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陸盛景當然意猶未盡,只恨情蠱.作.弄人,他只能生.生.忍著。 他想要.她,身心.皆.要。 沈姝寧懊惱,得了自由就轉(zhuǎn)過身去。 這時,陸長云太陽xue突突直跳,放在一側(cè)的手掌握了握,但始終沒有發(fā)出任何動靜。 陸盛景平躺著,眼角余光又瞥了一下陸長云,眸光幽幽…… 第七十八章 兩郎君(二更)…… 又是一夜各懷心事。 若非是陸長云親眼所見, 他怎么都不會相信,那個不茍言笑、生人勿進的二弟, 會如此孟浪。 但與此同時,他似乎又能理解。 寧兒這樣美好的女子,誰會不想要呢…… 陸長云內(nèi)心酸楚憋悶,但也只能生生受著。 他告誡自己,一切不該有的情愫皆是因著.情.蠱.而起,等到解了蠱,他依舊是大哥,弟妹還是他的弟妹。 他這輩子記得最清楚的一件事,那便是:不惦記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 翌日, 天際放晴。 三人準備繼續(xù)啟程前去西南。 僅有的一匹馬當然不足以承受三人。 最終, 只有沈姝寧一人騎在馬背上, 陸盛景與陸長云分別走在兩側(cè)。 三人都記著昨夜的事, 都有些尷尬。 陸長云先打開了話匣子,“追兵已經(jīng)前去西南, 我們?nèi)嗽诤蠓?,估計暫時安全了, 但最好是能夠喬裝打扮一番再繼續(xù)趕路?!?/br> 問題是, 他們逃難出京, 身上身無分文,別說是喬裝了,就是遇到一處茶肆,喝茶錢都沒有。 沈姝寧的手摸到了腰間的荷包上, 里面還揣著幾塊玉佩,曾經(jīng)對她而言十分珍貴之物,如今已經(jīng)不再重要。 “大哥, 夫君,先去找一家當鋪吧。” 陸盛景與陸長云不置可否。 沒有銀子,當真是寸步難行。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此話半點不假。 *** 日頭徹底西沉之前,三人終于抵達了一處村落。 鄉(xiāng)野之人鮮少見到如此豐神俊朗的男子,以及如仙女一般的女子。 陸盛景、沈姝寧以及陸長云到村口時,愣是迎來十多雙視線的矚目,就連站在村頭“汪汪”大叫的阿黃也仿佛看呆了,只搖著尾巴,也不吠叫了。 陸盛景當然不會屈尊降貴,更是不懂與鄉(xiāng)野之人打交道。 在他看來,這世上只有兩種人:自己人和敵人。 面對無數(shù)雙看呆的眼神,陸盛景面容清冷,一臉生人勿近。 陸長云走上前,對著一位捧著粗瓷碗的老婦,和顏悅色,道:“老人家,我與弟弟meimei趕路至此,恰逢天色已黑,來不及去鎮(zhèn)上住店,不知可否方便借住一宿?!?/br> 老婦看著陸長云的臉,只覺得是菩薩降臨,這世間怎有這樣好看的男子呢?! 老婦呆了呆,捧著粗瓷大碗的手輕顫,“……有、有、有的!” 陸長云當然不會白白占便宜,他這人在外面一慣君子做派。 不久之前,沈姝寧給了他三塊玉佩,他將其中一枚遞給了老婦,“多謝老人家了。” 三人總算是得了一個暫庇之所。 農(nóng)舍簡陋,沒有多余房舍,唯一空出的一間房,還是老婦的孫子騰出來的。 “僅有這一間房,不如讓這位姑娘跟俺兒媳一塊睡吧?!崩蠇D好心提醒。 陸長云與陸盛景幾乎異口同聲。 陸長云,“吾妹膽小,夜間怕黑?!?/br> 陸盛景,“不可!” 老婦,“……”她一看這三位就知不是普通人物,怎么大戶人家這樣不拘小節(jié)了?姑娘家大了,還能與兄長同席而眠? 老婦被關(guān)在了門外。 陸長云不想過多解釋什么,解釋的越多,漏洞越多。 農(nóng)舍的床榻窄的可憐,三個人平躺略顯勉強。 但僅有一床被褥,打地鋪是行不通的。 陸盛景的臉陰沉沉的,陸長云以為他是不滿意眼下的狀況,道:“二弟,你先將就一晚,明日一早咱們就啟程趕路,眼下就要入冬,夜間天冷,連夜啟程只怕弟妹承受不了?!?