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哦?那旱魅是什么怪物?它是怎么來的?”黃橋好奇的問。 方羽沉凝了一下:“這我也說不好,照我看到的最早的記載應(yīng)該是山海經(jīng)上記載的:有系昆之山者,有共工之臺,射者不敢北射。有人衣青衣,名曰黃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黃帝,黃帝乃令應(yīng)龍攻之冀州之野。應(yīng)龍畜水。蚩尤請風(fēng)伯雨師,縱大風(fēng)雨。黃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殺蚩尤。魃不得復(fù)上,所居不雨。叔均言之帝,后置之赤水之北。叔均乃為田祖。魃時亡之,所欲逐之者,令曰:”神北行!‘先除水道決通溝瀆。這個魃應(yīng)該就是最早的旱魅了,后來我又在太平經(jīng)的巫道里看到了一種煉形術(shù),據(jù)說把五個陰年陰月陰時冤死的女尸用一方法配合煉形術(shù)煉化,就可以把女鬼煉成旱魅。總之旱魅是一種很邪門的東西!“ 黃橋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急叫道:“別說了,在這種鬼地方說這些,你想嚇?biāo)牢野??”心虛的望了望車外無邊無盡的黑漆漆的戈壁灘,黃橋伸手扭亮了車頂燈,又打開了車上的錄音機(jī),齊秦有若金屬般的歌聲響了起來:“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方羽無聲的笑,也不去管他,舒服的往后一靠,閉著眼聽起歌來。 “喔,脖子好酸啊,我這是在哪?哦,到了么?”睡著的杜若蘭迷迷糊糊的被亮光和歌聲驚醒了,轉(zhuǎn)動著酸痛的脖子問道。 “你現(xiàn)在正往鬼門關(guān)走呢,小姐!”黃橋扭頭回看了一眼,沒好氣的說,又狠狠瞪了正含笑看著他的方羽一眼,他還沒從剛才的不安里緩過勁來,再加上辛苦了快一夜,心情自然好不到那里。 杜若蘭一下就清醒了:“你怎么說話呢?這么沒禮貌!”她不高興的說,方羽連忙扭身笑道:“他和你開玩笑呢,主要是在對我生氣,誰讓我不會開車,讓我們黃少爺辛苦了一夜呢?!闭f著拍了拍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黃橋,黃橋馬上反應(yīng)過來了:“對不起呦杜小姐,我是在氣這小子呢,開了一夜車,簡直拿我當(dāng)苦力嘛,他自己倒好,坐在一邊享受。我怎么敢對我們的美女博士不禮貌呢,哈哈”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不早說,這還不簡單嗎,現(xiàn)在我來開,你休息一下?!倍湃籼m諒解了。 “你,你會開車?” “怎么不會?你忘了我是留過學(xué)的嗎?我的駕照可是世界通用的哦。”她驕傲的對黃橋說。 “怎么好意思讓女士為我們服務(wù)呢?”黃橋遲疑的說。 “你還是休息一下的好,免得等會把車開到溝里?!狈接鸺皶r的插嘴,攔住了剛要反駁的杜若蘭。 “那好吧,就在車?yán)飺Q位置好了,外面風(fēng)沙太大?!?/br> 等折騰著換好位置以后,前面的吉普已經(jīng)只能隱約看到尾燈了,杜若蘭一加油門,沙漠王便沖了上去。一面追著加速,她一面微笑著斜了旁邊的方羽一眼:“人家黃少可比你有紳士風(fēng)度哦,還知道照顧女士……”坐在后面伸懶腰的黃橋笑到:“杜美女你又錯了,我們方少才是個真正的情種啊……好好,不說了好不好?!彼麑χど硐蛩麚]拳作勢的方羽討?zhàn)?。杜若蘭也不和他計較他越來越放肆的口吻,“是嗎?我看不象啊。”俏目又斜了略顯尷尬的方羽,輕笑了起來。 前面的吉普車?yán)?,哈瓦老爹面色沉重的開著車,緊張的在風(fēng)沙里的車前燈下辨著路,又不時的看看倒車鏡里看黃橋的車跟上沒。四面車窗上沙子打的玻璃簌簌亂響,后面,從上路后一言不發(fā)的鳳雅醫(yī)者輕攬著靠在她肩上在憂色里睡過去的烏麗,露在面紗外的雙眸定定的看著車外的風(fēng)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車在急馳,風(fēng)沙在呼嘯。遠(yuǎn)遠(yuǎn)的地平線上曙光初現(xiàn),天快亮了。 