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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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土祖巫化身六道,封印了流離世間的孤魂野鬼,則地府黃泉也同樣不在人間了。 說地府黃泉埋藏在九地之底,就跟說天宮仙界在天上一樣……是不著邊的事,或者是,是遠(yuǎn)古時候的事。 天的上面,九重天外,是天外天,是天外星辰; 地的下面,有無窮厚土,巖漿魔域,無底深淵…… 沖出九重天,找不到仙界天宮,就跟鉆破了底層,找不到地府一樣一樣的。 欲尋仙界,你得飛升,得穿越;欲入地府,同樣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然而,本不屬于這個世界,蠻力根本無法啟開的冥域之門,竟然生生被轟開了? 這根本就是神話故事里才有的情節(jié),偏偏在大庭廣眾,青天白日下發(fā)生了? 諸位天道與迷天弟子只覺得一陣陣的神志恍惚,如真,如夢…… 好半晌有人喃喃開口:“那不會……不會是妖蜃做出來的幻象吧?”難以置信。 從妖蜃的能力、偏好來看,遠(yuǎn)方的狀況的確有這種可能,不過……看到這一切的可不光是普通人,還有六個天道呢!若連是真的還是幻境都分辨不出來,六個天道可以排著隊從天道山上跳下,組團(tuán)自殺去了。 “究竟……是為什么?”六位天道同樣被震的頭腦發(fā)蒙,不過他們追尋的,就是更深一層的答案了。 傳說上古時候,曾有一位大圣王,神通廣大,手持一根如意金箍棒,把天宮捅出個大窟窿來,惹的玉帝大怒,派遣天兵天將下界來捉。 前方這位,無緣無故捅穿了地府,其作為與那位大圣王,庶幾仿佛了。 但是……為什么呢? 六位天道想的焦頭爛額,仍舊沒有半點頭緒。 該發(fā)生的一切,還在繼續(xù)發(fā)生的,不因為他們的疑惑而有半點遲疑。 黃泉黑水中攜著的鬼魂,初時懵懂,過了最初,一個個盡數(shù)緩醒過來。 這些鬼魂,可都是千百年來,被浸在黃泉水中,享受著暗無天日、孤單寂寞的刑罰的惡鬼,驟然見了自由,奮盡全力的掙扎起來,鋪天蓋地皆是幢幢鬼影,如同蝗群一般,四面八方的遁飛出去,遮天蔽日。 這若讓惡鬼去了人間,必得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呀! 六位天道看的背脊冒寒氣,正絞盡腦汁的想,如何才能將這些惡鬼鎮(zhèn)壓。 他們急,卻有人高興到了極點,聲音洞天徹地! “成了,竟然成了!哈哈哈……賊老天,我用你的劫數(shù),洞穿了冥府之門,你看到了嗎?哈哈哈……”一通狂笑,直至涕淚橫流,轉(zhuǎn)瞬又深情百端,“芰荷,芰荷,黃泉門已經(jīng)開了,你看到了嗎?你聽到了嗎?若是聽到,就快些出來……” “啾啾……”無窮無盡的鬼魂,夾在無窮無盡的黃泉黑水里,沖天而起,自虛空里漸漸顯化的身影邊上擦過。 偶爾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察覺了盡在咫尺的血rou與生機(jī),嘶嚎一聲,竟向那人影身上撲去。 人影巋然不動,任由鬼魂接二連三的撲上身體。 不過旋踵,一道一道黑色的魂光從其身體表面浮現(xiàn),怎么進(jìn)去的,就有怎么出來。 “不是芰荷,不是,不是,也不是……”每道魂光出現(xiàn),人影便是微微一嘆,聲音更加沮喪,面上的失落益顯深重。 “啵!啵!啵!……”被擠壓出來的不甘魂魄,隨著每個不是,一一爆成了煙塵,灰飛煙滅,而這個結(jié)果,也嚇退了其他蠢蠢欲動的魂魄。 人影不為所動,對著冥冥虛空顫音而唱:“芰荷,還記得嗎?……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那些一邊這樣唱著,一邊載歌載舞的小人,雖然弱的一塌糊涂,雖然沒用的仿佛螻蟻,可是他們的話兒真美,他們的歌兒,唱的真好聽。