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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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也不算哭,只是有些可憐地落眼淚,一點聲音也沒有。 他這個樣子,很難見,在他十六七歲,被顧家老爺子的鞭子打在身上,他也是能夠忍著不哭的,他長大后掉眼淚的時候并不多。 顧策霖心里大約是有些慌亂的,但是以他的性格,以他的地位,他做不出太過伏低做小安慰心心念念的戀人的事。 所以他雖然心疼著,卻又只是拿了一邊的抽紙,為安淳擦眼淚,一句話也沒有。 安淳整理好了衣服,就把顧策霖為他擦眼淚的手一把打開了,默默坐在那里也是一聲不吭。 兩人都沉默了,顧策霖多次想說點什么,最終不知道是因為面子問題,或者是覺得說了也無用,而完全沒有說。 車跟在保鏢車之后在一座高樓下面停下,保鏢過來開了車門,顧策霖先下了車,然后站在那里等著安淳也下了車,這才往建筑里走去。 安淳剛才和顧策霖鬧了矛盾,不過他不是揪著一點矛盾使小性子的人,所以還是跟著顧策霖走進(jìn)了建筑大廳。 保鏢前面開道,后面護駕,引著兩人到了一個專用電梯。 上了電梯,安淳才和顧策霖說話,“吃什么?” 顧策霖道,“這個季節(jié),這里做很新鮮的冬筍,你嘗嘗看喜不喜歡?!?/br> 安淳肯開口和他說話,顧策霖已經(jīng)松了口氣了,再不敢和他提之前肖淼的事情,不過對于肖淼,他心里卻起了很大的警惕了。 電梯一直到了六十多層,餐廳里古色古香的裝潢風(fēng)格讓人如進(jìn)了清代的大戶人家的花廳,但是,從一邊的窗戶看出去,又是外面海港的優(yōu)美風(fēng)景。 在窗邊的位置上坐下,屏風(fēng)隔開了外面的視線,服務(wù)生沒有來問點菜,只是過來恭敬地說了一聲今天的菜色,顧策霖點頭說了一聲好,對方躬身行了一禮,彎著腰往后退了三步,這才轉(zhuǎn)過身,一點聲息也沒有地離開了。 安淳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廣闊的海天,讓他心情舒暢了一些。 兩人都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 柔和的燈籠的紅光映在安淳的面容上,讓他面無表情時顯得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的眉眼帶上了秾麗的艷色,面容如玉,唇形優(yōu)美,下巴的幅度都讓盯著他的顧策霖心蕩神搖。 他伸手握住了安淳的手,安淳要抽開,抽不動,只好由著他握著自己的手摸來摸去,突然說道,“你不覺得這樣摸人的手,是很猥瑣的行為嗎?” 顧策霖卻不覺得,反而將安淳的手拿起來,在唇邊親了一下,才不舍地放開了。 兩人吃飯時也是默默無語,不過這一家菜館里的菜的確是非常不錯,安淳不由就多吃了一碗米飯,一向謹(jǐn)遵著吃六分飽,這次也吃了個八分飽,和顧策霖離開的時候,還覺得意猶未盡。 走出了店門,在通道里,通道光線略微暗淡,深色的地毯又吸著光,安淳沒有注意其他,和兩人錯身而過,他又走了兩步,剛才走過的其中一個男人,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叫他,“安淳!” 安淳被這個聲音叫得一怔,停住了腳步,慢慢回過頭來。 作者有話要說:安淳的新基友出現(xiàn)了~~~~~~ 四哥:趕緊把他給弄走。。。。。 謝謝老草吃嫩牛的火箭炮(牛嫂拖住,不準(zhǔn)走~~~~)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劉晁晉是m城劉家的子弟,劉家在m城算不得頂尖大族,不過也算是有頭有臉,家底豐厚。 