長長的吐了口長氣,哈瓦老爹恭謹(jǐn)?shù)膯柕剑骸傍P雅醫(yī)者,還有半天就到了圣地了,我們在哪里休息一下呢?” 鳳雅醫(yī)者道:“就在前面的胡楊林廢墟那休息一會吧,到那里時我想沙塵暴會小許多了,我們要盡快趕回去,不能耽擱太久?!?/br> “好的。不過請問醫(yī)者,為什么會允許那個方羽也一起跟來呢?他真能幫上忙嗎?大漠戈壁里除了您和神婆婆,誰還有能力對付查思丹呢?” 鳳雅醫(yī)者一塵不染的碧眸里掠過一絲迷茫:“那個叫方羽的人身上有一種龐大無匹奇異的力量,我只在婆婆身上感覺到過,而且人很誠懇,應(yīng)該能幫上忙,我也說不好,等見了婆婆就知道了,什么事都瞞不過婆婆的?!?/br> “是啊,神婆婆是大漠和戈壁上最有力量的人,什么都瞞不過她的眼睛。”哈瓦老爹虔誠的說。 早上十點(diǎn)半,沙塵暴漸漸停了,戈壁上一片死寂,空氣渾濁悶熱,天空是一片怪異的灰黃色,一行人停在一片樹根前休息用餐。匆匆吃完的方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大片大片的的樹根,心里憋悶的說不出話來。 “這里在十年前還是一片寬十公里長八十公里的胡楊林帶,最小的樹都有三十年的樹齡,現(xiàn)在全都被砍光了,再想恢復(fù)起來一百年都做不到原先的樣子!”鳳雅醫(yī)者低沉磁性的聲音在方羽耳邊響起,語氣有無窮無盡的悲哀。 方羽沒有回頭:“是什么人干的?為什么?難道不知道這是我們的生命線嗎?” “是政府和此地的各族人一起毀掉的,還有好幾片這樣的林帶也是。” “政府?”方羽吃驚的轉(zhuǎn)頭看著在身后兩步遠(yuǎn)的鳳雅醫(yī)者,臉上全是驚疑和不相信。 “應(yīng)該說是政府里那些短視和一心要政績的父母官們,這樣的人現(xiàn)在還少嗎?”鳳雅醫(yī)者迎著方羽的目光冷冷的說道。方羽無言的轉(zhuǎn)過頭,看著殘存的樹根和滿地的塵沙,忿忿的說不出話來。 “你們在聊什么?”吃完了東西的杜若蘭也走過。方羽無言的指了指滿地的樹根,沒有接話。 “在說這里原來的樹。”鳳雅說。 “哦,明白了!”杜若蘭偷眼看了看面色陰沉的方羽,嘆了口氣:“我回國后最近轉(zhuǎn)了不少地方,到處都有這種現(xiàn)象發(fā)生,弄的局部地區(qū)旱澇等各種災(zāi)害不斷,萬幸的是國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嚴(yán)密注意這些問題了,以后會慢慢恢復(fù)起來的,不要太難過了……” “可現(xiàn)在我們就要面對這些行為的懲罰,面對逐年嚴(yán)重的沙塵暴和查思丹這個惡魔!”收拾完東西走過來的哈瓦老爹接話到。 “查思丹到底是什么東西?我到現(xiàn)在都弄不明白?!倍湃籼m急切的問到。 “就是你們漢人傳說的旱魅呀?!睘觖愖哌^來說。 “旱魅又是什么東西?” “先上車走吧,路上再告訴你旱魅是什么東西,保證嚇的你做噩夢?!边^來叫大家上路的黃橋笑嘻嘻的說。 又經(jīng)過近四個小時的急馳后,一片綠色映入眾人的眼簾,在單調(diào)的戈壁里走了那么久,那一片綠色是如此的醒目和讓人喜歡。直覺告訴方羽他們,戈壁上最喜愛綠色的云靈族的大本營到了。穿過讓人不忍離去的林間道,一個圍在胡楊林里的村莊呈現(xiàn)在眼前,大片大片的麥田里金黃的麥浪起伏,有不少人在地里忙著收割,不時碰到的馬群牛羊群告訴來人這里依然是最古老的游牧民族的駐地,村里的房子大多是紅磚房和土基房,規(guī)劃的很整齊。前面的吉普一直左轉(zhuǎn)右繞的來到村中心一座全是圓木搭成的二層樓前的空地上停住,等到方羽他們都下來后,鳳雅醫(yī)者素手迎客:“到了,婆婆就住在這里,大家請!”就在話音剛落的同時,二樓的走道上出來一個老人:“貴客終于到了,老婆子已經(jīng)等了兩天兩夜了?!迸c此同時,一股溫和無匹的力量也向方羽三人襲來。黃橋和杜若蘭只覺得一陣微風(fēng)吹過,旅途的勞頓就一掃而光,還沒來的及回話,就聽身邊的方羽哈哈一笑雙手抱拳:“晚輩方羽,見過神婆婆,和朋友不請自來,還望前輩海涵?!睒巧习装l(fā)蒼蒼但精神抖擻的老太太一邊緩步急行,一邊回禮:“不敢不敢,歡迎還來不及呢,前天喜鵲叫個不停,我就知道有貴客要來,沒想到是這么年輕英俊的年輕人,幸會,幸會!” 黃橋和杜若蘭聽著他們對答,不由的面面相覷,“怎么好象是武俠劇里的對白?另外自己兩人好象根本就沒被重視嘛?!