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

    曉書輕輕接起電話，聽到駱群航在里面問好的聲音，頓了一下，笑著叮囑道：“好的，大哥，我們等下就回去，你也早點回去休息?！?/br>
    駱群航聽見曉書的聲音，笑著點點頭，隨即將減肥藥廠家想要素心堂新生產(chǎn)線代工的事情說出來，征求曉書的意見。

    說是征求意見，其實駱群航在心中權(quán)衡已久，咨詢了很多人的意見，不過是禮貌地通知曉書一聲。

    曉書卻沒有理解駱群航的意圖，認真地將反對的理由重新陳述了一遍。

    電話那邊的駱群航挑了挑眉，他認為曉書是分管研發(fā)技術(shù)的，對國內(nèi)實際情況并不了解，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不必關(guān)心過多。但是他仍然將從眾人那里咨詢意見的結(jié)果詳細地告訴了曉書。

    曉書聽到駱群航這樣說，心中明白他早已經(jīng)打定主意，所謂征求意見不過是走個過場，心里更加不舒服，她輕聲說道：“大哥，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br>
    駱群航挑著眉說道：“這樣瞻前顧后，所有事情都沒有辦法進行，哪有百分百合法安全的事情呢。就是國外的大公司也不是事事都符合安全，你以為國外就沒有食品污染嗎?！?/br>
    曉書眼中一抹憂色，聲音也抬高，說道：“這跟國內(nèi)和國外要怎么樣做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們醫(yī)藥企業(yè)難道不應(yīng)該講良心?！?/br>
    駱群航聽曉書提到良心一詞，眼神微微發(fā)冷，繼續(xù)說道：“又和良心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做藥真材實料，療效保證，這不就是制藥企業(yè)的良心嗎。還要講什么良心。規(guī)則要對所有人有效才叫規(guī)則，有人遵守有人不遵守，那就不叫規(guī)則，只是一條掛在外面的幌子?！?/br>
    曉書聽他這樣說，聲音禁不住繼續(xù)微微提高，說道：“所以你就找代辦公司，縮短審批流程嗎，怎么樣，事情不但沒有成功，還將八支新藥全部被停產(chǎn)了?！?/br>
    駱群航胸口仿佛被錘了一拳，他不知道怎么跟曉書才能解釋明白，八支新藥能成功是必然，被捉住才是偶然。但是他輕喘一口氣，說道：“曉書，讓我們就事論事，只看眼前減肥藥代工的事情。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見，我的意見十分清楚，揚威集團現(xiàn)在資金緊張，需要這筆費用?！?/br>
    曉書徒勞地搖搖頭。

    駱群航?jīng)]有等到她的回答，壓住心中不適的感覺，繼續(xù)冷靜地說道：“雖然你和曉行簽署過股份授權(quán)書給我，但是我尊重你們的意見。我們每人一票，還差曉行一票，如果她不贊成代工，這件事就此過去。不管多么困難，我都會另想辦法?！?/br>
    曉書眼眸略微有點難過，她個性溫婉，從來不喜歡與人爭執(zhí)。但是這樣的人性格也十分執(zhí)拗，認定的事情也不會輕易更改。她輕聲點頭，聲音雖然溫和卻很堅持說道：“我會和曉行去商量，如果她同意，我也絕對不會繼續(xù)在意這件事，按照大家的決定行事?！?/br>
    兩個人道聲再見，掛斷電話。

    傅斯年看到曉書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擔(dān)心地問道：“你沒事吧，和駱群航有爭執(zhí)。”

    曉書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輕聲說道：“斯年，這里先交給你，我要去找曉行商量事情?！?/br>
    傅斯年點點頭，輕聲問道：“曉行還在嗎?！?/br>
    曉書這時微笑了一下，輕聲說道：“你不覺得公司有事的時候，想要在家里面待著也沒有辦法待住嗎，何況曉行身上擔(dān)子也不輕，她每天著急籌措資金，也是熬心熬力，現(xiàn)在自然還在辦公室里加班。”

    傅斯年點點頭，曉書微笑了一下，起身向曉行的財務(wù)總監(jiān)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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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群航掛下電話，輕輕地揉揉眉頭，隨即關(guān)掉了辦公室的燈。黑暗之中，外面的夜色鋪滿了整間辦公室，一片靜謐。他獨自坐在黑暗中，將情緒放空，讓眼睛盯著滿天閃爍的星辰，隨即想起兒時和曉書曉行一起在夜空下玩耍的情形，嘴角漸漸揚起一抹笑意。

