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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樓]男裝在線閱讀 - 第30頁

第30頁

    “小店還有好酒,您要來一壺嗎?”

    “不用,就這么多下去吧。”皇帝看著司徒越眼睛看向周圍,對跟著進(jìn)來的人說“拿酒來?!币粋€(gè)裝作和朋友聊天的男子站起來,把腰間掛著的一只葫蘆恭敬的放在了桌子上又回去了。

    司徒越放下心來,取了桌上的酒杯,給皇帝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自己一口喝了下去,辛辣極了。

    “如何?”皇帝問她。

    “好酒?!本蜎_著這種后勁,算的上是好酒了。

    很快小二把菜端上來,又額外拿出一碟子的腌黃瓜“這是小店東家的祖?zhèn)髅胤?,二位嘗嘗,這是送您二位的?!?/br>
    司徒越夾了一片驢rou自己先吃了,“唔唔唔,好吃?!辈皇撬恢雷鹁蠢先耍瑢?shí)在是這桌上就兩個(gè)人,必有一個(gè)人去試毒。

    皇帝看了非常的開心,自己也吃了一片,祖孫兩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的高高興興,“您怎么知道這地方啊?看著比較偏僻些?!?/br>
    “朕......祖父的奶公,劉大牛的爹,帶祖父來的,后來也帶了你父親來,他不愛吃rou,也不說好吃,就再也沒帶過他來了?!?/br>
    皇帝就有些傷感,司徒越就大大咧咧的說“這一點(diǎn)孫兒不像父親,孫兒那是無rou不歡的。”

    “那是,你也生了一張刁嘴,就知道撿好吃的吃,給祖父留一點(diǎn),看看這一盤子都是讓你吃了?!?/br>
    “您怎么這么小氣巴拉的,再叫一盤來?!?/br>
    柜臺旁邊的案板上,過來一個(gè)小少年,掀開盆上蓋著的白布,拿起一塊rou,手起刀落,裝盤,小二端了過來。

    這個(gè)時(shí)候,一個(gè)人晃悠到了店里,膀大腰圓,搖晃著一把折扇,掌柜的立即出來招呼“賈爺,您這次老樣子。”

    那位被稱作賈爺?shù)睦项^指著祖孫兩做的地方,“誰占了爺?shù)奈???/br>
    裝成路人在吃飯的暗衛(wèi)們放下筷子,各個(gè)蓄勢待發(fā),皇帝慢悠悠的問“賈恩侯,這位置是你的嗎?”

    司徒越接了一句“你喊它看它答應(yīng)嗎?”

    賈赦賈恩侯就小心翼翼的弓著身走了過來,先是請安,后面趕緊替自己辯解“不知道是您在,臣是這里的??停兆谶@里?!?/br>
    皇帝哼了一聲。問他“老賈的祭日已經(jīng)過了幾天了,你們府上是個(gè)什么章程???”

    據(jù)說賈代善為救駕受傷,傷口帶毒沒好利索,拖拉了兩年到底是死了,皇帝就念著人家的好,如今孫子在這里,一來是真心的記掛著老臣的祭日,二來是跟孫子說這人的爹是為了救駕而死,讓六王一系對他們一家優(yōu)容一些。

    “家母做主,給父親請了名和尚名道士名姑子做了七日水陸大會?!?/br>
    這話司徒越聽著沒毛病,她是對這方面不懂,倒是皇帝生氣了“真的來道士了?水陸大會是佛家法事,關(guān)道家何事?”

    賈赦立即跪下來,“臣沒敢說謊,真真的是來了道士?!?/br>
    這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賈赦這么一跪下,周圍其他食客都看過來了,皇帝壓著怒氣說“你起來,坐下說?!?/br>
    賈赦老老實(shí)實(shí)坐下說“臣知道的是,我們府上舍了七日粥食,做了一場法事,花了一千兩銀子?!?/br>
    司徒越不僅咂舌“你們家的粥食是銀子做的???”

    官府賑災(zāi)的時(shí)候,粥的標(biāo)準(zhǔn)是一碗粥插筷子不倒才叫粥,到了民間,基本上是一半水一般米,也能喝個(gè)八成飽。這樣比起來,民間投入的米沒有官府投入的多,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官府賑災(zāi)的時(shí)候?yàn)?zāi)民太多,只要不黑心的往鍋里放發(fā)霉的米都能救人命,很多時(shí)候都是米和各種谷物一起煮,像是什么綠豆黃豆,野菜葉子。富貴人家施舍的粥很多是陳米,盡管如此,也能吃飽飯。在京城,略微有些殷實(shí)的人家是不會去喝這種粥的,如今的京城人丁九十萬,千分之一的人去喝粥必會驚動官府,何況是監(jiān)察天下的暗衛(wèi),就按照九十萬的千分之一這個(gè)算法,按照時(shí)下的物價(jià),七日粥食用新米的價(jià)格來算不會超過五百兩。還有水陸大會,水陸大會一般不會超過一百兩,所以說,有人在這次的祭祀中貪墨了銀子。看著賈赦這個(gè)糊涂蛋,司徒越就知道這家伙也不知道物價(jià)幾何,活該他被騙。

    皇帝嘆息一聲,昔日精明的賈代善后人如此的糊涂,連家都治不好。

    “賈恩侯,你知道在京城,一斗米多少錢嗎?”司徒越問賈赦。

    “臣不知道?!?/br>
    “幸好沒讓這人出來當(dāng)差?!彼就皆綄χ实鄹锌痪?,言語中多有幾分幸免于難的意思。

    皇帝再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賈赦麻溜的退了出去,一陣風(fēng)的跑了。

    “想當(dāng)年,老賈是多精明啊,那個(gè)時(shí)候,那些舊日勛貴以他為首,助朕良多?!被实鄢圆幌嘛埩?,想起昔日故人,陷入回憶之中。

    司徒越也不說話,作為一個(gè)立志成為權(quán)臣的人來說,研究以前朝堂上出現(xiàn)的朋黨是必修課,當(dāng)年皇帝確實(shí)抬舉了舊貴打擊了一些士子。說來說去,不過是平衡二字而已。

    “那賈代善救過朕一命,朕記著呢,你也要記著,有朝一日,榮國府以下犯上,哪怕是株連九族,也要給他們家一條活路?!毕肓讼胗盅a(bǔ)上一句“首惡伏誅即可,不必連累婦孺。你記著,你也要告訴承岳,不必告訴承岳的兒子,君子之澤五世當(dāng)斬。”

    司徒越點(diǎn)了點(diǎn)頭,給皇帝的杯子斟滿酒,端起來遞給了他,皇帝一口喝盡,捏著杯子想了一會出神,對司徒越說,“回吧,飯也吃了,酒也喝了。下次帶你去看斗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