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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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早在月前便籌謀著此次生辰宴。 可直到要發(fā)請?zhí)麜r,她才告訴程荀,此次之所以如此大張旗鼓、一改往日低調(diào)行事的作態(tài),就是為了讓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宦人家知道,程荀是孟家正兒八經(jīng)、上了族譜的女兒。 自打被認到孟家,孟崔夫婦便從未對程荀的意愿指手畫腳過。 她不愿與京中官眷多來往,二人便隨她;她不愿被困在后宅、想看看大江南北、做出一番成績,二人也隨她。 就連她不想早早嫁人,拖到二十又一、成了別人眼中的“老姑娘”,他們也從未對她的婚事催促試探過。 這些年來,他們對她有父母之愛,卻從不以父母的身份,強加給她什么枷鎖。 可這回,許是因為外頭傳言愈發(fā)難聽,崔夫人也顧不及程荀的想法,打定了主意要將她推到臺前。 自程荀在宣政殿上一鳴驚人后,一時間,京城里有關(guān)這橫空出世的孟家義女的流言不斷。 有說她是孟忻多年前的風(fēng)流債,崔夫人為了一個賢名,打腫臉充胖子將她認了下來; 有說她是孟家籌謀已久的棋子,幫孟忻扳倒政敵的工具; 還有些說得更難聽,只怕未出閣的女兒家聽到都要嚇得花容失色了。 外頭流言蜚語滿天飛,崔夫人不在乎外頭如何編排她,卻難以忍受他們對程荀的種種惡意揣測,干脆趁此機會一并將話說開,也好堵住有心人那滿嘴胡吣。 程荀又如何不明白崔夫人的苦心呢?雖然心中無奈,在崔夫人眼含忐忑地告訴她自己的打算時,也只能乖乖地點了頭。 而為了將這生辰宴辦得體面妥當(dāng),崔夫人思來想去,與程荀商量了下,最終敲定了醴泉別院。 ——諸位在背后盤算晏家父子家產(chǎn)之爭的夫人們,自然沒有想到,早在五年前,晏決明就將這宅子連同自己諸多私產(chǎn),都記在了程荀名下。 邱山離京城不遠,可作為東家,孟家提前幾日便到了醴泉別院。別院中春色滿園,程荀卻無暇賞春。她不愿崔夫人cao勞,便主動分擔(dān),親自盯了生辰宴的諸多流程,一直忙碌到了昨日。 山間夜微冷,正是好眠時。崔夫人心疼她難得睡了幾夜好覺,今晨特意吩咐賀川不必催她早起,獨自前去迎賓了。 眼見時辰不早,賀川這才將她從被窩里挖出來。丫鬟們早有準(zhǔn)備,服侍她穿衣洗漱、描眉抹唇。 程荀本不愿這么多人服侍,可賀川卻說這是崔夫人特意安排的梳妝丫頭,早就定好了衣裳和發(fā)式,不許她隨意將人轟走。 而程荀想了想自己平日里素面朝天、一支簪子了事的打扮,訕訕閉上了嘴,干脆閉目養(yǎng)神,任由丫鬟們將她擺弄。 “姑娘,這幾支簪子,您今日想戴哪個?” 丫鬟在耳邊輕聲問著,程荀睜開眼隨意一瞥,正想說哪個都行,卻被其中一支簪子吸住了視線。 木盤軟布上躺著幾支金簪,雕刻精細、樣式各異,皆不似凡品。 可其中一支確是通體白玉,簪頭雕成蘭花模樣,花蕊用細密的金絲組成,溫潤靈巧、白玉鑲金,一眼便知花費了不少巧思。 可令程荀目光停駐的,卻是因為除卻這金鑲玉的用料,這簪子的樣式竟與晏決明出征在外時送給程荀的那支蘭花木簪一模一樣。 她拿起那金鑲玉簪子,指尖微動,果然在那花蕊中發(fā)現(xiàn)了個鏤空的“六”字。 她驀地想起當(dāng)初他遠在涼州抗敵時,送來的年禮。 彼時他艱難出逃、手頭窘迫,連兵馬糧草都是靠著程荀的商號才勉強支撐起來,自然送不出什么貴重的禮。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將腌rou熏腸、狐裘麂皮、胡刀胡弓,連同那本伴他出征的畫冊,都一股腦塞進木箱里,巴巴地送來了。 像個囊中羞澀的少年人,兜里只有十文錢,便買了十文錢的東西,全塞進她手里。 難道還覺得那木簪拿不出手么?偏要送個一模一樣的…… 當(dāng)真是要面子…… 程荀在心底小聲拆臺,眼中卻忍不住浮起幾分歡欣。 “就這支吧?!?/br> 她清清嗓子,故作淡定地將簪子遞過去。 賀川自然知道這簪子是誰送來的,嘴角難掩笑意。 當(dāng)著一眾丫鬟的面,她想了想措辭,這才開口道:“主子,我方才在外頭看見天寶了,他說表少爺昨日連夜趕來,今兒早上才到別院呢?!?/br> 那日面圣后,他直至夜里才從宮中回來,還不待家中人問起來,晏決明便吩咐人備馬,當(dāng)夜就要離京。 眾人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出去避難,他卻只說此前手里的兵馬還在京畿大營里,軍中有不少事亟待處理,便匆忙離開了。 他走得如此突然,程荀等人擔(dān)心了好幾天,直到幾日后孟忻從衙門歸家,口中說得與晏決明無異,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自那日起,不知為何,孟忻看程荀的目光總有幾分意味深長的感嘆。 晏決明一走半月,今日終于露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