正是因為他們,我才鼓起了勇氣……” “還刻意變化形貌,向那些小人兒請教,學(xué)會了你最愛聽的這一首……爰居爰處,爰喪其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芰荷,芰荷,若是聽到了,就快回來吧?好寂寞啊,不知不覺,都等了你三千年了……” 鬼影無情的飄過,沒有一個,因為人影的話兒稍微停留片刻。 章七十三 銘心悲唱,計劃進(jìn)行 人影一直在唱,不停的唱…… 鬼影過去的越來越多,人影的情緒似乎也越來越傷悲,其聲漸起,悲天憫地。 天劫久久不降,外人看來,好像是被此人的消沉感染了,但其實,是天劫在緩息,在醞釀啊! 渡劫之人需要緩歇,天劫本身,也是需要緩歇的。 之前連續(xù)三劫,不是天劫想打,是這個狂人,生生將雷引下界的。 就好像下雨一樣,拿炮打雨,可以把雨打下來,但也不是隨打隨有的,得看云層,看濕度與氣流。 接連三輪雨,生生將醞釀天劫的劉沖天消磨的一時緩不過氣來了,若不然,黃泉破,幽冥開,萬鬼降臨人間這事一出,就算無人渡劫,老天也該有反應(yīng)的。 可惜,什么都沒有,只有那莫名出現(xiàn)的人影,一首一首的切歌: 悲傷的有:“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饑。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繾綣的也有:“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當(dāng)然,還有招魂的:“……魂兮歸來!反故居些。天地四方,多賊jian些。像設(shè)君室,靜閑安些。高堂邃宇,檻層軒些。層臺累榭,臨高山些。網(wǎng)戶朱綴,刻方連些。冬有突廈,夏室寒些。川谷徑復(fù),流潺湲些。光風(fēng)轉(zhuǎn)蕙,汜崇蘭些。經(jīng)堂入奧,朱塵筵些。砥室翠翹,掛曲瓊些。翡翠珠被,爛齊光些……” “那人……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聲音驚天動地,雖在數(shù)百里外,六位天道也有耳聞,皆大惑不解。 “好像在唱歌呢,唱些什么?”有位使了個神通,側(cè)耳傾聽半晌,搖頭,“都沒聽過,好像有一首,是招魂喚鬼的……” 這些個上了歲數(shù)的老修真,若說他們對道德經(jīng)、易經(jīng)、金剛經(jīng)之類修行的典籍,就算不是自己修持的,幾乎也部部倒背如流,但是……對那些個古時之人,唱誦愛情的詩歌,就了解的不多了,個個是一頭霧水。 火山仍在噴發(fā),情歌仍在唱響,天劫仍在醞釀,圍觀的仍在圍觀…… 溯方大漠深處,一時間陷入詭異的靜默。 **** 龜甲傳送,并不是隨意可以傳送,而是必須按照規(guī)則,相近銜接的龜甲才可以傳送。 龜甲自有結(jié)構(gòu),頸盾一塊,脊盾三塊,緣盾八塊,尾盾一塊,平面分布。 眾人所在之處,比較不幸,是尾側(cè)緣盾,要到最遠(yuǎn)一處洞窟,需要最少四次傳送。 劉火宅與釋安盛結(jié)成的一隊,便是如此。 先傳送四次,按照約定的時間破壞頸盾,再回傳一次,破壞第一脊盾,這樣在任務(wù)完成之后,便可以一次傳送返回最中心處的第二脊盾,與前來破壞的玉子喬,以及其他小隊完成匯合。 頸盾的息沙祭壇中,劉火宅與釋安盛停下了傳送的腳步。 劉火宅觀察著手里沙漏,時間還余下不少,六個相同制式的沙漏,約定了漏完的一刻動手,為了保證就算發(fā)生些許意外,也能及時到達(dá),留下了頗多余量。 沙還余下一分,釋安盛掐手指訣,灌注內(nèi)息,準(zhǔn)備啟開祭壇靈幕。 而劉火宅,則從乾坤袋中掏出了拳頭大小一方小鼎,然后將幾顆黑乎乎的藥丸與一道法符折好塞入鼎中。 煉藥常出廢品,不僅僅是余毒,也有其他一些廢棄物。 他添到小鼎中的藥丸,叫做千音雷,是一種比尋常的火藥劇烈百倍的爆炸物,與一段時間之后便會自行燃燒的法符放入一鼎,不過頃刻,便是威力極猛的大爆炸。 爆炸必須在他們再次傳送走了之后才能發(fā)生,若不然,祭壇靈陣被毀,這部分陣法是被破了,他們也同時失去了傳送他處的能力。 “你們是什么人?