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市第一中學(xué)是一所有著悠久歷史的學(xué)校，建校已有八十年了，一直以來就是江北市乃至全省升學(xué)率最高的重點高中，劉子光中考的時候就差了分沒到分數(shù)線，托了關(guān)系也是白搭，最終還是上了一所普通高中。

    一中老校區(qū)門口，仿古建筑巍峨聳立，大理石的校門標識醒目又氣派，大門敞開著，一條整潔的道路兩側(cè)，是被雨水沖刷的碧綠的松樹，遠處的教學(xué)樓和cao場，都呈現(xiàn)出一種磅礴大氣的風(fēng)范來，是晨光子弟中學(xué)那種學(xué)校很難比擬的。

    一中的校園非常寬敞，階梯教室旁邊的籃球場上已經(jīng)停滿了汽車，體檢站門口那些私家車到了這里就顯不出絲毫的氣派來了，只能丟人現(xiàn)眼，寶馬奔馳凌志皇冠奧迪，一排排豪華轎車锃亮耀眼，司機們聚到一起抽著煙聊著天，狼一般的目光追隨著校園里一個個青春靚麗的身影，不時發(fā)出陣陣會心的笑聲。

    階梯教室另一側(cè)就是學(xué)校大cao場，嶄新的紅色橡膠跑道，完善的體育設(shè)備，都彰顯著學(xué)校的硬件實力，一幫穿著校服的男生，聚在高低杠附近，手里藏著煙，悄悄地吞云吐霧，不時追打嬉鬧著。

    一般中學(xué)的校服都是那種綠色白色相間的運動裝，但是一中的校服別具特色，上衣是那種毛料的藏青色西服，左胸繡著學(xué)校的徽標，里面是淡藍色的襯衫，男生藍色領(lǐng)帶，下面是灰色長褲和皮鞋，女生是藍白相間的領(lǐng)巾，下面格子裙，量身定做，熨帖合體，很能表現(xiàn)一中學(xué)子們的優(yōu)良氣質(zhì)。

    但是似乎從沒見過小雪穿這種好看的校服啊，劉子光一邊推著車子一邊問道：“咦，你怎么沒穿和他們一樣的衣服？”

    小雪身上是一件藍色的夾克上衣，經(jīng)過一番改動倒也合身，劉子光認識，這是晨光廠的工作服，老爸也有一件這種衣服呢。

    小雪低著頭說：“我……校服太貴了，班主任說可以不定做，反正不參加集體活動就行。”

    劉子光明白了，小雪家的窘迫情況遠超自己的預(yù)料，老溫大哥重病在身，光是每星期透析的錢都能拖垮一個正常的家庭，更何況他們家基本上沒有任何生活來源，大人的病還能靠醫(yī)保，但是生活費就只能指望那少的可憐的社區(qū)低保了。

    每月四百二十塊，吃飯都要省著花，哪有閑錢買這種用料考究做工精細的校服啊，一時間劉子光有些后悔，不該問這個敏感的問題，刺傷小女孩的自尊心。

    時間還早，家長會半小時后才開，那些先來的家長們紛紛跑到校長主任的辦公室里去說事，劉子光這個冒牌的家長偶爾客串這么一回，也用不著正兒八經(jīng)的干啥，看了看四周，指著cao場上說：“走，咱們?nèi)ツ抢镄伞！?/br>
    此時雨已經(jīng)停了，被秋雨沖刷過的大cao場顯得格外清新，進口的草皮依舊翠綠，小雪看了看高低杠那里聚集的男生們，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點點頭答應(yīng)了。

    劉子光鎖好自行車，帶著小雪來到運動器材區(qū)域，剛要跳上雙杠一展身手呢，忽然男生那邊發(fā)出一陣聒噪，一幫學(xué)生沖著小雪喊道：“溫雪，那是你男朋友還是你爸爸？”隨即一陣哄笑。

    小雪低下頭不敢回應(yīng)，臉紅得滴血，劉子光大怒，指著那邊喊道：“誰起哄的，站出來！”

