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將計就計
“大姐確實孝順,這又是煙房又是美女的,我都自嘆弗如?!?/br> 榮音輕笑,卷翹的眉睫微垂,隱匿了眼底細(xì)碎的寒芒,她輕嘆口氣,“其實,大jiejie也挺可憐的,她一個嫡女,嫁到方家為妾,那方紹倫又是那個樣子,她在婆家無依無靠,便只能找方家大少爺做靠山,也是有情可原。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她也是方紹安的女人了,只要日后好好過,名聲還是能回來些的?!?/br> “是啊。”榮邦安頗為感慨,“說到底,是我虧欠了淑兒,只要她以后好好的,我還認(rèn)她這個閨女。” 榮音心底冷笑,面上一片凝思,“大姐那邊還好,可是三姐那里……她去望月樓做舞女的事情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這事兒在京津地界鬧的沸沸揚揚,聽說她玩的很開,一晚上有時候兩個,有時候三個,唉,三太太也不管管,再這樣下去,非得病不可,到時候榮家的名聲,怕是要徹底毀掉了?!?/br> “榮玉這個小賤蹄子,跟她娘一樣,離開男人都活不了了!” 榮邦安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恨恨道:“我不能讓榮家的聲望和前途都敗在她手上,韋兒還沒娶親呢,這樁婚事得趕緊定下,不能因為榮玉耽擱了?!?/br> 他氣哼哼地說著,攏著外套站起身,便到書桌鋪開紙筆,寫下一則與榮玉斷絕關(guān)系的聲明,致電給報社。 一系列的cao作,十分迅速。 看著那則毫無感情的聲明,榮音心底一陣寒涼,抬眸看向疲累地躺回香妃榻上繼續(xù)吞云吐霧的榮邦安,眸子里皆是冰冷。 這已經(jīng)是被他放棄的第三個女兒了。 …… 關(guān)上煙房的門,榮音才得以重新呼吸新鮮空氣。 只是榮公館的空氣,不管走到哪里都充斥著陰森的味道,讓人感受不到一絲家庭的溫暖。 邁步下樓,便瞧見被五花大綁的紅槐跪在客廳中央,嘴巴塞著一團(tuán)碎布,見榮音下來,瞪大眼睛,嗚嗚嗚叫喚個不停。 榮音微蹙了下眉,朝雷震看過去,雷震不說話,只往茶幾瞄了一眼,榮音循目看去,見茶幾邊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藥包,登時便明白了幾分。 她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在沙發(fā)上坐下,順便拿起了幾上的藥包,嗅了嗅,很熟悉的味道,不像是藥,倒像是香。 “是榮淑派你在這里等我,并給我下藥的嗎?” 紅槐朝她跪行幾步,繼續(xù)嗚嗚。 榮音打開藥包端詳著,抬了下手,雷震會意,過去給紅槐解除了嘴上的封印。 紅槐喘了兩下,驚慌失措地說:“夫人,冤、冤枉啊……” “別急著喊冤,先告訴我這藥是什么?!?/br> 紅槐漲紅的臉色白了幾分,支支吾吾的,還試圖狡辯,“這……不過是尋常的治嗓子的藥罷了,我這幾天吸了太多煙,嗓子都給熏啞了,就買了點藥?!?/br> “這是糊弄到我頭上來了。” 榮音輕哂,“我是學(xué)醫(yī)的,這紙里包的是藥還是香,你以為我辨不出來?” 紅槐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的干干凈凈。 她一心想著榮音是少帥夫人,是精明能干的榮老板,怎么偏偏忘了,她還是個鼎鼎大名的醫(yī)生! 榮音用小拇指的指甲刮了點,放到嘴里品了品,雷震在一旁驚的小眼睛一瞇,猛地踏前一步想要阻止,“夫人……” “沒事?!?/br> 榮音啐了兩下,這香粉沒毒,只是舌頭尖上又酸又澀的,應(yīng)該是混了迷迭香,這味道,若是在別人手里搜到她可能想不起來,可是從紅槐的手里拿到,便很好聯(lián)想了,那日榮玉想要勾.