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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江山若囚美人心在線閱讀 - 第95節(jié)

第95節(jié)

    早知道他會在看見他的第一眼便傾盡一生的去追隨和愛慕,又何必當初重返朝露臺,去見上他那永生難忘的第一面!白江懊惱的錘了一下眼前的樹干,那樹便撕拉啦的發(fā)出一聲哀號似的悲鳴,從中間裂出一道縫隙來,白江一愣,連忙收了手,更加煩躁。

    他望著那道白影消失的地方愣怔出神,肩膀不妨被人一敲,是若溪笑吟吟的聲音,調皮的響了起來,嚇了白江一跳。

    “在看什么呢?”若溪也跟著他一起往那邊看。

    白江回頭,見是她,微笑了下,笑容之中是掩藏不住的憂傷,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嫉妒,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是絕對配得上那個人的。

    “在看一個你沒看見的人?!卑捉Φ媚敲纯酀?。

    若溪神色也不露聲色的看著他微微淺笑,“你怎么知道我沒看見呢?”白江一愣,她……看若溪的神色似乎并不是真的,又似乎是真的。

    真真假假之間,他亦是難辨真假。

    白江看著她出神,若溪的神色很是自然,并不以為意似的揉了揉自己的睡眼,“他沒有叫醒我,自有他的道理,我又何必非要讓他難堪?”

    他不叫醒她,必然是處于某種顧慮,這樣的情形之下,他們又如何能夠坦然相見?

    白江啞然,他沒有想到這個女子心思竟是如此沉重,他所沒有考慮到的,她全都都考慮周全。

    很明顯,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需要成長在別人羽翼之下的柔弱公主,實際上,他和那個悄然離去的白川都知道,他們的這個小公主從來都不是一個柔弱的人!只是那個時候她年紀尚小,不能擔當,但是那顆心已經(jīng)如同金剛鉆石一般的久經(jīng)拷打,成就金剛不爛。

    “他和我之間……已經(jīng)有什么不同了。”若溪瞇縫著眼睛,仰著頭望著頭上的高大的太陽,陽光這會兒似乎比之前耀眼了一些,“但是若有一天我們不能再平和相處的話,請你告訴一定要轉告先生,他一天是我的先生,一輩子就都是我的先生。是良師,也是益友,十幾年前若沒有他,就不會有今日的白若溪?!彼淖旖青咧鵁o奈的笑,這是事實,但是有一點她沒有告訴白江,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告訴他,白江實際上是個很難以滿足的人。

    白江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縱然和他是一生的朋友和師徒,但是他也沒有任何的機會去接近他的心!眼見得,卻愛不得,這恐怕就是最讓人難受的一點。

    若溪看懂他的表情,輕輕一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江,你一生聰明絕頂,如何在情字一關上如此的過不去?”白江把這句話仔細品味了下,挑眉好笑道,“王妃這句話放在我的身上似乎有點不太合適吧?”明明她自己才是陷得最深的那個,她竟還好意思反過頭來說他?

    “剛剛可是有人在睡夢之中都在呼喚著別人的名字呢。”白江擠眉弄眼,顯得很是滑稽。

    若溪笑了下,很是神秘的說,“我既然能知道他到來,又如何會是在睡夢中?”

    “你剛才是在騙他?”白江蹙眉反問。

    若溪并不著急回答,收拾起膝蓋上滑落在地的書本,放在掌心小心的拍打拍打塵土,又吹了吹,“非也,非也,他可是個聰明之極的人,我如何能夠在他的身上討了便宜去?方才……我的確是先做了夢,才醒過來,便感覺到是他來了?!闭f道最后幾個字的時候,若溪莞爾輕笑,“可笑吧?我竟然對衛(wèi)颯都沒有過這種奇怪的感覺。”

    她微微揚起頭,笑容掛在嘴角,“你說,這豈不奇怪?我和自己的夫君也未有過這種情愫……而他……呵呵,真是個天大的玩笑,為什么那個男人要是我的先生?是我最親,最敬愛的師傅?”

