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人呢?哪去了?”當(dāng)軒轅逸怒氣沖沖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原本站在床邊一屋子的太醫(yī)這會兒全部被驅(qū)逐到了院落內(nèi),唯有三兩個婢女哆哆嗦嗦的跪在床邊,而床上卻空無一人。 剛剛還迷迷糊糊的,如重癥患者,怎么這會兒功夫人影就消失不見了?難道病好了,飛走了? 其中一位婢女膽怯的垂下頭,聲如蚊蠅“回皇上,皇后娘娘她……娘娘說她出宮去了” 軒轅逸聽了,只覺得自己鬧了個很大的笑話,他這么擔(dān)心的去找外來使臣算賬。她好了,就顧著自個兒逍遙了? “該死!去派人給我抓回來!”他怒吼,秦凌飛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他給了她無上的權(quán)利甘愿與她合作,不是讓她任意妄為的,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他勢必要好好教訓(xùn)。 其中一名婢女聞言,立刻將手中那張白色的紙張呈了上來“皇上,娘娘吩咐了,如果您一定要捉她回來,請先看看這個” 軒轅逸不知道秦凌飛在玩兒什么把戲,卻仍舊好奇的將紙條放在了手心, 上面東倒西斜,比毛毛蟲還要難看的文字占據(jù)了一整張紙,上面卻只留下了一句話‘老東西今日行動。欲知合伙人,請務(wù)必配合!’ 秦凌飛的話他明白,意思是皇叔今日要與聯(lián)合方見面,她必須要去打探,但皇宮中必然有皇叔的眼線,若傳出去了,必定會驚動對方,到時候是否能平安歸來,反倒是最大的問題,而她此刻重病,這無疑不是掩蓋的最佳時機(jī)! “你們?nèi)齻€給朕聽好了,秦凌飛出宮一事不能說出去半句,否則朕將你們?nèi)祟^落地,包括你們的家人!” 三個奴婢連忙唯唯諾諾答應(yīng)下來,這會兒又被關(guān)在這兒,就是想出去說,也是出不去的。 軒轅逸憤怒的將師團(tuán)揉碎,見到一群太醫(yī)還在商量,他嗓音威嚴(yán)“可檢查出結(jié)果來了?” 一群太醫(yī)連忙轉(zhuǎn)眸下跪,齊齊高呼,“萬歲爺吉祥” 軒轅逸卻絲毫不理會他們,盡管他們一個個都年長過于他,但在他眼中,他們只是太醫(yī)! “回話!” 命令式的口氣傳出來,幾名太醫(y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拿不定注意。唯有那里年長的一位肯站出來怯懦的只說出了兩個字“桃色”而后又補(bǔ)充著“回皇上,是桃色!” 軒轅逸滿是一驚。 ‘桃色’,是一種罕見毒素,雖然不能在頃刻間要人性命,卻無解藥。 此毒藥無色無味,中毒之人甚至不知在何時所中此毒,它可以添加在酒水中、食品中,更可以噴灑在衣物上。中毒者連續(xù)十日如萬蟻攀爬,渾身瘙癢難耐,就算抓破了皮,也無藥可解,在這期間,萬一感染更是大羅神仙也無法根治,唯有熬著,挺著,過了十日,便可自行解除。 軒轅逸聞言,心里總算喘了口氣,卻僅一會兒他又將心提到了嗓子眼“朕讓你們現(xiàn)在立刻馬上配制一種讓毒素輕緩的藥劑,并且查出此毒從何而來,天黑之前馬上!” 雖然不能完全解毒,但能克制一下也是好的,卻不知她能否挺到回來的那一刻! * 只穿了身普通夜行衣,秦凌飛先是裝扮成宮女的樣子混在采集部里,頭陀出了宮后換上了黑色夜行衣。 雖然不了解老東西和爹爹會約在什么樣的地方見面,但她估摸著,一定不會是雙方的府邸里,而她唯一一個念頭便是那日南宮影帶她前往的森林, 那日雖然是深夜,看不大清楚路程,但若從親王府的地點(diǎn)出發(fā),般能輕而易舉的找到。 