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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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午后明亮陽光內(nèi)矯健漂亮的蜜色身軀又瞬間跳出了腦海。 云禎惱怒地壓下思緒,盯著他:“你們班子怎的不在京里了?從京城到這里來幾日了?” 白玉麒笑道:“咱們戲班子本就是四海為家,哪里有錢往哪里走,京城錢不好掙,動不動就冒犯權(quán)貴,小的怕侯爺追究小的不敬無禮之罪,只好離了京城,沿著運(yùn)河一路下來逢城就演,到黃州也只半個月不到。” 害怕?他那樣子有一丁半點的害怕嗎?云禎心里低估著,但對方仍然還是那樣坦然看著他,眼神幾乎是垂涎的——之前教戲演戲的時候,明明都是一本正經(jīng)嚴(yán)肅凜然的,自從那天攤牌后,這人顯然就扯下了偽裝著的面具,明明白白地臉上寫著我就是在撩你。 云禎實在吃不消,清了清喉嚨:“我有個事要你辦一下,你既是外來人員,你幫我打聽一下,最近這半月,有沒有外來的戲班子、戲子或是擅風(fēng)月的男子,長相必定是好的那種。” 白玉麒笑著道:“侯爺若是想要人教教這風(fēng)月之事,小的毛遂自薦,定能教侯爺滿意?!?/br> 云禎鬧了個大紅臉,轉(zhuǎn)眼快速看了眼高信,高信在一旁面不改色,仿佛沒聽到一般。 云江寧喝止道:“無禮!” 云禎忍著羞窘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這風(fēng)月場中,專有這做了筏子套子,哄騙誘騙豪門富室的女眷、公子,或是求財,或是求色,或是拐了人賣,這一等人。且必是外來的,不會是黃州本地的。此事需密辦,你去替我打聽來了,我重重有賞。” 白玉麒笑道:“不敢求賞,侯爺既有吩咐,小的自然是全力以赴。” 說完笑著又磕了頭,起身看了耳根猶通紅的云侯爺,心下又嘖了聲,好純,可惜,不知以后便宜了誰。心下遺憾著退出去了。 高信看那白玉麒退出去了,笑道:“侯爺年紀(jì)輕輕,倒是明白這等門道。這些下九流的門戶,消息靈通,忽然來個外地的騙子搶飯吃,自然是明晃晃的打眼,這白玉麒也是外來的,定然私下有門路打聽?!?/br> 云禎道:“如今看來那些娼家都無甚么有用的消息,想來他們只做這一樁生意,必定行事極秘,要從賃門戶這邊下手了,這門戶必定大而精美,清凈且人跡罕至,叫衙役們?nèi)ゴ蚵犧缈忘S牛們,這黃州城里,哪家豪門富室的莊子、別院可出租。” 高信看他嘴唇已有些干卷,倒了杯茶給他:“侯爺潤潤嗓子,我叫人送點茶飯進(jìn)來你先墊墊肚子吧?其他人我來問好了?!?/br> 云禎搖了搖頭:“還是叫人進(jìn)來吧,兩個人一起問話,以免疏漏了什么。事關(guān)女子的閨譽(yù),生死大事,早半刻都是好的,我們少個一頓半頓餓不死人?!?/br> 高信笑道:“侯爺既然如此關(guān)心重視,廢寢忘食盡心盡力地辦案,何必剛才又故意冷言讓談公子們不痛快呢?” 云禎臉一紅,轉(zhuǎn)過臉:“哪有故意?高大哥覺得我辦得不妥的,只管提點?!?/br> 高信一笑,沒繼續(xù)揭穿他,橫豎這位爺無論得罪誰,有皇上兜著呢,仍是命人傳人進(jìn)來一一問話。 待到深夜,白玉麒卻來了,讓人通傳侯爺交辦的事,有回話了。 云禎精神一振,想來是有線索了,連忙驅(qū)退了人員,傳了白玉麒進(jìn)來。 外面談文蔚、談文葆兩兄弟原本看著一直在問話,也不敢走,只在外邊廊下焦灼等待。 忽然又見之前那戲子回來,再次深夜進(jìn)去,然后看房內(nèi)的人幾乎全都出來了。 談文葆冷笑道:“那戲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東西,只怕是這位侯爺?shù)娜肽恢e,還有我們這侯爺說起話來,對下九流那些風(fēng)月場所的門門道道可熟悉著呢……” 談文蔚冷著臉沒理他,忽然眉頭一皺,看到花廳門忽然洞開,兩旁侍衛(wèi)躬身,云禎肅著臉按著刀當(dāng)頭走了出來。高信緊隨其后,那個藍(lán)眼侍衛(wèi)一路替他披上披風(fēng),在院子里吹了個哨子,立刻一群穿著麒麟侍衛(wèi)服的侍衛(wèi)從院子四面八方趕了過來,然后緊緊翼護(hù)著云禎大步往外走。 