引段寒霆,便用的這種迷情香,后來她打聽過,這是一種產(chǎn)生于天津鬼市,在風(fēng)月場所很是流行的一種香料,有催.情的效果。 “藥效還挺大,這是想要我的命啊?!?/br> 榮音只嘗了這么一點,就感覺身上有些不對勁了,眸子便跟著冷下來,將剩下的香包疊好了收起來,漠然地問,“說吧,榮淑想讓你做什么。" 紅槐搖著頭,下意識地又想喊.冤,被榮音不客氣地打斷,“我這人不愛聽廢話,也沒什么同情心,你知道我是誰,既然被逮了個正著,也沒什么可辯的。你今兒要是實話實說,我便饒你一次,若還想巧言善辯,那我也懶得再審你,直接把你交給巡捕房,那里的審訊可不像我這般溫柔?!?/br> 榮音毫無波瀾的威脅讓紅槐冷汗都冒了出來,斟酌再三,還是低了頭,“我、我說?!?/br> 她將榮淑的計劃和盤托出,榮音聽了半天,臉上一片沉冷,“呵,她想學(xué)著她娘誣陷我阿娘那樣故技重施?真是笑話。jian夫呢,她安排的jian夫在哪兒?” 紅槐咬了咬唇,怯怯地抬頭,看向雷震。 “看我做什么?” 雷震蹙了下眉,旋即領(lǐng)悟,腦袋“嗡”的一聲炸響,惱怒之余一腳狠狠踹在紅槐肩膀上,直接讓她翻了個個兒,“你們這些下作東西……” 榮音抿了下唇,暗罵榮淑的無恥,見雷震上前揪住紅槐的脖領(lǐng)揚手要打,開口攔道:“別打了,她不過是個聽命的。” 雷震冷哼一聲,松開紅槐,耳根子還是紅紅的。 榮音揚手將香包丟給了他。 雷震接住,一愕。 榮音扶著沙發(fā)站起身,臉色升騰起紅色,只覺得渾身都跟著熱了起來,暗道不好,咬著牙道:“把這玩意給她灌了,送到樓上,榮邦安房里去。” 紅槐驚恐地瞪大眼睛,剛想求饒,便被雷震捏住了下頜,二話不說,抖開香包就倒進(jìn)了她的嘴里。 繼而拽著人拖上了樓。 樓上一陣乒棱乓啷的響動,傳來男人渾厚的唾罵,伴著女人貓一樣的幾聲叫喚,榮音冷冷抬眸,突然想起了當(dāng)年阿娘被人“捉j(luò)ian”的一幕。 榮淑想要故技重施,可她搞錯了一點,她不是文青竹,她也不是孟曉娥。 想要害她,她還嫩了些。 雷震從樓上下來之時,外面盯梢的人正好進(jìn)來稟告,“夫人,榮淑的人正在朝這邊趕來,還帶了不少記者?!?/br> “嗯,我們從后門走?!?/br> 榮音帶著眾人往后門走去,匆匆上了車,呼吸有些急促地對雷震道:“快走?!?/br> 雷震看著她火燒火燎之間又有些隱忍狼狽的模樣,有些詫異,回頭看了一眼,便見榮音倚靠在后座上,扯掉了圍巾,解開胸前的紐扣,露出光.滑的脖頸。 他眉睫一哆嗦,趕緊別開眼,喉嚨緊張地滾動了下,知道是什么情況了,連問都不敢問,一腳踩下油門,車子“轟”的開了出去。 榮音熱的難受,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是抿了那么一點點香末,怎么就有這么大的作用,難怪紅槐能叫成那個樣子…… *** 榮淑帶著記者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殺到榮公館,看到停在門口的黑色小轎車,不由冷笑了聲。 來的正是時候。 “今兒你們可瞪大眼睛給我瞧仔細(xì)了,也給我穩(wěn)住手里的照相機(jī),誰拍到就算誰的,算是姑奶奶我送給你們的新年紅包?!?/br> 榮淑說的頗為得意,除夕之日,【少帥夫人和保鏢在娘家偷偷滾床單】,這該是多么震撼人心的新聞! 記者們紛紛擦亮了眼睛,就等著拍到勁爆畫面了。 進(jìn)門不見紅槐的身影,榮淑擰了下眉,正打算對暗號,樓上便傳來一聲尖銳的貓兒一般的尖叫,聽得眾人耳郭一陣酥麻,雞皮疙瘩四起。 榮淑一喜,這種聲音她很熟悉,只有中了香的人才會叫出這種聲音,而且聽聲就知道,這劑量絕對不少。 帶著人一路上樓,她“砰”的一腳踹開了臥室的門,映入眼簾的一幕卻讓她大驚失色! 記者們已經(jīng)一窩蜂地涌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