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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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 “電動開顱鋸。”聶之軒微笑著說,“對待軟組織,這個鋸子是毫無辦法的,只能鋸骨骼。但是,對待皮革樣化的皮膚,還是可以奏效的?!?/br> 電動開顱鋸的構(gòu)造原理,是在一個擺動馬達的前方,裝有鋒利的扇形鋸片,利用擺動馬達的力量,帶動鋸片不停地來回切割。因為軟組織是軟的,所以來回地摩擦并不會對軟組織造成撕裂。但眼前這具尸體的皮膚是硬的,就可以起到切割開的作用了。 隨著開顱鋸的轟鳴,以及鋸片和皮革摩擦的刺耳聲音,皮革人的胸腹腔被打開了。胸腔倒是沒有什么,腹腔全是黃油油的一片。 “我的天,這腹腔里都是什么?脂肪?”李飛法醫(yī)驚詫道,“可是顏色又偏淡粉色,不像是純黃色的脂肪啊?!?/br> 蕭朗被李法醫(yī)說得一陣犯惡心。 聶之軒還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著止血鉗翻動了一下尸體腹腔里的各種物件,說:“不,不是脂肪,而是胃腸道里的食糜?!?/br> “吃太多了嗎?”蕭朗也是一臉驚訝。 “顯然不是?!甭欀幷f,“食糜涌出這么多,肯定不是單純性的胃腸穿孔,而是多發(fā)性的。” “能不能說通俗點?!笔捓矢绷?。 聶之軒笑了笑,說:“死因找到了。多發(fā)性胃腸穿孔,導(dǎo)致食糜溢出,彌漫性腹膜炎導(dǎo)致的休克死亡?!?/br> 蕭朗吐出舌頭做出一副暈倒的模樣。 聶之軒一邊用紗布擦拭尸體的腹腔,把雜七雜八的食糜慢慢地清理出腹腔,露出重新恢復(fù)光滑的腸壁,一邊解釋道:“通俗點說,就是胃腸道破了,里面的東西出來了,腹膜發(fā)炎了,劇烈疼痛,然后疼死了?!?/br> “這需要很長的過程嗎?”蕭朗問道。 “有的人可能非??欤械娜丝赡苈稽c?!甭欀幷f,“個人體質(zhì)不同,死亡過程也不盡相同。但是這種多發(fā)性穿孔的,估計再強悍也熬不過兩個小時。那可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沒有搶救措施,估計很快就會玩完兒?!?/br> “死因是找到了,但是胃腸穿孔的原因還沒找到。”董法醫(yī)板著臉說道。 “確實,多發(fā)性胃腸穿孔對于法醫(yī)來說,都是極少見的?!甭欀幏瓌邮w的腸管,說,“也沒看出來有明顯的疾病,更是沒有什么外傷的痕跡。難道是自發(fā)的?” “不是被殺的?意外事件?”蕭朗一路驚訝到現(xiàn)在。 “這個我真是想不好?!甭欀幱么髦痔椎氖种该勒吒贡谄つw上的印痕,像是想起了點什么,“剛才蕭朗說的有道理?!?/br> “我說什么了?”蕭朗問。 聶之軒沒回答,聚精會神地一邊看看胃腸穿孔的位置,一邊看看腹壁上的印痕,少頃,說道:“這樣,我們提取一些組織病理學(xué)檢材,回去進行檢驗,說不定會有所發(fā)現(xiàn)?!?/br> “這又是啥?”蕭朗急了,“時間長嗎?” “組織病理學(xué)檢驗就是將提取的組織塊進行前期處理,并在顯微鏡下觀察其細(xì)胞結(jié)構(gòu)?!崩罘ㄡt(yī)解釋道,“正常嘛,需要一個月?!?/br> “一個月!”蕭朗差點沒跳起來,“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沒事?!甭欀幇矒岬?,“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是因為我們必須把檢材保存,作為法庭證據(jù)。這樣,前期固定處理就會很長時間了。但是,我們可以取兩份檢材,一份慢慢處理,用于保存;另一份利用冰凍切片技術(shù)立即處理,雖然不能保存,但可以迅速出結(jié)果。大概傍晚的時候你就可以知道結(jié)果了。” “那還差不多,快取吧?!笔捓蚀叽俚?。 聶之軒找出一把鋒利的剪刀,取了一些胃壁組織和腸壁組織,這倒是很容易。但是到取皮膚的時候,就有點費勁了。聶之軒的假肢幾乎施加了最大的壓力,才從原來鋸開的鋸口處剪下了一塊帶有新月形印痕的皮膚。 “好了?!甭欀帉Χㄡt(yī)說,“我們的針不可能穿透他的皮膚,縫合工作也就無法完成了,用強力膠粘上吧。辛苦你了,我們先回市局病理實驗室,對檢材進行處理?!?/br> 冰凍切片的前期處理過程很快,而且聶之軒之前的擔(dān)心——怕切片機無法切開皮膚——也是多余了。切片機的刀刃是特制的,雖然有一些困難,但還是把提取的皮膚塊切成了切片。 在實驗室外已經(jīng)等到快暴躁的蕭朗,終于在太陽落山之前,等到了從實驗室里走出來的聶之軒。 “怎么樣,怎么樣?”蕭朗急著問道。 “是你提醒了我啊。”聶之軒一臉的滿足感,看起來應(yīng)該是有結(jié)果了。 “我啥也沒說啊?!笔捓室活^霧水。 “不,你的一句話很重要?!甭欀庂澰S地看著蕭朗,說,“手術(shù)刀都很難在皮革人的身體上留下痕跡,手指甲又怎么可能留下刮痕呢?” “對啊,可是事實上它確實留下刮痕了呀?!笔捓收f。 “這個不重要?,F(xiàn)在我看完切片,終于知道,那個手指甲的印痕,不是刮痕。我對他的皮膚進行了切片,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皮膚層構(gòu)造非常致密,比正常人致密幾十倍,角質(zhì)層也很厚,這是他的特征。不過,凡是皮膚有指甲印地方的皮膚角質(zhì)層壞死,表皮細(xì)胞出現(xiàn)極化的現(xiàn)象,胞體和核變長,呈柵欄狀改變。”聶之軒有意解密,只是現(xiàn)場的大家都聽不明白。 聶之軒笑了笑,解釋道:“也就是說,這些印記,是電流斑。” “電流斑?怎么會有電流斑?”程子墨繃不住了,首先問道。 “如果更準(zhǔn)確地描述,應(yīng)該叫作電流印記。也就是帶電的導(dǎo)體接觸到皮膚以后,因為焦耳熱的作用,燒灼皮膚,在皮膚上留下和接觸面一模一樣痕跡的印記?!甭欀幷f,“也就是說,接觸的指甲,是帶電的?!?/br> “我好像明白了?!笔捓驶腥淮笪虻?,“有一個我們不掌握的黑暗守夜者成員,他的演化能力就是身體帶電?!?/br> “這是唯一的解釋?!甭欀幮χf,“我對皮革人的胃腸壁組織也進行了切片,發(fā)現(xiàn)這個人雖然皮很厚,但是消化道壁組織卻薄得驚人?!?/br> “也就是說,有長處必有短處?!笔捦烈鞯?,“似乎他們每個人都有致命的疾病。幽靈騎士有癲癇,山魈有頸動脈硬化和血栓,豁耳朵有腦動脈瘤?!?/br> “是。不發(fā)作沒事,一發(fā)作都是危及生命的?!甭欀幷f,“皮革人之所以被電擊后死亡,我分析電流倒不是很大,原因是他的消化道太脆弱,被電擊后,一痙攣,就破了。食糜進入了腹腔,導(dǎo)致他以一種極其痛苦的方式死亡。” “換句話說,他們自己人電死了自己人!”蕭朗抓住了事情的本質(zhì),說,“會不會是誤傷?” “這個我們法醫(yī)可就看不出來了?!甭欀幷率痔?,聳了聳肩膀。 “需要現(xiàn)場勘查。”程子墨說,“可是,小張法醫(yī)說了,現(xiàn)場沒有血跡,正常得很?!?/br> 聶之軒則低頭思考了一會兒,說:“正常不正常,還是要眼見為實的?!?/br> “你要去林場勘查嗎?”蕭望看了看夜幕即將降臨的天空。 “是,我們連夜勘查。”聶之軒說,“利用生物檢材發(fā)現(xiàn)儀去尋找一些潛血痕跡,晚上比白天的條件更好。” 3 在小張法醫(yī)的帶領(lǐng)下,一行人窸窸窣窣地在林場里穿行。天氣本就已經(jīng)很寒冷了,林場里的溫度更是比城市里低上2攝氏度。偶爾遠(yuǎn)處傳來的像是某種野獸的嚎叫聲,更是讓眾人都有一些毛骨悚然。 小張法醫(yī)一臉的不情愿,畢竟作為一個森林警察,他也很少大半夜的在這杳無人煙的地方穿行。不過,畢竟是他犯錯在先,所以守夜者提出要求以后,他也不好拒絕。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終于來到了一片水杉樹之間。小張法醫(yī)用警用強光手電照射了一下四周,確認(rèn)道:“喏,就是這里了,尸體就這樣,頭朝北,腳朝南,仰臥在地面上。周圍都被落葉和落枝覆蓋,我仔細(xì)看了,沒有任何血跡或者搏斗痕跡?!?/br> 聶之軒點點頭,戴上紫色的眼鏡,然后用手中的生物檢材發(fā)現(xiàn)儀照射著地面。