/br> 沈姝寧的確冷得打哆嗦。 三人上了榻,陸盛景依舊睡在最中間,他今晚是側(cè)著身子,面對著沈姝寧,幾乎是將她整個人圈在懷里。 被褥他拉去了大半,陸長云也沒法與弟弟、弟妹計較,只能和衣而睡。幸虧內(nèi)力尚可,可催動內(nèi)力取暖,不然這一夜得夠嗆。 鄉(xiāng)野的夜來得格外早。 火燭需要銀子購置,這間屋子顯然沒有多余的燈火。 外面銀月透過一扇小窗射入,陸長云無聲輕嘆,覺得莫名孤獨。 三人都閉著眼,或是在假寐,或許是真的睡著了,農(nóng)舍內(nèi)安靜的落針可聞。 沈姝寧很熱。 陸盛景身上還在太燙,當初他“昏迷不醒”時,身上也總是guntang。 迷迷糊糊熬到了后半夜,狗吠聲突然劃破.寂.寥,的夜。 陸長云幾乎是立刻坐起身,同時已經(jīng)做出了拔劍的動作。 沈姝寧悠悠睜開眼,竟發(fā)現(xiàn)陸盛景也是醒著的,他雙眸漆黑如墨,保持著抱她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汪汪汪——” 狗吠聲一陣高過一陣,外面突然浮現(xiàn)火把的光亮。 陸長云低聲說,“二弟,你準備好了么?” 沈姝寧眨了眨眼,陸盛景放開她之時,好像唇角勾了勾,他起身之際,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唇在她的額頭擦過。 沈姝寧又感覺自己被燙了一下。 她明明身中.情.蠱,理應(yīng)心系陸長云,但被陸盛景這般一撩,她內(nèi)心怦然跳動,一時間難以平復。 火把光愈發(fā)亮了起來。 農(nóng)舍外的籬笆院被人打開,隨后就有人敲響了木板門,“咚咚咚……三位貴人,你們可醒了?外頭有人找吶!” 沒有直接殺進來,看來有可能不是敵人。 陸長云擰眉,隨時隨地保持警惕。 三人下了榻,幾乎形影不離的走動門前。 木板門打開,火把光中,數(shù)十名帶劍護院簇擁著一絕美的女子,正站在庭院中間。 白明珠是一個很特殊的女子。 不管她走到哪里,總有一股特殊的氣場。 她不僅僅是容貌美.艷.那么簡單,而是那種與生俱來的高傲氣度,讓人垂涎,但不敢輕易褻瀆。 白明珠笑了笑。 就在陸長云放松警惕的那一瞬間,白明珠突然揮手,“來人,將這兩位男子給我拿下!” 陸長云,“……?。?!” 陸盛景瞇了瞇眼,他一直牽著沈姝寧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輕輕畫了一個圈。 沈姝寧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護院上前,并沒有直接拉開打斗,而是動用了毒針。 他們也不知用了什么暗器,毒針射出,無法阻擋。 陸長云中招,當場昏厥。 陸盛景亦然。 沈姝寧毫發(fā)無損的站在原地,白明珠走上前,從袖中取出一塊熟悉的玉佩,笑道:“寧兒,母親的東西,你怎么能輕易贈人呢?” 沈姝寧豁然明了。 白明珠早就與農(nóng)家“勾結(jié)”上了。 沈姝寧記得,陸盛景如今百毒不侵,他眼下這是…… 她留了一個心眼,并沒有表露出異樣。 “母親,你要拿大哥與夫君如何?”鑒于白明珠的為人,沈姝寧有些擔心。 白明珠走上前,拉著女兒的手,將她往院外帶,“我兒放心,你的男人們,母親當然不會傷害,只是這一路上,追兵諸多,你們都得聽母親的,他二人若是醒著,難免壞事。男人嘛……不都是胡攪難纏,沒事找事?!?/br> 沈姝寧,“……”這是什么道理? 剛走出幾步,沈姝寧胸口猛然傳來刺痛感,她.沉.吟.了一聲,弓著身子,一步也沒法遠離。 “我兒怎么了?!”白明珠緊張。 沈姝寧是她唯一的女兒,是她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