眰z人心里都不是個味。就在說話的空里,神婆婆已經(jīng)走到眾人面前,方羽微微笑著:“婆婆過獎了,這位是醫(yī)學(xué)院的杜若蘭博士,這位是我二哥黃橋,是哈瓦老爹的老朋友了?!鄙衿牌盼⑿χ《湃籼m的手,仔細(xì)看了看杜若蘭:“嗯,額寬而廣,眉長而秀,雙眼藏神,手骨硬而不僵,秀外慧中的杜博士你好,歡迎到云靈族來做客?!倍湃籼m被夸的不好意思起來:“謝謝婆婆,我也久仰您的大名了,還請你多多指教才是?!毙睦镆幌伦泳烷_始喜歡起這個看起來又精神又慈祥的老人來,神婆婆輕拍了拍她的手,看著黃橋說:“黃先生五岳豐挺,口闊有型,應(yīng)當(dāng)是少年有為,馳騁商場的俊杰,幸會了!”黃橋心里暗驚“好厲害的神婆婆,果然名不虛傳”連忙笑答:“婆婆過獎了,能見到婆婆是小子的福氣,請直接就叫我黃橋好了,不敢當(dāng)先生的稱呼?!鄙衿牌藕c(diǎn)頭,目光一轉(zhuǎn),對著一直靜候在一邊的哈瓦父女說:“哈瓦你和烏麗先去休息吧,連著跑了幾天怪累的,這里沒什么事了?!惫吒概犃?,給眾人打過招呼就先走了。 來到木樓里坐下,鳳雅給眾人泡上茶,然后對神婆婆說:“婆婆,圣河那一頭的水枯了……” 神婆婆一擺手:“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先坐下?!兵P雅走到她身邊做下,順手取下了面紗。方羽直到現(xiàn)在才有工夫好好打量了一下神婆婆:看不出她到底有多少歲,滿頭的白發(fā)下,線條柔和的臉上有幾條很深的皺紋,也是一雙碧眼,眼神柔和深邃里還有一種與她白發(fā)不相付的活潑和熱情,還有些滄桑和別的什么,看來戈壁大漠的風(fēng)沙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什么痕跡,膚色還是和鳳雅烏麗她們一樣白,鼻梁很高,一笑起來滿口的貝牙還是好好的,也穿著和鳳雅一樣的長袍,坐在那里比鳳雅還高一點(diǎn),如果不是滿頭白發(fā),絕對沒人會相信她就是在戈壁大漠里名滿了近八十年的神婆婆。注意到了方羽的目光,神婆婆微微一笑:“再過三個月,我就年滿百歲了,能在垂暮之年見到你們這些優(yōu)秀的年輕人,我真是很高興,可惜查思丹又復(fù)活了,唉!” “婆婆,你們老說查思丹又復(fù)活了,難道它以前真的出現(xiàn)過嗎?”杜若蘭問出了大伙的疑問。 神婆婆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頭對鳳雅醫(yī)者說:“鳳雅,你去把圣典里查思丹的那一部分拿來。” 在長木桌上小心翼翼的鋪開鳳雅拿來的那卷舊羊皮,四幅用不同顏色繪成的畫就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第一幅里主要是綠色和紅色,在一片廣袤的綠色大地上,湖泊,草原,樹林密布,牛羊成群,人們的都很豐衣足食的樣子,畫畫的很傳神,讓人一眼就能體會到畫里那種人人快樂滿足的感覺,在畫的最上角,一團(tuán)紅色的象云霧的東西破壞了畫面的和諧,在它的周圍,樹林被畫成了枯黃的顏色和枯槁的樣子,鳥獸在拼命的逃離。第二幅能看出來畫的原是那塊大地,但是整個上空全被血一樣的云蓋著,云層下整個大地上湖泊消失、草原變成荒漠樹林全部枯死,人還有牛羊家禽和各種動物的尸體遍野,有許多人在拼命的逃走,畫的中央,有個滿身冒著火焰。頭上長角黑猩猩般的怪物在狂笑。忍著心頭的狂跳,大家的目光又轉(zhuǎn)到第三幅畫,畫面和第二幅差不多,只是奔逃的人們都集聚了起來躲在一個高臺的背后,高臺上一個穿灰袍的人張著雙手在向天祈求著什么,另外還有個灰袍人半跪在高臺上拿著一個金黃色的巨大的弓箭在發(fā)射,已經(jīng)有一支箭射在了那個怪物的肩上,那個怪物面目猙獰的在向前撲,口里身上冒出老長的火,火舌被高臺擋住,高臺的前半部已經(jīng)被火焰圍住,天空分成兩種顏色,怪物那邊還是血紅的云霧,高臺這面是雷鳴電閃的景象。長長的出了口氣再看第四幅,畫面上大地變成了青灰色,無數(shù)的人在種草種樹在重整家院,天空上有些鳥在往回飛,在上角那個身上插著兩支箭的怪物縮成一團(tuán),埋在地底里咬牙切齒的拔箭。整個畫的下面是方羽他們不認(rèn)識的七八行字。 