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百里之遙(為盟主伊丹十三加更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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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巍喊了一聲臥槽,是因為他腳底下斜躺著的是那個跟他拼酒的香川照之。 香川照之睡得死沉,鼻歪眼斜的,衣服上都是黃色嘔吐物,不但辣眼睛而且氣味兒沖鼻腔。 丁巍低頭看一眼,發(fā)現(xiàn)兩人很可能是靠在一起睡著的。 他突的抖個機靈低頭仔細看看自己的褲子上衣,盡管上面沾滿了酒污漬,非常難聞。但他還是松了口氣,衣物玩好沒有被脫下的痕跡。 據(jù)說霓虹國人玩的挺開! 還好沒有感覺出發(fā)生過什么,要不然,丁巍真的會先弄死這個小鬼子,再自殺以證清白。 丁巍環(huán)視左右,發(fā)現(xiàn)整個屋子就他倆人,而且這個屋子的擺設(shè)跟姜聞的那個屋子根本不一樣。 這個屋子應(yīng)該最近經(jīng)過翻修重整,屋頂上能看見幾根沒刮樹皮的椽棱子,跟其他腐朽似乎不受承重即將斷裂的舊椽很不一樣。墻皮都貌似補過,有幾處竟然是透著濕氣的泥塊兒漫上去的。 屋里東西各有一張單人床,或者說木條搭起來的寬木板,中間一架破舊生銹的火爐子,已經(jīng)熄滅了??课葑幼罾锩嬗幸粡堊雷?,上面放著一些半新不舊的鍋碗瓢盆,桌子底下有個架子,上面有兩個面袋子。 這尼瑪什么情況?怎么喝頓酒醒來就變成這鬼地方了? 丁巍看墻角有個大水缸,趕緊過去一把掀開上面的蓋子,怒氣值再加一點,缸里有水,但是只有一指頭深,底下還澄著一層泥。 口渴的要命,只得忍著惡心拿個粗碗舀了半碗水,冰涼刺骨的水一下肚,激的丁巍牙關(guān)都打顫。 感覺精神稍震,丁巍拉開屋門走出去,怒氣值再加一,這特么根本就不是掛甲臺的那個小村莊。 因為這地方就特么這么一間房子,孤零零建在半山坡,門前一口深井,再往前就是山溝了。丁巍舉目四望,全都是山,還是不低的大山,真正的群山環(huán)繞。 擦,這是什么鬼地方! 他趕緊進去搖了搖死豬一樣的香川照之,這貨根本沒反應(yīng)。丁巍一著急,使勁在這貨屁股上踢了一腳,香川照之痛叫一聲,迷糊著睜開眼“誰匸π野郎!” 丁巍又是一陣怒氣攻心,麻蛋,忘了這貨是個霓虹國人,不會說中文,這下好了,兩個人言語不通,又不知道怎么到了這個鬼地方。 于是丁巍頓了一下,沒管沒顧香川是否清醒,直接拽著出來指著門前的大山,讓他看“你的,看看的,這的什么的地方?” 嗯,丁巍覺得還是以后要多看看抗戰(zhàn)神劇,不然霓虹國話的都不會了。 香川跟丁巍一樣反應(yīng),迷糊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掙扎著站起來四處跑著看看“烏拉烏拉烏拉(作者表示很懶,不懂那個國家的語言,所以用這個代替,大概意思能猜測,跟丁巍一樣都是問這是什么地方之類的。)” 丁巍腦仁疼,娘的,這下抓瞎了。伸手進兜里摸摸,別說電話了,屁都沒有。 他抓抓頭發(fā),努力回憶喝酒的過程,前面倒是記得,可自從他出來一次放水后,再進去的事情就根本記不起了。 姜聞呢?劇組的人呢?還有倆霓虹國人呢?他們的翻譯呢? 啥都想不起了。 艸,這可怎么辦? 他皺著眉頭走進屋里一寸一寸的翻找,看能不能找出些什么東西。 首先肯定不是穿越重生之類的,因為沒理由讓他跟一個霓虹國人一起穿過來,并且倆都是男人,這個可以除掉。不是穿越,那就是姜聞惡作劇? 丁巍感覺不像,姜聞肯定不會這么無聊。給王朔報酬?直接不要丁巍就可以了,用不著這樣搞。 屋子里的兩張簡易床上只有被子枕頭,床單褥子底下啥也沒有,就是報紙也沒有,只有厚厚一層麥秸稈。床底下有個老鼠洞,塞了個土塊兒堵住,丁巍撥開,伸手摸索一下,拿出來一看,差點吐了,手上一堆老鼠屎。 桌子上鍋碗瓢盆齊全,還有個炒菜鏟子和一個大勺子外加兩雙筷子在一個罐頭瓶里放著,墻上掛著一把嶄新的菜刀,但是沒有盒子,還有個類似菜板的小木板。 桌子抽屜里倒是有三支白蠟,兩盒火柴,還有一大包煙葉子,用兩張報紙包著。 丁巍趕緊把煙葉子倒在桌子上,仔細翻看那兩張報紙,結(jié)果是九三年七月出的人民日報,沒什么有用的信息。 