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會不會也有了?
段寒霆眸底閃過一絲鋒芒,冷冷勾了下唇,“我就算想讓,也得有人有本事接才行?!?/br> “你少狂妄?!倍畏蛉寺曇籼砹藥追謬?yán)厲,“老三老四他們自然沒那本事,老五也不會跟你爭,可你別忘了,你上面還有一個老大,論起來,他才是長子?!?/br> 榮音聞言神情一凜,微愣了下,方才意識到婆婆說的,是段家大少爺,段沉淵。 可是,一個常年做輪椅又閉門不出的人,何至于招來如此忌憚? 段寒霆收斂了一下神情,抿了下唇,沒有說話。 段夫人微頓了下,“我知道,你還在為當(dāng)年的事耿耿于懷,我再跟你說一遍,那事只是一個意外,跟你沒關(guān)系,沒必要為此而自責(zé),你不欠他的?!?/br> 榮音不由豎起耳朵,瞪大眼睛,滿腦袋的震驚與疑問。 當(dāng)年什么事? 誰欠誰的? 段寒霆眼瞼微垂,隱匿了眸底的顏色,良久唇邊泛起一絲苦笑,“那是誰欠大哥的?父親嗎?可老頭是為了我……” “住口!” 段夫人厲聲打斷了他的話,緩了一會兒才道:“我說了,當(dāng)年的事,只是個意外?!?/br> 段寒霆默然片刻,檀黑的眼眸明明滅滅,晦暗不明。 良久,他薄唇吐出一口薄霧。 “媽,您有沒有想過,當(dāng)年如果沒有發(fā)生那個‘意外’,現(xiàn)在坐在少帥之位的人,未必是我。” 一句話,如扔下一個炮彈,讓榮音心如擂鼓。 電話兩端的氣氛,rou眼可見的冷了下來。 靜默了好一會兒,段夫人聲音方才又傳出來,“你讓阿音接電話?!?/br> 突然點到了她。 榮音一愣,段寒霆將電話遞給她,神情添了幾分疲憊,“你陪母親聊會兒天吧,我上樓洗個澡?!?/br> 站起身,他又忍不住叮囑道:“讓她趕緊回來,別在外面亂跑?!?/br> 榮音點著頭應(yīng)了。 看著段寒霆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榮音心中倏然一緊,她還從未在他身上看到蕭瑟孤獨的滄桑感。 揣著滿肚子的疑問,榮音本以為婆婆讓她接電話是想告訴她什么,沒想到電話那端話題陡然轉(zhuǎn)變,段夫人也換了語氣,溫和地問他們搬出去適不適應(yīng),缺不缺錢花。 又說紅槐的事她都知道了,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不要再多想了,榮家那攤子事能解決就趁早解決,實在不行她親自動手,把榮邦安趕出天津,至于榮淑和榮玉那兩姐妹,更是不足為慮,對付賤人就得用賤招。 榮音哪敢勞煩婆婆,訕訕地表示自己可以解決,“對不起母親,又讓您跟著cao心了?!?/br> “當(dāng)娘的哪個不cao心,cao不完的心?!?/br> 段夫人悠悠嘆了口氣,“等你有了就知道了,孩子就是生下來的債,多一個便多一份,這輩子活到啥時候就得還到啥時候,難吶?!?/br> 她又問榮音知不知道段舒嵐近日的消息,有沒有再做什么蠢事? 榮音搖搖頭說沒有。 說起來她還真是好些日子沒見到段舒嵐了,一直稱病在家,就連老五和婉瑜的婚禮她都沒來參加。 段寒霆派人去林家問了問,只說她身子不爽利,有些傷風(fēng),不想見人。 段夫人一聽就揪了心,忙讓她幫忙去看看,話頭頓了頓,“你要是不方便,就請你同事去瞧瞧,診金我來出?!?/br> “媽,瞧您說的。” 榮音忙道:“我和則誠也是這陣子太忙沒顧上,您放心,我明個兒就抽空去林家瞧瞧大姐。” 段夫人這才略微放心,又輕嘆口氣,說沒教育好孩子,女兒都這么大了還不懂事,都是他們嬌慣的結(jié)果,說“窮養(yǎng)兒子富養(yǎng)女”這個教育理念就是錯的,女兒太嬌慣了長大了就容易在婆家受委屈。 婆媳二人就著這一話題談?wù)撛S久,榮音突然想起來,把韓總探長夫人懷孕一事告訴了段夫人,笑道:“老來得子,給兩口子高興壞了?!?