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安淳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道,“去做事去吧,我沒什么?!?/br> 肖淼這才走開了。 肖淼上班沒有到太晚,十一點就下班了,這時候也過了店里的高峰期,安淳等到他下班了,就和他一起離開。 韋嘉明在安淳身上浪費了一整晚,最后也沒能要到安淳的電話號碼。 安淳和肖淼一起回去時,心情很不好。 午夜時分了,天氣很冷,安淳把自己裹在大衣里,又用圍巾幾乎把嘴和鼻子也給裹了起來,肖淼怯生生地跟在他身邊,說,“淳哥,對不起。” 安淳低頭看他,嘆道,“沒什么,還好,只是,我看你在那里工作也不是很好。要不,我?guī)湍氵€了你母親的欠債,你打個欠條,以后工作了還我吧,這樣,你也就不用再在里面上班了?!?/br> 肖淼垂著頭,“這怎么好?!?/br> 安淳道,“我看里面實在不好。我擔心你遲早出問題?!?/br> 肖淼仰著頭看他,眼睛濕漉漉的,“嗯,可是,欠你這么大的人情,我會很不安?!?/br> 安淳伸手摟住了他的肩膀,帶著他到自己的住處去住,說,“這有什么。幫你還債的錢,對我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 肖淼低聲道,“但是,你也還是學生啊,你的錢也是你家里的。我怎么好用你的。” 安淳道,“沒什么。” “可是……”肖淼還想反駁,安淳已經(jīng)道,“好了,不要說了?!?/br> 回了家,肖淼累了一晚,很是疲憊,去洗了個澡,就窩在安淳客廳里那個沙發(fā)上睡著了,只有安淳心情復雜地洗澡收拾,躺在床上也睡不著。 便拿了手機出來給顧策霖打電話。 剛打過去就接通了,不過信號有點不好,安淳說,“你現(xiàn)在在哪里?”語氣里帶著十分的不高興。 顧策霖道,“難得你給我打個電話,語氣就這么不好?!?/br> 安淳沒有因為他的提醒語氣變好,冷冷道,“你又派人監(jiān)視我,是不是?” 顧策霖絲毫不見心虛,坦然道,“上次出了刺殺案,保不準有人要對付你,我讓你在家里不要離開,你根本不會聽,跟著你的人,并不是監(jiān)視你,只是保護你?!?/br> 安淳冷笑道,“真是冠冕堂皇的話,既然如此,那昨晚上我們住的賓館被緊急搜查是怎么回事。今晚上在酒吧,你怎么不讓又來一個緊急搜查?!?/br> 顧策霖道,“被緊急搜查,這個,我可不知道。” 安淳道,“你不知道才怪了,我和我媽不是你們顧家的隨便一樣玩意兒,什么都得受你們的控制。我有我自己的人權(quán),我是一個人,不是一條被你拴起來的狗?!?/br> 安淳越說越氣,這個生氣,大約并不僅僅是因為顧策霖派人監(jiān)視他,更多原因是在酒吧,韋嘉明一口咬定說他和男人做過的事情,他和顧策霖之間的性關(guān)系,他一直認定是顧策霖的強迫,他自己沒有主動性,他甚至不承認自己是同性戀,但是被韋嘉明這么一說,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有些事情,即使是想隱藏的,但是也完全隱藏不住。 安淳又提到這個問題,顧策霖愣了一下才說,“淳兒,你捫心自問,我是把你當成一條拴起來的狗嗎?” 安淳將手機一把扔開了,坐在那里心煩意亂,手機自動掛斷了電話,很快就又響了起來,安淳知道是顧策霖打來的,所以直接將手機拿起來關(guān)了機。 關(guān)機沒多久,他還沒來得及睡,房門就被敲響了。 安淳在臥室里沒出去,反而是睡著的肖淼被吵醒了,跑來敲了臥室門,他看到臥室里燈沒關(guān),就說,“淳哥,有人敲大門,我去看看啦。” 安淳要讓他不要去,肖淼已經(jīng)跑到了門口,從貓眼看了一眼外面,只見是一個面目嚴肅的高大男人,他就趕緊問道,“請問找誰?” 對方道,“找安淳少爺。” 肖淼愣了一下,才開了一點門,對方對他倒是和藹,說,“請去叫安淳少爺接一下電話吧?!?/br> 安淳已經(jīng)趿拉著拖鞋跑到了玄關(guān)處,對著站在外面的保鏢道,“我自己知道怎么處理和他的關(guān)系,你們離開吧?!?/br> 保鏢一副為難的神色,安淳雖然總是和顧策霖鬧來鬧去,但是他知道做下面的人的難處,所以倒不會為難別人,道,“你們離開吧,我會去把手機開機的?!?