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榮家三姐妹
榮音瞳孔針縮,猛地朝段寒霆看過去。 段寒霆見她變了臉色,一雙還泛著微紅的桃花眼緊緊地盯著他,有些緊張,有些懷疑,甚至閃爍著幾絲不自信。 他眉心一凜,抬手摸了下她的臉,“怎么了?” 榮音看著他,喉嚨微梗,“方才……榮淑在廁所里面跟方家大少爺說的話,你聽見了吧?!?/br> 他走進(jìn)去的時候,恰好榮淑在誹謗她,她都聽的一清二楚,段寒霆不可能沒聽到。 段寒霆不否認(rèn),淡淡的“嗯”了一聲。 見他如此淡定的態(tài)度,榮音反而有些懵了,抿了下唇,“你聽了那些話,就沒什么要問我的嗎?” “無稽之談,有什么好問的?!?/br> 段寒霆神情淡淡,不起一絲波瀾。 榮音眼圈紅了一紅,一張口嗓子都帶了顫音,“你,就這么相信我?” 段寒霆怔了下,看著她難得流露出來的怯弱,只覺得心口驀地疼了一下,抬起寬厚的大手按了按她的腦袋。 “傻妞,朝夕相處的枕邊人我都不信,還能去相信誰?” 榮音撲進(jìn)他的懷里,緊緊抱住了他。 段寒霆被她撞了個滿懷,感受到她澎湃的情緒,心下有些疑惑,安撫了一下她的情緒,低聲問道:“你向來渾不怕的,這次是在怕什么?” “人言可畏?!?/br> 榮音老老實實地說,“以前我不怕,是因為我就自己一個人,無論誰說什么,我都可以不在乎??涩F(xiàn)在不一樣了,我的背后是你,是段家,別人對我的詆毀,會連累你的清譽(yù)和段家的聲望,這是我萬萬不能忍的。榮淑擺明了是要搞臭我的名聲,還拉著榮玉一起,她們?nèi)羰浅鋈喺f,三人成虎的,就糟了?!?/br> 段寒霆不停地?fù)岜嘲参恐屗灰嘞搿?/br> 但這次,還真不是榮音多想。 韓家堂會,榮淑和方家大少爺在洗手間“為愛鼓掌”的事情不知怎的傳了出去,被許多桃色小報大肆宣傳,大伯和弟妹之間那些不為人齒的勾當(dāng)被描繪得繪聲繪色,榮淑一下子出了名,方紹倫頭頂一朵綠帽子,氣得一命嗚呼,年還沒過人就走了,方家二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備受打擊,一夜之間老了數(shù)歲。 老兩口禁不住外面的閑言碎語,帶著小兒子的棺槨回了西安老家。 方家大少被輿.論所迫,納了弟媳,也就是榮淑為妾,并收養(yǎng)了侄兒方廷,總算是挽回了幾分輿.論,保住了目前的官位。 只是榮淑的名聲,臭了。 不止她的臭了,榮玉不知道因何去望月歌舞廳做起了舞女,因為一晚上連著招待了三位男客人繼而在圈子里名聲大噪,原本榮家三小姐的名號并不響亮,可她為自己娶了個藝名“容茵”,撞了少帥夫人“榮音”的名諱,繼而被人扒出說她是少帥夫人榮音的三姐,舞女“容茵”在北平很快便一炮而紅。 年前京圈傳的最熱鬧的便屬“榮家三姐妹”,說這三姐妹各有姿色,只可惜一個是貴婦兩個是蕩.婦。 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又有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總之榮音莫名其妙跟著兩個jiejie火了一把,一下子成了京城紅人兒。 書房里,“啪”的一聲脆響。 段寒霆將手中的報紙摔在書桌上,沉寒著一張臉,冷冷下令,“這幾個桃色小報,都給我抄掉,編寫文案的這些個,通通逮了?!?/br> “是!”阿力早就等不及了,扭頭就帶著兵提著槍出了門。 榮音剛從院里出來,披著一個白色的斗篷,手捧著一個暖爐緩緩而至,“這么大的陣仗,去哪兒?” 阿力臉上忿忿,“給您出氣去!夫人等著,我這就帶著兄弟們把那幾個膽大包天的小報社給一窩端了,看他們還敢胡言亂語!” “走!”他提著槍,氣勢洶洶地就要沖出去。 “等等?!?/br> 榮音攔住了他們,涼涼地抬起眼皮,“你們就這么不由分說地去抓人,和土匪有什么兩樣?” “夫人……” 榮音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淡道:“外面的人就等著抓我們的把柄,到處都在看段公館的笑話,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沉得住氣。