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太可怕了
段寒霆眉心微凜,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跟榮音說。 榮音何其敏銳,看他的神情就明白了,臉色倏然一沉,“是不是老五做了什么對不起婉瑜的事?” 不是她不夠信任段寒江,是段寒江太不值得人信任,要是換做段寒霆,她就算離家一個月也斷不會有這樣的擔(dān)心。 段寒江成親以前的花邊新聞就不少,換女朋友就像換衣服一樣頻繁,娶了婉瑜之后看似修身養(yǎng)性、改邪歸正了,但依然不那么令人放心。 婉瑜自從懷孕后就被迫辭掉了工作專心在家養(yǎng)胎,足不出戶的她被困在一方窄小的天地里,唯一能盯著的也只有自己的男人了。 前陣子她總是會跟榮音說一些挺消極的話,后悔自己這婚結(jié)的太草率了,又很是硬氣地說如果段寒江敢對不起她她就把孩子生出來帶著孩子改嫁。 一開始榮音只以為是婉瑜神經(jīng)太過緊張的緣故,后來聽她多次提起,心里也暗暗生了疑竇,私底下多番告誡過段寒江幾次,讓他老實點,別犯錯。 難不成那小子又憋著什么壞心思了? 段寒霆道:“只是聽說他最近和一個女秘書走的挺近的,可能是工作來往比較密切。” 榮音聞言不禁“呵”了一聲,“密切到你都聽說了,那是真夠密切的。” 段寒霆從來不是熱衷八卦之人,無緣無故的也不會去編排自己的親弟弟,空xue來風(fēng)未必?zé)o因,段寒江那里指定出事了。 一想到婉瑜還大著肚子每天巴巴地在家里守著,她心里就一陣火氣翻涌,碗里的奶豆腐也不香了,湯勺重重地擲在碗里,“這個混蛋!” 段寒霆拿起帕巾,將噴濺出去的奶豆腐擦干凈,道:“事情還不確定,也不一定是真的。” “要是真的,我弄死他!” 榮音惡狠狠地說,一副娘家人的心態(tài)。 阿力和劉強剛掀開帳簾進來,就聽到這句狠話,看著榮音怒發(fā)沖冠的模樣,嚇得他差點又被逼退回去,重重撞在身后的劉強身上。 “進來?!倍魏傲艘宦暎麄冏哌M來,問道:“馬那邊,獸醫(yī)給到結(jié)果了嗎?” “嗯?!?/br> 劉強點了下頭,上前稟道:“獸醫(yī)檢查了一番,說是馬兒被喂了一些刺激性的藥物,才獸.性大發(fā),變得癲狂起來。” 段寒霆和榮音對視一眼,榮音擰了下眉,問,“馬飼料查了嗎?” “查了,飼料里確實有藥粉?!?/br> 劉強在段寒霆和榮音同時沉了臉的注視下,又道:“喂馬的人出來認(rèn)了罪,說是他把殺蟲的藥和喂馬的飼料弄混了,這才釀成了大禍?!?/br> “扯?!?/br> 榮音當(dāng)即駁回,“殺蟲的藥和喂馬的飼料相差那么多,怎么可能會弄混?那喂馬的人在哪里,叫過來我問問?!?/br> “過不來了?!?/br> 劉強道:“他認(rèn)完罪就抓了一把殺蟲的藥吞了下去,很快就口吐白沫,咽了氣?!?/br> “!”榮音驀地瞪大眼睛。 段寒霆則是瞬間擰緊了眉,半響問了一句,“你們審人的時候有誰在現(xiàn)場,楊老板或者陸卿卿在嗎?” “沒有?!?/br> 劉強搖了搖頭,想了下,“楊老板和陸小姐沒去,倒是醇郡王的側(cè)福晉喬氏去了,說是代醇郡王過去問話,那殺蟲藥和馬飼料就是她發(fā)現(xiàn)的端倪?!?/br> “喬氏?” 榮音皺了下眉頭,怎么她又牽扯進來了? “看來是醇郡王想了結(jié)此事,不想讓這件事再查下去了。” 待阿力和劉強離開后,段寒霆對榮音這樣講。 榮音心想也是,不然喬氏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過去湊這個熱鬧,只是那喂馬的人成了替罪羊,她敢保證,“這件事與陸卿卿脫不了干系?!?/br> 在馬場之時,她看到波日特小貝勒跳上了馬,臉色登時變了,好像預(yù)料到了要出事似的。 而小貝勒騎的那匹馬,正是她之前騎過的,中途確實被牽去喂了一次,要不是小貝勒突然出現(xiàn)竄上了馬背,恐怕騎馬的會是她,出事的也會是她。 