    對方顯然沒料到這位“大叔”脾氣這么暴躁，頓時一驚，但很快就平靜下來，而且做出了反應(yīng)，他們中為首的一個是個看起來滿帥氣的男生，但是這種帥氣里卻含了過多的戾氣。

    帥男生一甩頭發(fā)，從雙杠上坐下來，腳上是紐巴倫的運動鞋，校服上衣外面套著防水戶外運動裝，他個子高，別的男生圍在他周圍，如同眾星捧月一般。

    一幫男生彪呼呼的迎著劉子光走過來，小雪嚇得左顧右盼，但是周圍根本沒有老師，只有停車場上幾個司機遠遠的看著笑話。

    小雪想跑，但是一扭頭看到劉子光臉上惡意的笑，便又站住了，咬了咬嘴唇，站到了叔叔背后。

    一幫桀驁的學(xué)生娃毫無懼色的走到了高土坡劉老大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學(xué)生們對于服裝的品牌和價位的欣賞水平遠超他們的父輩，一眼就看出這位大叔穿的是再普通不過的仿品m65和低端品牌牛仔褲，這種蘭博式的行頭早就過時幾百年了，再加上大叔是騎自行車來的，水平可想而知。

    帥男生走到劉子光面前，高三男生的個頭已經(jīng)發(fā)育完全了，一米八的身高足以俯視劉子光，手中籠著的煙卷肆無忌憚的拿出來，抽了一口，藍色的煙霧很囂張的從嘴里噴出來。

    “大叔，你叫我？”帥男生斜著眼瞅著劉子光，一臉的輕狂。

    劉子光當然知道這聲大叔并不是尊稱，而是年輕人們?yōu)榱孙@示自己的青嫩而故意這樣叫的。

    其余的學(xué)生們也一臉幸災(zāi)樂禍樣的圍過來，大有看劉子光怎么出糗的意思，劉子光才懶得和他們廢話，直接一個凌厲的飛腳從帥男生臉上掠過，香煙被踢到了九霄云外，帥男生的頭發(fā)都被勁風(fēng)帶的飄舞起來。

    這種鏡頭只有在電影里才能看到，學(xué)生們震驚之余不由贊道：“太帥了！”“酷斃了！”

    帥男生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顯然不能接受這種丟面子的事情，但是對方的功夫之高，也讓他明白，即使自己這幫人全上也不是對手，還要背負在學(xué)校打架的罪過，于是他狠狠的一點頭，說：“行，算你狠，你知道我爸爸是誰么？”

    周圍男生們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是哪一頭的，趕緊七嘴八舌的叫道：“連我們東少都敢惹，你不想混了吧？”

    “東少的老爸可是正經(jīng)黑社會老大！”

    劉子光忽然很暢快的笑起來，仿佛聽到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一般，他指著這幫學(xué)生罵道：“虧你們還是重點高中的學(xué)生，崇拜什么不好崇拜黑社會，你們爹娘花錢送你們來就是學(xué)混黑道的么？”

    學(xué)生們啞口無言，都看著東少，東少狠狠瞪了劉子光一眼，扭頭就走：“我們走?！蹦猩鷤円捕細鈩輿皼暗牡闪藙⒆庸庖谎?，跟著東少屁顛屁顛的跑了。

    “小雪，你們學(xué)校怎么盡是這種人渣？”劉子光納悶的問道。

    “我們校長定的規(guī)矩，為了擴大辦學(xué)，分數(shù)不夠的可以通過繳贊助費的形式送子女上一中，一分十萬塊?！?/br>
    “那差五百分怎么辦，豈不是要繳五千萬？有這個錢連大學(xué)文憑都能買到了，還上你們一中？”

    “也不是啦，如果家長對社會有突出貢獻的話，可以減免的?！毙⊙┱J真的解釋著。

    “突出貢獻……哦，我明白了?！眲⒆庸恻c點頭，這位校長的如意算盤打得真是噼里啪啦的，分不夠，錢來湊，有社會地位的，面子也能當錢用，怪不得停車場那么多豪車呢，那都是對社會“有突出貢獻”的家長們的座駕啊。