如果地面上有人體脫落的細(xì)胞,會在照射光之下發(fā)出熒光,然后通過眼鏡折射而被人發(fā)現(xiàn)。 “這也行?東南西北你還分得清?”蕭朗看了看四周,感慨道。 “這是北?!背套幽泊魃狭搜坨R,順便伸手指了個方向。 “真行?!笔捓蕮u了搖頭,向周圍走去。在他看來,中心現(xiàn)場已經(jīng)有人勘查了,他就顯得有些多余。朱力山在講課的時候說過,外圍現(xiàn)場有的時候比中心現(xiàn)場甚至還有價值,所以他準(zhǔn)備走到周圍碰碰運氣。 “嗨,蕭朗你別跑丟了,這里連個手機信號都沒有?!甭欀幪嵝训?。 “怕什么,丟了就丟了,大不了睡一覺。”蕭朗不以為意地向東邊走去。 蕭朗從地上撿了一根一米多長的樹枝,一邊走,一邊用樹枝掃開地面上的落枝或灌木,希望可以發(fā)現(xiàn)一點什么。雖然他知道這樣漫無目的地尋找,能找到線索的概率很低,但他還是希望試一試。 走出了大概五百米,具有敏銳聽覺的蕭朗似乎聽見了一點什么聲音。他立即關(guān)閉了手電,舉起了樹枝,躬下身子躍了出去,藏在了一棵粗壯水杉的后面。這一連串的動作,用了不到一秒鐘,都是司徒霸平時魔鬼訓(xùn)練磨煉出來的。 聲音似乎消失了一分鐘,接著重新響了起來,在蕭朗的東南方向。他瞇起了眼睛,向聲源的方向看去。此時,四周一片漆黑,但是借著月光,蕭朗還是看到在幾十米開外,有一個模糊的黑影在蠕動。 本想找點物證,沒想到還找到個活的。蕭朗心里樂開了花,他躡手躡腳地向黑影移動,每一步下去,幾乎都不發(fā)出任何聲音。自己這么敏銳的聽力都聽不見聲音,更不用說幾十米開外的普通人了。 可是,在蕭朗離黑影越來越近的時候,那個黑影警覺了,突然一個扭頭,唰唰唰地就消失在灌木之中。不過就是這么一瞬間,蕭朗看到,那根本就不是個人,而是個四足的動物,要么是狗,要么是狼。這也算給了蕭朗一些心理安慰,以他的能力,人是絕對不可能警覺的,既然是匹狼,那也就算了。 看到了野獸,蕭朗也沒有一絲懼意,他仍然向剛才黑影所在的地方前進,他想知道,為什么這只動物會在這兒停留??墒?,當(dāng)他靠近的時候,很是失望,因為那里并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會有一具尸體。眼前的,僅僅是一棵攔腰折斷的兩條手臂粗細(xì)的水杉樹。 蕭朗聳了聳肩膀,用手電照射這株斷樹,一眼就看見了已經(jīng)脫落了樹皮的樹干上的點點血跡。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近了再看。那不是血跡,還能是什么? “原來那狼是被血腥味引過來的。”蕭朗自嘲似的自言自語,“看來它和我一樣比較失望?!?/br> 蕭朗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果真沒有信號,于是只好原路折回去尋找其他人。因為方向發(fā)生了變化,他在回去的路上,又發(fā)現(xiàn)了一棵折斷的水杉。 找到了眾人,他們按照蕭朗指示的路線,去勘查發(fā)現(xiàn)的血跡。 很快,他們走到了距離較近的那棵斷樹的旁邊。 “斷端很新鮮啊?!背套幽脧姽馐蛛娬罩鴶喽?,說道。 “不僅僅是新鮮,這種折斷,是樹干受力導(dǎo)致的,而不是正??撤ニ?。”聶之軒說,“十有八九和咱們的案子有關(guān)系?!?/br> 說完,聶之軒沿著樹干尋找痕跡。 “哎?你們看這是什么?”閑著無聊的蕭朗用腳尖撥動著地面上的落葉和落枝,沒想到撥動之后,他看到了幾片樹葉上有新鮮的滴落狀血跡。 “血跡?你不用發(fā)現(xiàn)儀都能看見?”聶之軒轉(zhuǎn)身觀察地面。 “用什么發(fā)現(xiàn)儀?這不很明顯嗎?”蕭朗笑著說。確實,在強光手電的作用下,明顯的血跡形態(tài)呈現(xiàn)在眼前。 發(fā)現(xiàn)儀是用來發(fā)現(xiàn)一些不明顯的潛血痕跡,或者那些本身沒有顏色的精斑和尿液的。對于明顯的血跡,則只需要rou眼就可以看見。 “血滴到這里,樹葉被風(fēng)吹后,層次發(fā)生了變化,所以被隱藏到了深層?”蕭望推斷道。 “不會的,被風(fēng)吹,只會把樹葉本身的位置移動。從淺層變到深層就很難了。”聶之軒一邊說,一邊撥動周圍其他的落葉枯枝。