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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少帥的女嬌醫(yī)在線閱讀 - 第189章 為己活,為戲活

第189章 為己活,為戲活

    冬兒同樣愣愣地看著榮音。

    榮音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一臉溫和地問她,“上次見過的余師傅,還記得嗎?”

    冬兒狂點頭,“當(dāng)然記得。余爺爺是京劇大師、梨園泰斗?!?/br>
    提起余師傅,冬兒一臉崇拜。

    “那你,愿不愿意跟著余爺爺學(xué)戲?”

    榮音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讓冬兒和跪在地上的雷震都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冬兒驚訝地捂住嘴巴,“不、不會吧?余……余爺爺不是已經(jīng)公開發(fā)表過聲明,說他不會再收徒弟了嗎?”

    當(dāng)初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難過了好久,只恨自己生的太晚了,沒趕上好時候。

    榮音淡笑道:“是的。不收徒弟,但可以收徒孫啊?!?/br>
    冬兒眨巴眨巴眼睛。

    “可以嗎?”

    榮音不答反問,“你愿意嗎?”

    “愿意愿意,我太愿意了!”冬兒點頭如搗蒜,幾乎是欣喜若狂。

    看到她眼神中充斥著對戲的熱愛和渴望,榮音心中很是寬慰,難怪師爺會說在冬兒身上看到了阿娘的影子,阿娘如果還活著,應(yīng)該也會很高興吧。

    將冬兒支出去取藥,榮音臉上的笑容收了下來,睨了一眼還在地上跪著的雷震,眉頭緊蹙,“還沒跪夠?”

    雷震神情有些復(fù)雜,微垂頭道:“是我小人之心了,謝主子。”

    榮音被這一聲聲的“主子”叫的心煩,雷震的桀驁和執(zhí)拗也讓她頭疼得很,眼前之人就好比一匹難馴的烈馬,能不能將他駕馭,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起來。我不喜歡別人跪我,都是爹生娘養(yǎng)的,誰也不比誰低賤多少,以后不準(zhǔn)動不動就彎下膝蓋?!?/br>
    聽著這嚴(yán)厲的呵斥,雷震眉梢挑了挑,這才緩緩站起身。

    榮音命雷震重新躺回到床上,給他打上點滴。

    雷震看著榮音冷淡的神色,也不會說什么好聽的話,悶了半響只聽喉嚨里憋出一句,“謝謝?!?/br>
    榮音一臉無奈。

    這么個木頭疙瘩,也不知道阿顏是怎么看上他的。

    可能真的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吧。

    “你不必謝我,我對冬兒好不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冬兒,我當(dāng)初根本不會去救你,你該感謝你爹娘給你生了一個好meimei?!?/br>
    榮音說的話毫不客氣,“你不想讓冬兒跟在我身邊當(dāng)丫鬟,是為了她的前途著想,我理解。但你也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學(xué)戲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寒來暑往,幾乎天天都要練功,天賦、勤奮缺一不可。能成角兒的少之又少,大多學(xué)徒不過是活不下去了為了混口飯吃。進(jìn)梨園行,或許真不如跟在我身邊輕松?!?/br>
    雷震聽到這里,倒是目露深遠(yuǎn),“人活著,哪有不苦的。既是冬兒喜歡的事,那就讓她去做吧?!?/br>
    就這樣,冬兒拜在了余家班門下,成為余師傅的嫡傳徒孫。

    余師傅對外稱,是代徒教學(xué)。

    代的是哪個徒?

    他沒說,可余家班的家譜上,學(xué)徒雷燕冬師父那一欄,赫然印著三個大字——孟曉娥。

    在拜師大典上,冬兒才知道榮音竟然就是孟曉娥的親閨女,也是她唯一的徒弟,甚至是曾經(jīng)上過報紙,名噪一時的“小燕歌”,簡直驚掉了下巴。

    “榮jiejie,你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榮音啼笑皆非,點了點小家伙的腦袋,接過她敬的茶,“以后,你喚我一聲‘師姐’吧。”

    雙雙跪在孟曉娥的牌位面前,上了香,榮音一臉肅穆,一字一句地將阿娘一生的經(jīng)歷都跟冬兒講述了一番,說的小家伙淚眼汪汪,不停地抹眼淚。

    “嗚嗚……師父太可憐了。”