    “那要是超出分數(shù)線有獎勵么？比如小雪你，超過一中錄取分數(shù)線一百分的話，是不是獎勵一千萬？”

    小雪被逗笑了：“叔叔真會開玩笑，一中的分數(shù)線很高的，就是考滿分也無法超過太多，其實老師們還是很好的，對我也很照顧，比如校服就沒逼我買……”

    說著，小雪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大概是又想到了什么傷心事。

    316 要讓我侄女有公主的感覺

    “小雪，你怎么了？”劉子光關(guān)切的問道。

    “哦，沒什么，我想到爸爸了，如果我考上外地的大學(xué)了，爸爸沒人照顧怎么辦?！毙⊙┑吐曊f。

    一陣沉默，劉子光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個善良孝順的女孩，只能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一定會有辦法的。”

    晴了一陣的天又開始飄雨，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似乎代表了少女此刻的心情，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孩，從小就背負了同齡人所難以承擔的苦難，照顧病人，cao持家務(wù)還要堅持學(xué)習(xí)，換了一般人，早就撐不住了。

    這一刻劉子光忽然明白，為什么小雪那么愛哭，只有淚水才能宣泄她的壓力和苦悶啊。

    “鈴鈴鈴”上課鈴響了，聚在階梯教室門口的學(xué)生家長們開始陸陸續(xù)續(xù)進去了，小雪撐開雨傘說：“叔叔咱們進去吧?！眲⒆庸恻c點頭，兩人并肩在傘下朝著教室走去，小雪特意將傘往劉叔叔那邊多靠了一些，等走到階梯教室門口的時候，女孩子半邊衣服都濕了。

    階梯教室門口有個簽到簿，每個學(xué)生家長都要在自己孩子的名字前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劉子光依稀記得，以前自己中考的時候一中高中部每年級不過六個班而已，這是因為一中的錄取線特別高，能達標的人就那么多而已，可是現(xiàn)在完全不一樣了，為了經(jīng)濟效益，一中大規(guī)模擴招，光是高三一個年級就有二十個班，每個班級六十個學(xué)生，要知道高中階段已經(jīng)不屬于義務(wù)教育階段，想怎么收費都是可以的，有一中這塊金字招牌，多少人趨之若鶩啊，花費再多錢也在所不惜，這位校長可真是個人才。

    當劉子光在高三一班溫雪的名字后面簽上自己的大名的時候，負責簽到簿的小老師驚異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學(xué)生的什么人？”

    劉子光說：“我是小雪的叔叔。”

    “叔叔？那你……”小老師疑惑再次看了看龍飛鳳舞的簽名，第一個字怎么看都像是劉而不是溫啊。

    “這次家長會很重要，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來代表家長的?！毙±蠋熃K于確定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溫雪的直系親屬，義正詞嚴的說道。

    “小雪的家庭比較特殊，我想我可以代表他父親。”劉子光一臉的嚴肅，小老師顯然是個剛分配來的大學(xué)生，一根筋的攔住他說道：“不行，不是家長不能進，溫雪，溫雪在哪里？”

    小雪站出來怯生生地說：“我在這?！?/br>
    “溫雪，你爸爸mama怎么不來開會，這是決定你們畢業(yè)生前途的家長會你知不知道？”小老師神氣活現(xiàn)的訓(xùn)斥道，周圍同學(xué)都看著小雪，有幾個善良的女學(xué)生幫腔道：“老師，小雪她沒有mama，她爸爸長期住院，不能來的?！?/br>
    “怎么回事？”一個兩鬢斑白的老師走了過來問道。

    “陳老師，是這樣，溫雪同學(xué)的家長沒有來，找了個人代替?！?/br>
    陳老師看看劉子光，點頭說：“我知道了，溫雪同學(xué)家庭情況比較特殊，可以例外?！闭f完又背著手走了。

    小老師無可奈何的一擺手，示意劉子光可以進去了，劉子光一邊走一邊問：“小雪，那個陳老師是什么人？”

    “是我的班主任，也是高三年級的年級組長?！?/br>
    劉子光點點頭，想必就是這位陳老師照顧了小雪，沒讓她買那種昂貴的校服，看來市場經(jīng)濟大潮下也是有不沾銅臭味的人的嘛。