    “白江,先生的心意也非是堅不可摧的,只要你一如既往的去努力,去追隨,他必然會有回頭的一天?!比粝χ鴮捨克?。白江臉上一紅,“王妃你要是一天不打趣我,是不是就渾身不舒服?”

    若溪徹底笑了出來,眼角都彎彎的,把書放在腋下一夾,“你要是就為了說這些有的沒的來,我可就不奉陪了喲,待會兒殿下回來還要喝一盞我親手泡的蓮子心茶生津潤燥呢。”

    “女人若是嫁了人,可真是不得了的事兒?!卑捉瓏@了下,似乎對若溪很無奈一般,他妖嬈的眉眼間帶上一點鄭重其事的味道。“王妃你天天與殿下葡萄美酒夜光杯,絲毫不知道外面的天已經(jīng)快要變了顏色?!?/br>
    “什么顏色?”若溪睜大眼睛看了看腦袋上晴朗朗的天空?!斑@不是好好的藍的很呢么?”

    “王妃你前些天是去了衛(wèi)芙蓉的那個小院兒吧?”白江一挑眉,說道。

    “是啊。”若溪回答的有點漫不經(jīng)心,“我是去找了她一趟,哎,別說,那個芙蓉郡主的變化還真是不得不讓人嘆為觀止呢?!?/br>
    白江輕笑了下,斜靠在樹干上,把剛剛那條裂痕壓得嘎吱的作響,“你還真是回說風涼話,她在那個無人問津的簡陋房子里一住就是幾個月,她那么心性高傲的一個人沒憋出是很忙病來就已經(jīng)算是奇跡了。你還想讓她和從前一樣的生龍活虎么?”

    若溪撇了撇嘴,“那你這是打算給她說好話來了,我也沒打算把她怎樣啊。你緊張什么?”若溪忽然患上了一副賊兮兮的表情,“難道是你移情別戀,打算拋棄先生,去和那個落魄的郡主那個什么什么……”

    她還沒說完就被白江一個白眼瞪過去,那神情就是“你只要敢再說一句,我就掐死你?!比粝x懂他的意思,索性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但是那雙賊兮兮的眼睛還是一副“你就是那個意思的表情?!?/br>
    白江被她看得好不煩躁,用手搓著腦門,“哎,白川那么正經(jīng)的一個男人如何教的出你這樣的女徒弟來?”

    “我長話短說吧,”白江終于投降,不知道如果再照若溪這么胡思亂想下去,他的晚節(jié)還能不能保得住。

    “在你去她那里之前,衛(wèi)芙蓉的小院已經(jīng)迎接過了一位尊榮的客人,想必你也是知道的,那個人就是弦月公主?!卑捉樕怀粒掝}也轉入正題。

    第一百八十七章 潛伏的危險2

    白江臉色一沉,話題也轉入正題。

    “弦月公主與衛(wèi)芙蓉從前或許還可以說得上是可以為了共同的福利而聚首,但是現(xiàn)在……”白江頓了頓,繼而又說,“我如今可是除了覺得她去找衛(wèi)芙蓉是要對付王妃你之外,再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原因了?!?/br>
    若溪被這個長長的句子繞的有點昏頭轉向,琢磨了半天才試探性的問,“額,你這句的意思……是在提醒我要小心她們兩個再度聯(lián)手來欺負我嗎?”

    白江只差當場昏倒,剛剛他才想著說這個女人頭腦靈活,又思維周密,實在是比自己要配得上白川,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她聰明乖巧女的形象就被徹底顛覆,面前這個托著腮幫子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神色的女子簡直就是傻妞一個!

