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竟然段寒霆?!
話說另一頭,段家?guī)孜环蛉穗S著丫鬟朝洗手間這邊走來,便見段舒嵐站在倉庫門口,臉色十分不好看。 “舒嵐,怎么了這是?你怎么站在這兒???” 二夫人不明所以,滿臉疑惑。 待她們走近,便聽見倉庫里頭傳出來的不堪之音。 “哼,愛我?你要是真的愛我,就不會前腳跟我,后腳就倒貼上少帥了!” 男人譏諷又齷齪的話字字清晰,讓外頭站著的眾人紛紛沉了臉色。 下作! 可恥! 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外頭那么多的賓客,要是聽到這里的動靜,不知道會怎么看待他們段家,真當這里是風月場所、煙花之地了不成? 二夫人氣得臉色發(fā)青,當即要吩咐親兵來拿人,被段舒嵐攔住了,“不成,此事不宜鬧大。” 五夫人心思澄明,見大小姐如此態(tài)度,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知道定然不是丫鬟小廝在里面,斂眉問道:“里面是什么人?” 段舒嵐并不打算替他們遮掩,據(jù)實已告,“榮家大小姐,和方家小少爺?!?/br> “什么?” 幾聲驚呼,從夫人們嘴里涌出來,她們瞪大眼睛,一瞬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面面相覷。 榮家大小姐? 不待她們反應過來,里頭正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的兩個人聽到了動靜,不由停下了動作,抖著嗓子吼了一聲,“誰?誰在外面?” 段舒嵐神色一凜,知道不用等了,轉身對著倉庫的門“砰”就是一腳,門被撞開,里面的人也跟著亮相了。 方紹倫還掐著榮淑,榮淑亦是淋漓,突兀的響聲將兩個人震在當場,猛地僵住了身體,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看過來。 “??!”兩個人都發(fā)出了土撥鼠的叫喚,離開對方,手忙腳亂地收拾。 段舒嵐?jié)M臉怒容,“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段公館行茍且之事!” 榮淑在看到段舒嵐的那一刻,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旗袍被方紹倫一怒之下?lián)p壞,即使穿上也遮不住,只得狼狽地用披肩圍住,慌得一批,“大、大姐,你聽我解釋……” “呸!誰是你大姐?你要真成了我的弟媳婦,我就一頭撞死!” 段舒嵐本就是個暴脾氣,此時此刻她手里要是有槍,真能一槍崩了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幾位夫人站在段舒嵐身后,看著眼前這一幕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五夫人沉著嗓子問道:“你真是榮家大小姐,榮淑?” 榮淑腦子一陣懵,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幾個婦人,也沒搞清楚她們是誰,下意識地點點頭,“是……我是榮淑?!?/br> 五夫人幾個不由蹙眉,她是榮淑,那剛才在大廳和她們交談的那位榮小姐,又是誰? “五mama?!?/br> 不遠處傳來一聲輕喊,五夫人回過頭去,便見段寒霆和榮音并肩而來,她神色不由一緊,段寒霆已走到了她跟前,“大家都圍在這里做什么?” 這話自然是明知故問,可幾位夫人卻不知道其中的糾葛,見段寒霆來了,曉得他的脾氣,都有種烏云壓頂?shù)奈C感。 段寒霆隔著她們,看到了倉庫里呆若木雞的榮淑和方紹倫,兩個人衣冠不整、神色慌亂,明顯是剛剛“大戰(zhàn)”了一場,膽怯而又萎靡。 榮淑在看到段寒霆時,只覺得眼熟,再定睛一瞧,認出了他,不由驚叫一聲,“是你!” 這不是那個殺手嗎? 不怪榮淑誤會,她只見過段寒霆兩面,第一次是在游輪上,他被人追殺躲到了她的廂房里,還逼著她和方紹倫“運動”;第二次是在地窖,他中了一槍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表哥陸子易請她幫忙救治,只可惜她不會做手術,那一次還被榮音那個小賤蹄子搶了風頭,現(xiàn)在想起來她還生氣呢。 三天兩頭被人追殺又動不動挨槍子的人,不是殺手還能是什么貴公子不成? 只是這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還一身華麗的燕尾服,打扮得人模狗樣的,肯定又是接到什么任務,喬裝混進來刺殺的,別說,這男人一收拾還挺帥的,比方紹倫強多了。 剛剛被人捉,榮淑心里正緊張得不行,不知該怎么邁過這道坎,正巧看到這殺手,她靈機一動,干脆拿他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她登時又來了氣勢,指著段寒霆道:“這個人,他是個殺手!混進來肯定是要行刺大帥和少帥的,你們別被他騙了!” 