果不其然,他又發(fā)現(xiàn)深層有幾處滴落狀血跡。 “周圍有不少這樣的痕跡?我怎么沒看到?”小張法醫(yī)有些驚訝。 “因為有人偽裝過現(xiàn)場?!甭欀幍淖旖歉‖F(xiàn)出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微笑,“這棵樹上看不出痕跡,我們?nèi)ハ乱惶帯!?/br> 雖然在這處斷樹干上什么痕跡都沒有,但是另一處斷樹干上,則有很多痕跡。除了蕭朗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的那一小片噴濺狀血跡以外,還有一些樹干的刮擦性損傷。 “你們看,這些噴濺狀血跡是從下往上噴濺的,這個方向,倒是很蹊蹺?!甭欀幷f,“噴濺的路徑上,有空白區(qū)。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這一片空白區(qū)是皮革人遮擋形成的,因為他衣服前襟上的噴濺狀血跡和這個空白區(qū)完全吻合,噴濺方向也一致?!?/br> “從下往上?”蕭望沉吟道。 “看看這個痕跡差不多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聶之軒指著樹干離地面兩米處的一處刮擦痕跡,說,“這是有棱邊的硬物和樹干刮擦而形成的,這時候水杉沒有樹皮,所以就清晰地留下了痕跡。方向是從上而下。不考驗?zāi)銈兞?,我直接公布答案吧。這個形態(tài),和皮革人的皮帶扣是吻合的?!?/br> 這么一說,大家似乎更糊涂了,都盡力在腦子里還原現(xiàn)場的狀態(tài)。 聶之軒笑了笑,說:“蕭朗的這個發(fā)現(xiàn)太關(guān)鍵了,結(jié)合這里的痕跡和皮革人衣服上的血跡,以及他的損傷,說明了一個問題。皮革人頭下腳上,倒栽蔥的姿勢從樹干上方墜落,用手持的刀,從上而下地刺傷了一個女人?!?/br> “從上而下怎么刺?刺頭?”蕭朗問,“還有,你怎么知道他持刀?” “肯定不會是刺頭,因為顱骨堅硬,頭皮下也沒有大血管,很難形成現(xiàn)場這樣大面積的噴濺狀的血跡。所以,我判斷,這一刀有可能從傷者的鎖骨窩刺入胸腔。因為胸腔有不少大血管,所以會發(fā)生血液的噴濺。因為是衣領(lǐng)部位,所以沒有衣服遮蓋或者遮蓋的衣服較少,噴濺狀血跡才會噴濺出來。噴濺出來的血跡向上飛行,沾在了皮革人的前襟和樹干上,呈現(xiàn)出這種奇怪的噴濺方向?!甭欀幷f,“至于持刀,很簡單,你還記得嗎,皮革人的虎口上,有細(xì)微的刀痕。這個位置的損傷,我們稱之為‘攻擊性損傷’。如果是奪刀的話,應(yīng)該是小魚際(3)傷更重。” “皮革人在這里殺人?”蕭望問。 “是的,我們法醫(yī)學(xué)通常認(rèn)為,有噴濺狀血跡的地方,就是第一現(xiàn)場。”聶之軒說,“只是我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殺人,殺的是什么人?什么人還會同樣出現(xiàn)在這片林子里?森林警察不可能,因為他們并沒有少人。而且女性警察也不會有巡山的任務(wù)。這個女性也沒有前科劣跡,也不是被盜嬰兒,在數(shù)據(jù)庫里沒有她的數(shù)據(jù)。” “那會是怎么回事呢?”蕭朗感覺眼前一片迷茫。 聶之軒沒有說話,依舊在檢查樹干。除了剮蹭的痕跡,在樹干離地面一米五左右高度的地方,有一個半圓形的缺損。聶之軒把自己的手放在這一塊缺損里,居然形似。 “看到了嗎?這是一個力氣很大的人一掌擊斷了這么粗的一棵樹。”聶之軒說。 “什么?是大力士嗎?那個扔磁鐵的?”程子墨問道。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似乎更加理不清情況了。 “可是剛才那棵斷樹沒有掌印?!毙埛ㄡt(yī)說道。 “可能是有東西襯墊。”聶之軒說,“如果皮革人就是這個襯墊物,由于他的皮膚是特殊構(gòu)造,是有可能在尸體上不留表面損傷,在樹上不留掌印的。” “通過這個現(xiàn)場重建,你有什么推論呢?”蕭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