吸著涼氣,黃橋忍不住叫了起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那幾行字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千兩百多年前的事,底下的字就是我們族的先哲、也就是畫里那兩個灰袍人的遺跡?!鄙衿牌糯鸬?,“我們云靈族里兩個最偉大的通靈者諾馬和伊靈經(jīng)過千辛萬苦的努力后,終于在查思丹出世的第三十三個月里用無比的神通消滅了它,后來又在靈魂升天前的通靈狀態(tài)里留下了圣典并預(yù)言了查思丹的再次復(fù)活?!?/br> “預(yù)言烏麗前面已經(jīng)給你們說過了?!?/br> “當(dāng)天空不再湛藍(lán),當(dāng)狂沙掩蓋玉門關(guān),當(dāng)天上不再降下甘露,當(dāng)人們不再愛護(hù)綠色和家園,查思丹的惡靈就會在地獄偷笑,當(dāng)圣河已經(jīng)干枯,三日后惡靈就會重返人間,讓大地的綠色生靈滅絕,神的子女將在干渴中變成人干!”杜若蘭喃喃的念著預(yù)言:“難道真有這么可怕的事嗎?” “圣河水已經(jīng)干了兩天了,我們還有一天時間好準(zhǔn)備,其實從年初開始一直到今天不下雨我就在擔(dān)心,最近幾年天氣變得太反常,人們無休止的向大地索取,卻從不知道反省,現(xiàn)在戈壁上幾乎都看不到綠色了,惡魔當(dāng)然會回來,難道還有比現(xiàn)在更好的機(jī)會嗎?”神婆婆有點(diǎn)忿忿的說。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黃橋著急的問。 神婆婆笑了:“不是我們該怎么辦,而是我要怎么辦,這件事你們都幫不上,鳳雅你也不行!”神婆婆對想說話的鳳雅說:“你拉不開破云弓的,你的修行還不夠?!?/br> 方羽攔住為神婆婆說他們幫不上忙憤憤不平的黃橋和杜若蘭:“你們真的幫不上忙,那不是普通人力所能對付的?!闭f完也不理對他瞪眼運(yùn)氣的倆人,對神婆婆說:“婆婆,破云弓就交給我吧!” 神婆婆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方羽,碧眼里神光暴射,方羽也連眼都不眨的看著神婆婆,雙眸中也異彩紛呈,一陣小風(fēng)在兩人之間形成,轉(zhuǎn)眼間變成一股旋流迅速往四邊逼出,黃橋和杜若蘭立刻覺得呼吸困難,胸上象被壓了塊大石一樣,想站站不起來想說話說不出來,就在難受的忍不住的時候,身下的椅子象被人推著一樣開始往后退起來,一直退到墻角兩人才覺得能喘過氣了,這時他們看到鳳雅的椅子也在往后退,不過很慢,椅上的鳳雅好象在用勁一樣臉憋的很紅,沒幾下也退到墻角了,細(xì)心的杜若蘭看到鳳雅低下頭去的臉上有淚光在閃動。而此時黃橋的眼睛卻一直盯著木桌兩邊的方羽和神婆婆,他看到神婆婆的臉慢慢變紅,頭發(fā)慢慢立起,而方羽卻神態(tài)自若。 方羽估計神婆婆已經(jīng)能大體試出自己能力了,就微笑著示意要收了,一轉(zhuǎn)眼房間里一切恢復(fù)正常,神婆婆微喘著笑到:“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婆子現(xiàn)丑了。我這就去取破云弓,大家稍候?!闭f完轉(zhuǎn)身進(jìn)了里屋。 “你倆剛才在做什么?”杜若蘭和黃橋不約而同的一起問。 “那是婆婆在試他的能力,看他有沒資格用破云弓。”鳳雅代答到。 “試什么能力?破云弓是不是畫里面的那個大弓?” “是啊,就是那張弓!那要有非常能力的人才能拉的開,連婆婆都只能拉個半開?!?/br> “哦,噯?方羽你也是通靈者嗎?”杜若蘭忽然問到,還用奇怪的眼神瞄著方羽,好象在看大猩猩。 “就是啊方羽,我怎么也不知道你會這些東西的?好小子,你給我老實交代,怪不得我覺得最近你老是怪怪的。”黃橋也火上澆油般一付不依不饒的樣子,方羽苦笑著剛要否認(rèn),“他不但是通靈者,而且我敢說他是大地上最厲害的通靈者之一,我看連婆婆都不如他?!兵P雅說出了她的判斷?!傍P雅說的沒錯,方羽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通靈者,老婆子連他的一半都不如?!睆睦镩g提著個近人高的金黃色大弓出來的神婆婆也肯定的說。