    他在黑暗中不知道坐了多久，才緩緩站起，有些時候也不一定都是他的決定正確?；蛘哒f每當做出一項決策時，不過是收益和風(fēng)險的最佳結(jié)合點，事情的天平最終會偏向哪一端，提前誰也不知道。

    他微笑著站起身來，走出辦公室。

    公司大廳里的燈還亮著，一個人影孤單單地坐在外面，看見他出來，站起來打招呼道：“駱總?！?/br>
    駱群航微微一怔，是歆恬坐在燈火通明的辦公大廳中，似乎正在等待著什么。

    他一眼看到她明眸中關(guān)切的閃亮，明白她是在擔(dān)心自己，心中微微一暖，卻不愿意在她面前露出更多的負面情緒，笑著問道：“怎么還沒回去?！?/br>
    緹娜剛才從辦公室里出來打算離開時，看見駱群航辦公室的燈同時熄滅，人卻沒有從辦公室里出來。緹娜微微一怔，隨即領(lǐng)悟到駱群航也許心情不好，整個人正坐在黑暗之中，她猶豫了一下，便安靜地坐在外面的辦公室等待。

    如今她看著駱群航微笑著從辦公室里面走出來，心頭一松，也笑著站起來說道：“剛剛出來，在椅子上系個鞋帶，恰巧碰上你出來?！?/br>
    這是個善意的謊言，兩個人相視一笑，肩并肩向公司外走去。

    緹娜邊走邊問道：“駱總，素心堂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br>
    她看駱群航的表情，始終放心不下，于是張口問道。

    駱群航笑了笑，嘴角邊勾出一抹迷人的弧度，繼續(xù)說道：“別擔(dān)心，是好事情，但是卻還要曉書和曉行投票才能通過。有一家著名的減肥藥廠家找我們代工生產(chǎn)一批減肥藥，曉書擔(dān)心影響生產(chǎn)線，還要征求曉行的意見。”

    駱群航將話輕描淡寫的說出來，才知道自己的心慌來自何處，因為他也擔(dān)心曉行不投他的贊成票。

    緹娜聽完，撲哧一笑，轉(zhuǎn)頭看著駱群航，美麗的眼眸中仿佛有夜空中的星辰閃爍，笑著說道：“完了，曉書這次要輸?shù)袅?。?/br>
    駱群航心頭一動，轉(zhuǎn)頭看著她。

    緹娜輕松地笑著說道：“你為什么愿意代工，不就是想要那筆代工費嗎。曉行是什么職位的，管錢的，資金緊張的壓力她比誰都大，看錢看的比你重，你說她會怎么選擇?！?/br>
    駱群航禁不住笑著搖搖頭，心頭豁然開朗。

    兩個人正說笑，駱群航的手機響起，正是曉書打來的，她的聲音有稍微一點沮喪，也有點放松，繼續(xù)說道：“大哥，我已經(jīng)和曉行商量過了，她要我告訴你，一定無論如何百分之百不要錯過這筆代工費，若是能多簽幾筆代工的單子就更好?！?/br>
    曉書的聲音充滿無力感，駱群航和緹娜卻能想象出曉行從一大堆數(shù)字報表中抬起頭，對著曉書惡狠狠地說出這番話的樣子，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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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緹娜碰巧和駱群航一起出來，夜色已深，駱群航將她送到住處，看著她走回自己的房間，燈光亮起，這才放心地揚長而去。

    緹娜剛剛站到門前，房門便被拉開，她眼中禁不住一絲驚喜。

    當她還只在博盈公司里做銷售總監(jiān)時，彼時歆康還是一個令人頭疼的賭鬼，潘朗剛剛在尚遠的璀璨幸福當攝影師助理，雖然每天看起來也很忙，比現(xiàn)在卻不知道輕松多少。每天兩個人都能夠一起吃飯，也有很多時間交流說話。

    而現(xiàn)在每個人的事業(yè)都突飛猛進，似乎不披星戴月便不能工作，三個人碰頭的時間越來越少，更是很少有時間一起吃飯。連最初將吝嗇和美德，將勤儉當習(xí)慣的潘朗和歆康也都天天在外面吃來湊乎一頓了。

    336 規(guī)模效益

    336規(guī)模效益

    緹娜看見潘朗從里面將房門拉開，不禁有點驚喜，笑著問道：“怎么你今天回來的早啊?！?/br>
    潘朗笑著點點頭，說道：“難得排一次第一，要不要吃面，我可以幫你泡一碗。”