/br> 這時,保鏢才對他躬身行了一禮,和他身后的另一個保鏢轉(zhuǎn)身離開了。 安淳關(guān)了門,進臥室去開手機,肖淼則很是驚訝地跟著他,輕聲問,“淳哥,這是什么事?” 安淳低聲道,“不要管?!?/br> 肖淼只得回沙發(fā)上去了,心里則起了很深的疑惑。 作者有話要說:四哥,這樣和淳哥兒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對付他,只有一招~~~~小攻無往而不利的那一招……………… 感冒了各種難受啊,所以要sao擾你們,抱,蹭,摸,扒,嘎嘎嘎嘎 ☆、更新 第二十九章 安淳把手機打開,顧策霖的電話追命而來,安淳接起來就說,“已經(jīng)晚上兩點半了,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讓人來敲門,也不怕打攪我這里左鄰右舍?!?/br> 顧策霖倒沒管這個,只是說道,“是我之前的話,你每次都不聽完,就自己臆斷,是什么意思?!?/br> 安淳躺到床上去,拉上被子,道,“我不想和你說,我要睡了。” 顧策霖道,“你不想聽我說,就隨意給我扣帽子。每次都說我虐待了你?” 安淳皺著眉道,“難道不是嗎?我又不是女人,我又不是同性戀,你為什么總是把我當女人使,你隨便去找誰不好,你這是把我當什么?!?/br> 顧策霖因他這不耐的話又愣住了,完全不明白安淳每次都糾纏這個問題有什么意義,但是答得倒是非常干脆,“我不是說過很多遍了,你是我的老婆,就這么簡單,你到底在想些什么?!?/br> 安淳一聽“老婆”二字就炸掉了,他其實很反感這兩個字,他是個男人,為什么要做人的老婆。再說,顧家老爺子就是逼婚,逼迫他母親嫁給了他,然后在婚后一直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卻又沒有辦法從顧家逃跑,一直到被折磨成現(xiàn)在的樣子,安淳想到他的母親,心里就又像是有刀子在攪著一樣痛。他反感任何以婚姻的由頭而禁錮限制另一個人的行為。 安淳直接從床上坐起了身,道,“你他媽別說我是你老婆?!?/br> 顧策霖道,“那你要準備怎么樣。” 安淳面紅耳赤腦子一團亂地道,“我想要怎么樣,你管不著。反正我不是你的,也不可能是你的?!?/br> 顧策霖這下聲音冷了下來,“你難道還真看上了跟著你的那只小白兔?!?/br> 安淳不想把肖淼牽扯進來,道,“不關(guān)他的事,這是我和你的事情。” 顧策霖只是冷而淡地說,“安淳,你記住,你只能是我的,別的人,你最好不要去想。” 安淳聽到他這種口氣就有氣,直接道,“你滾開,不要管我?!?/br> 說著,就把手機掛了,而且把手機關(guān)機,一把扔到墻上去,在墻上撞出很大的一聲又落到地上摔成了好幾塊。 這樣發(fā)xiele,他猶自在生氣,不明所以地生氣。 肖淼聽到房間里的聲音,只是聽到聲音,但是聽不到安淳到底在說些什么做些什么,于是更是忐忑,就到臥室門口來敲了敲門,道,“淳哥,你沒事吧?!?/br> 安淳道,“你睡吧,別管我。” 肖淼還是擔心,在門口站了好一陣,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就只好走回了沙發(fā)上去坐下,房間里一直開著空調(diào),倒是不冷,他發(fā)了一會兒愣,只好又倒進沙發(fā)里,將自己裹進被子里準備睡了。 安淳先是生了一陣氣,氣的時候氣得腦子發(fā)昏,等一會兒冷靜下來了,就又覺得自己很像是在無理取鬧。 任何別人,無論說什么,即使他生氣,但是也都可以忍住,不會暴跳如雷,但是和顧策霖說話,也同樣是他無論說什么,都能夠惹得他生氣,而他對著他的時候,明明是又氣又怕,卻偏偏總能和他吵架,安淳自己都不明白這是因為什么。 第二天早上安淳起來時,肖淼又已經(jīng)做好了早餐,在飯桌上坐下用餐時,肖淼就說,“淳哥,我一會兒先回去了?!?/br> 安淳沒有什么胃口,勉強吃點東西,而且還邊吃邊發(fā)呆,聽他這么說,抬起頭來看向他,“我一會兒把錢給你。” 肖淼愣了一下,“什么錢?” 安淳說,“就是昨晚說的,幫你還了你母親的借債。” 肖淼看著他,握著筷子的手輕輕地顫了顫,道,“淳哥,我不能要你的錢。