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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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不就是靠著背后的權勢,才能在這綿延千年、密不透風的成見之中砸開了一條縫,得以喘息么? 而她眼前這些女子,即便被禮教死死壓在方寸之地,也依舊靠自己赤手空拳打出了一席之地。 她想不到,若是有天她們背上的束縛消失了,她們能走得多遠、又能打出多么漂亮的一個翻身仗! 她為自己感到慶幸,又為這短暫的慶幸感到悲哀。 沉默良久,她開口道:“杜夫人,您有所不知,我此行本就要去洛陽?!?/br> 杜三娘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程荀。 程荀微微一笑。 “趕早不如趕巧,不如現(xiàn)在就走吧?!?/br> - 兩日后,馬車駛入洛陽府城。 馮平踩著宵禁的最后一刻,沖進了城門。順著杜三娘指的方向,不多時,馬車便停在了劉宅路邊。 杜三娘掀開車簾,定定地望著劉宅大門上懸掛的燈籠。 燈籠在風中輕輕晃動著,像是杜三娘搖動的心旌。 劉宅門前整潔干凈,連燈籠都是近來剛從江南傳來的新樣式。程荀一看便知,即便劉家如今大不如前,可杜三娘還是用盡心力想要撐起這個家的臉面。 她輕輕拍了拍杜三娘的肩膀。 “去吧。” 杜三娘回頭望了她一眼。 趕了兩天的路,所有人都難掩倦色??苫璋档墓庀?,程荀略帶疲憊的臉上,那雙亮得出奇的眼睛,卻堅定地看著自己。 杜三娘好像忽然獲得了某種力量。 她深吸一口氣,扶著門框跳下車。在車中坐了許久,她腳步有些虛浮,可背影卻有幾分決絕的一往無前。 妱兒留在車中,馮平拎起馬車后意識已經(jīng)不太清晰的男人,與程荀一同跟了上去。 杜三娘一拳拳砸在門上,聲音在冷清的街上回蕩。門房不耐煩地拉開門閂,見門外是離開數(shù)天的夫人,連忙識趣地退到一邊。 杜三娘匆匆走進宅院,馮平跟了上去。程荀想了想,走到疑惑的門房小廝面前。她從腰間荷包里拿出一個銀錠子,輕聲交代他:“勞煩你,去將劉家族里的親戚長輩都叫來。” 小廝看著手里的銀子,滿臉寫滿掙扎:“這……” “你就說,出人命了?!?/br> 說著,程荀又拿出一枚金珠子,放進小廝手里。小廝立馬合攏掌心,一咬牙:“行!我鐵定都叫來!” 另一邊,杜三娘一路沖進了后院,最先去了女兒的屋子。 聞見屋中濃重的藥味兒,她的身體顫了顫。她奔到內(nèi)間,卻見女兒正睡在床上,被褥下,小小的身體幾乎看不見起伏。 她眼前一黑,踉蹌到床前,守在一旁的丫鬟驚得站起來。 她將孩子小心翼翼抱起來,臉貼著孩子額頭。丫鬟磕磕絆絆地解釋,小主子前幾日感了風寒,如今除了有些咳,已經(jīng)快好了。 在杜三娘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下,丫鬟訕訕閉上了嘴。 杜三娘將孩子放在床上,吩咐丫鬟用心看好孩子,又氣勢洶洶離開了。 她快步走在夜風里,身體里好像有火在燒。 她徑直沖進自己與劉峰的臥房,屋中燭火搖曳,垂落的紗帳上,隱隱露出了兩個交疊的影子。 推門聲驚動了紗帳里的二人,男人呵斥一聲:“誰!” 一個女人衣衫凌亂地從床上摔下來,看見門口的杜三娘,驚叫著跪了下來。 夜風吹進屋,吹動了杜三娘的微微散落的亂發(fā),昏暗燭火下,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竟然多了幾分可怖。 劉峰下身難以挪動,只能用手艱難地掀開床帳??匆姸湃?,他眼中閃過慌亂和心虛,下意識便要辯解。 杜三娘卻冷笑著打斷了他。 “劉峰,你還能動得了?” 杜三娘的話戳中了他的痛處,他當即就將那點愧疚拋到九天云外,氣急敗壞地咒罵。 直到他罵到喘不過氣,劇烈地咳嗽出聲,杜三娘才開了口。 “劉峰,我要與你和離?!?/br> 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個時辰后,眾人在劉宅正堂坐下。 劉峰被人抱到正堂椅子里。自出事后,他便鮮少見人,像今日這般不體面地被人抱來抬去,讓他本就冷硬的臉色更加難看。 正堂里,燈火通明。劉家族里的長輩們坐在屋中,不滿地竊竊私語。 杜三娘坐在上頭,看了看站在陰影中的程荀,深吸一口氣,高聲道:“這么晚了,請諸位長輩過來,是三娘的不對。只是,三娘怕,若此時不將大家請來,到明日,三娘恐怕要沒命了!” 屋中驀然一靜。 馮平拎著男人走進來,將他丟到屋中。 杜三娘雙眼看著虛空一點,一字一句說了這幾日的經(jīng)歷。 正堂里寂靜一刻,瞬間就炸開了鍋。 劉峰是反應最為激烈的人。 “我怎么會干這種事!我只讓叔爺看好你的行蹤,別的什么也沒干??!” “……一定是劉榮!他想你死,族里就能順理成章分了家產(chǎn),他也能從中分到一羹!一定是劉榮!” 劉峰慌不擇路地解釋道,杜三娘始終沒有轉(zhuǎn)頭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