秦凌飛忍著身上的瘙癢,由于體力不支,她行動起來十分緩慢,剛剛在太醫(yī)診斷時為她扎了針,雖然比昨夜好上許多,但此刻同樣瘙癢難耐,但為了日后的自由和爹爹的安全,她只能忍。 不知道她去的時候他們會不會離開,不知道她此刻疲憊的身子是否會引起他們的發(fā)掘,但此刻她只能賭,賭自己是否能平安回到皇宮。 她盡力將腳步抬起,但雙足像綁了沙袋一樣沉重,到了陰森的樹林,她便開始覺得頭暈?zāi)垦#蠹s走了一刻鐘,她隱約聽到前方聲響,雖聽不真切,但她斷定是有人不錯。 她開始將腳步放得輕松,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響,又走了一段路程,在隱約看到前方約莫數(shù)十個人左右,她站在原地,將一早藏在腰間的麻繩拿出來,對準(zhǔn)不遠(yuǎn)處那顆最粗壯的大樹甩了上去,緊緊扣了個環(huán)扣,她后退數(shù)步,提氣,忽然整個身子向上飛起,她一直隱忍著,爆發(fā)出最強(qiáng)大的力量,整個人成功坐在了樹杈上,她平穩(wěn)的喘息,卻又不敢大肆張揚(yáng),生怕吸引前方人們的注意。這棵樹茂密蔥郁,盡管她身著黑色勁裝,卻依舊隱藏完好,不輕易被人發(fā)現(xiàn)。 “原來真是護(hù)國公大人,我們好久不見!”老東西的嗓音適時傳來,秦凌飛坐在書插上遠(yuǎn)遠(yuǎn)望去,雙手快要掐進(jìn)樹皮里層,渾身難受的緊,卻又不得不裝作沒事人一般,聽著他的話,雙方似乎才剛剛見面,很好! “老王爺,老夫也沒想到會是你!”同樣渾厚的嗓音,帶著成熟男人魅惑,護(hù)國公月末四十出頭的年紀(jì),與老東西比起來年輕帥氣,卻聽在秦凌飛的耳朵里滿是一驚,若剛才還不確定老東西說的是否是‘護(hù)國公’三個字,但現(xiàn)在聽到爹爹的嗓音,她尤其肯定! 難道爹爹真的背著她與老東西暗自商討著什么? “哈哈哈,沒想到數(shù)年沒見,護(hù)國公仍舊如此健碩,本王佩服” “與老王爺比起來,您老當(dāng)益壯,老夫我可是老了” 兩個人你來我往,似乎并不打算快速進(jìn)入主題,上頭的秦凌飛聽了委實(shí)有些焦急。 “護(hù)國公啊護(hù)國公,沒想到再你這一代,竟然出了岔子,哈哈,本王倒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不過本王很高興是你!” 老東西慢慢進(jìn)入主題了,秦凌飛大喜,右手更是不小心的搖晃了下那茂密的枝干,雖然幾不可聞,但站在老東西身側(cè)的南宮影卻是匆匆回眸,還好秦凌飛躲閃的快,將面前的枝葉全部擋在了眼前,他見未有異樣,便又重新轉(zhuǎn)了回去。 “老夫也沒想到老王爺竟然覬覦自己侄兒的江山,說起來我和比你好多了!” 聽著爹爹的話,秦凌飛頓時明白了,老東西的確是想圖謀篡位不錯,但爹爹竟然如此明白為什么還要與其合作? “護(hù)國公,此言詫異!我這樣可是為了你們好,難道你不是這么想的嗎?”老東西反問,嘴角掛著陰險的笑“本王倒是覺得,我們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是最合適不過的!你是護(hù)國公,而我是親王,你在外面可以接住江湖勢力,而我暗中招兵買馬,只要將兵權(quán)掌握在手,我們便可大功告成,到時候你想要什么,還不是本王一句話的事兒!” 老東西把未來想的太過美好,仿佛與爹爹合作,最終得意的還是他們。 爹爹卻爽朗的笑出了聲“老王爺,我怎會不知你心中所想,不過既然我們合作,到時候誰輸誰贏,還有待考驗(yàn),不過在此期間,你要答應(yīng)我們的一切需求!” 爹爹開始和老東西談條件,秦凌飛若不是身體不適,這會兒一定將他們的話記得清清楚楚。 因?yàn)槭潜硨χ耆床坏剿拿娌勘砬?,但聽著他的口氣,仿佛很樂意這次的與老東西的合作,爹爹到底是要干什么?難道就這么勝券在握? 