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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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側(cè)過頭,微不可察地長舒一口氣。 倒了幾次藥酒, 晏決明從小爐上取下熱水, 打濕帕巾, 擦拭過酒漬, 將藥粉小心倒在幾處破皮出血、淤青較重的地方。 “嘶……” 后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程荀痛得脊背緊繃,額頭都冒了汗。晏決明有些慌亂, 倒藥的手僵住, 急忙問道:“要緊么?要不我去找大夫?” 程荀緩過那股勁兒, 勉強止住他的動作:“找來大夫不也要上藥?沒事,也沒多疼?!?/br> 晏決明眉頭緊鎖,只能加快手上動作,嘴上說起別的事情, 試圖轉(zhuǎn)移她的注意。 “那晚小巷子里的女孩, 你可記得?馮平本想將她送回家,那孩子好像嚇著了,一句話也不肯說, 只能帶回了府里?!?/br> 程荀一怔,趕忙問道:“她沒事吧?” “大夫看過了,只是身子有些娘胎里帶出來弱, 旁的到無大礙。”他猶豫了下, 看了眼她壓在枕上的側(cè)臉, 說道,“那日, 若非她獨自走到巷口處哭個不停,我恐怕還發(fā)現(xiàn)不了你?!?/br> 那夜的回憶涌上心頭,程荀指尖一縮。 默然半晌,她答道:“那女孩現(xiàn)下無家可去,就先待在府里就是?!?/br> 晏決明應了一聲,從一旁取出干凈的棉布,一手微微抬起她側(cè)腰。 “腰可使得上勁兒?”他低聲問。 程荀努力忽略腰上的癢意,試圖撐起手臂,卻發(fā)現(xiàn)只要姿勢一動,上半身難免有風光乍泄的危險,只能尷尬地趴在原地。 她有些心虛地搪塞:“好像使不上力……” 晏決明動作一頓,手攥緊了棉布邊緣。 “那我來吧。”他啞聲道。 晏決明將棉布條展開,輕輕蓋住程荀仍在滲血的傷處,一手抬起她的側(cè)腰,一手扯著布條,小心翼翼地穿過她下腹。 即便晏決明已經(jīng)盡力不觸碰到程荀的肌膚,可布滿薄繭與傷痕的手仍是不可避免地擦過她平坦的腹部。 程荀只覺臉上又燙了起來,不由得將臉又埋進了枕頭里。 而跪坐在她身側(cè)的晏決明,鼻尖、后背都細細密密出了一身汗。 懷中掌下都是軟玉溫香,晏決明熱得好似置身三伏天,連腦子都快停轉(zhuǎn)了。 若是,若是他日,能正大光明與她…… 晏決明腦子一團漿糊,手上動作卻不馬虎,不多時便將布條系好,扯過被子蓋在程荀身上,而后飛快退出了床帳。 帷幔上的珠串搖搖晃晃、響個不停,程荀抬手按了按胸口,暗自松了口氣,坐起身將寢衣穿起。 床帳外,晏決明背過身。耳畔是窸窸窣窣的衣裳摩擦聲響,他垂眸望著地面,眼神晦暗不明。 晏決明沉默地立在屋子中央,直到身后漸漸安靜下來,他閉了閉眼,緊握的拳頭松開,如常道:“還有膝上的傷處……” 他還未說完,程荀連忙答道:“我自己來就好,不礙事的?!?/br> 床帳外沉默一瞬,晏決明低低應了一聲。他將藥罐、棉布、剪子等放到一旁,又悄聲走出房門。再進門時,他已恢復了往常的神色,抬著食盒走了進來。 “好幾日未曾好好吃過東西,先墊墊。” 食盒里都是些清粥小菜,他一一放在矮幾上,抬到床邊。程荀胃里空蕩蕩的,可吃了小半碗,便將盤子推開了。 晏決明沒有勉強,起身收拾碗碟。程荀縮在暖烘烘的床榻上,側(cè)身看著他忙進忙出,睡意如潮水般一點點漫上來。 她剛醒時,窗外還是明亮的天光;此時再往外看,狹窄的窗縫已中悄然躍出了一道粉紫的霞光。 夕照透過明瓦灑進屋內(nèi),將他高大的剪影邊緣勾勒出一條金邊。 晏決明收起碗碟、規(guī)整傷藥,又在屋中四角灑了溫水,以免房內(nèi)太過燥熱。程荀靜靜望著他,忽然開口道:“我衣服里的東西,可都還在?” 晏決明一愣,放下手頭上的活計,轉(zhuǎn)身從窗前柜子中取出一個布包,走到床邊遞給程荀。 包裹書冊的綢布已被人洗過,上頭只留了些淺褐色的痕跡。程荀伸手接過,頓時心安。打開布包,里面書信、木簪仍安然無恙,只是那本畫冊表面落了些血跡。 她擦了擦上頭早已干涸的血跡,抬眸看向晏決明。 “瓦剌大勢已去,紘城也守住了,你日后還有何打算?” 晏決明在她身旁坐下,抽出她手中的畫冊,放到枕邊,又替她掖好被角。 “等你身體好些再說,旁的不打緊?!?/br> 他聲音柔和得不像話,輕輕拍拍程荀身上的被子,如同兒時哄她睡覺那般。程荀眨眨眼,心底有些微妙的雀躍。 困倦與睡意鋪天蓋地涌來,程荀卻莫名不舍閉眼。她看著晏決明線條冷硬的側(cè)臉,口中呢喃一般:“毛茸茸的?!?/br> 晏決明沒聽清,側(cè)耳俯身。程荀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輕撫上他的側(cè)臉。 溫熱柔軟的掌心落在他側(cè)臉上,又順著側(cè)臉往下滑,在他下頜上摩挲兩下。 “怎么想起蓄胡了,你才多大呀?!?/br> 晏決明眼中的笑意還未來得及綻開,忽然僵在了原地。手里觸感刺刺的,程荀清醒了幾分,頗有些興致地研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