    緹娜搖搖頭，輕聲說道：“我要加班便會提前叫個套餐來吃，你也別總是拖回家吃，總是吃晚餐太晚，對胃不好?！?/br>
    潘朗點點頭，看著小書房的門，輕聲說道：“對了，歆康今天看來又是最后一個回來，好幾次回來都凌晨了。你要提醒他一下，再著急也不能那么拼命?！?/br>
    緹娜點點頭，想起之前的歆康和現(xiàn)在判若兩人，也不知道怎樣才好，人好像很難在恰好的狀態(tài)，不是太閑就是太拼。

    她抬頭看著潘朗，輕聲問道：“不過你加班也是好事，說明truelove沒有影響你們璀璨幸福的生意，我感覺好像顧客還增多了一樣?！?/br>
    潘朗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輕聲說道：“你知道嗎，周圍的兩家店面換老板，居然又搬來兩家婚紗店。我們那里倒好像成了婚紗店集散地一樣。簽單率雖然和以前差不多，但是上門的顧客倒是多了很多，估計很多人都慕名想去truelove看個熱鬧，但是負擔(dān)不起。從它那里出來，再來我們店，服務(wù)拍攝檔次相差無幾，價格卻相差懸殊，顯得性價比極高，倒是生意比以前還興隆?！?/br>
    緹娜撲哧一笑，輕聲說道：“怎么人家顧客買衣服可以像挑白菜一樣逛遍所有專賣店，東家試西家試，就不允許人家拍婚紗照多轉(zhuǎn)幾家嗎。你們都搬到一起更好，一下子都看一遍，直接就挑好了，不用東南西北地四處跑著看了，也懶得去其他地方，就在你們這幾家里解決。這也算是一種規(guī)模效益吧?！?/br>
    潘朗想想她說的有道理，似乎周圍幾家生意都還不錯。

    他微笑一下，看著歆恬問道：“素心堂的事情怎么樣了?！?/br>
    緹娜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下來，輕聲說道：“很糟糕，讓你一問，立刻精神也不振奮了，話也不想多說了，好了，我去睡覺?！?/br>
    緹娜說完，給了潘朗一個嗔怪的眼神，伸伸懶腰走進自己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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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輕灑進來，潔白的月光鋪滿整個房間，一切顯得靜謐安寧，仿佛充滿著神秘的夢境。

    一個輕煙般嫵媚的女子站在床邊舞蹈似輕盈地在房間里輕輕走動，然后拉開抽屜，微笑著看那里面緹娜為璀璨幸福拍攝的婚紗宣傳照。隨即拉開抽屜，看著里面白金的天枰座鏈墜，目光柔和，柔和的手指微微地觸碰，如光輝一般滑過。

    然后看著第三個抽屜里厚厚一匝的信箋，似乎有些好奇有些感動。她正要伸手去觸碰那些信箋，卻不小心觸到那旁邊放著的一支笛子，堅硬冰冷的笛身似乎有一股吸力。

    她神情微微一變，就好像一陣輕煙般融進潔白的月色之中。

    熟睡在床上的緹娜胸口一陣刺疼，猛地驚醒過來。伸手在空氣中劃過，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氣息。她的腦海中似乎有一點若隱若現(xiàn)的畫面是床邊的一個個抽屜。她心頭一驚，趕快披衣下地，輕輕地打開一個個抽屜，所有東西都安好，尤其是第三個抽屜旁邊放著的一支笛子。

    深褐色的笛身在月光下泛著神秘久遠的氣息，正是揚威集團失而復(fù)得的手足骨笛。

    緹娜因為擔(dān)心骨笛再次出現(xiàn)閃失，因此和駱群航商量過，請人偽造了一支骨笛鎖在辦公室里的保險箱，真的這支則拿回來家里，鎖在抽屜里。

    她看著那神秘悠遠的骨笛，心底漸漸放松，禁不住伸手輕輕觸碰。立刻一股沁涼的感覺似乎透過她的指尖滲入身體里，腦海里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像，隨即她感覺到困乏，輕輕將抽屜鎖好，回到床上躺好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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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敞明亮的臥室里，陽光充足明亮，但是舒服寬大的病床上，上面躺著的病人看來孱弱且奄奄一息。一個黑衣人站在病床前，眼神凝重悲憤，他伸手探了探床上老人的額頭，一片冰涼。

    他輕輕地推推老人，叫著他的名字，說道：“老爺子，你感覺怎么樣？你還能認出我來嗎?！?/br>
    床上的老人很費力才被他推醒，睜開眼睛一瞬間迷茫軟弱的目光讓他胸如錘擊，他輕聲問道：“老爺子，是我，你還能認出來嗎?！?/br>
    駱宏才費力地將眼前那個模糊的人影看清楚，情緒激動起來，整個身子連著費力掙扎著伸出來的手指都劇烈地抖動起來，嘴角抽搐著歪起。