    進了大教室，四下里已經(jīng)坐的滿滿當當，老校區(qū)面積有限，高三年級只有六個班在這里，所以勉強還能坐下，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站在主席臺上敲了敲話筒說：“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家長會開始?！?/br>
    一陣掌聲之后，會議開始，如同其他國家單位一樣，是冗長的開篇詞，小雪低聲介紹道：“這是朱主任，教務(wù)處的。”

    朱主任口才不錯，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套話，然后進入實質(zhì)內(nèi)容，由高三年級組長陳老師講話，他打開投影機，向家長們展示了這次期中摸底考試的成績單，在座每個班級的分數(shù)詳細列表都在，家長們可以一目了然。一些不及格的分數(shù)都用紅字加以標示，顯得格外刺眼。

    溫雪的名字位列最上方，幾乎都是接近滿分的成績，第二名距離她都相去甚遠，劉子光不禁有些咋舌，扭頭看了小雪一眼，這丫頭，厲害??！

    小雪靦腆的笑了，這還是劉子光第一次看到小雪笑的這么甜，這么有自信，是啊，我雖然沒有mama，雖然沒有漂亮的衣服，時髦的鞋子，但是我學(xué)習(xí)好，學(xué)校就算再變質(zhì)，也是以學(xué)業(yè)為重，這種驕人的成績，足以傲視所有看不起自己的同學(xué)。

    家長們看到自家兒女的成績單，轟的一聲就亂了，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陳老師伸出手四下里壓了壓，說：“成績大家都看見了，同學(xué)們之間的差距比較大，有些同學(xué)甚至幾門課都不及格，當然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學(xué)擴招，高中也擴招，生源良莠不齊……”

    聽見這句話，當場就有家長站起來嚷道：“學(xué)生考不好，是你們老師的責任，怎么能怪孩子呢，我兒子那么聰明，怎么進了一中就差了？我要找你們校長要個說法。”

    眾多家長紛紛響應(yīng)，責備老師們失職，在座的就有些年輕老師坐不住了，想站起來反駁，可是都被陳老師以眼神制止，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如今的一中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一中了，花錢就能上，優(yōu)秀生源被嚴重稀釋，現(xiàn)在更加惡化，后進學(xué)生已經(jīng)影響到了優(yōu)秀學(xué)生的成績，高三年級考試分數(shù)整體下滑，已經(jīng)引起了校黨委的嚴重關(guān)切。

    “這位家長說得很好，您的兒子的確很好，是我們學(xué)校的氛圍不適應(yīng)他，所以我們學(xué)校準備了一個方案，把二十個班級大亂，重新編配，新組正的一班到十四班，轉(zhuǎn)移到新校區(qū)封閉式學(xué)習(xí)，在老校區(qū)只留六個班?！?/br>
    此言一出，下面更加嘩然，家長們都是老油條了，當然明白學(xué)校此舉的意思，無非是將好學(xué)生和差學(xué)生隔離，大家互不相干，有錢有勢的你們玩你們的，反正到時候花錢也能上個二流大學(xué)，可千萬別把優(yōu)秀學(xué)生給帶壞了，要知道學(xué)壞容易學(xué)好難，高三年級正是十七八歲叛逆期，很容易誤入歧途的。

    這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身為老師，都不希望把學(xué)生分成三六九等，可是現(xiàn)在一中的狀況已經(jīng)到了危在旦夕的時刻，大批有錢人家的紈绔子弟進入學(xué)校，成天不好好學(xué)習(xí)，攀比家庭條件，互相斗富，一到放學(xué)，門口全是豪華轎車，這種風(fēng)氣在學(xué)校蔓延開了，遲早把一中的口碑給砸掉，到時候沒了重點高中的金字招牌，還怎么撈錢啊。

    所以，就連那位視財如命，經(jīng)濟效益掛帥的校長大人都同意了這一建議。

    校黨委定下的決議，已經(jīng)很難改變了，不過家長們自有辦法，好學(xué)生的家長自然不需要擔憂，那些花錢把子女送進來的父母更不擔憂，既然能把兒女花錢送進一中，就還能花錢送進重點班，錢算什么，咱不差錢。