要知道,護(hù)國公雖然享有朝廷官職,但這些年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兒,江湖上更是好評多多,更有人說享有國庫一半家當(dāng)?shù)牡叵洛X莊莊主更是拜他為了干爹,江湖上的人只要他一聲令下全部都可以為其所用。 而親王這些年逐步壟斷了朝中勢力,不少人害怕掉了腦袋和官職,紛紛向他靠攏,雖然兵權(quán)尚在皇上手中,但若他們聯(lián)手,假以時日,軒轅逸的皇位定然不飽! 老東西在內(nèi),爹爹住外,一文一武,到時候稱王的自然為武將,只怕爹爹到了那一刻只會為自己招來滅頂之災(zāi),難道他就沒想過嗎?但連她都能想明白的道理,為什么爹爹不明白,還非要與他們合作呢? 第三四章:我還活著,沒死呢 第三四章:我還活著,沒死呢 實(shí)在是太過激動,且今日狀態(tài)不佳,秦凌飛多次覺得頭暈?zāi)垦?,若不是雙手死死扣著樹干,她一定控制不住,甚至很有可能騰空摔下。 她沒有內(nèi)力,她不能封鎖自個兒的心脈,更不可能控制身體,她只能靠著多年的忍耐,可盡管是如此,她在意識不清的時候常常與凡人無疑,正在她激動的吶喊著‘爹爹不要,不要答應(yīng)’的時候,她終于給自己招來了麻煩。 如同剛才一樣,這回不是手,而是腳在不注意之時突然踩空,雖然未驚呼出聲,但浮動的搖晃樹干必然引起了前方高手懷疑。 她挫敗,暗罵自己行使不夠小心,卻眼見著老東西和爹爹的人紛紛向其追來,要知道,他們之所以選擇恐怖的森林就是因?yàn)檫@件事情不能被多余的人知道,一旦傳出了出去,他們行事受到阻撓不說,且還會耽擱下來,引起不必要的sao動,不管是誰,只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那么必死無疑。 “保護(hù)干爹,我去!”軒轅逸鐵青著一張臉,快速吩咐,而后果斷離開。 護(hù)國公身邊的晏青璃更是不想輸給他半步,只給了身旁幾個兄弟一個眼神,他也快速跟了上去。 只留下老王爺和護(hù)國公兩人紛紛黑臉“一定是你行事不夠小心!” 老東西率先指控,因?yàn)樗J(rèn)為他身為王爺,沒有人敢膽大到跟蹤他一路追來。 而護(hù)國公也多有不服“我護(hù)國公做事一項光明磊落,但若老王爺不相信我們,大可取消這次聯(lián)盟!”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互不謙讓。 秦凌飛本就沒有輕功,而此時又精疲力竭,只能借助繩索的力量快速穿梭在叢林間,只要避開了老東西,相信晏青璃和南宮影不會對她動手。 果然,南宮影快步追上,只要一掌擊去,見秦凌飛那熟悉的小臉回眸,他險些傷了自己“怎么是你?” 秦凌飛大口大口地喘息,整個眉頭皺在了一塊,她粗喘著“放我走!” 聽到秦凌飛艱難的嗓音,南宮影不悅,多年的經(jīng)驗(yàn)告訴他,秦凌飛此刻身子十分不適,他大膽的猜測著“你中毒了?” 還不等秦凌飛點(diǎn)頭說什么,晏青璃暴躁的身子便直接飛了過來。 他是天下第一殺手,素有殺人不眨眼之稱, 他們籌劃了多年的秘密既然被人揭穿了,那么此人唯有死的份,但如果說他最大的有點(diǎn)是武功高強(qiáng),那么最大的缺點(diǎn)便是脾氣暴躁。 他甚至看也不看面前的人一眼,整個身子飛奔過來,手中的劍正要刺到秦凌飛的胸膛。 若是平日秦凌飛一定會及時躲開,但因?yàn)橐恢壁s路,又身子不適,她最終體力不支,連同南宮影都文未來得及反應(yīng),晏青璃的劍不偏不移刺到了她的左肩。 “唔”一聲悶哼,秦凌飛吃痛,不過這才感受出來痛的滋味比癢好受多了。 南宮影見狀不由長大了嘴,連忙跳開了他剛毅的劍,一道掌風(fēng)將他擊退數(shù)米開外,他滿是責(zé)備“晏青璃,你看清楚了她是誰?