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沒見過這么剽悍的女人
來的路上,榮音就從李峰那里了解到了閻家兄弟的情況。 很巧的是,段寒霆和閻家打過交道,十七歲那年他剿了一窩匪患,名聲大噪,而那窩匪患正是現(xiàn)在的虎頭幫。 據(jù)李峰所說,當(dāng)年那場剿匪行動比打仗還要艱難,那時閻家三兄弟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土匪,個個身手不凡,閻家祖上幾代都是武狀元,后代子孫沒有不會武功的,生逢亂世,家族沒落之后三兄弟聯(lián)手占山為王,打家劫舍,漸漸發(fā)了家,幾乎成了東北一帶的土皇帝。 那時承軍還沒入關(guān),段寒霆剛從講武堂畢業(yè),入伍便是團(tuán)長,急于立威,便接下了這個在別人看來不可能完成的剿匪任務(wù)。 榮音那年才十歲,年紀(jì)雖小,卻記得當(dāng)時街頭巷尾幾乎人人都在議論這場剿匪行動,她在上海,也是關(guān)切的很,心里盼望著那個傳聞中的天之驕子能夠取得勝利,婉瑜幾乎是一天一封信跟她交流著剿匪情況,每次雖然寥寥數(shù)語,卻成了那個時候最令她牽腸掛肚的事情。 她記得清清楚楚,這次的剿匪行動歷時三個月,就在大家都以為段寒霆要有去無回的時候,他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威虎寨一朝被平,三百多號人招降,閻老二身亡,閻老大斷了雙腿,閆老三被砍了一刀,生死不明,閻家三兄弟正式退出舞臺。 誰曾想,時隔八年,他們又卷土重來,在鬼市又成立了一個虎頭幫。 腦海中匆匆掠過這些過往糾葛,榮音抿了抿唇角,道:“具體的情況我得看到病人之后才能進(jìn)行判斷?!?/br> 閻三聽了這話,剛才急切的心情卻又化為了冷靜,他嗤嗤冷笑,“你是段寒霆的女人,你覺得我會讓你去醫(yī)治我大哥嗎?” 榮音見他陡然變了臉色,心頭不由一緊,暗罵這人果然如傳說中那般陰晴不定,難怪人人都說閻三是三兄弟里最難對付的一個人。 “要不要治,你說了算。原本我今天來也不是來看病的,我是要來要人的。” 榮音耐性用的差不多了,不愿意和對方繼續(xù)扯皮。 閻三見她態(tài)度強(qiáng)硬起來,愈發(fā)恢復(fù)了慵懶的態(tài)度,他半倚在沙發(fā)里,翹起二郎腿,唇角一歪,“如果我說,不給呢?” “閆老三?!?/br> 榮音神色冷下來,“搶人媳婦,破壞人家姻緣的是你;背信棄義,將人家團(tuán)滅的也是你。你干這么多缺德事,不怕天打雷劈嗎?” “哈哈哈?!?/br> 閻三聞言朗聲大笑,“天打雷劈?老天爺要是真有眼,也該先劈段寒霆那狗東西,怎么也輪不到你三爺爺我這里?!?/br> “你說什么——”李峰和劉強(qiáng)氣得要沖上前去,卻只見寒光一閃,閻三甚至都來不及躲,一柄細(xì)長的刀便擦著他的臉插在了沙發(fā)上。 那一瞬間,在場所有人像被點(diǎn)了xue一般,通通定住了。 閻三只覺得臉頰刺痛,像是被削去了一只耳朵似的,抬手一摸,指尖染上了鮮血,卻也只是被劃破了一點(diǎn)皮。 他吃驚地看著榮音,都沒有瞧見她是從哪兒扔過來的一把刀,速度快如閃電。 “三少!”眾人適才反應(yīng)過來,驚呼一聲,紛紛抄起了家伙對準(zhǔn)榮音。 李峰和劉強(qiáng)邁步上前,一左一右護(hù)住榮音。 而這時,閻三卻驀地開口,“等等!” 他扭身,從沙發(fā)上將刀拔了出來,見刀的形狀奇怪,拔出來一瞧才看出是把手術(shù)刀,刀柄上還刻著“榮音”的名字。 指肚在名字上摩挲了一下,閻三突然笑了起來,饒有興味地看著榮音,“人家出門帶匕首,你卻隨身一把手術(shù)刀,醫(yī)生的習(xí)慣?” “匕首我用不慣,還是手術(shù)刀耍起來熟練。” 榮音聲音清冷,“所以還是請閻三爺小心點(diǎn)說話,我這個人,最聽不得別人說我男人的不好。” “還挺有脾氣的?!?/br> 閻三緩緩勾起唇角,將手術(shù)刀放在手心把玩了一會兒,“這刀我收下了。你走吧?!?/br> “你把雷震放了,我就走?!?/br> 榮音和他談判。 聽到“雷震”的名字,趴在地上無聲無息的女人突然爬了起來,她跪在閻三面前,央求道:“三爺,你放過雷震吧。