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佳妮似乎不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其實她并不差的。

    班主任陸陸續(xù)續(xù)地報排名，后面的，舒盞沒有再關(guān)注過。她素來只看比自己高，以前是沒有，因此一心關(guān)注自己——以及江遠汀。

    緊接著班主任又例行說了一大堆說教的話。

    這回，他把班上前十名一個一個拎出來，當著全班的面進行成績分析。第一個說的就是江遠汀——“你知道你的文綜是前十名里面最差的嗎？如果沒有數(shù)學英語，你馬上就會掉出前十名?！?/br>
    又點名了舒盞的數(shù)學。說既然是前三名，那應(yīng)該每一門都保持在前五名以上，舒盞這個第七名的數(shù)學也拖了很大的后腿。

    這都是老生常談的話，舒盞聽了無數(shù)遍，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弱勢，沒有多說什么。

    班主任的聲音偏低沉，一長串話說下來沒有任何語調(diào)起伏，舒盞聽著他長篇大論，沒忍住又犯了困。

    周圍同學很多都沒有在聽，小聲討論的，直接做其他作業(yè)的，總之非常的不給面子。

    這樣的場面，班主任習以為常。他講著他的話，絲毫不因為這死寂的局面而停下，一直論到了下課才肯放過他們。

    寧見薇拉了拉舒盞的袖子，“盞盞，你看一下這道題？”

    她推過來一張歷史卷子。

    舒盞瞥了一眼，她的臉色不太好，班主任報前十名的時候好像也沒有聽見寧見薇的名字……舒盞忽然明白了什么，換上溫和的笑容，給她講題。

    其實排名的起伏，實在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也沒有什么好在意的。

    *

    這回鄭芷沒進年級前二十，很可惜，吃飯的時候她拉著舒盞說了好些話，什么“待我學成歸來，一定要腳踩xxx頭頂xxx手擒xxx我自己當?shù)谝弧薄?/br>
    舒盞便跟著笑笑，照例打趣了她幾句。

    晚上的歷史晚自習，最后半個小時講卷子，歷史老師例行考后發(fā)一場火，“這道題的準確率——你們真是把學過的東西全還給我了！今天凌晨上映了一部關(guān)于二戰(zhàn)的記錄片，我建議你們周末有空去看看……”

    正是凌晨舒盞和江遠汀看的那一部。

    他又點江遠汀起來回答，讓他來講這道題。

    因為剛好看過，江遠汀很順利地說出了這段歷史，歷史老師多看了他一眼，神色有點不明。

    舒盞心不在焉地想，今天江遠汀好像發(fā)了一天呆啊……

    再晚一點，就放學了。

    舒盞收東西慢了些，江遠汀坐在座位上，等她一走，就跟著一塊往外走。

    這時候已經(jīng)放學十分鐘，教室里去了大半人。

    夜色已深，下過雨，連夜幕都浮著薄霧。學校在郊區(qū)，遠離市中心與工業(yè)區(qū)，大片大片無污染的天空低垂，看得見朝霞與黃昏，到夜里，似乎伸手便能將星辰籠在手心。

    兩人就這樣走著。

    江遠汀忽然道：“你mama會說什么嗎？”

    舒盞還沒反應(yīng)過來，意識到他在提成績，點點頭，“先把你夸一通，再把我損一頓，然后明天早上我就要找你打一架了?！?/br>
    “……”聽她語調(diào)輕快，心中醞釀的無數(shù)安慰話似乎都已失去了說出的價值，江遠汀冷淡地說道，“你知道昨天晚上我把你背回家有多不容易嗎？”

    舒盞：“……”

    “你快把我勒死了，”他語調(diào)平靜，“還流口水。”

    舒盞：“……江遠??！”

    她那時候又睡得不是很熟，模模糊糊感覺到他在走路，又怎么會流口水！

    她踮腳要去敲他，見他輕輕地笑了下，反抓住了她的手腕，“你看，從哪里去找第二個像我這樣耐心又優(yōu)秀的人?！?/br>
    ……更想打他了。

    周圍一身輕咳吸引了舒盞的注意。

    歷史老師拎著公文包，睨著兩人，“你們當學校不存在？”

    舒盞幾乎是下意識地站直，江遠汀倒是沒什么感覺，一手懶洋洋地揣在口袋里。

    也是，他從來沒有把校規(guī)放在眼里過。

    他又道，“舒盞這次考得不錯，前兩次真不知道你怎么考的，學的東西都還給我了？還有江遠汀，你的歷史——文綜三門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下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