方羽有點(diǎn)別扭的搓了搓雙手,也不再解釋什么,伸手接過破云弓,仔細(xì)打量起這個云靈族的神物:整個弓分量很輕,一點(diǎn)不象它外表那樣給人的厚重,大約有一米六長,弓背有一握粗,手握上去感覺很奇怪,非木非金,看不出是什么材料,通體曲線流暢,讓方羽這不知道什么是好弓的人也能直覺到力量和協(xié)調(diào),通體是金黃凸出的怪花紋,弓頭兩邊是刻畫的栩栩入神的一個拳大的狼頭,順著半仰的彎度,雙目圓睜,血口大張,仿佛在嚎月。弓弦也呈淡黃色,小指粗細(xì)的弦身繃的緊緊的,有點(diǎn)半透明的樣子。方羽的眼光又落在獸皮箭囊里的九支長箭上,箭很長,有一米三左右。抽出一支細(xì)看,通體也現(xiàn)金黃,有中指粗,箭身很重,后面定向的不是常見的羽毛,是也和箭身一樣的材料作成的小飛羽,三角的箭頭相當(dāng)?shù)匿h利,閃著耀眼的金光,一股殺氣隱隱在上面流轉(zhuǎn)。 方羽無聲的點(diǎn)點(diǎn)頭放下長箭,此時黃橋忍不住站起來拿過大弓,立馬橫橋的想拉開試試,神婆婆方羽他們微笑看著也不阻攔,結(jié)果黃橋掙的滿臉紅暈,大弓卻連動都不動,此時杜若蘭上前助陣,雙手握住弓背,也用勁往外拉,兩人吐氣開聲,再三的試了好幾次,汗都弄出來了,大弓還是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只好悻悻的罷手。神婆婆眼光一轉(zhuǎn),看到一旁的鳳雅也一付躍躍欲試的模樣,就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鳳雅見狀大喜,走到大弓前合掌默祈后,伸手拿起神弓,弓箭步一拉,一直以來靜水無波的俏臉上神色肅穆,長吸了口氣后,臉上泛起一抹異紅,吐氣開聲后雙手一用力,大弓發(fā)出輕鳴,又吸口長氣,再拉,大弓微微張開了寸許,鳳雅兩手發(fā)顫,再也拉不開絲毫,苦笑著松手,一聲有若龍吟的異響后,大弓恢復(fù)原樣,弓弦輕顫不止,龍吟聲半響方絕。鳳雅的臉上一片凄然,無言放下大弓,退到神婆婆身邊。神婆婆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全無一點(diǎn)責(zé)怪的意思,而她的心里就更難受了。方羽見狀長身而起,一吧拿起大弓笑到:“我來試試!”馬步一拉,凝神聚氣,神弓龍吟大起,整個弓身黃芒爆漲,方羽輕喝一聲“開!”神弓立時弓開如滿月,方羽雙手堅若磐石,一轉(zhuǎn)身,后手一松,一聲殷雷般的龍吟響起,兩丈外的一張空木椅一聲輕響,應(yīng)聲炸成粉末。 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方羽有點(diǎn)尷尬的放下大弓,歉意的對神婆婆認(rèn)錯:“不好意思,沒想到會把椅子給弄壞,這弓太厲害了?!?/br> 神婆婆一臉的笑意:“沒想到神弓在小友的手里能有這么大的威力,小友看來已經(jīng)修行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明天我們的勝敗就全仗你了。我代表我們戈壁上十六個大族正式請小友援手消滅查思丹!”說完離座而起,對著方羽深施一禮,鳳雅也一起鞠身為禮,竟然是云靈族面對尊長的大禮。方羽忙不迭的離座避在一邊還禮:“千萬不要客氣,這是大家都應(yīng)該做的,小子受不起……”神婆婆直起腰:“那老婆子也就不客氣了,等會兒戈壁十六組長者都要來討論明天的事,方羽你要不要參加?”方羽心念一轉(zhuǎn):“不了,我們先去休息了,需要的時候請婆婆叫一聲就好?!薄耙埠?,鳳雅你先安排大家去梳洗休息,趕了一夜路也夠累的了?!鞭D(zhuǎn)頭又對方羽說:“明天我們準(zhǔn)備在離這一百里的戰(zhàn)魔灘上開始,你好好休息,咱們明天早上出發(fā)?!?/br> ※※※ 方羽在小樓的客房里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后,覺得全身精神煥發(fā),剛換好衣服準(zhǔn)備出去吃點(diǎn)東西時,鳳雅端著一個托盤微笑著走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也剛洗完澡的黃橋,托盤里是香氣四溢的四個菜和三大碗米飯。手腳利索的擺好飯菜,鳳雅忍不住對浴后顯的更加精神煥發(fā)的方羽多看了兩眼:“來,吃點(diǎn)東西,看合不合口味?!蹦抗庖晦D(zhuǎn),看到黃橋不懷好意的眼光,素面上不由一紅。 方羽瞪了黃橋一眼。忙說:“謝謝,給你添麻煩了?!?