    榮音揮掉眼中的淚痕,給小家伙也抹去眼淚,面對面跟她說:“冬兒,這個時代救不了一個可憐的人,也容不下一個軟弱的人。我阿娘,你師父,她是個苦命的女人,一身傲骨,卻落得半生流離,因為她早早地就認(rèn)命了??晌也灰阏J(rèn)命。我要你成為真正的角兒,不為別人,這一生,就為己活,為戲活?!?/br>
    “都說戲子是下九流,可還是有那么多人愿意聽?wèi)颍呏酊F地花錢捧角兒,人總是口是心非,咱們管不住別人的嘴,卻可以牽動別人的心。我是有心無力,天生不是吃這碗飯的,可你不同,你是為戲而生的。你要挺直腰板,站的堂堂正正,活的熱氣騰騰。待你功成名就,一定記得,提拔提拔伶人的地位?!?/br>
    冬兒看著一臉嚴(yán)肅又莊重的榮音,小家伙雖然似懂非懂,卻還是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若干年后,那時的冬兒已經(jīng)成了紅遍大江南北的名角兒,到了座無虛席、一票難求之時,她腦中回蕩著的,依舊是榮音曾跟她說的這番話。

    她用了一生,去踐行了這份承諾,也完成了師父的理想。

    自然,這是后話了。

    拜師大典炒的滿城熱鬧,人人都知道余師傅喜得一位靈秀的徒孫,遠(yuǎn)在軍營的段寒霆,自然也聽到了這一消息。

    從軍營趕回之時,恰好榮音也剛剛結(jié)束了拜師大典回到家,兩個人在門口打了個照面。

    一連冷戰(zhàn)了數(shù)日,見到段寒霆榮音也沒有出聲打招呼,倒不是跟他賭氣,純粹是累的不想說話。

    段寒霆卻瞥了一眼跟在她身后幾乎是形影不離的雷震,臉色沉如玄鐵,大步流星地朝榮音走來,不顧眾人看過來的目光,不由分說便扯著她往里走。

    雷震立馬要追上,被段寒霆冷冷一記眼神釘在原地,“離她遠(yuǎn)點!”

    他干脆彎身將榮音扛起來,往院子走去。

    雷震待要再追,被阿力一把擋住,拍拍他的肩道:“我說兄弟,忠心不是這個時候表的。聽哥一句勸,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咱們還是少管?!?/br>
    ……

    榮音整個人頭重腳輕地耷拉在段寒霆肩膀上,難受極了。

    不過這樣的姿勢早就不是一次兩次了,她都習(xí)慣了,也不去做無謂的掙扎,干脆闔上眼皮,睡一覺先。

    沒有預(yù)料之中的掙扎,段寒霆有些意外,反而試探性地放緩了步調(diào),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乜钢眿D回到自己的院子,將人扔到了床上。

    “我說……”他打了一肚子的草稿,剛要開口質(zhì)問,卻見榮音已經(jīng)睡著了。

    滿嘴的訓(xùn)斥,通通咽了回去。

    冬日很少出太陽,眼下一道落日的余暉通過窗紙照射進(jìn)來,正打在軟綿綿地躺在床上的榮音臉上,給她卷翹的睫毛下方烙上一圈光影,異常柔和動人。

    滿腔的怒火,竟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散了去。

    段寒霆靜靜地沿著床邊坐下,看著女人,眸色漸深,不知不覺地抬起手,將她額前一綹不聽話的頭發(fā)撥到后面去,眼底有著毫不掩飾的溫柔。

    連著幾日了,因著他責(zé)罰了李峰和劉強(qiáng),她跟他賭氣,對他愛答不理的,不再噓寒問暖,連飯也不給他做了。

    這臭丫頭,是被他慣的越來越放肆了。

    想著,段寒霆氣不過,抬手重重捏了下榮音的鼻子。

    榮音在睡夢中吃痛,重重蹙了蹙眉,知道是誰在作怪,卻沒有力氣跟他打架,只懶洋洋地打掉他的手,嘟囔了一句,“相公,別鬧……”

    說著,軟軟的小身子往里縮了縮,還準(zhǔn)確無誤地鉆進(jìn)了被窩里。

    看得段寒霆哭笑不得。

    無論她是不是在裝睡,至少目前避免了一場戰(zhàn)爭,段寒霆在軍營忙了一天,也疲累得很,簡單擦了一下身子,換了衣服,便也鉆進(jìn)了被窩里。

    接連幾日不曾沾惹她,段寒霆一靠近榮音,渾身的熱度就像是被點燃了,不自覺地貼近她,手也順著她的衣擺伸到了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