兩個面袋子一個裝著一小袋米,一個裝著幾顆洋芋幾顆洋蔥,別的啥也沒有。 香川進來看丁巍一寸寸翻找東西,明白丁巍意思,也跟著翻找一圈兒。 結(jié)果兩人仔仔細細梳理的屋中所有擺設(shè)和墻皮地下,對視一眼,都看出失望緊張。 丁巍看眼急的嘴里直突突說著聽不懂的話的香川照之,心思一動,又秀了一把嫻熟的霓虹國話“你的,衣服的,找找……” 香川照之兩手一攤…… 嗯,很可能他在表示你們國家的神劇很假,霓虹國話不是那樣說的,丁巍學(xué)錯了。 既然語言不通,那就比劃唄。丁巍伸手成爪狀指指香川的雙眼,表示看著我,然后一個兜兒一個兜兒的往外翻。 在很古老的時期,手勢大概才是第一交流方式,盡管現(xiàn)在只用于特殊人群,但人類基因中肯定記錄下對這種交流方式的理解,于是香川明白了,而且有霓虹國的傳統(tǒng),不但翻兜兒,還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了抖抖,還示意丁巍跟他一起做。 丁巍眼睛一凸,特么的都是什么毛病??! 丁巍正在猶豫,結(jié)果香川照之的襯衣兜里掉落出一個小紙包。 丁巍松口氣,還好,應(yīng)該不用脫了,不然丁巍真想死。 香川照之手忙腳亂的拿起小紙包,小心翼翼的拆開,看了兩眼罵了句八格牙路,然后一臉期待的遞給丁巍。 丁巍結(jié)果一看,是一封信。 開頭丁巍不認識,應(yīng)該是一句霓虹國話。 接下來卻是中文丁巍吾弟親鑒,老姜深表歉意。見字已醒,平安乎?我之電影,耗神費心頗多,弟有大恩以援,萬分感激。然則,二脖子是一膽小怯懦之人,吾弟之鋒銳,其形搭而神不合,今而置于其地,萬望平心靜氣,取謹小慎微暗合神韻,對吾對電影對爾頗有幫助,豈弟憐吾,拜謝!又香川乃倭國之人,且謹身嚴心,不合其所飾演角色,磨其筋骨換其精神,亦是表演之道。且吾弟萬不可教之語言,切記切記!聞不告而作,望弟勿怪。又此地距掛甲百里之遙,每旬日兄會攜米面柴油而至,吾弟萬萬謹記不可遠走。聞謹拜上。 看完之后,丁巍除了想對姜聞豎中指再無任何想法,麻蛋,這貨就是個二桿子,必須被他打死的二桿子。 姜聞在信里說的意思就是把丁巍跟香川照之放在百里之遙的這地方,為的是磨一磨他倆的性子,讓丁巍有二脖子的那種膽小怕事懦弱無比的那種言行,讓嚴肅謹慎的香川照之徹底憤怒暴躁起來,變成他要飾演的那個殘忍囂張的那個軍官,還讓丁巍不要教香川中文,兩人最好少交流,每隔十天他會派人送來生活用品,讓丁巍兩人不要遠走,意思是就是別想著找他們了,安心等著就是。 這尼瑪是人干的事兒不?還就是姜聞啊,擱一般人,弄不好出人命的玩笑。 哪個導(dǎo)演調(diào)教演員整的跟荒野生存一般? 看了眼香川,丁巍把紙條遞給他,也沒興趣說話了。等著吧,先等十天,等送生活用的人來一定跟著去就是了。 他是想開了,可不識中文不會中文的香川抓瞎了,吱哩哇啦的跟丁巍說著什么,還比劃著紙條。 丁巍翻了個白眼,在屋前屋后找找,倒是在井里找到一個木桶打了水提上來,又在屋后找了兩把柴火拿進來,開始生火燒水,他感覺頭皮癢得很,并且渾身難受。 香川這貨跟著丁巍走到哪兒跟到哪兒,嘴里直突突,估計是想讓丁巍給他說說紙上寫著什么。 可一來兩人言語不通,二來姜聞?wù)f兩人少交流,三來丁巍有些煩躁,便扭過頭不理他,專心手上的活兒。 可能霓虹國人都這尿性,見丁巍沉默不說話還不理他,香川語氣激動逐漸有些怒目圓睜的意思,在丁巍用火柴剛劃著火的時候,香川突然一伸手打掉了。 丁巍瞪他一眼,接著再劃一根,結(jié)果香川又給打掉,還一腳踢散了丁巍剛撿的柴火。 丁巍本來有氣,見香川這樣過分,哪里能慣他? 于是也猛推一把香川,香川跌倒,愣神看一眼丁巍,眼睛里有了怒火,嘴里吼了一句八格牙路,爬起來就跟丁巍干架。 丁巍這一句聽懂了,張嘴還他一句“你才八格牙路!”仗著身高腿長抬腳一蹬,踹在香川肚子上,香川像是受了重擊一樣捂著肚子趴下了,臉憋的通紅,眼睛一抽,嘴里嗬嗬的只嚷嚷! 第一戰(zhàn),丁巍全勝! 生了火,丁巍在爐子上燉了一鍋水,出去在屋后再看看,能不能在找些柴火,不然水開不了,晚上也會冷的受不了。 這房子應(yīng)該收拾了沒多長時間,丁巍一邊折柴一邊罵姜聞,這貨估計很早就起了這個心思,先把屋子收拾好,然后到京城把丁巍領(lǐng)著來,假意吃rou喝酒,將丁巍灌翻,然后將他送到這地方。 真是好計劃,稱得上老謀深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