/br> 低著頭不看他,鳳雅輕輕的說:“你們先吃,我去看看杜小姐梳洗完了沒?!闭f完快步出去了。 方羽對著嘿嘿笑的黃橋橫了一眼:“二哥,你怎么現(xiàn)在變的這么……” 黃橋又是一笑:“兄弟,我看你這次是犯桃花了,這個鳳雅和那個杜小姐對你可是大有意思呀,哈哈” “別亂說了,大家才剛認(rèn)識怎么能這么背后說別人呢?”方羽正容說。 “好好,不過了,我等著看,呵呵。”黃橋作了個鬼臉,眼珠一轉(zhuǎn),想起來個事,也正容道:“方羽!你老實說你什么時候?qū)W了那些東西的?我怎么從來都沒聽你說過?”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方羽。 “學(xué)了什么?還不快吃飯,菜涼了不好吃?!狈接鹣牍赵掝},黃橋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筷子,瞪著眼睛說:“今天你不說清楚就別想安穩(wěn),還說是好兄弟,學(xué)了那么厲害的東西也不告訴我一聲,今天你非說不可,不然我和你翻臉!”說著有點(diǎn)生氣的重重放下手里搶來的筷子。 方羽看到他臉都有點(diǎn)紅了,知道不說實話他就會真生氣了,長嘆了口氣:“你真想要知道?” “一定要知道,除非你不當(dāng)我是你二哥。”黃橋堅定的說。 “我也要知道。”一腳踏進(jìn)房間的杜若蘭也接話說。 方羽一轉(zhuǎn)頭,就覺得眼前一亮,俏生生的杜若蘭出現(xiàn)在眼前,浴后隨意披在腦后濕漉漉的黑發(fā)襯著紅撲撲的臉,嬌嫩鮮潤,明眸紅唇伴著一身淡黃色的休閑裝,給人一種清麗脫塵賞心悅目的美感。注意到兩個男人灼灼的目光,杜若蘭驕傲的挺直身板,輕笑到:“沒見過美女嗎?不要象色狼一樣的瞪著jiejie看。呵呵~”方羽一笑,還沒答話,黃橋已經(jīng)跳起,故作優(yōu)雅的拉開一張椅子,紳士般的一施禮:“杜美女請入坐,為美女服務(wù)是紳士的義務(wù)?!倍湃籼m含笑謝著入坐,明眸一轉(zhuǎn),對著方羽笑著說:“快說啊,我等著聽呢。”被她一提醒,黃橋的神魂也歸竅了:“快說,差點(diǎn)讓你給混過去了,現(xiàn)在有兩個人在等著呢?!狈接鹂嘈χ南耄悍凑f,多一個人知道也就沒什么了,杜若蘭看來也不象是個不明道理的人,說就說吧。臉色一正:“說也沒關(guān)系,但我要你們答應(yīng)我不再對別人說起,能做到嗎?”兩人忙著點(diǎn)頭。受不了杜若蘭緊盯著自己的眼神,方羽目光轉(zhuǎn)到黃橋的臉上:“我們邊吃邊說?!倍酥胝f起從回家路上開始的經(jīng)過來。 在兩人目瞪口呆的注視里,方羽終于說完了故事:“黃伯伯讓你來告訴我父親抓住的三個兇手,就是謝海添最后寄靈的那個姑娘一家的滅門兇手?,F(xiàn)在你明白了?” 黃橋心有余悸的摸著自己的后腦:“天啊,我竟然被人奪過舍,太難以置信了,怪不得我好了之后家里人有時看我怪怪的,也不肯告訴我我房間里的家具為什么全換了,原來如此啊,太恐怖了?!?/br> “誰叫你見了漂亮mm就去糾纏,呵呵~”方羽趁機(jī)取笑,黃橋不好意思的笑起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這又不是我的錯,連圣人都同意的啊,呵呵!” 一直沒說話的杜若蘭忽然臉有不忍的問到:“那個謝海添你到底怎么處理了?把他消滅了么?我覺得他太冤枉了。”看著方羽的眼神竟然有點(diǎn)敵意。 “就是啊,他雖然奪過我的舍,但我還是很同情他的遭遇的,你別是真的把他消滅了吧?”有點(diǎn)擔(dān)心的黃橋問到。 “沒有,他的元神現(xiàn)在就在天心燈里?!狈接疠p輕拍了拍胸口。 “能讓我們看看天心燈嗎?”杜若蘭和黃橋好奇心大盛,想看看能讓方羽有天翻地覆變化能讓元神寄靈的神秘東西。方羽點(diǎn)點(diǎn)頭,從胸前取出天心燈。兩個人小心的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杜若蘭把石片遞還給方羽,又問到:“那謝海添是不是死了?還有那個女的呢?” “從一般意義上來講謝海添是已經(jīng)死了,因為他已經(jīng)沒有身體了,但從修行人的角度看他還活著,因為他的元神還在,近來他還幫了我不少忙,讓我明白了許多東西。至于那個女的,一個因為身有惡疾,另外謝海添的元神一離體就成了尸體,所以就火化了?!狈接鸬恼f。 “哦,那謝海添還在了,能不能讓我們見見他?”黃橋和杜若蘭滿是希翼的看著方羽,方羽搖搖頭:“你們看不到的,只有修行到天眼通的人才能在功境里看到他,還要他自己愿意讓看到才行?!笨吹蕉湃籼m還要說話,方羽又忙著說:“明天還要早起,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想早點(diǎn)休息一會。”杜若蘭悻悻的推碗站起身來:“不說就不說,稀罕么?我吃好了,你睡吧?!秉S橋也說要去休息,方羽忙站起送客,這時走到門口的杜若蘭轉(zhuǎn)頭一笑:“雖然不稀罕,但我還是不會放過你的,非把你的藏貨全挖出來不可,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打發(fā)我。嘻嘻?!毙χ屏讼蚩嘈χ姆接鹱鞴帜樀狞S橋一把,走了。來到里間的床上,方羽五岳朝天式一坐,進(jìn)入大戰(zhàn)前的調(diào)息。 從幽深的定境回來睜開眼,方羽立刻聽到一陣悶雷般的鼓聲,此時天還蒙蒙的黑著,根據(jù)他的感覺,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凌晨四點(diǎn),雖然這里天亮的要比家鄉(xiāng)早,但此時天還蒙蒙的黑著?!巴饷嬖诟墒裁矗俊贝丝趟致牭铰暲?,是神婆婆的聲音。他拉開門一看,小樓的空地上黑啞啞的站滿了人,無聲的肅立著。二樓的露臺上,神婆婆滿頭披著的長長白發(fā)迎風(fēng)飛舞,灰袍也在戈壁的夜風(fēng)簌簌而響,她伸出的雙手迎著天,臉高高仰起,嘴里發(fā)出串串奇異的聲音??盏氐牧硪贿?,鳳雅黑紗遮面,不停的打著一面直徑有兩米的大鼓,鼓點(diǎn)時緩時急,配合著神婆婆的節(jié)奏,整個空地上有一種神秘而又悲涼的東西在流動。方羽靜靜的站在門口的陰影里,心里有點(diǎn)恍然,云靈族在搞什么儀式,很可能和今天去迎戰(zhàn)查思丹有關(guān)。他自慮是個外人,還是不出聲的好。就在此刻,他聽到旁邊的房門兩聲輕響,睡眼迷糊的黃橋和杜若蘭也探身出來,他腳下一動,攔住要出聲的黃橋,又給杜若蘭擺擺手,兩人乖覺的不出聲,站在他兩邊悄悄的看。 這時,悶雷般的鼓聲忽然大響起來,神婆婆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急若驟雨的鼓聲居然壓不下她的聲音。三聲巨響過后,鼓聲人聲一靜,空地上的人全嘩的一下全跪了下來,露臺上神婆婆也跪著,三拜之后,眾人起立,神婆婆有點(diǎn)倦意的聲音響起:“大家回去吧,記住祖先的遺訓(xùn),好好愛護(hù)自己的族人和家園,好好愛護(hù)這世上的一切生命,因為它們和我們一樣,都是大神的兒女。如果今天到天黑雨還沒下,能走的就跟著哈瓦走吧,這里再非樂土了?!闭f到這里,神婆婆的語音有點(diǎn)悲哀,空地上許多人忍不住哭出聲來,方羽心里一嘆,目光掃向鳳雅,鳳雅宛若一尊雕像,不言不動,靜靜的立著,從目光里看不出什么表情。方羽心里又是一嘆。 眾人在神婆婆的催促下慢慢散去??盏厣系镍P雅動了,一步一步堅定的走到樓前,一言不發(fā)的對著神婆婆跪下。暗影里的黃橋大是不解:“她為什么跪下?”方羽搖搖頭不愿作答,杜若蘭卻橫了黃橋一眼:“笨蛋?!秉S橋剛要追問,神婆婆說話了:“你不能去!戈壁十六族還需要你?!兵P雅聞言渾身一震,抬頭淚眼模糊的望著婆婆,婆婆眼中透著無限愛憐但很肯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鳳雅伏地拜了三拜,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婆婆!” “黃沙漫漫風(fēng)凄厲,月殘星斜夜霜冷。生我戈壁,葬我戈壁。鳳雅何必太癡?起來吧,莫讓貴客笑話?!?/br> “傷別離乃是人之常情,小子怎敢笑話!婆婆,現(xiàn)在就走么?” “現(xiàn)在就走,要趕在太陽正中前到戰(zhàn)魔灘,不然就來不急了?!迸牧伺氖郑瑯呛笥袀€人牽了兩匹馬過來,方羽眼利,看到是哈瓦老爹的小女兒烏麗。 “怎么是兩匹馬?那我們怎么去?”杜若蘭叫了起來。 “兩位就不必去了,好好休息一下?!?/br> “那怎么行?我們跑這么遠(yuǎn)來就是為了……” “為了干什么?看熱鬧?”