所以—— “她的本意是想要我出事,卻不料小貝勒差點出事?!?/br> 榮音暗暗揣測,“我記得小貝勒出事之時,我和楊慕臣幾乎是差不多時間上的馬,所以他當(dāng)時也是想要去救小貝勒的,不料卻被我搶了先……” “他想要救小貝勒,是想在醇郡王面前立一份功,博一個好印象,可你既然把那份功勞搶了去,那么他干脆……” 段寒霆接上她的話茬,卻也在說到后面戛然而止。 氣氛頓時安靜下來。 榮音沒看到那匹馬是怎么突然沖他們沖過來的,可段寒霆那時已經(jīng)趕到了。 當(dāng)時情況緊急,他只看到那匹馬從楊慕臣身邊猛地掉了個個兒撩起前蹄朝榮音那邊飛奔,當(dāng)即就架起狙擊長槍對著那匹馬開了槍,當(dāng)場將其擊斃了。 楊慕臣說他曾經(jīng)養(yǎng)過馬,所以很有可能,那匹馬之所以殺了個回馬槍是因為他對馬做了什么,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榮音除掉。 榮音臉色一片慘白。 如果他們的猜測都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陸卿卿的徒有其表可怕,楊慕臣的不動聲色更可怕。 如果不是段寒霆趕到的及時,如果不是他開槍開的及時,這會兒她和小貝勒怕都已經(jīng)被馬蹄踩成rou醬了,最好的結(jié)果也得是終身殘疾。 她抬起頭,看向段寒霆,發(fā)白的嘴唇有些顫抖地問,“楊慕臣,到底是什么人?” 為什么要跟她過不去,恨不得將她置之死地這么嚴(yán)重。 馬的事似乎就這樣掀過去了,榮音這邊沒有提,阿木爾王爺那邊也沒有提,倒是波日特小貝勒晚宴的時候拿著個木馬模型主動過來了榮音這邊。 “你要和我一起玩馬嗎?”榮音問他。 波日特沒有說話,只是將木馬塞到了榮音手里,榮音拿著木馬也不知道該怎么玩,就將它放在桌上,假裝它在奔跑,口中喊著,“嘚~駕!” 小貝勒笑了起來,韓曉煜也在一旁笑了起來,覺得榮音太傻了。 阿木爾王爺卻是差點老淚縱橫,定定地看著波日特的笑容,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見到兒子的笑容了。 晚宴楊慕臣和陸卿卿沒有出席,稱身體不適留在了帳中,阿木爾王爺也只是象征性地派人去問候了一下,有些事他雖然沒追究,但不代表他心里不清楚。 他們不在,席間的氣氛一直很熱絡(luò)。 段寒霆和阿木爾王爺相談甚歡,醇郡王也時不時插上兩句,不知不覺間酒都干了好幾壇。 榮音和小貝勒玩得也很高興,博爾濟吉特氏走過來,見波日特臉上帶著笑容,眼睛炯炯有神的模樣,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樣。 “這孩子跟你是真有緣分,我都多久沒見他像今天這般開心了?!?/br> “我挺喜歡小孩子的?!?/br> 榮音笑道:“單純、天真、可愛,要是人長大之后也能一直保持一顆赤子之心,那該多好。” 只可惜,成人世界又太多的詭詐和黑暗,將那顆赤子之心早就碾碎成渣了。 “你對孩子是真有耐心?!?/br> 醇郡王福晉不住地贊嘆,光這一只小木馬她就能陪波日特玩上一個時辰,換做是她,她恐怕早就抓狂了吧,“這么喜歡孩子,怎么不生一個?” 她下意識地問出口,卻突然想起了那日在王府的宴會上不歡而散的一幕,就是因為這孩子的話題,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閉了嘴。 榮音知道醇郡王福晉沒有惡意,并沒有不悅,沖她笑了笑,“一直想要,也不知為什么一直沒懷上,不過這種事情急也急不來,順其自然吧?!?/br> 她現(xiàn)在倒是不著急要孩子,畢竟家里還有三個孕婦馬上就要生產(chǎn)了,多的是孩子逗著玩。 算著日期,是該早點返程回北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