在她臉頰上啄了一口,柔聲哄道:“再睡一會兒,嗯?” 洛梔沒吱聲,嗓子干澀得緊,根本說不出話,也不愿意跟他說話,她重新閉上眼睛,裝睡。 江懷荊見洛梔睡了,便利落地起身,穿衣服進(jìn)盥洗室洗漱然后出了主臥。 洛梔見他走了,這才起身下床,只是真的給欺負(fù)狠了,雙腿抖如篩糠,渾身各種刺痛。 昨晚的江懷荊屬實有點兇殘。 偏又帶著點溫柔,給她做了事后清洗不說,還給她上了藥。 這些,都是他以前絕不會干的,男人基本是打完炮就走了,等洛梔醒來,床邊早已經(jīng)空了。 也不知道狗男人中了什么邪,都要離婚了,居然還難得的溫柔起來。 這樣的藕斷絲連、拖泥帶水讓洛梔特別不爽,但又不敢和江懷荊撕破臉皮鬧得太難看,畢竟還有孩子,她最擔(dān)心的就是江白澤,她怕他在這樣破碎的復(fù)雜的家庭里長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