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四個人要去古玩城找丁漢白。尹千陽跟著三個姓聶的有點兒不好意思，說：“我不是湊熱鬧，主要因為我是重要人證，所以我必須得去?！?/br>
    聶老說：“知道啦，中午我們聶家三代人請你吃飯。”

    古玩城離市委不遠(yuǎn)，周圍環(huán)境不錯，尤其綠化很到位。到了大門口，尹千陽一拍腦門兒：“我忘記問他店名是什么了，里面那么大可怎么找啊?！?/br>
    聶烽說：“問保安就行，這古玩城是丁漢白開的。”

    保安見他們有好幾個人，還有坐輪椅的老頭，于是叫了經(jīng)理來。經(jīng)理了解情況后聯(lián)系了丁漢白，然后告訴他們：“丁老板在對面的茶樓，直接過去找他就行?！?/br>
    街對面有一家“珍珠茶樓”，他們一行人過去發(fā)現(xiàn)還沒營業(yè)。聶維山敲門，隨后有服務(wù)生帶他們進(jìn)了一樓偏廳。

    “真磨嘰，等的我都要反悔了。”丁漢白端著茶壺走進(jìn)來，先看見了聶老，“今年高壽??？腿腳不好了？”

    聶老說：“前一陣肺上切了個瘤子，還沒好利索?！?/br>
    “噢，那少抽煙?！倍h白丟下這么一句，然后招呼伙計添茶，扭頭看了眼聶維山和尹千陽，“小孩兒們不愛喝茶有咖啡果汁?！?/br>
    兩方在寬大的中式沙發(fā)上坐定，丁漢白樂了：“你們四個人對我一個，顯得我沒氣勢?！睒吠昊仡^喊道，“慎語，來一塊兒會會客。”

    角落一隅一直坐著個人，不過只能看見背影，此時那人聞言起身，轉(zhuǎn)過來才看清模樣。尹千陽打量人家，發(fā)現(xiàn)對方身上那件襯衫和丁漢白的一樣，不過穿出來的味道卻大大不同。

    “這是我家里人，紀(jì)慎語?！?/br>
    紀(jì)慎語看著比丁漢白年輕，氣質(zhì)也儒雅斯文很多，他頷首笑笑，然后在對面坐了下來，說：“師哥，你別拿人一把似的，讓人家來找你，就趕快好好說?！?/br>
    丁漢白這才放下茶壺，然后從兜里摸出了那件玉觀音，問聶維山：“這是你自己雕的？誰也沒幫忙？”

    聶維山說：“嗯，琢磨了好幾天?！?/br>
    “你倒挺會琢磨?！倍h白舍不得似的攥了攥，然后往桌上一放，“老爺子，聶烽，你們肯定想弄清楚‘還債’是什么意思，我就先說了吧，還債就是我丁漢白把你們家欠的債清掉?！?/br>
    聶烽問：“那你有什么條件？”

    丁漢白抓了抓鬢角，說：“市里幾個古玩城都是我開的，你家那幾百萬的債在我眼里就是兩幅畫的錢，但我是做生意的，不是扶貧的，所以我要等價jiāo換?！?/br>
    紀(jì)慎語聽到這兒，側(cè)過臉笑了一下。

    “我家沒什么值得了幾百萬，連店都盤出去jiāo手術(shù)費了?！甭櫪险f。

    丁漢白仿佛聽了什么稀罕事兒，耷拉著眼開始笑，笑完抬手一指聶維山：“老爺子，我要你的寶貝孫子?！?/br>
    聶維山早已料到，所以仍沉默著沒有什么反應(yīng)。丁漢白繼續(xù)道：“說句不中聽的，你們聶家在行里跟曇花一現(xiàn)似的，聶松橋現(xiàn)完就糟錢去了，您火候不行，聶烽你有藝無德，荒廢這么多年估計也夠嗆了。沒想到小輩兒里倒有塊寶，但這寶是我瞧見的，我得撿著?！?/br>
    這話何止不中聽，從直呼聶老親爹姓名來看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尊重人了，可句句都是事實。聶烽白著臉，不確定地問：“你要收小山當(dāng)徒弟？”

    “嗯，當(dāng)徒弟。”丁漢白看著聶維山，“當(dāng)我徒弟，我教不教你手藝先另說，我指東你不能往西，我氣xing上來了你就要站在那兒讓我罵個痛快，病了你端茶倒水伺候我，老了你逢年過節(jié)要先給我磕頭，就算死了你也要披麻戴孝扶著我的棺材串一條街！”

    尹千陽猛地站起來：“這是徒弟還是兒子?。　?/br>
    聶維山把尹千陽拽身邊按著，問：“白爺，應(yīng)該不止這些吧？”

    丁漢白端起杯子，用茶蓋篦了篦茶面，然后輕輕一吹，說：“這些是最基本的，至于做我的徒弟平時要學(xué)什么、做什么，那就得等你確定主意后再說了?！?/br>
    “合著主要內(nèi)容還沒說呢！《憲法》都沒你要求多！”尹千陽覺得聶維山被欺負(fù)了，大人不好開口，于是他就張嘴開pào，開完發(fā)現(xiàn)紀(jì)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