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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那日在宴上,好像聽到你與人說過,孩童得了風寒,疏通經(jīng)絡便可緩解,這才特地過來拜訪,向jiejie尋求醫(yī)治之法,多有唐突,jiejie勿怪?!?/br> 治病救人,東珊當然樂意傳授,這還是她先前在舅媽那兒學來的,沒想到來到異世后竟能派上用場, “我這也是土法子,不一定管用,你可以試試,若對她的病情有所緩解,那自是再好不過,如若沒有,還是得請大夫來診治?!?/br> 隨后東珊便開始教藍瑾該怎么做,教罷之后,這茶也半溫不熱的,薔兒提壺出去再沏熱茶。 趁著屋內(nèi)沒人,藍瑾這才道出今日過來的真正目的,“大哥聽說我來找你,特地囑咐我?guī)訓|西給jiejie。” 說著藍瑾將一方雕著牡丹花的紫檀盒子取了出來。 “給我的?”東珊好奇接過,打開一看,竟是一條粉碧璽十八子。 初來此地時,她并不懂碧璽的價值,只當是普通的彩色珠子,后來聽人介紹才曉得,碧璽和翡翠玉石一般,皆是價值不菲,這串碧璽的珠子顆顆有拇指指甲蓋那么大,圓潤透亮無雜絮,且碧璽色澤多變,能找到十八顆顏色幾乎一樣的粉碧璽著實難得。 這樣的手串,少說也得幾百兩,收鄂容安一方帕子她已覺過意不去,哪里還敢收這么貴重的禮? “容公子這是何意?” “我哥說,禮尚往來,你送他手帕,他自是要回禮的?!?/br> 原是為這事兒啊!東珊無謂一笑,“容公子實在太客氣了,朋友之間哪有那么多虛禮?那帕子是我還給他的,不算相贈,無需回禮?!?/br> 東珊居然說兩人是朋友,看來兄長還沒挑明啊!意識到這一點,藍瑾說話也格外小心,“這可是我哥的一番心意,jiejie你就收下吧!” 不管哪一世,東珊都明白不能隨便收男人貴重東西的道理,尤其是現(xiàn)在,釵簪手串之類的皆算是定情信物,她哪里敢收?心有顧慮的她當即將盒子蓋上,放于桌上,推給藍瑾, “無功不受祿,手帕的事兒已然揭過,容公子沒必要再送我什么,這手串我不能收,還請meimei見諒?!?/br> 藍瑾再三勸說,東珊都堅持己見,不肯收下,無奈的藍瑾只好作罷,暗嘆哥哥這是在坑她。 本欲起身告辭,丫鬟卻說外頭下雨了,東珊順勢請她留下用午膳,藍瑾也明白人家只是客套一句而已,但又想著既然兄長對這位姑娘有意,那她實該與東珊多多相處,打好關系,便順勢應了。 雖說她的到來打亂了東珊的計劃,好在東珊對這位姑娘印象不錯,藍瑾也不是扭捏之人,兩人倒也能說到一塊兒去。 得知藍瑾還會騎射,也懂些拳腳工夫,東珊甚是敬仰,“我也想學些武藝,還想學騎馬,奈何兄長總讓我讀書習字,只可惜我根本就不愛那些?!?/br> 這一點藍瑾深有同感,因為她大哥也是這么要求她的,“他們都希望姑娘家能知書達理,溫婉賢惠,好在我有好幾位哥哥,這個不許我學,那個就偷偷教我,我總算是偷學了些武藝,你若想學,得空我教你啊!” “好啊!我想出去有些困難,你若得空便來約我,我哥不好駁你的顏面,肯定會放我走?!?/br> 兩人越聊越投機,有她陪著倒也是種樂趣,待雨停歇之際,藍瑾起身告辭,東珊還有些依依不舍,特地親自送她到門口話別。 鄂容安在家中等候許久,這茶熱了又涼,已然品得沒了滋味,他還以為meimei很快便會歸來,哪料晌午也不見人影,他不禁猜想,若是禮沒送成,兩人話不投機,料想meimei也不會留下用膳,既然留在那兒,八成已將東西給送了出去。 他設想得倒是美滿,然而現(xiàn)實往往令人措手不及,meimei歸來時竟將那方盒子也帶了回來。 鄂容安見狀心頓沉,“她沒收?” “哥,我可是嘴皮子都磨破了,不遺余力的勸她收下,可人家說那方帕子是還給你的,她不要回禮,一句話把我給堵死,你這說辭有問題,不怪我辦事不利??!” 有問題嗎?鄂容安自覺這由頭尚算合情合理,“這已是最好的理由,我還能怎么說?” “說得不夠清楚唄!我還以為你們早就坦誠布公了呢!原來你什么都沒對她說過,東珊jiejie說得對,無功不受祿,你為何送人家手串?又以什么身份相贈呢?”未等他開口,藍瑾便先提醒道: “哎別再說是回禮,人家不需要?!?/br> “我這是……”思量半晌,他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什么身份?他還真的不好定義,迎上meimei那看好戲的神情,鄂容安只覺她是在故意套話,轉過身來到桌前,摩挲著竹葉玉雕鎮(zhèn)尺,答得模棱兩可, “你心里明白就好,何必問那么清楚?” 所以哥哥這算是默認了嗎?實則藍瑾早已猜得到,也不是故意讓他難堪,只想讓他明白一件事, “誰明白都無用,得東珊jiejie明白才成。我送過去,不清不楚的,人家會收才怪! 你既對人有心思,就得當面直言,由你親自相贈,這才算鄭重,她才能真正領會你的心意。你一個男子漢都不主動表明心跡,難不成還指望姑娘家主動?” 被meimei這么一說,鄂容安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失策,“可我總不能去她家找她吧?寧琇怎會讓我隨便見他的meimei?!?/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