    黑衣人面色如冰，眼中卻噴出火來，拉住他的手指問道：“誰干的，老爺子誰干的。”

    駱宏才掙扎著想要說話，卻始終說不出來。

    黑衣人沉默一秒，輕聲說道：“老爺子，我來問，你想要說是就眨左眼，想說不是就眨右眼?！?/br>
    駱宏才費力地眨了一下左眼。

    黑衣人問道：“是不是傅斯年動的手腳？”

    駱宏才似乎停頓著思考了一下，慢慢地眨了一下左眼。

    黑衣人恨恨地咬咬牙，看來是他調(diào)查中疏忽了什么，傅斯年是神醫(yī)，不可能把一個大好人治療成如此，除非是故意動手腳。他繼續(xù)說道：“我會找一個厲害的西醫(yī)來給你治療，你放心?！?/br>
    駱宏才費力地又眨一下左眼。

    作為一個中風(fēng)極為嚴重的老人，他每聽清楚一句話都十分吃力，每做出一個眨眼動作，也要用盡全身力氣。

    黑衣人想不出還有什么，頓了一下，卻看見駱宏才的表情似乎極為痛苦，想要說出什么事情卻說不出來。他猶豫了一下，想要試探幾樣事情，自己心里先就給否定了。

    他隨即看著駱宏才的眼睛費力地看著墻上字畫里一個大大的駱字，他恍然大悟，心中酸澀，輕聲說道：“你想要我照顧揚威集團？”

    駱宏才先是眨了左眼，隨即又眨了右眼，充滿期待地看著黑衣人。

    黑衣人眉毛一挑，輕聲問道：“是駱群航，你要我照顧好駱群航。”

    駱宏才的表情似乎因為他說出這個名字，有點激動，卻沒有眨左眼，繼續(xù)期待地看著他。

    黑衣人頓了一下，說道：“還有駱民翔，你想我看好他們，別被人害了?！?/br>
    對，照顧好他們，別被別人給害了。駱宏才的左眼毫不遲疑地重重地眨了一下，隨即渾濁的老淚順著眼角淌了下來。那一刻，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牽掛兒孫的患病老者。

    337 可疑的通話記錄

    337可疑的通話記錄

    曉行埋首在一大堆令人頭疼的財務(wù)報表之中，同樣是財務(wù)報表，若是上面數(shù)字喜人，看著報表就好像看到一堆堆的鈔票一樣能夠讓人眉開眼笑。若是上面的數(shù)字樣樣不達標，筆筆都是赤字，就好像一張張賬單堆在人的面前，讓人愁眉苦臉。

    昨天夜里也是這樣情形，她埋在一大堆令人欲哭無淚的財務(wù)報表之中奮斗，曉書推門走進來問她是否同意素心堂幫別人代工生產(chǎn)減肥藥的事情，確認這種事情在業(yè)內(nèi)不是先例之后，她立刻舉雙手雙腳贊成。

    她不用詢問曉書和大哥都是什么意思，也能知道他們兩個人產(chǎn)生了分歧。一個是表面冷硬，但是也算講求公平，遇到分歧，自然會想到她這第三票。另一個是表面溫和與世無爭，其實遇到過不去的事情，骨子里十分執(zhí)拗。她根本不想聽太多，代工能暫時幫助緩解素心堂的資金危機，那就代工好了，若是多有幾筆這樣的單子，她就更高興。

    她一邊想著，昨天從報表里抬起頭說出答案來，曉書精彩的表情，臉上掛著笑容，一邊將所有的費用整理出來。事到如今，既然不能開源，就需要節(jié)流。她看了一下財務(wù)部門按照她的要求整理出的各部門費用列表，打算發(fā)個文件，請各部門注意節(jié)儉辦公費用。

    一眼掃到研發(fā)部的辦公費用最為節(jié)省，尤其是電話費幾乎只是別的部門十分之一。

    她腦子頓了一下，突然想到善全醫(yī)藥投訴素心堂剽竊他們報批資料的事情，她心中微微一動，想要投訴別人剽竊，可得知己知彼才能達到。尤其是善全醫(yī)藥也要有一套幾乎完全相同的藥方，那么不但不是素心堂剽竊，而可能是善全醫(yī)藥剽竊。

    她心中一動，將研發(fā)部的電話清單要來，仔細地查看，那一張張長長的電話清單看得她頭昏腦漲，正在想到自己想法無稽之時。卻突然看見一個有幾分眼熟的電話，那是善全醫(yī)藥的電話，通話時間有五六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