他是安淳的高中同學(xué),當(dāng)初一同在盛安私立貴族中學(xué)就讀,盛安私立貴族中學(xué),是m城最好的私立貴族中學(xué),其中學(xué)生,大多非富即貴,或者就是成績十分突出者。 劉晁晉自從高中畢業(yè),就沒有再見過安淳了,老同學(xué)在這里乍然相見,便帶著幾分激動。 剛才和安淳錯身而過,他甚至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走過了兩步了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不由就幾乎是失態(tài)地大聲叫了他一聲。 安淳轉(zhuǎn)過身來看他,他就更確定了這個就是安淳,于是三兩步跑上前去,一把拽住安淳的胳膊,喜笑顏開道,“嗨,真的是你啊。你這些年跑哪里去了,我到處問人知不知道你的去處,大家都不知道?!?/br> 安淳看到劉晁晉,同樣十分詫異,不過沒有什么激動地感覺。 對他老同學(xué)相見地露出一點笑,道,“的確是好久不見了。” 顧策霖的目光從劉晁晉抓著的安淳的胳膊上掃過,因為眼神凌厲,劉晁晉莫名地壓力十分大,不自覺將安淳的胳膊放開了。 而這時候,和劉晁晉一起的那個男子也走了過來,這個男子和劉晁晉長相很相似,都是高大身材,寬額頭,高鼻梁,眼睛略微有些細(xì)長,只是他比劉晁晉年齡大,所以更顯得沉穩(wěn)而儒雅,說道,“阿晉,你不介紹一下?” 劉晁晉對著安淳一笑,道,“安淳,這位是我的二哥,劉晁琨。”說著,又對他二哥介紹安淳道,“他是我的高中老同學(xué)了,安淳。以前就給你說過,我有個同學(xué),長得比那些明星可好看多了?!?/br> 劉晁晉年紀(jì)不大,剛?cè)爰易迤髽I(yè)做事,自然沒有名氣,但是劉晁琨三十多歲,在m城的商界里絕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劉晁晉這樣介紹自己兄長,以為安淳會知曉他,不過安淳是一心學(xué)術(shù),兩耳不聞窗外事,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于是他只是說道,“劉二哥,你好。” 劉晁晉已經(jīng)看向了站在一邊的顧策霖,顧策霖一身黑衣,身姿一看就不是平常人有的挺拔矯健,深沉卻威勢十足,加上幾米遠(yuǎn)處還守著幾個黑衣保鏢,顧策霖的身份,就更是讓人好奇。 安淳知道劉晁晉的意思是要自己介紹和自己在一起的顧策霖,不過他看顧策霖將臉轉(zhuǎn)到了一邊,沒有要理人的意思,也就是說他不需要自己介紹他。 于是,他也就不介紹了。 對著劉晁晉轉(zhuǎn)移了話題,道,“我畢業(yè)之后就轉(zhuǎn)到s城讀書生活去了,沒怎么回來,也沒有留聯(lián)系方式,要找到我的確困難。你最近怎么樣?” 劉晁晉笑了笑,道,“這幾天在家里公司里做事,還行,你呢?” 安淳道,“還在上學(xué)呢?!?/br> 劉晁晉道,“在上學(xué)也好。還是在s城嗎,或者在別的地方?” 安淳道,“還在s城?!?/br> 站在一邊的顧策霖臉色不好看,分明不高興了。 安淳看了他一眼,又對劉晁晉說,“不好意思,我想我得走了。你們是來用餐嗎?這時候也晚了,我也不耽誤你們?nèi)ヌ铒柖亲??!?/br> 安淳要走,劉晁晉卻不放,道,“好不容易遇到你,你把你現(xiàn)在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吧。還有,我過幾日結(jié)婚,到時候,你得來參加我的婚禮才好。” 安淳將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給了他,又驚訝道,“你要結(jié)婚了?這么快。”語氣里帶著的懷疑,似乎是懷疑人還沒長成一樣。 