一句話,說得眾人滿頭霧水,紛紛朝段寒霆看去,一臉的問號。 這都什么跟什么? 榮音站在墻側,沒有立時暴露在榮淑的視線之中,聽到她氣急敗壞的這一聲指控,差點沒笑出來,好戲這才正式拉開帷幕。 她等這一刻,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段舒嵐擰著眉,只覺得這榮家大小姐是個智障,指著段寒霆道:“你說他是殺手?還要來行刺少帥?你見過,自己殺自己的嗎? 榮淑腦回路一時沒有跟上,“什么叫‘自己殺自己’?” 她旁邊的方紹倫卻是反應過來了,看著段寒霆,身子猛地一哆嗦,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你就是……” 段寒霆面容冷峻,渾身寒意凜凜,一錘定音,“我就是你們口中的少帥,段寒霆?!?/br> “咚!” 榮淑一個腿軟,重重跌落地面,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炸響。 他、他……他竟然是段寒霆?! 開什么國際玩笑? 一個殺手,怎么可能搖身一變,成了少帥呢? 方紹倫臉色頓時慘白一片,也“咚”的一聲雙膝跪地,想起自己曾經(jīng)和現(xiàn)在對他做過的事情,只覺得萬念俱灰,小命休矣。 “原本你跟我說榮大小姐生性不規(guī)矩,我還不信,想著留過洋又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子,頂多行為開放些,不至于那么嚴重,沒想到,我被打臉了!這還在段公館呢,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就敢行男盜女娼的茍且之事,實在是可惡至極!” 段舒嵐怒不可遏,問段寒霆,“二弟,她是你的未婚妻,你說這事該怎么辦吧?” 段寒霆冷冷一笑,“我可消受不起這般水性楊花的未婚妻。退婚是肯定的,我不打女人,榮淑就交給jiejie和mama們處理吧。至于這個畜生——” 目光落在方紹倫身上,段寒霆殺意四起,沉聲下令,“來人啊,帶下去,閹了!” 阿力和李副官等人應聲上前,不由分說便將方紹倫拖出去。 方紹倫嚇得面無血色,渾身都軟了,連聲告饒,“少帥饒命啊,不關我的事,是榮淑來引我的,都是這個女人想要腳踩兩只船,不怨我啊……” 隨著他被拖走,地上印了兩道水痕,帶著一股子怪味,竟是被嚇得禁了,眾人嫌惡地捂住口鼻。 二夫人不免擔憂地勸道:“讓他嘗點教訓就是了,別真?zhèn)?,畢竟是方家小少爺?!?/br> “我管他什么方家少爺?!?/br> 段寒霆滿臉厲色,冷聲道:“敢染指我的女人,留他一條小命已經(jīng)算是便宜他了!二mama不知道,我回國時遭人刺殺,就是這小子告的密?!?/br> 二夫人神色一動,“哦,是嗎?那確實不能饒了他?!?/br> 段寒霆凝視她片刻,才堪堪移開目光。 “呦,幾位夫人怎么都圍在這里???”榮家大太太尋遍了整個大廳都找不到榮淑的身影,干脆來洗手間這邊找。 已經(jīng)嚇得花容失色的榮淑,聽到了母親的聲音,像是等來了救星,手腳并用地爬出去,看到大太太,“哇”的一聲哭出來,“姆媽!” “淑兒!”大太太被女兒撲了個滿懷,嚇了一跳,看著她頭發(fā)凌亂,滿身狼狽,驚道:“你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她詢問又警惕的目光朝段家?guī)兹丝慈ィ恢腊l(fā)生了什么,只當是女兒受了委屈。 段舒嵐冷笑一聲,上前譏諷道:“我們可沒欺負她,欺負她的另有其人。大太太把你的寶貝女兒帶回去,好好檢查一下,看看她身上有多臟?!?/br> 毫不留情的嘲諷,讓榮大太太臉色立時掛不住了,“大小姐這叫什么話?請注意你的措辭?!?/br> 段舒嵐還想嘲上幾句,五夫人攔住了她,上前皮笑rou不笑道:“依照榮大小姐做的這些腌臜事,我們還能好聲好氣地跟您在這兒說話,已經(jīng)是極大的修養(yǎng)了。教出這樣的女兒,榮太太和榮先生回去,也該好好反思反思。我們段家家門清凈,容不下心懷不軌之人。今兒就不留你們了,來人啊,送客!” 榮家大太太還沒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下了逐客令,榮淑抖若篩糠,紅著眼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從母親懷里掙扎出來,余光便瞧見了榮音。 她猛地扭頭,驚覺榮音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又見她和段寒霆站在一起,腦子一激靈,這兒突然變得清醒了。 “你……你早就知道,他是少帥了是不是?” 榮音眨巴了兩下眼睛,無辜且認真地點點頭,“是啊,第一次見面我就認出少帥了,怎么,jiejie沒認出來嗎?因為沒認出來,所以才見死不救的嗎?” 殺人誅心,榮音簡單兩句話,像利刃一般狠狠刺穿了榮淑的心臟,她發(fā)瘋一般朝她撲過來,“賤.人,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