我不要?!?/br> 一向怯懦的少年,此時目光坦蕩又倔強地看著他,安淳道,“可是我不能看著你再去酒吧里做服務(wù)生?!?/br> 肖淼道,“這只是一份工作,我能做下來的?!?/br> 安淳堅持道,“你不要去做了。你以為我沒看到嗎,那么多人趁機摸你占你便宜。你自己覺得這沒什么嗎?” 肖淼咬著牙,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要怎么說。 安淳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的自尊心不允許你接受我的幫助,但是,讓你繼續(xù)去酒吧上班,我也不能原諒我自己。” 安淳沒有再吃東西,也沒看肖? 擔起了身,進臥室里去寫了一張支票出來,遞給肖淼,道,“這上面是六十萬,你可以去兌出來,去還了欠款吧。? 肖淼抬起頭來看他,已經(jīng)淚眼汪汪了,哽咽著道,“但是你昨天還不是在和你家人吵架嗎?我和你認識,也不過是一個月而已,淳哥,你不必為我做到這一步?!?/br> 安淳道,“我和我家里吵架,不是因為這件事。你拿去吧,這錢對我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還有,以后,你不要再和我接觸了,你走吧,好好上學?!?/br> 肖淼站起了身來,眼淚水開始涌出來,愣愣看著安淳,“淳哥……” 安淳透過廚房里的窗戶看著外面蕭瑟的冬景,輕聲道,“你走吧,以后我們不要聯(lián)系了。這個,就當是我做的慈善,對于我真算不得什么事,你也不要把這個當什么事。” 肖淼直接從他身邊走了,但是沒有拿那張支票。 安淳轉(zhuǎn)過身朝他命令道,“把支票拿走?!?/br> 肖淼神色堅毅地看了他一眼,里面又帶著傷心,“你……其實還是很介意我在酒吧里做服務(wù)生是不是?你其實是很在意的,是吧!” 安淳將支票遞到他的手里,道,“不是。是我自己的關(guān)系。” 肖淼走了,房間里又只剩了他一個人,安淳坐在書房里做事情,做了一陣子,就側(cè)著耳朵想聽點什么動靜,如果肖淼還在他家里,一定會在客廳里弄出點動靜的,或者會在廚房里熬湯。 但是,什么動靜也沒有。 安淳失落地望著書桌上的一大堆資料,長嘆了口氣。 他在家里過了沒手機的兩天日子,第三天,實在沒吃的了,才出門去超市買東西,看到超市里一切都是紅彤彤的,顯眼的位置擺放的全是年貨,很多是一家人一起來買東西,安淳看著這個情況,心里只更加凄涼起來,重新買了個手機,站在超市里鬧哄哄的走道上,就開始給他母親所在的療養(yǎng)院打電話,根本聽不到他母親的聲音,每次都是醫(yī)生轉(zhuǎn)告的,他的母親很好,身體狀況不錯,沒有發(fā)病。 安淳忍著難過勁兒,買了一大堆東西提回家去。 因為路程近,便沒有開車,現(xiàn)在是開車容易,找個停車位難,等他提著東西到了家門口,兩只手都被凍得有點麻木了。 要拿鑰匙開房門的時候,房門自動打開了,兩雙眼睛對視著,安淳面無表情,說,“你又一聲不響就進我的房子?!?/br> 顧策霖接過他手里的東西,淡淡道,“進來吧?!?/br> 安淳心里有點厭倦,卻又為顧策霖在而并不排斥,心里也沒有了在超市時候的那種凄涼感覺。 安淳跟在顧策霖身后進了飯廳,將買回來的東西收拾妥當。 顧策霖一邊將蔬菜拿進廚房,一邊問安淳,“做什么菜?!?/br> 安淳其實不想生氣,但是不知為什么,在顧策霖勉強就是控制不住脾氣,語氣不由就不好,道,“隨便。” 顧策霖也并沒有在意,直接去廚房里處理菜色去了。 安淳進了洗手間去洗了手臉,換了一身家居服,回到客廳,就看到客廳桌子上放著一個資料夾,他心里有一絲緊張,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就過去坐下,將資料從里面倒出來拿在手里看了。 看第一頁,他就開始生氣,越看后面就越是生氣。 里面是肖淼的資料。 從肖淼的出生年月到家庭情況,他是單親家庭,從出生就沒有父親,母親前兩年跳河自殺了,然后還有他的就學情況,初中高中的學校都不差,的確是s大里的大學生,這些都沒什么,最主要的是他不為人知的一些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