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想我了嗎
榮音渾身一緊,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這個男人真是……外頭傳言他冷清嗜血、人畜不近,可為何一到她這里,就完全是另外一副樣子呢? 待他的唇又要落下來之際,榮音堪堪偏頭避開,掙脫了他的懷抱,往后退了兩步和他拉開距離,紅著臉道:“少帥……請你自重?!?/br> “自重?” 段寒霆輕挑眉梢,大踏步上前將她壁咚在角落,勾起她的下巴,“別的女人見到我都是生往上撲,為何你總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他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她,今天小女人化了點妝,五官顯得更精致了些,巴掌大的小臉,似乎承不住他幾個吻。 榮音被迫仰視著面前的男人,恨死了這個身高差。 她不甘示弱地回道:“誠如少帥所言,那么多名媛淑女排隊等著要嫁給你,你為何偏偏盯著我不放呢?” 段寒霆輕笑一聲,看著她倔強的眉眼,“大概是因為,只有你會拒絕我?!?/br> 榮音:“……” 所以她拒絕他,還是她的錯咯? 這個男人忒不講理! 看著她一副無言以對又氣咻咻的模樣,段寒霆唇角勾起一個無奈的笑,“分開這么久,你就不想我嗎?” 語氣中,還帶著些嗔怪的味道,透著絲絲委屈。 榮音眨了眨眼睛,心道不久啊,他們不是剛剛才見過嗎,這才過了一個星期而已。 看著她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段寒霆心里莫名著惱,掐住她下巴的手加了幾分力道,口氣也添了些威脅,“說,想不想我?” 榮音不懼他的yin威,梗著脖子道:“不想?!?/br> 其實她在撒謊。 好幾個晚上,她都夢到他了……但她怎么會跟他承認這一點呢? 羞也羞死了。 段寒霆一雙檀黑般的墨眸緊緊盯著榮音,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眸光微動,嘴角揚起好看的笑弧。 他俯下身去,耳朵貼在她的心口上,“怎么聽著,這聲音好像說的是——想!” 榮音心不可控地“噗通”“噗通”跳起來,聲如擂鼓,逗得男人哈哈大笑,看著他得意的樣子,榮音惱羞成怒,狠狠捶了他一下。 “啊……嘶……” 段寒霆捂著胳膊,臉瞬間白了幾分,眉宇間痛楚分明,卻還是笑著,“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br> 榮音是學醫(yī)的,對傷患的反應很敏.感,見他不對勁,眼睛瞥過去,便見段寒霆捂著胳膊的手染上了血跡,臉色當即沉下來。 “你受傷了?”她忙過去,查看他的傷勢。 段寒霆淡淡道:“一點小傷,不礙事?!?/br> 血往外涌的這么厲害,能是小傷嗎? “讓我看看?!?/br> 榮音扶著他到一旁的沙發(fā)坐下,給他脫了西裝外套,便見白色的襯衣袖子已經(jīng)被染紅了大半,鮮血順著胳膊一路滴落下來。 她擰緊了眉,拿過剪刀將他的襯衣剪開,露出了傷口,傷口不大,卻很嚴重,皮rou往外翻著,一看就沒處理。 “這怎么弄的?”她冷冷質(zhì)問,語氣生冷。 段寒霆詫異她冰冷的口氣,隨口應道:“被流彈劃了一個小傷口而已,簡單包扎一下就好了。” “這么重的傷勢,不趕緊縫合,你指望著它自個兒痊愈嗎?” 榮音板著臉道:“萬一傷口感染,發(fā)炎化膿,你整條胳膊就廢了,還想著日后拿槍,帶兵打仗?你們這些當兵的,都是些瘋子!” 她氣得不輕,語無倫次,將斗篷解下來扔到一邊,叉著腰滿屋子打轉(zhuǎn),不耐地吼,“醫(yī)藥箱呢?” “在柜子里。”段寒霆起身要去拿,榮音冷冷一個眼刀射過來,指著他喝道:“你給我坐好了,不用你!” 段寒霆:“……”乖乖坐下。 榮音打開柜子,拿出醫(yī)藥箱,熟練地戴上手套,拿鑷子夾著棉球沾上酒精先給傷口消毒,她動作迅速生猛,疼得段寒霆悶哼一聲。 “忍著?!睒s音不為所動,硬邦邦甩出倆字,一張臉冷若冰霜。 