    即便錢不好使的話，還有關(guān)系嘛，找教育局的領(lǐng)導(dǎo)寫個條子，校長敢不照辦？借他八個膽子都不敢。

    所以，家長們鬧了一陣子也就情緒穩(wěn)定了。

    陳老師又講了一些督促子女復(fù)習(xí)功課的事情，和選擇高校時需要注意的事項，都是些老生常談，家長們已經(jīng)開始嗡嗡的自己說話，互相遞名片，聯(lián)系關(guān)系網(wǎng)了。

    “王局長，您兒子也在一中啊。”

    “是啊李處長，這么巧啊，最近你們那里忙么。”

    “錢總你好你好，這是令嬡吧，長的真漂亮，真隨吳大姐，哦，不是吳大姐的孩子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馬行長，也來開家長會啊，那筆款子的事情您還要多費心啊，晚上一起聚聚？”

    臺下一片混亂，家長會變成了社交晚會，陳老師依然自顧自的講著，劉子光注意到，這位老教師的眼中隱約有一絲悲哀。

    六點四十，家長會結(jié)束，不少家長直接去找校長、主任聯(lián)系分班的事情，到處人頭攢動，亂糟糟一片，劉子光帶著小雪正要出門，忽然有兩個女同學(xué)氣喘吁吁的跑來，低聲說：“溫雪，不好了，閻東找了好多人在校門口堵你，你趕緊報告老師吧。”

    溫雪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抓住了劉子光的外套下擺，雪白的小手白皙無比，微微顫抖著，劉子光拍拍她的肩膀說：“小雪不怕，叔叔在?！?/br>
    “嗯”小雪抬頭望著劉叔叔，眼神慢慢堅定起來，是啊，有劉叔叔在，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劉子光沒有去找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也沒有急著出校門，而是打了個電話：“小貝，你在哪里呢？”

    “哥，我在華清池呢，二哥，玄子、建國哥，還有疤哥他們都在，商量酒吧參股的事情呢。”

    “別開會了，我這邊出點事，一個雜碎找了些小痞子在一中門口堵我侄女，對，就是咱們院里的小雪，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反正今天這個面子不能丟了?！?/br>
    電話那邊頓時熱鬧起來，除了建國哥之外，全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角色，疤子搶過電話說：“劉弟，你說吧，想整多大的景？”

    劉子光說：“整多大我不管，反正要讓我侄女有公主的感覺?！?/br>
    317 劉哥好，大小姐好

    擱下電話，疤子倒吸一口涼氣說：“公主的感覺，劉弟這要求也忒高難度了?！?/br>
    玄子不屑道：“有啥高難度的，現(xiàn)在公主也不值錢了，無非是汽車好一點，保鏢多一點，穿的衣服派頭點，人劉哥又沒讓你整一隊太監(jiān)宮女過去，有啥難的，回頭我安排一輛加長大轎子不就行了么。”

    卓力說：“其實宮女也不是沒有，回頭我安排二十個技師過去迎駕，不過太監(jiān)這一塊就欠點?！?/br>
    貝小帥一撇嘴：“二哥你拉倒吧，就你那幫風(fēng)sao技師還裝宮女呢，也太傷害我對古裝美女的感情了，我不同意，還是全讓爺們上吧，我打個電話，讓物業(yè)那邊出成建制的人，咱們這邊再湊一些，二三百總是有的吧?！?/br>
    “二三百？那也太寒酸了，要整公主派頭起碼一千起，不過劉弟剛才說了，就給十分鐘準備時間，也只有按照小貝的意思辦了?！卑套优闹忸^說。

    “幾位大哥，我提個意見。”王星插嘴道，自從替卓二哥擋了一刀后，他也上位了，決策圈也能旁聽了。

    “猩猩你說?！?/br>
    “正好咱們進了一批工作服，都是黑西裝，我覺得統(tǒng)一著裝的話效果可能好點，要不然只能整出一個黑道公主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