談文蔚連忙沖上去道:“侯爺!可是有消息!學(xué)生們能一同跟去不?我也帶了許多人手……”話未說完,已被侍衛(wèi)一把推開到了一側(cè)。 只看到云禎冷著臉仿佛沒聽到一般快步走了出去,有侍衛(wèi)利落牽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馬過來,他拿了韁繩翻身上馬,手一抖,那馬極神駿,一下子似箭一般射了出去,數(shù)十個侍衛(wèi)一并翻身上馬,雷鳴一般馬蹄聲響起,數(shù)十騎絕塵而去。 談文蔚和談文葆兩兄弟在背后只看著那一群快馬揚(yáng)起的灰塵。 談文葆憤憤啐了口:“裝什么?。〖茏舆@么大!” 談文蔚提起了心,談文葆問:“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只見黃州知府李大人走了出來,談文蔚連忙上前笑著打聽道:“李大人,看侯爺這樣子,是打聽吃了什么嗎?我們這次來也帶了不少護(hù)衛(wèi),都是精明能干的,不知是去哪里,我們也能相助一二?!?/br> 李大人滿臉謙和連連拱手賠笑:“談公子帶來的護(hù)衛(wèi)自然是精干的,只是大理寺奉的是密旨,龍驤營的侍衛(wèi)協(xié)同辦案。這案子,本府已是無權(quán)過問了,只能全權(quán)聽從侯爺調(diào)令。侯爺和高統(tǒng)領(lǐng)去了哪里,本府也是不知,也不敢問。想來自然是有了線索,兩位公子只管先回下處安心等待,想來很快必有好消息。這壽禮,定能完璧歸趙?!?/br> 他看著談家兩兄弟,心下卻只覺得痛快,這兩位承恩伯的貴公子,自壽禮失竊開始,氣勢洶洶來報案。哪里是報案,竟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堂堂一個三品朝廷命官,一方大員,被他們?nèi)缤移鸵粯邮箚?,還語氣咄咄逼人,左一個承恩伯已知道立刻要上報朝廷,又一個皇上降罪下來你擔(dān)得起嗎,又是指揮這又是指揮那,待到查案問到關(guān)鍵要情,又傲慢得很,只是含糊其辭敷衍他們。說起來就是不許問,趾高氣昂,他宦海多年,一看那口供,又看這兩位公子的樣子,就知道這事兒,他查不了了,立刻遣了人星夜上奏,他伺候不起,大不了降級換個地方當(dāng)差去,讓皇上派個能干的來伺候著皇親國戚吧! 果然這云侯爺一來,這倆公子只得乖乖站在廊下聽傳,前倨后恭地來向自己打聽消息,哈哈!這才是苦主該有的態(tài)度!朝廷辦案,由得他們兩個白身來指手畫腳嗎? 他笑嘻嘻拱手又應(yīng)酬了幾句,只說自己還有侯爺吩咐的差事要辦,滑不溜手地走了。 談文蔚無法,只得吩咐幾個護(hù)衛(wèi)守在門口等候著一有消息立刻去稟報他,然后先回了房間。哪里睡得著!不過是干耗時間罷了。 他摸著懷中那封府里爺爺親自讓人送來的密信,更是火燒一般,今日他這煎熬,一點不比談文葆輕。 信早已在送信的侍衛(wèi)眼前看過燒了,只留下一小包藥粉,混入飯食,三日后便會衰弱而死。承恩伯親筆交代他,若是蓁蓁失貞,就讓她在路上因感風(fēng)寒而死。 第77章 驚嚇 談蓁推開門,門口一位侍衛(wèi)冷漠?dāng)r住她:“談小姐,郡王有交代,為您安全計,請您勿出二門,有什么需要可交代?!?/br> 她咬了咬牙道:“你們郡王幾時能回來?他去哪里了?我擔(dān)心家里父兄擔(dān)心,想給他們寫封信?!?/br> 那侍衛(wèi)冷冷道:“郡王奉密旨辦事,此前小姐寫的信郡王已托安穩(wěn)之人送給你家長兄。王爺?shù)男谐涛业炔恢堈勑〗悴灰屛覀冸y做?!?/br> 談蓁眼睜睜看著那兩個侍衛(wèi)將門推回,在她眼前關(guān)上。 她在院子里猶如困獸一般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回了房內(nèi),只能撿了幾本書心煩意亂地看了看,屋里倒是精舍華美,被褥精潔,但她在這里已住了兩日,沒有人和她說話,她感覺到了時日漫長到了煎熬,甚至開始胡思亂想,自己是不是再次遭到了□□。 直至日頭偏西,侍衛(wèi)端了飯進(jìn)來,又立刻走了出去,連一句話都不和她說。