如果此刻你不帶他走,便由我來!” 如果不是干爹還在那邊等著他回話,他一定不會給晏青璃這個便宜的機(jī)會,秦凌飛受傷,他在第一時間就想著沖上去,但是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如果無故失蹤,必然引起干爹的懷疑,到時候是怕帶給她更大的危難。 晏青璃經(jīng)過提醒,這才靜下心來,不看還好,一看著實(shí)嚇了一跳。 這張慘白的臉,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的臉,不是自己愛慕了多年的小主子又是誰? “飛兒……飛兒……” 不管晏青璃叫的多么大聲,秦凌飛只覺得眼前一黑,再一次陷入了昏厥。 果然還是在昏厥的時候身體的疼痛是沒辦法感知的,這樣挺好。 * 不知道什么時候身子再一次的瘙癢起來,秦凌飛難受的嬌吟著“嗯……” 一直守候在身邊的晏青璃連忙招呼護(hù)國公“伯伯,飛兒醒了,飛兒她醒了” 這就是回家的感覺吧,可為什么感覺一點(diǎn)兒都沒有皇宮住的安心呢? 秦凌飛這樣想著,感受著好像是爹爹將她抱在了懷中,她緩緩睜眼,嗓音沙啞“爹……爹?” 環(huán)視四周,這的確是自己在護(hù)國公府的房間不錯,她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又睡了多久?軒轅逸肯定是著急了。滿腦子的疑問在她腦海里炸開,身體的疼痛再一次傳遍了腦海,她全身難受的緊,忍不住大叫出聲。 “啊……好痛,好癢……啊~爹爹,女兒好難受,好難受……” 護(hù)國公一張臉都擔(dān)心懷了,女兒從小到大雖然嬌縱跋扈,但從來沒誒受過傷,即便是也只是擦傷了口子而已,但剛才他替她把脈,完全是中了毒,卻不止一種。 “飛兒,飛兒你醒醒,爹爹在這兒,你莫怕,莫怕!” 為什么爹爹的懷抱一點(diǎn)兒都沒有軒轅逸的安心?為什么爹爹的嗓音就讓他想起軒轅逸呢? 秦凌飛只覺得眼花的厲害,但看著窗外的夜色,她一個激靈清醒“天都黑了,這么晚了嗎?我要回去,我要回宮!” 不是她擔(dān)心軒轅逸會著急,實(shí)在是她這趟出來兇多吉少,軒轅逸不知道詳情的情況下一定會忽然亂側(cè),到時候隱忍不住去找老東西發(fā)飆,那事情可就鬧到了。 看著女兒就要逃離著急的懷抱,護(hù)國公一把抓住了她不安分的身子! “你身在慎重劇毒,怎還想著回去,飛兒,你是怎么出現(xiàn)在那里的?又是誰派你來的?是皇上嗎?” 面對爹爹的指紋,秦凌飛饒有深意的看著他,眼睛里滿是失落。 雖然來這里的時間不長,但是爹爹對她關(guān)愛卻和秦凌飛的血液一直留在她的骨髓里,但奇怪的發(fā)現(xiàn)今天的他仿佛變了個人,難道為了他的計劃,她已經(jīng)不再是他的唯一了嗎? “爹?我要回去,要不然軒轅逸會擔(dān)心!” 一句話畢,剛剛端起茶杯的晏青璃一不小心將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他剛毅的臉?biāo)查g猶如黑炭,渾身緊繃,面色不善。 連同護(hù)國公著急都滿是驚訝“軒轅逸?皇上?飛兒,之前還大吵大鬧不要嫁與皇上,怎么現(xiàn)在如此焦急,難道……?” 秦凌飛一個勁兒點(diǎn)頭,她現(xiàn)在筋疲力盡,沒時間和他解釋那么多,她只想知道她想知道的。 “爹爹,沒有,我和他還沒有,但是我偷偷跑出來,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便不妙了!爹爹,你好好回答女兒,為什么要和老東西合作?你和晏青璃到底在計劃著什么?” 自從女兒落水醒來后,護(hù)國公便覺得自己的女兒有什么地方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