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摸了摸它的腦袋,據(jù)軒轅逸所說,她將白虎放走的第三天,它竟然離奇般的自己跑回來了,且承認了軒轅逸那個主子。 秦凌飛換洗的不得了,要知道這一個多月以來,她也是想念的不得了呢。 “小姐,您現(xiàn)在是越發(fā)光彩照人了” 銀兒一邊為秦凌飛梳發(fā),一邊看著銅鏡中的她贊賞著,還是黃花閨女的她至今不知這是為何。 秦凌飛莞爾一笑,自從與軒轅逸真正結(jié)為夫妻,每天晚上都要折騰到很晚很晚,直到兩個人體制透支了,才緩緩入睡,怪不得人家說,時而鍛煉,有助于氣質(zhì)保養(yǎng)。當然這一切她是不會對沒開苞的銀兒講的。 “那是自然,我們銀兒也不差呀!”她調(diào)皮的眨了眨雙眸,看到銀兒雙頰緋紅,好生可愛“你跟在我身邊也不久了,也到了適婚的年紀,若不是因為我,你興許早就出嫁了,銀兒你可有怨言?” 她本是隨意張口一問,卻沒想到惹得銀兒好生緊張“小姐,您說的什么話啊!銀兒從沒后悔跟過您,更美后悔和您進宮,銀兒雖然……但銀兒想過了,我和他興許本不可能,所以銀兒打算終身不嫁,一直伺候小姐到老!” 聽著銀兒的一席話,秦凌飛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 雖然是主仆關(guān)系,但她對待自己就如親jiejie一般,照顧的無微不至。這些年來她似乎真的依賴上了這個比自己還小的丫頭。 “傻瓜,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quán)利,你既然喜歡,就要去爭取,沒什么可能與不可能的!”她說著,她自然看得出來她對炎月燃有心,不過至于男主角是如何想,她不敢隨意猜測。 “小姐,我知道您和炎公子關(guān)系好,但銀兒也不求別的什么,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一切都順其自然吧,多么好聽的一句話呀,秦凌飛越發(fā)的覺得這膽怯的丫頭在慢慢成長了。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 不知道誰人在外面大呼小叫的,銀兒打開房門,一看竟然是小順子,他整個身子差一點栽倒。 “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沒有規(guī)矩了?” 秦凌飛霸氣的詢問著,見他急匆匆跑來,莫不是軒轅逸那又出了什么問題? 身側(cè)的白虎更是敏感的跑了出去,任由秦凌飛如何叫喊都沒有用。 小順子大口大口的喘息“娘娘不好了,有人劫獄,媚貴妃和紅竹被人劫跑了!” 一句話,讓秦凌飛徒然一驚,直接從凳子上彈跳了起來,與剛才的白虎一樣,毫不猶豫的跑了出去,誰這么大的膽子,敢劫皇宮的天牢? 顯然軒轅逸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當秦凌飛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只看到他滿是傷痛的盯著天牢外面橫七豎八的尸體,一個個死的慘不忍睹,不知兇手是誰,下手如此殘忍。 “皇上,屬下無能!” 妖紅已經(jīng)成了皇宮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見到軒轅逸從每一個尸體旁走過,及其溫柔的為他們閉上眼睛,妖紅滿是愧疚。 “起來吧,可看到賊人是誰了?”秦凌飛質(zhì)問著,白虎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她身邊,爪子里卻抓著個什么東西。 “回娘娘,屬下無能。待屬下趕到現(xiàn)場時,所有人已血流成河,未發(fā)現(xiàn)半個陌生身影!”妖紅同樣滿是傷感,這些看守天牢的人都是無辜的侍衛(wèi),卻沒一個活口,且死的慘烈。 銀兒已經(jīng)將白虎爪子中攢著的東西呈到秦凌飛面前,她見了,蹙緊眉頭“這是什么東西?” 且看上面是一個菱形牌子,一個字沒有,光禿禿的,甚至沒有任何文案。但軒轅逸見了,如飛一般的速度跑了過來,二話沒說直接搶了過去,秦凌飛一愣,見他雙目腥紅,還是頭一回見他如此憤怒, 感受著他渾身散發(fā)的冷氣冰冷刺骨,秦凌飛給了身邊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好生安葬,反正這會兒人也劫走了,去追也不知道哪個方向。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問著軒轅逸“怎么了?你可是認識這東西?” 秦凌飛發(fā)現(xiàn)她自從和軒轅逸在一塊之后,就真的變得有些小女人了,說話都學(xué)會溫柔了呢。 但此刻憤怒中的軒轅逸不會和她開半句玩笑,見他傷感的眸子幽幽轉(zhuǎn)了過來,薄唇輕起,只突出了三個字來“老皇叔!” 所有人皆是一愣,不知道這牌子是有意丟下來的,還是無意掉落的,如果是前者的話,那便代表著老東西在正面與軒轅逸抗衡。 