劉晁晉苦笑了一下,沒談安淳這讓人不好回答的問題,一般人一定是說一句恭喜就罷了,安淳這問題卻讓人不知道怎么回答,難道他回答把門當(dāng)戶對的女人的肚子搞大了,被家里逼著結(jié)婚嗎,所以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到時候送請柬去給你。我們哥們兒再好好聊聊?!?/br> 安淳點點頭,就和他告辭了。 安淳和顧策霖一起往電梯那邊走,沒走幾步,顧策霖伸過手來,將安淳的手給拽住了,看來他還在為剛才劉晁晉抓了安淳的胳膊不高興。 安淳很不喜歡在公共場合和顧策霖有任何一點曖昧,所以就非常固執(zhí)地把手掙開了,顧策霖又狠狠地將他的手抓住,兩人就這樣孩子氣地拉拉扯扯地進(jìn)了電梯,保鏢們只眼觀鼻鼻觀心,當(dāng)自己沒看到。 劉晁晉和他二哥要進(jìn)餐廳里去,走兩步又回頭看安淳,安淳已經(jīng)被顧策霖抓住了手,兩人消失在了前面的轉(zhuǎn)角處,走道里墻上的華麗壁燈照出的光,拖出兩人淡淡的影子,影子交疊在一起。 劉晁晉不是蠢人,自然也就明白了什么。 高中時候,安淳是個憂郁的清秀少年,個子剛剛抽高沒多久,身上瘦得皮包骨頭,胳膊他一只手能夠捏住,沉默寡言,愛好發(fā)呆,有時候身上又會顯出戾氣,讓人不敢惹。 劉晁晉和他關(guān)系還算不錯,這種不錯是因為劉晁晉是班長,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要關(guān)心他,所以就經(jīng)常找他說幾句話,安淳這時候是會回答的,而且通過和安淳說話,劉晁晉便知道,他不是天性沉默孤僻,其實他嘴巴伶俐,挺能說,而且希望和人交流,大約是環(huán)境讓他變得沉默寡言改變了他的天性。 好幾次,劉晁晉還在安淳的胳膊上看到過瘀痕,那種瘀痕,之后劉晁晉有在一些片子里看到過,應(yīng)該是被鞭子抽上去的,安淳不對這些傷痕做解釋,劉晁晉也就沒有再問。 但他總覺得安淳應(yīng)該是活在一種十分壓抑的不好的家庭環(huán)境里的,雖然他家能夠出錢供他到盛安私立中學(xué)這種貴族學(xué)校來讀書。 此時,安淳又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而且那個男人,也給劉晁晉并不好的感覺。 那個男人身上的氣勢,即使他有收斂,依然讓劉晁晉覺得壓迫。 劉晁晉和他二哥在餐廳里坐下,才問道,“二哥,你認(rèn)識剛才安淳旁邊的那個男人嗎?” 劉晁琨其實從看到顧策霖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在疑惑猜測了,此時則有了些結(jié)論,道,“倒是像一個人。你這個叫安淳的同學(xué),恐怕不簡單?!?/br> 劉晁晉道,“像一個人?到底是像什么人?你人面那么廣,這樣的人,你會不知道?” 劉晁晉是聰明人,從看顧策霖身上的氣勢,就知道他不一般,所以才覺得他的二哥會認(rèn)識他,不僅看氣質(zhì),能來這一家餐廳用餐的,也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劉晁琨笑了一下,道,“這m城,也算是藏龍臥虎了,很多人,能耐大得很,但是從來不出面在明面上走動,也是有的?!?/br> 劉晁晉低聲道,“像顧家那樣的。” 劉晁琨點了一下頭,“剛才那個男人,倒是有點像顧家這一代的掌家人。我以前也只遠(yuǎn)遠(yuǎn)見過一面,所以不敢肯定?!?/br> 劉晁晉本端著杯子在喝水,因他這句話直接嗆到了,咳嗽了一半天,總算是緩過氣來,面色變得很紅,神色卻很遲疑,還帶著些憂心,確認(rèn)道,“二哥,你說真的,假的?” 劉晁琨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所以,你那個高中同學(xué),你不要過多去交往。