新來的,想在這兒做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卻有不識眼色的家伙,轉(zhuǎn)到了祭壇,對著突然出現(xiàn)的劉火宅與釋安盛疑神疑鬼的喝問起來。 片刻就要爆炸,倘有人來,必尸骨無存。 之前謀劃雖然周全,卻也沒考慮這種情況的發(fā)生。 劉火宅微一轉(zhuǎn)念,乾坤袋里掏出一只更小些的乾坤袋,彎腰將祭壇上生出的息沙三捧兩捧,幾乎全數(shù)撞到乾坤袋中,向著那幾人一拋:“滾?” “噗通!”乾坤袋先砸翻一個,劉火宅執(zhí)云若劍在手,左手掌排山倒海,以大劈空掌將幾人玩偶一樣推向后方,長長的劍光則如雷霆霹靂,一瞬間在那處洞口劃了幾劃。 “轟隆隆!”洞口立時如被切的豆腐塊一樣傾塌,將幾人堵在了外面。 “好了!”恰在此刻,漏斗漏光,釋安盛一掌激出祭壇靈光。 為防止靈光消散的太快,又接連幾掌內(nèi)息灌注,讓靈光顯化凝如實質(zhì)。 最快速度將千音雷鼎放地上,激活法符,對著靈光運(yùn)轉(zhuǎn)傳送之咒……一切手腳將完未完的功夫,赤紅如血的一人,陡然從遠(yuǎn)方飛來,穿出黝黑的洞xue,扎進(jìn)光線明亮的祭壇大廳,縱意長笑:“哈哈哈,劉火宅,終于找到你了!你還不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極惡老祖! 雖然只是一個分身,至少有七重中的修為。 “極惡老祖?你……你怎么會?”劉火宅面上露出驚異之色,驚恐的向后直退。 此時,釋安盛的半邊身子已經(jīng)被傳送的波光罩定,驟發(fā)變故,只得先虛空一捺,大劈空掌阻極惡老祖一阻,然后才開始奮力掙扎,欲要從傳送中擺脫。 “雕蟲小技!開!”老祖分身不屑撇嘴,抬手也劈出一道劈空掌與釋安盛相對,整個人則速度絲毫不減,向劉火宅射來。 這是機(jī)會呀!他苦心孤詣創(chuàng)造出的機(jī)會,怎能不好好把握。 “噗!咦?嗵!” “噗”是兩道劈空掌相撞悶響。 “咦”是極惡老祖分身駭然發(fā)現(xiàn),同是劈空掌,同是七重中,自己的劈空掌竟然完全不是對手,毫無懸念的被擊散。 至于“嗵”,自然就是猝不及防的老祖分身撞上劈空掌,瞬間被拍扁的聲音了。 滾地葫蘆一樣倒翻出去,灑了一路狗血,老祖分身算是慘極! 章七十四 老祖登場,分身糾纏 老祖敗退。 波光中,釋安盛傾盡全力,就好像把沾了萬能膠的自己,從墻皮上撕下來那般,抽出了已經(jīng)被傳到半截的另外半身。 而劉火宅,則趁此機(jī)會,步入了傳送的波光當(dāng)中。 “想走?沒那么容易!”老祖分身形象凄厲,不過那血紅的分身,形象本來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過從一桶垃圾,變成了一堆垃圾而已,本質(zhì)還是那么回事。 蠕動著,嘶吼著,血紅分身掐一道指訣,向某個虛無縹緲的方位一捺。 劉火宅與釋安盛正不明其意,“?!币宦曒p響,傳送的波光猶如肥皂泡般破裂了,煙消云散。 論及對這血rou大陣的了解,劉火宅一行還是遠(yuǎn)遠(yuǎn)難及把此間當(dāng)了老巢的極惡老祖呀! “你們兩個,就給我在這兒吧!”見波光破裂,劉火宅被抗拒彈回,一個趔趄,血紅分身“桀桀”jian笑起來,一個旋身,猶如飄忽不定的風(fēng)暴,再度向二人卷去,毫不因之前的敗退而氣餒。 “阿律那大劈空掌!”釋安盛同樣老神在在,戾魂萬蠱丹看起來只是改變了他的歸屬,其實他的理智、他的情緒以及許多基于這二者的判斷,都隨之而變了…… 戾魂萬蠱丹,造就的是忠心耿耿,只服從主人命令,以主人之安危為第一要務(wù),以主人之舒適為服務(wù)宗旨的奴仆,被其控制了神智,則狡詐的人會變的忠誠,膽小的人會變的無畏,怯懦的人會變的勇敢,總之就是沒有任何負(fù)面情緒。 與第一輪一般,一模一樣的大劈空掌再度呈現(xiàn),而且此際全身發(fā)力,大劈空掌的威力至少上升五成,堂堂煌煌,上接穹頂,下削地面,如同一道活動的墻壁。 釋安盛依樣畫葫蘆,極惡老祖的分身,見識了釋安盛的實力之后,卻不愿那么直來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