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那你還要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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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風(fēng)伸手撿起她的臉上的玫瑰花瓣,光是這個動作,就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雙手握緊成拳,不知所措。 “顧邇,你是不是寧愿賣給一個老男人也不愿意賣給我?!”他看著手中的玫瑰花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語氣冷冽猶如寒窯。 這個房間,是李浩準(zhǔn)備的,他身下的這個女人,也差點(diǎn)成了李浩的了。 還是這個女人親自答應(yīng)的! 如果現(xiàn)在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是李浩,她是不是開開心心承歡了?! 傅言風(fēng)的話很刺耳,即使喝醉了的顧邇也能感覺到他話里的不屑輕蔑。 賣給他?還是賣給李浩? 她扯了扯嘴角,輕輕地開口說道,“我其實(shí)只是……” 誰都不想賣,她只想好好活著。 話沒有說完,就又被傅言風(fēng)打斷,他瞪著她,眸子里的嫌棄再明顯不過,像是在看著什么臟東西似的,冷聲說道,“顧邇,你真是賤到了骨子里!” 把自己賣給一個老男人,她還真會作踐自己! 他的語氣一如他的為人,冷淡而又涼薄,連諷刺都不屑于隱藏,讓顧邇聽了很不舒服。 賤到了骨子里了? 是,她就是賤,她不配擁有尊嚴(yán),早在她決定賣掉自己的那一刻就沒了,殘留的所謂高傲,也在今天晚上被撕裂徹底。 她被傅言風(fēng)用一千萬換了回來,真不知道該慶幸自己這么值錢還是該覺得可悲。 其實(shí)也都無所謂,她的情緒向來無人在意。 可是傅言風(fēng)的話,一字一字,真的很刺耳。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顧邇膽子大了不只一些,她昂了昂下頷,明明躺在他的身下,明明衣衫不整,卻硬是要做出一副睥睨著他的模樣,“關(guān)你什么事!” 一副狂妄到天下無雙的倔強(qiáng)模樣,傅言風(fēng)覺得刺眼極了。 原來喝醉酒的她,才是真的她,所有反應(yīng)都是當(dāng)下的,不經(jīng)過腦子就表現(xiàn)出來了,骨子里的高傲不可一世全都顯露出來,和那時的模樣如出一轍,比她清醒的時候還不討喜。 可傅言風(fēng)要的……是顧邇絕對的臣服。 他干脆拽著顧邇走進(jìn)浴室,將她丟進(jìn)浴池里,打開花灑,冷水肆意澆在她的臉上,顧邇的醉意去了大半,因為突如其來的冷意而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頭發(fā)濕答答地貼在臉上,她抱著雙臂,微微垂著腦袋,不知所措。 很好,他又一次見到她落魄狼狽的模樣,這讓他的心情愉悅了不少。 傅言風(fēng)在顧邇面前半蹲下,指尖抬起她的下頷,居高臨下地冷聲道“顧邇,我們之間有沒有關(guān)系,由不得你來決定!” 她當(dāng)自己是什么?還是曾經(jīng)那個高高在上對一切嗤之以鼻的千金大小姐么? 他漸漸加重了力道,深邃的瞳仁里染著一層淡薄的寒意,盯著她落魄的模樣,冷冷道“記住了,我不要的東西,哪怕是垃圾,也沒有人敢碰?!?/br> …… 垃圾? 呵!這男人說話還真刺耳,可她連辯駁的機(jī)會都沒有。 顧邇相信這個男人有這個能力。 而她也沒有時間和他賭這句話的真實(shí)性了。 顧邇的臉有點(diǎn)蒼白,她看著自己渾身的狼狽,暗自將這個動不動就虐待人的暴力狂上上下下咒罵了一番,然后伸手擦去眼睛周圍的水,抬起腦袋,直直地盯著傅言風(fēng),目光有些懵懂,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然后她扯了扯嘴角,似做自嘲般,主動伸出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緩緩抬起眼皮,如水般瀲滟的眸子對上他的目光,自暴自棄地說道,“那你還要我嗎?” 顧邇很清楚,傅言風(fēng)既然說出這句話,她就再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她乖巧得簡直跟剛才倔強(qiáng)的模樣不是一個人似的,變臉的速度讓人咋舌。 看來,清醒的顧邇,比醉酒的顧邇,要識時務(wù)很多。 傅言風(fēng)得意地挑眉,將顧邇扯進(jìn)懷里,直接站起來,霎那間顧邇就被他抵在墻上,微冷的秋天,瓷磚貼在后背上冰冷刺骨,她冷的身體直顫。 這個男人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懂得溫柔兩個字怎么寫。 