難道暴風(fēng)雨前得靜謐已經(jīng)停止了嗎?讓所有人擔心的事情終于要發(fā)生了嗎? “你懷疑,是南宮影?”她問著,自從從泰州回來沒有找到南宮影以后,她便一直沒有去追查。因為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在沒結(jié)婚之前和別人怎么鬧都可以,結(jié)了婚以后便要遵守婦道,省的招人閑話。 卻沒想到軒轅逸很果斷的搖了搖頭“不,不是他!”他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南宮影的所在,但此刻他身受重傷,他不宜打擾,更不可能出現(xiàn)在此。 更何況,這些侍衛(wèi)們?nèi)渴潜豢车端鶄瑩?jù)他了解,皇叔身邊的人任何武器都有,唯一不會砍刀,但護國公身邊到有一位! 他大臂一揮,將秦凌飛禁錮在懷,沉重的喘息著,幾個月過去,終于迎來了正面旋轉(zhuǎn), 秦凌飛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的疲憊,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卻找不到任何一句寬慰的話,她躲想和他一起承擔,一起勞累,但他似乎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飛兒……如果……如果我說此人是晏青璃的話,你會怎么做?” 隱忍了許久,軒轅逸幽幽開口,秦凌飛抬起的手立刻僵持在半空中,整個身子僵硬起來,如木偶一般,忘記動作。 軒轅逸板正她的雙肩,認真的看著她的瞳孔“有件事情我一直沒和你說。關(guān)于你爹,我雖然答應(yīng)過不會傷其性命,但是晏青璃我卻不能保證,我的人調(diào)查出來,我父皇的死和你爹有關(guān)!” 我父皇的死和你爹有關(guān)! 一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讓秦凌飛五雷轟頂。 她甚至連眨眼的功夫都已經(jīng)忘記,木訥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軒轅逸和妖紅何時離開的,只覺得他的話一直在耳邊回蕩。 她在心中乞求著,千萬不要那狗血的情節(jié)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忽然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她急速的飛奔著,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項靈敏的白虎在前頭開路,銀兒在耳邊吶喊,焦急的快要哭了出來,但秦凌飛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軒轅逸的話無疑是在告訴自己,天牢的人全部是被晏青璃所殺,爹爹和老東西終于聯(lián)合對方,那么她這個女兒,這個站在最中間的人要如何選擇? “別跟過來!”她說著,一個人進了屋子,原本還心情愉悅的,這會兒忽然變得抑郁起來。 打開房門,白虎嗷嗷直叫,直將秦凌飛從沉悶中拉回了思緒,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卻發(fā)現(xiàn)房間中真的多出了個人的時候,她悶聲道“炎月燃?” 大白天的,炎月燃是怎么闖進來的?還是說他從昨夜就來到了皇宮迷路到現(xiàn)在才找到鳳棲宮的所在位置? 秦凌飛走過去,看到炎月燃無限委屈坐在角落里,看到自己到來,他更是‘噌’一下站起來撲到她的懷中。 一旁的白虎繼續(xù)叫著,秦凌飛一記白眼過去,它便安靜下來。 輕拍著炎月燃的后背,今天都怎么了,怎么每個人都傷感起來了? “炎月燃,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這個看起來像個孩子的家伙,從來都是玩世不恭的家伙,今天怎么無限委屈了?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剛才他在撲上來的那一剎那,可是還留下眼淚了? “喂,別把你惡心的淚水蹭在我的衣服上,我命令你,快點起來!” 但事實證明,不管秦凌飛如何威脅,炎月燃就是死賴著不松手,等到他哭夠了,終于抬起頭來,聲音哽咽“瘋婆子,你的鳳棲宮怎么搬家了?” 果然如她所料,這家伙是真的找錯了地方,大概從昨晚上就來到皇宮了呢? “炎月燃,你今天莫非不是從原來那個地方進來的?”又不是第一次來了,怎么會迷路了,是什么事打擾了他的情緒,讓他如此恍惚? “唔……我……上次爬進來的狗洞不知道讓哪個家伙給堵上了,我是你方向行駛的” 好家伙,換了個方向,就不懂得線路了,難怪還是個孩子。 秦凌飛這樣想著,還由不得她繼續(xù)開口追問,炎月燃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喂,你要帶我去哪兒?” 大白天的,她還是一皇后,不是能說出去就隨便出去。 