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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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王:“很酸?!?/br> 宴語涼:“酸你還吃?” 嵐王不理他,將剩的幾只暖橘都給吃完。 宴語涼:有些人成天驢朕、與朕斗智斗勇,但朕親手剝的橘子,他酸死也舍不得丟。 手上卻殷勤:“這都嫌酸,青卿是有多嗜甜?怨不得青梅茶你也不愛喝。來來,吃塊豆沙甜糕就不酸了,看朕捏的小鴨是不是越來越像了?” 像個鬼,鬼都認(rèn)不出那是小鴨。 嵐王吃豆沙糕,微微瞇著狹長鳳目優(yōu)雅像一幅畫兒一般。 皇帝那邊就不怎么優(yōu)雅了。 從青梅茶里撈酸梅,頑皮地扔到天上再叼回來。一邊吃一邊玩。 嵐王余光覷他。 宴語涼:“青梅多好吃!所謂‘紫蕨行看采,青梅旋摘嘗’,又所謂‘青梅煮酒斗時新’,梅子從來是風(fēng)雅名士所愛?!?/br> “青卿就只喜甜糕與唐鶴子。朕都沒嫌棄你,你還好意思嫌棄朕。” 嵐王的指尖硬了。忍。 無論是甜膩膩的糕點還是畫風(fēng)小情小趣的唐鶴子,確都不登大雅之堂。 莊青瞿從小家里什么都不缺,古玩字畫御用仙品皆是琳瑯滿目許多比宮里還好。奈何他偏偏不喜歡。 喜歡的東西就那兩三樣,都十分古怪。 他也嫌棄自己,為何看上這些。 一如眼前這人。 多少人勸他。少主您要什么樣的,比他好看比他乖巧,多少美人翹首昂盼您去臨幸。 “那就給我找出一個比他聰明、比他會算、比他決絕、比他有趣,能叫我成日里雞飛狗跳、輾轉(zhuǎn)反側(cè),恨自己自作自受,遇著以后一輩子都無法好過的人?!?/br> “……” 屬下聞言震驚又迷惑,像看什么瘋子。 “本王就喜歡那樣的,別的不要?!?/br> 而此刻,“那樣的”一個狗皇帝正在身邊笑得毫無防備,又或者至少是“看起來毫無防備”,還敢出言嘲諷他。 莊青瞿看著他,默默磨牙又移不開眼。 …… 用完早茶,自是又要開始一天的工作,勤政的人生難免枯燥。 今冬最后一場雪下來了,落得臘梅枝頭沉甸甸的。兩人窗邊各拿起奏章。 嵐王:“阿昭你做什么。” 宴語涼:“干活啊。” 嵐王:“干活就好好干?!?/br> 宴語涼:“就不?!?/br> 茶榻就那么點大,他卻非要跟嵐王擠在同一側(cè),勾人家手指。 宴語涼私底下問了拂陵,嵐王當(dāng)年南征北戰(zhàn)沒工夫按時吃飯,又在大漠的冰天雪地里作了胃病。用過飯之后經(jīng)常不舒服,需要暖一暖。 但拂陵是嵐王的貼身太監(jiān),又不能讓嵐王知道拂陵“出賣”了他。 宴語涼因而無法明目張膽地去給嵐王捂捂。只能整個人貼著人家,騰出手來摩挲手指。老太醫(yī)說過,手指上有個暖胃的xue位,偷偷按一按,嘿! 屋內(nèi)炭火燒得很暖。 一手握美人,一手批奏折。 批。 批。 宴語涼:“哈哈哈哈哈?!?/br> 奚行檢那洋洋灑灑回擊蠹蟲文官的奏章,實在是很好笑哈哈哈,各種引經(jīng)據(jù)典花式罵人。 哈哈完了,他總算想起來昨天大半夜的烏衣衛(wèi)喊的是奚行檢等人深夜謀反! 這…… “咳?!彼炎嗾逻f給嵐王,“青卿你看這個?!?/br> “這位奚卿才學(xué)深厚、見解獨到,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br> 嵐王眸光清淺。 也不說話,就挑眉看著他。 宴語涼:沒生氣就是勝利!果斷放下奏折、翻身投懷、趁熱打鐵、占據(jù)高地。 嵐王:“你!” “成何體統(tǒng),下去!” 宴語涼才不,大長腿跨在嵐王膝上直接就攬住人家脖子。 