也是,她怎么能指望一個暴力分子會溫柔,更何況是對她溫柔。 柔和昏黃的燈光自天花板像是水流般傾瀉而下,將浴室照亮,顧邇靠在墻上,兩人身影被勾勒得朦朧迷離,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著,曖昧旖旎。 傅言風(fēng)深邃烏黑的瞳仁透著一絲慵懶打量著顧邇,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撫摸,像是獵豹般深沉的眸子審視著她許久,然后淡淡地道“你很聰明?!?/br> 會識時務(wù)的女人,很聰明。 …… 顧邇的心中還沒有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聽見傅言風(fēng)冷淡的聲音,“可我剛剛給過你機(jī)會了?!?/br> 他傅言風(fēng)可不是什么善人。 傅言風(fēng)一字一字地說著,低沉磁性的聲音像是凌遲的鐘聲。 小氣的男人! 盯著傅言風(fēng)似笑非笑的樣子,顧邇本來就僵硬的笑此時更是滯留在唇角,她不笨,他擺明了是不打算好好放過她了。 想要機(jī)會,就只能自己求了。 而剛剛的機(jī)會,已經(jīng)被醉酒的她,耗盡了。 看來她果真有將自己逼到絕境的能力啊,一年前是這樣,一年后還是這樣。 盡管傅言風(fēng)現(xiàn)在看上去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但顧邇覺得他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野獸,嗜血狂妄,喜怒不定。而他如今這副模樣,顯然是生氣了,然而怎么撫平一頭生氣野獸的毛,顧邇并沒有經(jīng)驗。 琢磨了片刻,顧邇還是毫無頭緒,她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無力地靠在墻上,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無奈地問道,“你要我怎么做?” “你說呢?!备笛燥L(fēng)一臉的玩味,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怎么會知道? 顧邇在心里暗暗腹誹著,雙手卻再次勾住他的脖子,她盯著他,沉思許久,像是在做著什么重要的決定,過了一會兒,她終于鼓起勇氣,踮起腳尖,將腦袋湊過去,唇瓣貼上了他的唇。 對于接吻,顧邇沒有任何經(jīng)驗,但她是個絕佳的學(xué)生,模仿能力一流,正如她以前明明沒有談過戀愛,卻能模仿其他影片做出一副少女嬌羞的模樣。 這一個月以來她也惡補(bǔ)了大量的接吻視頻,努力地讓自己變成一個稱職的……情人。 她學(xué)著那些電影主角的樣子,試探性地將舌尖伸進(jìn)去,學(xué)著去親吻。 傅言風(fēng)身體突然僵住,有些詫異地看著她緊閉雙眼的臉,雙手搭上她的肩膀,突然猛地將她按在墻上,死死地盯著她。 她主動得……都不像是他認(rèn)知的那個顧邇了。 他的眼底閃爍著詭譎的光,像是要隨時吞噬掉她似的, 傅言風(fēng)愣了一刻,隨后諷刺地勾起唇角,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唇邊的冷笑深了幾分。 她的自尊,她的驕傲,如同他所要的那樣,被他貶入塵埃里,他應(yīng)該高興才對。 可心里卻異常煩躁,可能是得到這個女人讓他多費(fèi)了一些功夫的緣故。 顧邇睜開眼,疑惑地看著他,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眼睛里依舊干凈得一塵不染。 可下一秒,她的唇被他死死堵住,他含住她的唇霸道索吻,炙熱的舌探入她的嘴里放肆吮吻,纏綿悱惻。 這一次,顧邇真的無路可退,她再沒有推開。 他的吻順著她的唇逐漸往下,埋首在她的脖頸間來來回回地動作。胸膛緊緊地貼著她,指尖在她光滑的皮膚上游移著,像是帶著火一樣灼燙她戰(zhàn)栗微冷的肌膚。 顧邇緊緊地閉著眼,身體微微顫抖著,身體卻莫名的熱起來,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感到恐懼…… 這是一個未經(jīng)人事的女人最本能的反應(yīng),這個女人,是完完全全屬于他的。 “記住你面前的男人是誰。” 傅言風(fēng)突然抬起腦袋直直地盯著顧邇說著,他的眼里還染著濃烈未散的情欲,低沉喑啞的嗓音透著十足的霸道強(qiáng)勢。 聽到他的聲音,顧邇睜開雙眼,還未來得及意味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就感覺一抹刺破的痛意,貫穿全身…… 唇在那瞬間被再次覆上,她的雙眼瞪得很大,眼眶里溢滿了淚水,情緒復(fù)雜。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般,任其擺弄著,淚水卻還是不可自抑地從眼角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