直到她用完飯,才走了進(jìn)來取走餐盒。 待到深夜,始終睡不著的談蓁忽然聽到門輕輕敲了敲。 她連忙起身,這幾日她全是和衣而臥,起來倒便捷,她起來站在門邊問:“什么人?” 只聽外邊一個溫潤聲音道:“談小姐,深夜打擾了,小王才剛剛回到,聽侍衛(wèi)說您似有急事找我,想問問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小王幫忙的嗎?” 談蓁一喜,伸出手推開門,果然看到一個青年站在門外,眉目秀致,唇紅齒白,風(fēng)神翩翩,看著她雙眸似乎眼前一亮,卻又舉止十分端謹(jǐn)克制,只是深深一揖:“談小姐?!?/br> 她微微曲膝行禮道:“郡王殿下?!?/br> 那青年含笑道:“希望沒有打擾到小姐,我接到侍從飛鴿傳書,說您似有要事,連忙帶著從人夜馳三十里,夙夜趕路,才趕了回來,卻不知談小姐找小王有什么事?” 談蓁看他衣料極好的緞袍下擺和靴子果然都粘了泥點,肩頭還被露水打濕,不由微微歉疚:“實在對不住,也不必如此的,郡王殿下既然是在奉皇上之命辦密旨,還當(dāng)以皇命為上,我……我只是……”她臉色飛紅。 那青年笑著看著她,眼里情意滿滿:“想是侍衛(wèi)們都是大老爺,伺候不周?實在是小王這次出來,只帶了些五大三粗的侍衛(wèi),除了聽命令以外,什么都不會做,給小姐委屈了,只是這次差事時間緊張,小王不能陪伴著小姐,只能留兩個侍衛(wèi)負(fù)責(zé)小姐安全??紤]到小姐的閨譽(yù),因此不敢請外邊的人來,只怕又和前日一樣,內(nèi)外勾結(jié),害了小姐?!?/br> 談蓁慌忙搖頭:“不必不必,我不是嫌這個,我只是擔(dān)心父兄擔(dān)心,希望能確認(rèn)一下前日我寫的書信,是否已送到我兄長手中?!?/br> 那青年微微一笑:“原來是為這個,小姐放心,飛鴿傳書,專人送達(dá),不會有誤,回信已在路上了。” 談蓁臉色通紅:“多謝郡王傳信,之前郡王救命之恩,小女回去必回稟報父兄,厚禮相報,再稟報皇上……” 那青年卻慌忙擺了擺手:“小姐,小王求小姐一事,此事千萬莫要聲張……” 談蓁愕然,那青年耳根微微帶了些紅色,似是不敢看她,靦腆道:“一則,此次小王是奉旨出來辦差,時間十分緊張,任務(wù)也很是艱巨,事關(guān)萬民,若是被人知道我為了小姐,從辦差之地擅離職守,到時候被御史參上一本,實在是——雖則皇上不會降罪,但那些御史、還有家里長輩,總會啰嗦數(shù)落,若是反而對小姐生了芥蒂,倒是不美。另外一樁……” 他偷偷看了眼談蓁,臉色已紅得猶如滴血一般:“前些日子,小王生了些風(fēng)寒,皇上親來探病,已與小王說過,年后……年后小姐就要進(jìn)京,到時候皇上有意將您許配給我為王妃……” 談蓁臉色一紅,也低下了頭,那青年低聲道:“正是為此,小王這次意外救了你,心想著這大概是神佛保佑,千里姻緣一線牽,果然正是天注定的,命該如此。因此救你這事,小姐還請不要見外,也請小姐和承恩伯老大人多多致意,此事若是聲張出去,不僅對小姐閨譽(yù)有礙,萬一皇上變了主意,也是……也是不美……反正……我心里早已將小姐當(dāng)成王妃看待了……來日方長……” 他說到最后,聲音細(xì)如蚊訥,整個人仿佛已羞得抬不起來頭,連看都不敢看她,匆匆拱手:“小姐可還有什么事嗎?夜太深,小王不敢打擾……” 談蓁神情軟化,低聲道:“郡王殿下樣樣都替蓁兒打算,蓁兒感懷在內(nèi)……” 青年臉色一亮,仿佛帶了些希望一般看向她:“如此……小姐是否也能不要再如此客氣,喚我一聲懷素呢?” 談蓁低低道:“懷素公子。” 青年仿佛撿到了什么珍貴的東西一般,笑得眼睛都帶上了喜悅:“對了……還有一事,見了小姐只顧著問小姐,還是忘了說了?!?/br> 談蓁道:“什么事?” 青年道:“懷素這次的差使已辦妥當(dāng),繳旨時間已到,必須立刻就要啟程回京了,原本想著還能親自護(hù)送小姐到您父兄手中?!?/br> 談蓁臉色微微一白:“懷素殿下這就要走了?是否太過奔波了……” 青年臉色十分不舍:“來日方長……小姐的安危我是放在心上的,原本想帶著小姐一道進(jìn)京,但我們都是快馬,小姐金尊玉貴,定然受不得顛簸奔波之苦,且又對小姐閨譽(yù)十分有礙。