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路上，人潮擁擠。

    手機(jī)響個不停。

    我掃了一眼，沈牧心三個字在屏幕上跳得歡快，我不假思索按了取消鍵。

    一會兒過后，電話又響起。

    再按，再響。

    幾個來回，考驗著彼此的耐心。

    這次，我毫不動搖。

    同樣也在上班路上的沈牧心看著自己的手機(jī)，不明所以。

    開著車的張司長不明白沈牧心一大早是給誰打電話被拒接了，搞得領(lǐng)導(dǎo)表情十分嚴(yán)肅，一路上都不敢說話。

    車子停好后，就看到江天宇等在車位那邊。

    江天宇詢問沈牧心：“領(lǐng)導(dǎo)，吃過早飯了嗎？沒吃的話，給你準(zhǔn)備點面包和牛奶？”

    沈牧心恍若未聞，抬步往樓梯間走去。

    江天宇偷偷地跟張司長打眉眼官司，詢問怎么了。

    張司長悄悄地在他耳邊道：“一早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對方一直沒接?！?/br>
    江天宇不知道為何，第一個念頭就是“江蘇予”。

    剛停好車的我沒理由地打了幾個噴嚏，心情不佳。

    正準(zhǔn)備下車，手機(jī)響起，以為又是沈牧心，卻不想是江天宇。

    我想了想，最后接起來——

    “江處。”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半秒的沉默后，那個熟悉的嗓音響起。

    電話那頭的江天宇望著辦公室中正拿著自己手機(jī)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的沈牧心恨不得昏過去，再次意識到昨天自己說錯話了。

    “不想接。”猶豫半天，我回答，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

    沈牧心沉默了一瞬，望著窗外，目光沉沉：“你馬上過來一趟吧?！?/br>
    “公事還是私事？”我咬牙。

    電話那頭不說話。

    我深吸一口氣：“如果是公事，我馬上跟領(lǐng)導(dǎo)匯報，朱局還是王局？我和他們一起來。如果是私事，那抱歉，我不想見你。”

    許久以來，我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討好，從來沒有這樣涇渭分明。

    沈牧心抓著手機(jī)的手一下子收緊。

    意識到辦公室里還有江天宇，他沒有再說下去，掛了電話。

    江天宇接回自己的手機(jī)，猶豫再三，還是鼓起勇氣把昨天晚上的事說了個清楚。

    沈牧心望著站在眼前的江天宇，舌尖陣陣發(fā)麻。

    “知道了?！彼麩o力地?fù)]手，示意他下去。

    江天宇見沈牧心雖然沒有指責(zé)他只言片語，可是那滿臉的郁色卻比批評他更嚴(yán)重，后背的汗一層層地浸透，說不出的難受。

    舉步維艱地出了辦公室門，半天都沒能回過神，直到蘇清出現(xiàn)在江天宇面前。

    “江秘書，我來找沈市長?！彼昧肆妙^發(fā)，風(fēng)情萬種。

    江天宇趕緊打起精神，招呼蘇清。

    一番請示之后，蘇清進(jìn)了沈牧心的辦公室。

    江天宇卻癱在椅子里焦躁不安。

    我卻坐在辦公室里，不管不顧，對王霄的注目不置可否。

    打從我踏進(jìn)辦公室，王霄的目光就停駐在我身上沒挪開過。

    向來敏感警覺的華聰?shù)谝粫r間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故而停在我身上打量的目光又多添了一道。

    我還像個沒事人，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