    摸了摸自己的腦門,白江點了點頭,對她的話表示贊同,隨即又搖了搖頭,若溪更是疑惑的看著他,“你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的,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點頭的意思是說弦月的確是有著要使壞的心思,而搖頭的意思是說那個衛(wèi)芙蓉會不會答應她,又是另一方面的事?!卑捉眯牡慕忉屩?。

    若溪點點頭,心里明鏡兒似的清楚,“嗯,其實要我說,弦月真是多余去找衛(wèi)芙蓉,你想想啊,那個衛(wèi)芙蓉已經(jīng)被困在那個小房子里那么久了,什么人也見不到,什么事兒也管不了,她去找她幫忙,她就算是有那份心思,又能幫得上什么忙呢?”

    白江沉思一會兒,低聲說道,“不瞞你說,衛(wèi)芙蓉的確是拒絕了弦月的要求,前幾天的傍晚,現(xiàn)在專門負責伺候衛(wèi)芙蓉的那個宮女專程到了清音殿告知弦月,所以這個消息是可靠的?!?/br>
    若溪眼眸微轉,她相信白江的情報來的確切不會有誤,所以才會覺得那么的驚訝,衛(wèi)芙蓉那天接待自己的時候明明神色之間并不是什么友好的神色,那樣子也不像是會動心來幫助她的,又怎么會忽然之間變了態(tài)度去拒絕了弦月公主呢?難道是她的那張地契發(fā)揮了莫大的作用么?她曾經(jīng)騙衛(wèi)芙蓉說那些話都是白江囑咐她說的,實際上,她去找衛(wèi)芙蓉這件事,白江根本就不知道,至今還被蒙在故里。倒不是若溪不肯以實相告,只是……有一種不怎么好的預感一直縈繞在若溪的心頭,她直覺的覺得自己身邊的人當中,有誰是個不可靠的存在。在她沒弄清楚狀況之前,必須要好好想清楚才行。

    白江不知道她腦子里正在思考著這些事情,繼續(xù)說著,“不管衛(wèi)芙蓉心里怎么想,她拒絕了弦月的鬼點子就是見好事,如果她們兩個再度聯(lián)手的話,恐怕非是你能夠對付的住的?!?/br>
    若溪笑著點頭,看白江一副嚴謹認真的樣子,忽而笑了起來,白江愣怔了下,“有什么地方那么可笑?”

    若溪搖了搖頭,她非是在笑白江,而是在笑自己,笑自己之前的草木皆兵和杯弓蛇影,這個男人雖然已經(jīng)化名改姓,但他的心還是從前在北冥國之中的那個遲延靖的心,他的心里頭是真正的為著她思考的。

    剛剛的那抹笑,實際上是在嘲笑自己的怯懦和膽小以及心胸的狹隘。

    深深的吸了口氣,若溪的眼角眉梢才重新帶上了一點釋然的笑意,目光真誠,語氣也真誠的對著白江說,“我非是在笑你,只是……在笑些別的可笑之事罷了?!庇靡尚暮筒录蓙韺Υ齽e人的真心,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哦?”白江挑眉,“王妃不妨說出來聽聽?!彼齽倓偰切?,實在是讓他難受的要命。

    若溪擺了擺手,“我去找了衛(wèi)芙蓉,不是為了奚落她和落井下石。而是去講和?!彼拐\的對著白江說出自己的計劃,“衛(wèi)芙蓉雖然現(xiàn)在沒有了鷹王的牌子做后盾,但實際上這對咱們來說是很好的一件事,她只有被完全處在一種孤立無援的境地,才好被我們拉攏過來。”

    “可是你為什么要去拉攏這個心高氣傲的郡主?”白江不明白她的意思。

    若溪柔柔一笑,“白江,不要打啞謎哦!衛(wèi)芙蓉的手上就是鷹王府,而那個關于兵符的傳說你不是沒聽說過吧?”

    “兵符?難道不是……在衛(wèi)紫嫣的手上么?”白江訝然的看著她,眼見得若溪臉上漸漸浮起一點得意的笑容,就猜測道,“看你這副樣子,難不成你要告訴我另一個關于這個神秘虎符的版本故事么?”

