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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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是看皇帝如何發(fā)落蔡尚書一黨、以及背后的譽王。 崔夫人滿含憂慮地朝他看去。 晏決明望著窗外枯黃的秋色,低聲道:“我不在的時候,還請姨母好生照顧阿荀?!?/br> “你一走,不知你二人何時才能再見。萬一她明日就走,那你們豈不是……” 晏決明苦澀地笑了一下。 若是不躲開,或許他真的死纏爛打地隨她而去了。 眼前浮起那夜程荀決絕的話,他深吸一口氣,逼自己咽下不舍。 是他現(xiàn)在還太過孱弱,給不了她想要的。他總得爭點氣,為自己與她掙一個未來。 沒人會永遠站在原地等他。 他的步子,要快一點、再快一點,才能追上她。 翌日。 連日奔波,加之昨夜崔夫人哄小兒般溫言細語的安撫,程荀沉沉睡了一夜,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迷迷糊糊洗漱完,坐在桌前喝完粥、開始往嘴里灌藥時,程荀才清醒過來。 湯藥苦得她打了個顫。她往嘴里塞了兩顆杏脯,含混問身旁的春虹,“今早有人找我嗎?” 春虹遲疑了下,低頭回道:“姑娘,今日世子爺來過。” 程荀神色一頓,緩慢嚼了兩口杏脯,才又開口。 “他可留了話?” 春虹一字一句復述著。 “世子爺說,之前放在您那的令牌,還望您收好,將來在外總能有用得上的地方?!?/br> 神思有一瞬間的恍惚。她突然想起,那個能夠召令晏決明手中人馬的令牌,自胡府被抄家那日她用過后,便一直放在那個木盒中。 明明這樣重要的東西,卻全然交到她手中,再也沒過問過。 程荀默默聽著,春虹又向外一拍手。 一個面容有些熟悉的男人走進來,程荀定睛一看,竟是此前在晏決明身邊做事的馮平。 “世子爺說,知道您不喜歡擺排場,可在外總有不便,馮平大哥身手數(shù)一數(shù)二,之后就交給您,聽您差遣。” 說罷,馮平單膝跪地,利落地行了個禮,聲如洪鐘。 “承蒙主子、姑娘抬愛,平必萬死不辭?!?/br> 程荀忙叫他起來,春虹在旁繼續(xù)道:“世子爺還說,上族譜一事不必您cao心,京城只有人會辦妥貼,您只管忙您的?!?/br> 程荀沉默片刻,問:“他何時走的?” 春虹有些意外,“門房上說,今日天未亮,世子就往京城去了?!?/br> 果然。 她盯著眼前的杏脯發(fā)愣。 今日的杏脯沒做好,酸得人牙疼。 半晌,程荀抬手抹了把臉,起身向外走。 春虹急忙跟在身后,問道:“姑娘,您要去哪兒?” “去妱兒的院子?!?/br> 春虹一愣,又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姑娘,我是想問,您之后可是有出門的打算?要去哪兒呢?” “天大地大,哪兒不能去呢?” 她負手邁過高高的門檻,大步向前去,話音落在風里。 十日后,揚州城外亭臺處。 深秋時節(jié),黃葉翩飛、衰草連天。春日的十里煙柳,如今只余道道枯枝隨風舞動,似那離人的手,凄凄切切道別情。 馬車停在路旁,亭臺里,崔夫人拉著程荀和妱兒的手,濕了眼眶。 春虹站在一旁,哭得不可自抑。 程荀無奈地笑笑,安慰道:“春虹,我又不是不要你了。你在家中好好替我守院子,莫讓老鼠偷了家,知道嗎?” 春虹抽噎著點頭。 程荀又轉(zhuǎn)頭看向崔夫人。崔夫人叮囑完妱兒,淚眼婆娑,將她抱在懷里,手用力摩挲她的后背。 “在外,一定要注意身子,按時吃飯就寢,藥也別忘了……” 程荀情緒本還算平靜,聽到崔夫人哽咽的話,鼻尖也忍不住酸了。 她將臉藏在崔夫人肩頭,悄悄拭去眼角的淚。 半晌,崔夫人才放開她,欣慰而不舍地撫摸兩下她的頭發(fā)。 “當初,我送紹文南下讀書,都沒這么哭過呢。” “紹文與我自是不同的……”程荀笑著回答。 “有什么不同!都是娘的孩子!”崔夫人柳眉一豎,突然打斷她的話。 程荀一愣。 “他去奔前程,難道你就不是奔前程?娘可從沒覺得你是去胡鬧的?!?/br> 程荀努力忍住眼里的淚,顫抖著勾起一個笑。 崔夫人含淚看著她,用目光描摹她的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伸手,將程荀和妱兒向亭臺外一推。 “去吧!別怕!” “何時想回來了,娘在家等你!” 說著,她便轉(zhuǎn)過身去,只余下一道背影。 程荀與妱兒對視一眼,望見彼此眼中的濕意。 她朝崔夫人用力點頭,使勁揮揮手,轉(zhuǎn)身便上了馬車。 馮平打了個呼哨,揚起馬鞭,馬車終于行進。 車轍滾動聲漸去,崔夫人才轉(zhuǎn)過身,看向那逐漸消失在山路盡頭的馬車。 路上揚起輕塵,初升的秋陽從山的盡頭爬起,朝霞灑在飛揚的塵土上,筆直的山路,好似一道鋪滿星辰的光路。 崔媛心中突然涌起某種隨歲月消逝已久的希冀和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