嵐王:“宴、昭!你!” “青卿以為,這位奚卿人品如何?” “朕以為,這位奚卿言行正直、頗有古代名仕遺風(fēng),絕非是會圖謀不軌的小人。” “……” “偷偷問一句,青卿你不是……私底下已經(jīng)把人給抓了吧?” 嵐王眼神瞬間危險暴躁。 “哎哎哎,沒抓就沒抓,青卿跟朕約好的不準(zhǔn)隨便生氣呢?不準(zhǔn)氣,嗯?” “來,新約定,以后誰再隨便生氣誰吃一整顆酸梅子。嘿,就知道青卿舍不得對朕生氣的,哎青卿你干嘛!” 兩顆茶底青梅,嵐王拈出便咬。 事實證明,人與人對酸味的耐受力確實很是不同。宴語涼吃著明明酸酸甜甜的梅子,嵐王咬下去直接臉都變色,瞬間連帶著眼眶都發(fā)紅。 宴語涼:“啊啊??!嵐嵐不哭,吐出來吐出來!” 嵐王梗著脖子咽下去了。 宴語涼:朕,真的佩服!心疼又好笑:“這是何必?” 嵐嵐脾氣上來時古怪莫測,但無論如何美人被酸著了他是心疼的。趕緊又讓櫻兒拿甜糕茶點又是要來甜甜的龍眼茶。 云飛櫻兒:“………………” 今日的大夏宮闈秘史,推陳出新。 在外曾以德治世,人稱圣明天子的陛下。威風(fēng)震天、北漠鐵蹄聽了聞風(fēng)喪膽的驃騎大將軍莊青瞿?,F(xiàn)實永遠比小話本荒謬。 好久,嵐王總算緩過來了。 面色不善,誰也不理,沾著朱砂冷著臉回折子。 宴語涼:“咳,嵐嵐,適才奚卿的事,朕其實沒說完?!?/br> “那什么……” “嵐嵐是不是其實早已知道,之前有一日朕實在閑得無聊,不慎爬了宮墻,不慎摔了下去,咳,不慎正好撞到了奚卿?” 嵐王放下筆,臉色瞬間黑透。 宴語涼:“嵐嵐……不知道?” “真不知道?” 這,烏衣衛(wèi)不應(yīng)該無孔不入的嗎?原來也沒朕想的那般上天入地的能耐。 “朕還以為青卿是在等朕坦白從寬……” 嵐王:“我若知道阿昭那般能耐,早把你楚微宮外墻上插遍碎琉璃!還能讓你在這聒噪!” 宴語涼:“嵐嵐乖,不氣,不氣啊。聽朕說完。來,給你梅子?!?/br> “你——” “朕那日巧遇奚卿,偶然得知奚卿對嵐嵐你誤會深重,朕以為這使不得,萬萬使不得?!?/br> 嵐王捏著青梅,咬著牙:“奚行檢能對本王有什么誤會?無非是說本王挾持天子、犯上作亂、謀逆之心人盡皆知?!那又如何,本王真要謀逆他又能如何!那一幫成日里只會乖乖上朝的文臣,還想螳臂當(dāng)車自不量力!” 宴語涼:“~~~~” 瞧瞧,這桀驁不馴、倨傲自負的兇狠樣子,總算是有點脅迫天子、亂臣賊子那味兒了。 眼尾一抹殺氣紅,可真是好看得不行。 “宴、昭!你又笑什么??” 啊,這,朕笑了嗎? 唉,太好看了一時心花怒放沒忍住。完了完了更氣了,哈哈哈哈。宴語涼一手捏緊自己的保命白鵝大毛領(lǐng),一手去勾嵐王手指,嵐王憤而甩開他。 朕再勾! “青卿聽朕一言,不可意氣用事?!?/br> “青卿不是逆臣。青卿人美心善、氣質(zhì)高潔、能征會戰(zhàn)、功勛卓著,乃是我大夏國之棟梁、百姓擁立敬重、實至名歸的驃騎大將軍。任何人不得污蔑。” “可同樣的,奚卿他亦是秉公執(zhí)法、鐵面無私,京畿人人交口稱贊的青天大老爺?!?/br> “都是國之棟梁,又何以互相猜忌、水火不容?” “倒不如盡快各寬一步,互相了解,盡釋前嫌。” “奚行檢目光不夠長遠,但朕相信,青卿一定比他高瞻遠矚。如我大夏這般,外有北漠、印蘭、落云等國層層環(huán)伺,最忌本國內(nèi)耗。若是自己人成天忙著與自己人斗,不僅讓別國看了笑話,更讓異族有可趁之機,這怎么行?” “大夏國之棟梁理所應(yīng)當(dāng)團結(jié)起來,一致對外?!?/br> “當(dāng)然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