炎月燃急壞了,之所以在這里哭,就是好怕晚一會兒會出事,他急切的說著“南宮影受傷了,就要奄奄一息了,我擔心他會死掉,但他卻一直喊著你的名字,瘋婆子,哦不,我以后再也不叫你瘋婆子,我求求你,去看看他好嗎?他真的快要死了!” 第一一四章:呼喚 聽著炎月燃的話,秦凌飛渾身一震,想不明白南宮影為什么會出事,但她卻木訥的忘記點頭。 “你……你是不是在擔心軒轅逸那邊不好解釋,你放心,我去和他說,我去求他,這樣還不行嗎?” 什么是兄弟,在危難的時候可以為他做一切的才是兄弟。 從來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的炎月燃,從來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炎月燃,從來都是一副嘻嘻哈哈,不愁事態(tài)萬千的炎月燃,今天竟然為了兄弟哭了,為了兄弟求一個女人,為了兄弟肯向皇上低頭! 她正要說什么,房門卻在這個時候被打開了,原來是一路尾隨秦凌飛而來的軒轅逸, 他很后悔剛才獨自離開,這會兒才追過來,無意間聽到炎月燃的談話,他想,他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他雙眸直視秦凌飛,雖然看到炎月燃緊扣著他手腕的樣子很刺眼,卻依舊非常紳士的開口道“去吧,但記著,天黑之前回來!” 秦凌飛大大的松了口氣,原以為他要沖自己發(fā)飆,卻沒想到他如此溫柔。 炎月燃更是不可置信的緊盯著軒轅逸不放,他狠狠抹掉了臉上的淚水走到他面前,一把按在了他的肩頭上“兄弟,以后,你就是我兄弟!” * 換了一身便裝,依舊從后山出發(fā),秦凌飛和炎月然一路輕功,絲毫不敢怠慢, 據(jù)炎月燃所說,他從泰州一路打聽回來,都沒有南宮影的絲毫訊息,還是無意間回到了他的私人院落,才看到奄奄一息的南宮影。 找遍了京都城的所有大夫,都說他快要死了,炎月燃急壞了,聽到他總是低喃她的名字,他這才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過來求她,沒想到還是耽誤了一個晚上。 “南宮影!”秦凌飛急切的跑過去呼喚著,果然看到一臉蒼白的南宮影躺在床上,全身都纏上了厚厚的繃帶,毫無血色,嘴唇更是干裂的可怕, “我……我去弄點熱水來,再把大夫照過來,你等我會兒”炎月然又變回了剛剛在皇宮里的樣子,淚眼劈殺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娘子。 秦凌飛步伐蹣跚,一步一步,感覺腿上綁了千斤頂一樣,走起來十分艱難。 到床榻邊上時,秦凌飛甚至只能感到他微弱的呼吸存在,似乎真如炎月然所說,他就快要死了。 “南宮影?”她試探性的問著,聲音略帶顫抖,床上的南宮影好像聽到了她的呼喚一樣,眼珠子動了動,卻睜不開雙眸。 秦凌飛激動極了,更是緊張的繼續(xù)呼喚“南宮影,你醒一醒,你怎么了?我是秦凌飛,我來了” 她說著,果真聽到他在緩緩地低喃。 “秦凌飛……秦……秦凌飛?”他微弱的聲音細如蚊蠅,若不仔細聽甚至?xí)划斪骺諝庖粯恿魇У簟?/br> 臉上雖然是完好無損的,但嘴角有塊大大的擦傷,手臂上更是有未干涸的血跡,不知道昨夜是不是清醒了,折騰過一番。 秦凌飛見此,滿是心疼,為什么他總是頻頻受傷。他武功高強,江湖上能傷他之人少有,而看這情況他似是甘心情愿,難道四老東西? 秦凌飛內(nèi)心一片嘩然,如果她所料不錯的話,他定是拿著那封書信去找過老東西了,那么也就是說,他此時已經(jīng)脫離了親王府? “來了來了,大夫來了,快快快,給我好好看看,要多少銀子小爺我都出得起” 大老遠的,便聽到炎月然的嗓音響起,他身后跟這位年邁的老者。 “瘋婆子,你快起來,這是我拖人在云州請來的醫(yī)仙,快讓他給南宮影瞧瞧,千萬不能耽擱了” 看炎月然這樣子,好像受傷的是他親爹一樣。秦凌飛絲毫不敢怠慢,請個人看病都要大老遠的跑到云州去,看來南宮影這傷勢不容小覷。 “讓老夫為他仔細檢查一番,爾等退后”老大夫沙啞的聲音吩咐著,怕是想讓秦凌飛先出去,不好意思張口。 炎月然看了看情況,他孤身一人前來,怕這里沒有幫手,便給了秦凌飛一個眼神,她立刻會意“我去弄點茶水來” 不知道過去了幾個時辰,感覺時間好慢好慢。秦凌飛感慨著,是不是因為自己,身邊的朋友都會不幸?她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如果不將這件事情告訴南宮影的話,他也許會比現(xiàn)在快樂,且還不會受傷。重重的敲了下自己的榆木腦袋,她一直站在門口守候著,中間不斷聽到炎月然急急忙忙的話,多么想進去瞧瞧,但生怕因為自己被打擾,眼看著天色慢慢昏暗下來,正值秋季,白晝漸漸縮短,她最畏懼的冬天就要來了! 隨著門‘吱呀’一聲被人自里側(cè)打開,秦凌飛迫不及待的走進去,此時南宮影身上的繃帶已經(jīng)解除,身上或大或小的傷口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觸目驚心。 “醫(yī)仙,怎么樣?”炎月然似乎也在一直隱忍,不敢開口,生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