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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林叢然剛走,我的失眠癥好像又犯了,心情特別差。 心情不好,人就不愛演戲,他跟我講話的時候我都眼神飄忽,看著自己的手。 他突然問我:“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br> 打電話讓我從寢室里出來,坐在沒有燈的樹林石凳上,風(fēng)一吹,挺冷的,我沒有理 由心情好,所以我沒有說話。 他重新又說了一次他的來意:“代言的事情真的很感謝,另外……之前你轉(zhuǎn)給我的五 百萬,我已經(jīng)打到卡上了,特意過來還給你?!?/br> 我把腦袋擱在石桌上,看著他。 他在黑暗里坐得筆直,風(fēng)衣垂在地上,露出里面的襯衫,脖子修長,容顏俊朗。我 看著他的眼睛,沉沉的,他也在看著我。 我突然心情好了點(diǎn),跟他說:“你過來,放我口袋里。” 他慢慢站了起來,朝我走來。 我在他走到我身邊的時候站起來,靠到他懷里,蹭了蹭,說:“哥哥,我最近心情 很不好?!?/br> 他沒有推開我。 我拿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垂下眼眸,半真半假地說:“感覺心里空空的,特別 難受。” 他的手僵硬地橫在我胸前。 我看著他的眼睛,慢慢看到了哥哥的影子,他在黑暗里和我靠得極近,手掌貼合, 我說:“哥哥,我好想你……” 他有點(diǎn)愣住了。 然后我真的開始哭了,一邊抹眼淚一邊去抱他的脖子,他僵硬但沒有猶豫的,輕輕 拍打我的后背。 等我哭完了,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掛在他懷里,他讓我坐在他身上,雙手勾住他脖子,哭 完以后抬起頭,他的脖頸間已經(jīng)濕透了。 我漸漸回過神來。 他問我:“好些了嗎?” 我慢慢開口,說:“哥哥,你想要什么呀?你想要什么品牌的代言?跟哪個導(dǎo)演合 作?你想要什么資源?我都可以給你……”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以為他會說話的,結(jié)果他沒有。所以我慢慢把最后那句話說了出來,我說:“我 真的都可以給你,你陪陪我好嗎?” “只要你陪陪我……我什么都可以給你……” 他含住了我的唇。 “唔……” 我被他吻得七葷八素,慢慢氣息不穩(wěn)起來,他突然放開我,叫我的名字,“陳濟(jì)。” 我抬眼看著他。 他看著我,不太自然地移開目光,手摁在那張銀行卡上,好久以后問我:“你其實(shí) 不喜歡我吧?!?/br> 我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你有喜歡的人,他長得和我很像,所以你想要包養(yǎng)我,是這樣嗎?” 唔。 我慢慢從他身上站了起來。歪著頭看他。 他沒有起身,坐在石凳上仰視我,他說:“我愿意?!?/br>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也不喜歡你,但是我需要你。” 我俯下身看他,直視他那雙眼睛,他的表情挺復(fù)雜的,苦澀難堪,還有一些失落, 我知道他不是哥哥,哥哥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的。 可我還是說,“不可以哦?!?/br> 他驚愕地看著我。 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不可以,不喜歡我哦。” …… 回寢室以后我重新縮回被子,看到了三個未接來電。 出門前心情不好,給岑嘉發(fā)了條短信,他在半小時后回了我三個電話,我沒接,他 又回了我?guī)讞l短信。 “你在哪?” “我過兩天就回來?!?/br> “等我?!?/br> 第五份收藏10 當(dāng)天晚上我又失眠了,低迷的心情在發(fā)現(xiàn)自己例假來了以后到達(dá)了最低點(diǎn),痛經(jīng)絞 得我死去活來,半天都下不了床。我看著岑嘉發(fā)給我的短信,甚至開始遷怒于他: 為什么要是明天? 為什么現(xiàn)在不在我身邊? 當(dāng)天晚上,胡可芮約我去夜店玩。 我本來就不太喜歡那么吵嚷的環(huán)境,再加上痛經(jīng),哪里蹦得起來,興致缺缺,沒有 答應(yīng)。 但她卻表情大變,拿我三天前的話頭說事,“之前都答應(yīng)好啦,我朋友都已經(jīng)幫我 們定了臺子呢”之類云云。 三天前我也沒想到紊亂的月經(jīng)會在今天來呢,我懶得理她。 她依然不依不饒地請求了我三次。 太明顯了。 明顯的貓膩,明顯的圈套,我看到她身后的趙裕低垂著頭,唯唯諾諾地跟著,察覺 到我在看她也不肯抬起頭來,心里思忖了一番…… 還有點(diǎn)想知道她想怎么搞我呢。 但到底身體不太爽利,人的精神也差一點(diǎn),我勉強(qiáng)答應(yīng)了,說行吧,只來得及跟暗 處的保鏢和打手說一聲大概位置,沒約好具體的見面地點(diǎn)。 我們?nèi)チ薃市東區(qū)夜晚最繁華的地帶。 Peach,全A市排名第一的夜店,地段極佳,裝潢、門面、設(shè)備上乘,駐唱DJ每一個 都名號響亮,客流量巨大,日營業(yè)額百萬,是業(yè)內(nèi)的成功案例的標(biāo)桿代表,以它為 競品的夜店在A市開了好幾家,無一都以失敗告終。 他們家的股東挺多的,我也不是全認(rèn)識,最大的老板我倒是知道,他是我哥的朋 友,我只見過他一次。 嘛。 不說這個了。 我們進(jìn)店里以后,就跟胡可芮的朋友接上頭了,他把我們帶到了二樓的包間。 包間是熟人制的,能在Peach擁有包間,是身份的象征,這間房間里的人……我可能 認(rèn)識,但也不確定。這幾年我沒怎么混圈子,認(rèn)識的朋友不多,能說得上話的大部 分都是娛樂圈的…… 打開門,看到躺在沙發(fā)上的男人。 嗯,我認(rèn)識的。 何澤,A市有名的紈绔,他自己開了個娛樂公司,培養(yǎng)以女孩為主的新人,潛規(guī)則 上了臺面都不能叫潛規(guī)則了,因?yàn)橐不鞀蕵啡?,我們算是互相知道對方的名字?/br> 但他沒見過我。 章佳茵靠著沙發(fā),讓何澤躺在她腿上,一顆一顆喂他吃葡萄。 男人咬著水果跟她講話,“這就是你室友?” 他們轉(zhuǎn)頭看向我們。 我們進(jìn)來之前,房間里除了何澤和章佳茵,還有三個精壯的男人,每個男人身邊都 有一個女人,房間有八個人,我們進(jìn)來以后,多出了三個女人,氣場一下子就變得 詭異起來。 三個女人出門,那三個男人慢慢站了起來。 很奇怪的,三個男人明明是一般身材,魁梧雄壯,我卻總覺得其中一個和其他兩人 不同。 哦,發(fā)現(xiàn)了,是他的眼神。 所有人在我們進(jìn)門時都把目光落在最前面的胡可芮身上,只有他,擺頭的幅度輕 微,落到跟在最后努力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的趙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