方羽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對著黃橋:“二哥,今天的事你們幫不上忙,就聽我一次,留下來陪著杜小姐,如果到天黑……到天黑還不見雨下的話,就帶著杜小姐和哈瓦老爹他們一起回去吧?!秉S橋聽出味了,一把拉住方羽:“你的意思是有生命危險?不行,我也要去,不然我回去無法交代?!狈接鹨恍Γ骸岸纾憧次蚁蠖堂娜藛??我不會有事的。”頓了頓他又一笑:“不過讓你們干等也太舒服你們了,杜小姐,”也不理杜若蘭擺給他的冷面:“你和鳳雅醫(yī)者一起準(zhǔn)備一下醫(yī)療的東西好嗎?說不準(zhǔn)我們回來用的著。你正好也和鳳雅醫(yī)者借此機(jī)會切磋一下醫(yī)術(shù),拜托你了!”杜若蘭因為他的可氣而冷起的臉這會兒才稍微舒展一點(diǎn),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是賭氣不說話。方羽又對黃橋說:“二哥你就給她們打個下手?!秉S橋知道再說也沒用,用力點(diǎn)點(diǎn)頭:“兄弟,你一定要小心啊!”方羽拍拍他的手,輕輕挪開身子,對一直含笑望著他的神婆婆展顏一笑:“走吧,婆婆?!鄙砗?,傳來杜若蘭的聲音:“自己小心點(diǎn)啊,知道嗎?”方羽回頭笑應(yīng),看到杜若蘭臉上滿是關(guān)切。走下樓,接過鳳雅手里的破云弓和箭囊,“請保重!一定要和婆婆安全回來!”鳳雅低下頭輕聲說到?!耙欢ɑ貋?!”方羽和婆婆一起接過馬韁,翻身上馬。一直沒說話的烏麗淚眼迷蒙:“婆婆、方大哥一定要戰(zhàn)勝回來啊,烏麗等你們!”方羽堅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神婆婆也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頭:“一定!”烈馬長嘶,兩騎在眾人的目光里迅速遠(yuǎn)去。 一口氣疾馳了約七八十里的路程,座下的伊犁馬渾身大汗淋漓。方羽也從最初的緊張中松弛了下來,望著前面白發(fā)迎風(fēng)的老人,心里充滿了敬慕,近五個小時不停的急馳,神婆婆居然一直馭馬領(lǐng)先,就算前面在黑夜里,速度也沒慢下來過,哪里象一個已經(jīng)百歲的老人?倒是方羽自己,因為不是經(jīng)常騎馬,再加上路不熟,還緊張了好一會。直到三個小時前天大亮才快了許多。天開始熱了起來,太陽毒毒的照射下,迎面的風(fēng)開始發(fā)熱,面前的路也逐漸崎嶇起來。放眼望去,前面全是黑糊糊的亂石灘,最小的石頭也有籃球那么大,全是黑黑的顏色,目及之處,亂石灘中央有塊紅色的空地中間是個大石臺,也是赭紅色?!澳抢锬蔷褪菓?zhàn)魔灘?”方羽心里暗想。就在這時,前面的神婆婆一勒韁繩,奔馬嘶鳴人立而起,突然停住,一轉(zhuǎn)馬頭,神婆婆對跟來的方羽笑道:“還有近二十里就是戰(zhàn)魔灘了,騎馬過不去,咱們要辛苦自己的雙腳了,你還能堅持住嗎?” “就是那看來很怪異的紅石臺那里嗎?” “是啊,就是那里,我倆要趕一陣子了,不然就晚了?,F(xiàn)在都九點(diǎn)多了?!鄙衿牌趴戳艘幌绿煺f到。 “那就趕快走,馬怎么辦?” “由它們自己去,它們認(rèn)得回去的路。” 忍著腳下開始發(fā)燙的巨石反射上來的熱浪,方羽和神婆婆終于踏上了亂石林立的灘中央那塊紅色的空地,看慣黑黢黢的亂石灘后,面前的紅沙地有一種份外妖異的鮮艷,空地方圓有百丈大小,叢草不生,中央那塊紅石臺高有兩丈,上大下小。方圓五丈有余,在頗為平坦的空地里突兀的伸起,就象一個紅蘑菇。踏上空地的一剎那,方羽就覺得好象進(jìn)了一個大蒸籠,四周的空氣全是燙的,腳下熱的象要冒煙,同時,全身的血脈狂漲,心也劇烈跳起,一種煩躁感立刻在胸中突起。他一驚,望向身邊的神婆婆。神婆婆一直白白的臉此刻也紅云滿面,雙手拇指扣中指手背靠在一起扭在胸前,瞇著眼睛嘴里在念著什么。方羽一看明白了,這地方不太對勁,神婆婆已經(jīng)在用法自助了。他也一凝神,雙手握固,暗運(yùn)清心訣,轉(zhuǎn)起九守功,清心守弱,勁氣九轉(zhuǎn),靈臺立時一片清明,熱浪也仿佛離身而去。 “方羽你好深的修為!”已經(jīng)恢復(fù)常態(tài)的神婆婆見狀贊到。 方羽一笑,把身上背的破云弓取下拿在手里:“婆婆,現(xiàn)在我們要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