    若溪點了點頭,往石板上一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了,閉上眼睛,感受著陽光在身上一寸一寸的移動,舒服的說,“這可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吧,無所不能的白江管家,且聽小女子娓娓道來?!?/br>
    若溪開了腔,就剎不住閘,她對著白江說出了自己在衛(wèi)颯的書房之外無意中聽到的一件事情。

    那是一件很多年前的故事,到現(xiàn)在應該說是一件傳聞了。若溪閉著眼睛,慢慢說出這件聽到的過往,最后她睜開眼睛,清澈而明亮的眼睛里閃爍著動人的光華,似乎是一種近乎得勝之后才有的欣然。

    “鷹王和衛(wèi)英四十幾年前一個頭磕在地上,從前衛(wèi)英未成事之前,他們二人就是極好的兄弟,到了他獨攬大權,朝綱在握的時候,那個隨著衛(wèi)英出生入死的鷹王便是為一字并肩王,按道理來說,即便是自家親兄弟,衛(wèi)英也該對著鷹王衛(wèi)烈有所提防,但是他卻出乎意料的將所有的兵權一分為幾,三分自己掌握,三分在衛(wèi)烈的手中,另有四分的重頭戲不知所蹤??墒?,根據(jù)那次衛(wèi)英和衛(wèi)颯在書房之中談話當中,我揣測到,那枚虎符似乎是并不在眾所周知的衛(wèi)紫嫣的手中,試想,衛(wèi)紫嫣是衛(wèi)英最寵愛的女兒,他怎么會將這個招災惹禍的虎符放到自己親生女兒身上呢?”

    白江皺著眉,聽若溪說,聽到這時候,也是聽明白了幾分,不由訝然反問,“難道你的意思是說衛(wèi)英那個虎符放在衛(wèi)紫嫣公主的身上無非就是一個障眼法?只是用來遮擋別人眼目的一個迷魂陣?而真正的虎符是在衛(wèi)芙蓉的手上?”

    這個猜測也委實大膽了些,若是被白川聽到,便少不得又要說他太過天馬行空,盡是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來,但是此刻他面前的若溪并沒有一丁點嗔怪他胡言亂語的意思,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觀點。

    若溪的反應更加讓白江吃驚,他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那日衛(wèi)紫嫣與鐘無顏成親當晚,衛(wèi)紫嫣那種古怪的神情到底是為何而來了。”

    若溪笑了下,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反而襯得她的容貌端的多了幾分殊麗,“大概是這位癡情的紫嫣公主才意識到鐘無顏很有可能是沖著那個傳說才去接受了她的,也許鐘無顏并不是一個喜歡利用別人的男人,但是他的那個老爹,可就說不好了?!?/br>
    鐘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她和白江都清楚的很,不需要她多加解釋。白江也笑了起來,“是啊,若是衛(wèi)紫嫣知道了她愛了那么久的男人竟然是為了這個原因才娶了她的話,她不知道似乎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傷心。難怪她那天的笑看起來那么詭異和奇怪。”

    “所以……你就去故意結交衛(wèi)芙蓉?”白江忽然轉了話題,回到他最關心的事情上來。

    若溪清淺一笑,用一只胳膊撐著腦袋,一只手拿著書本,“我可是先盡棄了前嫌,和她重歸于好的,你不佩服我的心胸氣量,反倒來驚叫什么。”若溪一臉嗔怪,“不過你決計想不到我給了她什么樣的好處才讓她回心轉意的?!?/br>
    白江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搖頭表示自己猜不到她到底給了衛(wèi)芙蓉什么天大的好處。

    “你忘了么,我頭些日子請你幫忙收回來了鷹王府的地契?”若溪給了他提示,白江何等聰慧,這一下就明白了過來,驚愕連連,“你是把那份地契給了她?”要知道,若溪給她的并不僅僅是一份地契那么簡單,那張地契更表示的是對鷹王府的所有權和掌控權。