聽我的,別去。” 阿力一愣,“可是少帥……” “我來跟他說?!?/br> 榮音安撫了眾人,邁上臺階,輕輕推開了書房的門。 段寒霆坐在椅子上,嘴里叼著一根煙,還是熟悉的三炮臺,他點(diǎn)燃的動作嫻熟又瀟灑,淡淡的白煙在他的鼻間徐徐溢出,襯得一雙眼睛明明滅滅。 外面的聲音他聽到了,見榮音進(jìn)來,他微瞇了下眼睛,緩緩抬起了頭,臉上沒有什么情緒,聲音異常溫和。 “刮著風(fēng)呢,不好好在房間里呆著,怎么出來了?” 榮音淡淡一笑,“你在這邊大發(fā)雷霆,吼的我在房間里都聽到了,怎么呆得住。“ 她走過去,剛站到他面前,就被他環(huán)住腰身,抱在了腿上。 “書房和房間離的這么遠(yuǎn),你是有順風(fēng)耳?” 段寒霆被女人這話逗得勾了下唇,陰沉的面容總算是變得和風(fēng)細(xì)雨了些。 “這就叫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 榮音抬起手指,在他挺翹的鼻尖點(diǎn)了一下。 段寒霆看著女人俏皮的模樣,心里喜歡,眼底卻還是沉然一片,“為什么不讓我去收拾那幾家報社,給你出氣?” “唉?!?/br> 榮音輕嘆口氣,“都要過年了,這會兒把人抓進(jìn)去,被抓的人過不好年也就罷了,是他們活該,可是他們的一家老小.便也過不好年了,弄的這么動蕩,何必呢。再說,人家也沒說錯,事情都是榮淑和榮玉做出來的,人家不會是在抨擊她們的時候順便提了我一下,從血緣上看,我們的確是姐妹,人家沒說錯?!?/br> “那也不行。” 段寒霆表情一瞬間變得陰戾起來,“他們罵榮淑和榮玉我不管,敢捎帶上我的妻子,那就是自己找死。” 榮音看著他發(fā)怒,卻一點(diǎn)兒也不害怕,反而喜歡死了這個為她出頭的男人,捧著他的臉,貼上去在他嘴唇上親了親,唇角挑起一個感動的笑。 “其實他們說什么,我并不是很在意,榮淑和榮玉走到今天這一步,里面有我推波助瀾的結(jié)果,所以也怪不得誰?!?/br> 她并沒有多恨榮淑和榮玉,上一輩的恩怨,與她們無關(guān),阿娘的仇她不會算在她們身上,可是這十多年來,她們欺負(fù)她的仇,她不能不報。 榮淑這十年來,沒有一刻停止過對她的欺負(fù),國外那幾年,她過的十分辛苦,卻也是那幾年的磨煉成就了現(xiàn)在的她,榮淑曾經(jīng)甩給過她的巴掌,現(xiàn)如今都被她一個耳光一個耳光地還回來了,算是扯平了;至于榮玉,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企圖爬上段寒霆的床,并挑唆他們夫妻之間的關(guān)系。 上一次的事情,她在氣頭上對榮玉處理得非常極端,雖不后悔,心里卻還是有那么些不舒服,便放了她一馬,沒想到,她卻自個兒墮落了。 “她們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都是自己作的,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負(fù)擔(dān)?!?/br> 段寒霆擰眉道。 榮音搖搖頭,“我不同情她們,更不會對她們感到抱歉。我覺得對不住的,是你,是段家。因為我,拖累了你的名聲?!?/br> 她一臉歉疚。 段寒霆眉頭又深了幾分,“不許這么說?!?/br> 榮音垂了下眼眸,“你不怪我,可家里人不見得。父親是一方統(tǒng)帥,居高位者最看重的便是臉面,如今因為我的緣故,讓段家跟著丟了臉,父親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對我肯定是有意見的,mama們對我就更不用說了。五mama今天找我聊天,給我出了一個主意……“ “什么主意?” 段寒霆心里突然升起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