段寒霆凝視著她,嘴角瘋狂上揚,明明她在生氣,他卻為何這么開心呢? 消過毒,榮音從包包里取出常備的銀針,放在酒精燈上消了消毒,嫻熟地給他縫合傷口,心里的火氣也漸漸地熄滅下來。 她手法熟練利索,導致整個過程很快,段寒霆還沒充分地感覺到疼痛,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 段寒霆由衷贊道:“你這技術,不去做軍醫(yī)可惜了。” “可以啊。” 榮音臉色這會兒緩和了許多,語氣卻還是涼涼的,一邊收拾醫(yī)藥箱一邊淡淡道:“只要少帥出得起高價錢,我就去?!?/br> 一句話,說的段寒霆啼笑皆非,“你很缺錢嗎?” 沒理會他的調(diào)侃,榮音冷著眉眼一本正經(jīng)道:“你不說我還忘了,上次的醫(yī)藥費你也沒給,正好,連帶著這次一起付吧?!?/br> 她伸出手,討醫(yī)藥費。 段寒霆笑著點點頭,“好,我付。多少?” 榮音:“一萬?!?/br> “多少?”段寒霆摸向錢夾子的手一頓,往她手心一拍,“你這都快趕上土匪了?!?/br> 榮音沒有一絲慚愧,理直氣壯道:“物有所值。難道少帥的命,還抵不上一萬塊錢嗎?” 說著,她打開他的錢包取錢,掏出一沓,卻都是些面額不大的紙幣,幾十幾百幾千的都有,就是沒有一萬的。 她愕然,“就這么點?” 倒也不是嫌少,只是堂堂段家少帥,她以為會富得流油,卻沒想到錢夾子里的鈔票連榮韋的多都沒有,實在不像個豪門少爺。 段寒霆卻并不覺得羞恥,往嘴里塞一根煙,同樣理直氣壯道:“我是當兵的,又不是開銀行的,每個月就吃軍餉,沒錢很正常?!?/br> 一副“我沒錢我有理”的傲嬌模樣,榮音瞇了瞇眼睛,怎么那么想打人呢? 榮音看著男人吞云吐霧,直接將他嘴里的三炮臺劫走,直接在煙灰缸里捻滅,沒好氣道:“沒錢還抽這么貴的煙?別抽了?!?/br> “嘿……”段寒霆嘶了一聲,小丫頭脾氣真夠大的,合著以前的乖巧都是裝的,今天才算是露出真面目。 他坐正身子,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這么大的火氣,是看到我受傷,心疼了?” 榮音像是被戳中了內(nèi)心隱秘,瞳孔撐了撐,目光躲閃,“沒有。你別自作多情。你受傷,跟我有什么關系?” “女人呵,都是口是心非的。“ 段寒霆感慨了一句,扯過她的手腕輕輕一帶,就將人納入了懷中,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瞇眼道:“嘴上越是不在乎,心里越在乎?!?/br> 榮音在他面前無所遁形,也懶得與他爭辯,欲起身,他卻不讓,大掌一攬她的腰肢,一個吻結結實實地砸了過來。 猝不及防,她猛地睜大眼睛。 段寒霆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嘴唇,低聲細語道:“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綱常倫理你在乎,我也在乎。但一來和榮淑的婚事是我父親單方面給應下的,不是我的意愿;二來這樁婚事說到底只是口頭之約,連婚都沒訂,聘禮也沒下,便做不得數(shù)。你有什么好忌諱的?” 看著她的櫻唇,他沒忍住又吻了一下,“即使沒有你,我也不會娶榮淑,但因為是你,段榮兩家的婚約才可以繼續(xù)進行下去,只是新娘子得換一個。我父親欠下的是榮邦安的人情,你和榮淑都是他的女兒,說句不中聽的,我娶誰都不會影響他的利益,他不會反對的?!?/br> 榮音苦笑一聲,“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我和榮淑在我父親心目中的分量,差的不是一星半點?!?/br> “那是他眼神兒不好,心也歪得厲害。” 段寒霆心疼地摸著榮音的頭,語氣輕柔道:“他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即將陪你走完一生的人,是我?!?/br> 榮音聽著他的話,心猛地一震,將死未死的心,像是又重新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