因此我已聯(lián)系了穩(wěn)妥之人,明日兩名侍衛(wèi)會先送您到此處縣衙,持我的令牌,密令縣令,令官府官船送你去和你兩位長兄會合,當(dāng)然不會透露小姐身份,對外聲稱是我送令兄的如夫人,只能委屈小姐了。你只管放心,這般相送,既穩(wěn)妥,于小姐也十分安全。” 談蓁聽到是縣衙官府護(hù)送,心下越發(fā)心定了些,深深曲膝又行了個禮:“郡王殿下有勞了……” 青年看著她,神情繾綣:“一想到此一去,下次相見又要好些日子,恐怕到時候令兄拘束,京城又規(guī)矩大,小王要好些日子見不到小姐,心里也是十分難過……” 談蓁看著他,眼圈不由也微微有些發(fā)紅,心下十分感動,張嘴剛要說話,忽然眼睛睜大,捂住嘴巴,那青年尚未反應(yīng)過來,腦后一聲巨響,他兩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站在他后頭,手里握著一把未出鞘的刀,雙眼冰藍(lán),冷酷地盯著她,仿佛盯著一個毫無生命的物件。 談蓁睜大眼睛,身軀顫抖著看著他,腦子一片空白,不知應(yīng)當(dāng)作何反應(yīng)。 這是旁邊一個穿著深青色官服的青年從旁邊走了進(jìn)來,腰間佩著長劍,看到她問道:“承恩伯府談小姐?” 談蓁看到他身上的官服,仿佛才回過神來,但身上仍然禁不住地發(fā)著抖:“是,大人是?” 青年微微一笑:“大理寺少卿云禎,奉密旨偵辦承恩伯獻(xiàn)壽禮失竊一案,既然小姐驗明正身了,請與我來?!?/br> 他伸手解下了身上的大氅遞給談蓁:“夜深露重,請小姐穿上。” 談蓁看他年紀(jì)極輕,笑容可親,身上穿著的官服又確然給人帶來極大安全感,才接了過來,將那大氅披上,猶疑著看了眼地上暈迷著的青年,云禎伸手引導(dǎo)她:“小姐請這邊走,令兄等候已久,這邊自有侍衛(wèi)們處置。” 談蓁聽到兄弟,這才松了口氣,低聲道:“這位……這位是救我的恩公……還請待他客氣些……”卻猶疑著不知該不該說出河間郡王的身份,但是他是辦的密旨,而且他的侍衛(wèi)呢?怎的這兩人進(jìn)來,一絲警報也無?她心里充滿了疑問。 云禎嘴角微微一笑,談蓁不知為何覺得總覺得他臉上的笑容另有深意,云禎只道:“小姐放心,我們會處置好的,這邊請,外邊已有馬車等候?!鄙焓謪s將大氅的風(fēng)帽替她掀了起來,遮蓋住了面部。 她感覺到了安全感,一想到很快能見到二位長兄,心下也有些開心,順著云禎的安排走向了院子門口。 走到門口,果然看到夜色濃重,門口隱約一臺青布馬車靜靜停著,前后都肅立環(huán)繞著身著麒麟服的侍衛(wèi),有人舉著火把替她照明。 她心下大定,跨過門檻,腳上卻似乎踩到了什么濕漉漉的水池子,那粘稠濕漉漉的感覺迅速滲透了她薄薄的繡花鞋底。 她下意識往腳下看了眼。 一灘深紅色的鮮血,甚至還帶著溫度。 仿佛就像——剛死之人流出來的血。 她吃了一驚,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猝然轉(zhuǎn)頭,推開站在她身后的云禎,一眼看到院子里頭門前,那高大的藍(lán)眼胡兒一腳粗暴踏在尚昏迷著的青年胸口,舉起了雪亮刀刃,飛快往下一揮! 刀光一閃。 骨碌骨碌骨碌。 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轉(zhuǎn)了下來,那是一個頭顱沿著花園小路滾下來,面容朝上,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那青年適才還溫文爾雅羞澀和她說話,和她約定好來日方長。 談蓁兩眼瞪大,腦袋一片空白,只依稀聽到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之后才仿佛意識到那是她自己的叫聲,她兩眼一黑,身體軟倒,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78章 破裂 談文葆沖進(jìn)府衙議事廳的時候,云禎正和高信在討論結(jié)案奏折如何寫。 看到談文葆怒氣沖沖進(jìn)來,談文蔚緊緊跟在后頭,進(jìn)門倉促著施禮,高信起身,將一應(yīng)人等都撤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