有些人,你結(jié)交是好的,有些,就還是避一避?!?/br> 劉晁晉笑笑,也沒有應(yīng)。 他心里挺沉的,覺得如果劉晁琨說的是真的,那么,以前那個憂郁的總是受傷的少年,現(xiàn)在則做起了別人的玩寵了嗎。所以才在高中畢業(yè)后,就不和任何之前相識的人聯(lián)系。 安淳跟著顧策霖下了樓,車已經(jīng)在大廳門外停好了,上了車后,顧策霖說,“剛才那個人,是劉家的第三子?!?/br> 安淳從車?yán)锏娘嬎畽C里自己倒水喝,道,“什么劉家?” 顧策霖看他神色不像作假,就說,“他介紹的那個劉晁琨,是劉家的第二子,劉家主要做房產(chǎn)和稀有金屬生意,在m城也算有頭有臉。劉家只有三個兒子,既然你那個同學(xué)介紹劉晁琨是他的二哥,他就該是老三了。你對你同學(xué),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嗎,他以前沒有告訴過你他的家世?” 安淳喝著水,不耐煩地道,“他家里怎么樣關(guān)我什么事。顧策霖,你怎么這么多話?!?/br> 顧策霖被他說得臉一黑,又不好發(fā)作,道,“我只是看他以為家里有些家底,就想對你有意思,提醒一下你而已?!?/br> 安淳生氣地將水杯放在臺子上,面紅耳赤地發(fā)火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這么好色是不是?!?/br> 顧策霖在嘴上是說不過安淳的,他被安淳的話頂?shù)脽o話可說,所以也就不說話了,直接拽了他到自己懷里,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惡狠狠地威脅,“再這樣和我說話,我就在車?yán)镛k了你?!?/br> 安淳想說“你敢”,但是忍住了,只是嘲諷道,“沒見過像你這樣除了干,不知道別的的人。” 顧策霖,“……” 顧策霖被他氣得牙癢癢,但是也不敢拿安淳怎么樣,最后只好以實際行動表達(dá)自己的不高興,把安淳壓在身下又揉又親,安淳反抗不得,不得不后悔自己圖一時嘴快,吃苦頭活該。 作者有話要說:我決定,最近再也不刷微博了,好好寫文,要是沒有辦到,就讓我去給四哥做小弟。。。。。。 關(guān)于劉老三這個基友,真的只是機油,別的什么都木有,尊的。 推薦林志炫的《離人》,覺得很好聽。昨晚碼字的時候一直在放這一首。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顧策霖大發(fā)慈悲,沒有再把安淳關(guān)到楠安山上的別墅里面去,而是帶著他住回了顧家主宅里。 不過顧家老二夫婦這兩天因為b城的一個年終會議而去了b城,老三又忙于其他事,家里基本上就沒什么人,很是冷清。 當(dāng)晚安淳洗了澡要自己睡,但還是被顧策霖給弄進(jìn)他的房間里去了。 安淳被顧策霖壓著做了兩次,全身酸軟,去洗澡的時候,對著顧策霖沒有一點好臉色。 好在顧策霖見慣了他的這種樣子,也有了免疫力。 又上床之后,顧策霖從安淳身后抱住他,將他摟在懷里,安淳感受著他呼在自己耳邊頸子上的氣息,熱乎乎的,其實并不厭惡,反而覺得有些安心,甚至顧策霖抱著他腰的有力的胳膊他也并不是討厭,只是心里有個聲音在叫他要反抗,不能這樣做顧家家長的禁/臠。 于是,他就在顧策霖的懷里掙扎起來,要掰開他的手,顧策霖卻不放,看他實在是費盡了力,顧策霖才放松了對他的鉗制。 房間里厚重的窗簾關(guān)著,掩住了外面的光線,房間里也沒有光,一片黑暗。 顧策霖的聲音在黑暗里響起,低沉里帶著一絲無奈,“淳兒,我就這么糟糕,你每次都這么難以忍受嗎?” 顧策霖大約是不想說這句話的,但是是實在忍不住了,因為他才剛剛放松抱住安淳的手,安淳就趕緊避開了他有五十公分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