只要你放過他,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閻三冷漠地看著她,唇角譏誚,“真的做什么都行?” 阿顏重重地點(diǎn)頭。 閻三冷冷一笑,倏然抬手打了個響指,從暗室里走出來幾個大漢,他殘冷地笑道:“你們今天的晚餐,帶下去好好享用吧?!?/br> 幾個大漢眼前一亮,齊聲道:“謝三少!” 榮音雙眼一瞇。 阿顏驚恐地瞪大眼睛,蜷著腿往后縮,不停地?fù)u著頭,嘴上說著,“不要,不要……” “剛才不是說做什么都行嗎,這會兒憑什么不要?” 他眼底滿是譏諷,重新點(diǎn)燃了一只雪茄,一抹陰鷙劃過,伴著一聲冷喝,“拖下去!” 為首的大漢二話不說走上前來,粗魯?shù)爻蹲“㈩伒念^發(fā)就往暗室拖去。 阿顏又痛又怕,失聲尖叫起來。 榮音眉頭重重一蹙,將冬兒往劉強(qiáng)懷里一推,邁步上前,握住那大漢的胳膊,往下猛地一拉,只聽關(guān)節(jié)嘎嘣脆響,大漢啊的慘叫。 旁邊幾個大漢見狀要上來擒榮音,被她握住手腕,也是反手一扭,空氣中只聽見幾聲脆響,兩個大漢胳膊頓時脫了力。 眾人看呆了,閻三也看呆了,嘴里叼著雪茄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這娘們還是個武林高手?! 這是什么邪門功夫? 榮音甩了兩下手腕,怒道:“一群大男人欺負(fù)一個女人,你們可真是混蛋的可以啊?!?/br> “我說你——”閻三站起身來,話音未落,就被榮音“啪”地扇了一耳光,嘴里的雪茄都被打掉了,“你他媽是最混蛋的一個!” 狠辣的一巴掌將閻三的臉打到一邊,也讓全場又跟著震了一下,他們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榮音,從來沒見過這么剽悍的娘們。 她竟然,敢打三少的臉! 不要命了? “你他媽找死!” 閻三抬手蒲扇似的大掌要打回去,心臟處卻抵上了一枚銀針,榮音冷冷笑著,“我最近正在修心臟科,學(xué)藝不精,要是控制不好力道不小心扎進(jìn)去,三爺就要英年早逝了。你好不容易重整河山,甘心就這樣丟了性命嗎?” 一枚小小的銀針,卻戳中了他的心臟。 閻三垂眸看著眼前虛張聲勢的女人,勾唇一笑,“段夫人,你這是在玩火,你知道嗎?” “少廢話。放人!” 閻三抬眸打了個手勢,他的手下點(diǎn)頭,便進(jìn)了暗室,不一會兒便將一個滿身血污的人拖了出來,在地板上劃出兩條血跡。 “阿震!”“哥哥!” 阿顏和冬兒同時驚叫出聲,奔上前去,一左一右跪在雷震面前,看著遍體鱗傷的雷震,嗚嗚的哭。 榮音沒有回頭看,她的手始終捏著銀針抵著閻三的心臟,其實(shí)小小的銀針起不了什么作用,頂多讓閻三疼上一陣,要不了他的命。 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榮音淡淡問:“可以放我們走了嗎?” 閻三輕輕勾唇,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道:“可以啊。不過你身后的這對苦命鴛鴦,我只能放走一個?!?/br> 榮音憤怒地?fù)P起眉梢。 耳邊傳來異口同聲的兩道聲音,“放他走!”“放她走!” 雷震無力地趴在地上,求榮音,“段少奶奶,承蒙你來搭救,我雷震一條賤命不算什么,求你幫幫忙,把阿顏帶走?!?/br> “我不要……”阿顏哭著,拼命搖頭。 雷震摸摸她的臉,柔聲道:“聽話。你還有荷媽要照顧,出去之后,就找個好人家嫁了,忘了我?!?/br> 阿顏哭的幾乎斷了氣,“我不要,阿震,我不要離開你,你死了,我一個人怎么活啊?” “哥哥,你不要死,冬兒不要你死……”冬兒嚎啕大哭。 雷震心疼地看著meimei,紅著眼圈道:“冬兒乖,哥哥答應(yīng)了爹娘好好照顧你,卻沒有做到,哥哥對不住你。我已經(jīng)給你找了一戶人家,雖然不是什么富貴人家,但卻不缺吃穿,你要聽他們的話,把他們當(dāng)親生父母那樣孝順,人心都是rou長的,他們會好好疼你的?!?/br> 交代完了遺言,雷震便匍匐上前,從茶幾上撈起一把水果刀,他閉上眼睛,用盡了全力,朝自己的心臟捅去。 可刀剛要插進(jìn)心臟的一剎那,卻陡然變了方向,猛地刺向了閻三—— 說時遲那時快,榮音被一股迅猛的力道推了出去,正抵上雷震的刀尖,眼看著刀要刺穿她的肚子,一個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