    “鷹王妃早逝,府中無人打理已是荒蕪的很,再加上她的那位表哥是個標準的紈绔子弟,只知道吃喝玩樂,并沒有半分打理府宅的本事,鷹王府早已是物是人非,門前冷落車馬稀,少有人來,咱們用很少的銀錢把他從那個紈绔子弟手中盤了過來,再用來做這個天大的人情,豈不是劃算的很?”若溪柔柔的笑著,似乎當初出了這個鬼主意把那個衛(wèi)芙蓉的遠方表哥在賭場之中偷光,然后讓他不得已用很低的價格賣出這處舅舅的老宅的行為,一點都不可恥,反而還是一個值得佩服的好主意。

    白江默默嘆氣,人都說最毒女人心,這句話可算是說對了。但是,白江還是有些不懂,他不禁問道,“你送了這東西給她,就是要她拒絕弦月的要求么?這么說來,這目的也委實太簡單了些?!?/br>
    若溪燦然一笑,“當然不是,若是那樣簡單的話,那我不就成了和衛(wèi)芙蓉的那個敗家表哥一樣不會算賬的糊涂人了么?我這一舉動還有后招,你只需要再等上些時日便可?!彼f得煞是神秘。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將軍1

    “華家有四子,長女十五入王府,英甚愛之,后皇后薨逝,賜名華夫人玉蝴蝶,賞夫人之號。夫人有兄弟者三,一從文,二從武,文者掌管朝中槲櫟,武者其一當朝,其二在野。當朝者華旗,皇賜之‘威遠大將軍’者是也?!?/br>
    ——《祁國史記卷三*宗廟紀》

    大將軍華旗在秘密進京并且與衛(wèi)英已經(jīng)見過一面之后重新退回到京畿周邊,只待今日這個良辰吉日到來。他才重新率眾,大大方方的進京城大門,參拜君王。

    鑼鼓喧天震地,千名身穿朱紅色戰(zhàn)甲的兵將在宮城大門開啟的瞬間,分為兩排,魚貫而出,秩序井然,其中有四人立在高頭大馬而上,迎著華旗他們這一列隊伍而來。華旗在馬上看得真切,這個前來迎接的人他幾年之前似乎在京城中見過,那時他似乎是跟在鷹王衛(wèi)烈的身邊的近身侍衛(wèi),那個京城之中羽林衛(wèi)的領隊之人。華旗眸色一黯,所謂物是人非,也不過如此,京城里沒有了衛(wèi)烈,他生前的近衛(wèi)卡萊已經(jīng)是得了道。大有接替衛(wèi)烈的氣勢。

    華旗身邊,有人輕聲低語,“將軍回京,本該是國主親迎?!比A旗面如靜水,顯然是聽見了身邊人的話,卻又什么表情都沒有。

    他的視線停留在那個人的坐騎上。前來迎接的人他坐下的那匹馬該是西域進貢而來的大宛良馬。比他們任何一個人的馬匹都要高出一頭有余,自己的坐騎在看到它之后似乎也感到很羞澀,發(fā)出一聲希律律的低鳴。

    華旗撫摸著馬鬃,給了它一點安慰。

    這就是衛(wèi)英給他的下馬威。

    盡管昨天他們暗中相見的時候,衛(wèi)英的話語說的很親切,但眼神之中的冷漠卻沒能逃過他的眼睛。他今日能夠回京不會是因為自己的meimei如何受寵的緣故,而是因為那個唯一能夠抵擋住西涼國進犯的大將的忽然暴斃,才得以讓他有策馬歸京的殊榮。

    是殊榮,也同樣是一場對于他之前十幾年的嘲諷。

    同是當朝將軍,而他則被一道圣旨貶到了南方的彈丸之地守衛(wèi)!