/br> 畢竟韓太太本身體質(zhì)就弱,又到了這么個年紀(jì),能懷上真的是喜從天降,不過高齡產(chǎn)婦確實很難保胎,也很難生養(yǎng),各個環(huán)節(jié)都要注意,馬虎不得。 以至于這陣子韓總探長都不出門了,天天在家陪夫人,鞍前馬后的。 穩(wěn)婆、看護(hù)、保姆養(yǎng)了一大堆,生怕夫人肚子里的小崽子有一絲一毫的損傷,緊張的不得了。 韓曉煜本來還挺高興的,現(xiàn)在直接沒人管沒人理,待遇簡直成了后媽生的,別提多委屈。 她昨個兒去馮家商鋪清賬的時候,韓家派車采購了不少補(bǔ)品,燕窩阿膠什么的不要錢似的往車上搬,給榮音嚇的不輕,跟到韓家一看,果然,補(bǔ)品堆滿了屋子,到處都是。 她忙提醒韓總探長,補(bǔ)補(bǔ)身體可以,但別補(bǔ)的太過了,否則胎兒營養(yǎng)太過充足到時候在肚子里太大也不好生,容易導(dǎo)致難產(chǎn)。 保姆穩(wěn)婆在旁邊委屈地說,她們一直是這樣說的,可總探長不聽。 韓總探長老臉訕訕,也是后怕得很,趕緊讓人把補(bǔ)品撤下去。 韓夫人笑嗔丈夫太過緊張,搞得她都跟著緊張兮兮的。 榮音安撫了幾句,讓他別那么緊張,畢竟懷胎十月,還有漫長的孕期在等著他們,好好享受這個過程就好。 這邊說了半天,電話那頭段夫人一點回應(yīng)也沒有,像是在發(fā)呆。 “母親,您那邊能聽見嗎?” “啊……能,能?!?/br> 語氣聽不出什么歡喜,甚至有些別扭。 榮音不禁疑惑,婆婆和韓太太不是閨中密友嗎? 那邊“嗯嗯呃呃”半天,段夫人忽然問道:“對了,你和方大夫還有聯(lián)系嗎?” 榮音一怔,“您問的是我?guī)熌铮叫∈|?” 她心中一緊,“您哪里不舒服嗎?您現(xiàn)在在哪兒?我過去親自給您看吧……” 榮音身子都站了起來。 “沒事兒,我身體沒毛病,就是問問你。” 榮音狐疑,一再確定,“您真沒事?可別騙我。” 否則怎么會無緣無故地問起她師娘? “真沒事,不信讓你盧媽跟你說。” 盧媽接過電話,笑道:“少奶奶,放心吧,夫人有我照看著,好著呢。” 聽盧媽聲音輕松,不像是在刻意扯謊,榮音這才稍定了下心。 “我和師父師娘也好久沒聯(lián)系了,回國之前他們給我發(fā)了封電報說要云游四方,如今也不知道走到哪兒了?!?/br> “這樣啊……”段夫人有些失望。 “師父師娘每年都會出去云游一段時間,不過……”榮音話鋒一轉(zhuǎn),“清明節(jié)前后他們就返回上海了,一來祭祖,二來藥廬也得開張,應(yīng)該會在上海待一段時間?!?/br> 這話說完段夫人來重新來了精神,忙道“知道了”,又閑扯了幾句,匆匆掛了電話。 榮音上樓回到臥室,段寒霆剛洗完澡坐在床頭悶聲抽著煙。 他身上穿著榮音給他買的灰色的睡袍,領(lǐng)口敞著,露出小麥色的肌膚,胸肌若隱若現(xiàn),讓人看了不禁臉紅。 頭發(fā)還沒擦干,半濕的搭在額前,蒙上了一層清涼的水汽,周遭都是冷的。 他像是在思索什么,榮音進(jìn)來的時候他還陷在思緒中,略顯遲鈍地偏過頭來,慵懶地掀了下眼皮,嗓音低啞,“打完了?” “嗯?!?/br> 榮音朝他走過去,從浴室里拿出一條干凈的毛巾,過去給他擦頭發(fā),“頭發(fā)不干就睡覺,早上起來容易頭痛。” 段寒霆享受著她的服務(wù),大手?jǐn)堖^她的腰肢,嘴角輕扯了一下,“這不等著你來給我擦么?” 榮音佯裝生氣地瞪他,“懶鬼。” “怎么樣,問出母親的下落了?” “并沒有。”榮音頗為沮喪地撇了撇嘴,“每次都把話題岔開了,我總覺得,母親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br> 段寒霆眉峰也跟著一擰,“你覺得會是什么?” “你說,母親會不會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