    華旗畢竟是華旗,他面上不動聲色,反而策馬向前,迎了過去。對面那人面帶微笑,細細打量著這位名動一時的大將軍,似乎和幾年之前見到的那個華旗有些不一樣了。至少,他的那對眼眸之中,已經(jīng)看不出一點的銳氣。

    難怪人言,逆境會磨損一個人的銳利之氣,看來此言不虛。

    雙手抱拳,來人甚至連馬鞍都沒有下,就在馬上微微欠身行禮,“大將軍一向可好,屬下秦子墨奉命來迎大將軍進城。”

    秦子墨……

    華旗記下了這個名字,緩緩點頭,在他身上所戴的軍銜上一掃,也抱拳,“有勞秦將軍。”

    秦子墨開道,將華旗迎到身前,率眾跟在他的身后,心里不免暗暗稱了一聲好!這個男人雖然沉腰洗畔,戾氣被磨損近乎于無,但他身上不經(jīng)意之間流露出來的豪邁氣息,卻是讓人不得不心生敬畏。

    華旗帶來的人馬并不多,其他人便跟在隊伍的后面,魚貫進了宮城。很多人是第一次來到京城,目光之中不免流露出一些驚訝和羨慕。原來京城是如此的榮華,如此的繁盛,難怪連那些讀書人都恨不得求取一點功名,得以到京城之中謀取一官半職。這個地方對于人來說,的確是有一種無形的誘惑。

    其中有人忍不住嘆了一句,“京城當真是繁華似錦!”

    有人看見他們目光之中歆羨的神色,低聲說,“南方的蠻子就是沒得見過那么大的場面?!甭曇綦m低,卻足以讓四周的人都聽的清楚。原先說話的那個人面上一紅,不再言語。

    他們都是習武之人,耳力極好,秦子墨在前方走著,也聽見了自己手下人的不恭言語,不由蹙眉,再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華旗,他則好像什么都沒有聽見一般,一如既往,面如靜水,無波無瀾。

    “大將軍遠道而來,陛下命我等先請將軍安置妥當,待下午時分到金鑾殿上相敘舊?!鼻刈幽讶A旗帶到宮城之中,方向并不是朝著宮城的核心地方走著,而是轉了個彎,一座甚是恢宏的宮殿之前停住。華旗之前對這里有過印象,這里是國主用來迎接外賓使臣的地方,看這情形,衛(wèi)英是對自己仍然存有疑慮。這座看起來很有氣勢的宮殿實際上距離衛(wèi)英的議事大殿相去甚遠,并且……華旗微微掃視四周,在幾個重要的崗哨位置上,便看到了十余名守衛(wèi)。

    秦子墨完成自己的任務,向華旗躬身告退,“大將軍鞍馬勞頓,請先稍作休息,待午時之后自有人來請大將軍上朝?!比A旗不以為意,“多謝秦將軍。”

    侍衛(wèi)到門外守護,身邊有人過來卸去華旗身上的鎧甲,這套鎧甲是赤煉足金打造,除了能夠防刀槍等利器之外,它的重量也是尋常人難以忍受的。華旗一路穿著他,早就汗?jié)駣A被。這會兒一除去,便覺得身上說不出的痛快。

    謀士袁盛遞過來一把熱毛巾,華旗取過來擦拭手臉,看滿屋子的近衛(wèi)除了袁盛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臉不忿的神色,嘆了口氣,“我離開京城多年,受到如此禮遇也是情理之中,只是連累你們也在人前抬不起頭來?!?/br>
    那些小將們滿面羞愧,連稱不敢,更有剛才那名失言的小將上前一步,“是我失言,讓大家面上蒙羞?!彼麆偛诺拇_是太過驚訝于京城的華美,所以一時失態(tài),卻不想給了那些人一個奚落他們的好機會。

    華旗微微擺手,“這些年京城變壞很大,連我回來心中都不免驚愕,你們都是初次進京,欣喜和羨慕也是在所難免,我不怪你。”那小將更是滿面羞色,低頭不語。

    “京城之華美,只是一張美麗的外皮,你們應該知道,如果不是他真正有所忌憚,又為何將將軍召回京城?又為何不敢親自來迎接,只是派了一個不知名的秦子墨前來?”

    剛剛說話的那名小將蹙眉思索,恍然大悟的說,“難道是京城之中已經(jīng)再無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