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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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明兒咱賺了錢,也一樣能有?!?/br> 趙煙墨交的幾個朋友,家里都稍微有點(diǎn)錢,小富。 進(jìn)了門就開始抖露家底:“奔弛s算什么,再看也是別人的,等我老子年底給我換個沃爾沃,帶你們兜風(fēng)去?!?/br> “要換沃爾沃啦?之前的大眾不開了?” “開你媽!報廢了它!” 趙煙墨討好地笑著接了一句:“別啊兄弟,不開了給我,報廢干什么啊,給我開開?!?/br> 向芋強(qiáng)忍了十分鐘,才趁著熱鬧,平靜地對趙煙墨說:“幾點(diǎn)能結(jié)束呢?我有話對你說?!?/br> 顧忌著趙煙墨的面子,向芋把聲音壓得很小。 “今兒夠嗆能早了,一會兒還要去ktv呢?!壁w煙墨也壓低著聲音說。 向芋沉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我先走了。” 積于這將近一年的感情,有某個比瞬間還短暫的瞬間,她其實(shí)希望張煙墨叫住她。 像剛在一起時一樣,體貼地問她,“是不是肚子疼,我送你回家”。 但是趙煙墨沒有,在一群“哎你女朋友怎么走了”、“是不是生氣了”、“跟你鬧別扭了”、“趙煙墨你也不行啊女朋友都管不住”的疑問中。 他只是用他蹩腳的帝都腔調(diào),輕描淡寫:“嗐,女孩兒都矯情,痛個經(jīng)兒就覺得天兒要塌了......” 雨一直沒再下,空氣里是遺留的潮濕,從空調(diào)屋里走進(jìn)這樣的空氣里,令人骨頭都發(fā)冷。 到底是21歲的女孩,剛走出校門,感性得畢業(yè)這件事都紅了不止一次眼眶。 分手時哪怕所剩的感情寥寥無幾,也還是攪合著痛經(jīng)特有的低落心情,讓人想在這個雨天里落淚。 向芋走了幾步,邁出熱鬧的燒烤店,轉(zhuǎn)進(jìn)店旁的胡同,干脆坐在了一方矮石臺上。 石臺隱在一片修剪岀棱角方形的綠籬植物之后,隔絕部分喧囂,只有屋檐落水淅瀝滴答。 所以一開始他們誰都沒看見誰。 向芋只是傷感了片刻,在抬眸時,才發(fā)現(xiàn)幾步遠(yuǎn)的地方,是有人的。 那是一個身高優(yōu)越的男人,寬肩窄腰,站在不遠(yuǎn)處,舉著手機(jī)正在打電話。 這地方光線陰暗,只能看清那個男人有著利落的臉廓和清晰的下頜線。 他把電話夾在肩和臉側(cè),摸出煙盒敲出一支煙,又拿出一個小盒子,用針狀的東西戳了香煙口,然后塞了一個類似線香的東西在香煙里。 男人的動作慢條斯理,垂著眸子,有一聲沒一聲地淺淡應(yīng)著電話里的對話。 向芋第一次見一個男人把抽煙這件事做得像春水煎茶,優(yōu)雅自如。 原本只是無意識地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卻在他的一舉一動里,突然冒出了“誰令騎馬客京城”的疑問。 男人顯然也不知道還有其他人在,籠著打火機(jī)偏頭點(diǎn)煙時,他才動作稍頓。 后來靳浮白回憶起第一次見面,笑著說,還以為見鬼了。 向芋知道自己一定慘白著臉,眼眶發(fā)紅,隱在昏暗光線中估計挺嚇人的。 但她實(shí)在沒有心情說什么,腦子渾沌地看著那個男人。 男人點(diǎn)燃煙,咬著煙嘴呼出一縷白霧。 他脫掉穿在短袖外的黑色襯衫,拎著走到向芋面前。 出于對剛才滿室煙味的深惡痛絕,向芋下意識想要屏息,鼻畔卻只嗅到一點(diǎn)淺淡柔和的沉香。 他把襯衫隨手團(tuán)了團(tuán),遞給向芋:“墊著坐,地上涼?!?/br> 第2章 對視 看所有人都是一樣深情 和趙煙墨分手是從秀椿街回去的路上。 趙煙墨打來電話埋怨向芋,說她的提前離席害他丟了好大的面子。 向芋深深吸了一口潮濕的夜風(fēng),吐出的話卻輕輕的、甚至帶了些悲憫的溫柔:“趙煙墨,分手吧。” 她沒說分手不是因?yàn)轸[脾氣,也沒告訴他是什么原因讓她覺得這段感情已經(jīng)繼續(xù)不下去。 趙煙墨也打過幾次電話來,向芋通通掛斷。 就算是她小心眼吧,這段關(guān)系里趙煙墨給她的不如意不快樂,她也想要還回去一點(diǎn)。 老電視劇里不是常有那種劇情: 反派用刀劍或者槍指著主角,先是仰天大笑,隨后說“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 這么做的后果,通常是反派被殺。 以至于向芋總覺得那些反派死于話多,且不夠心狠。 為什么要讓人死個明白? 不明不白,不是才更讓人崩潰么? 空氣里全是雨后潮冷,向芋的背包被畢業(yè)證書撐岀個尖角,每走一步,尖角都要戳在腰上。 她懷里抱著一件黑色襯衫,隱約能聞到布料上殘留的淺淡沉香。 那個男人說,“墊著坐,地上涼”。 說完就松手,這件襯衫帶著溫?zé)岬捏w溫落在她膝蓋和手臂上。 也是那時,男人的電話又響起來,他就那樣叼著煙接著電話走掉了。 向芋當(dāng)然沒有真的把襯衫用來墊著坐,也對他這個舉動頗為莫名其妙。 她想他接完電話大概會回來,說說他這個舉動的目的。 人的行為應(yīng)該都有目的吧? 就像趙煙墨每天混跡在狐朋狗友之中,是為了在帝都市謀個前程。 而她選擇分手,是因?yàn)樗麄儗Α芭Α焙汀皭邸钡睦斫獠煌?/br> 但向芋抱著襯衫在原地等了好久,也不見那個男人回來。 他居然真的就把這件襯衫隨隨便便送給了一個陌生人? 只因?yàn)橄胱屇吧藟|著坐? 后來向芋在小腹絞痛里渾沌地想,也許這個舉動對他來說,就像是給草叢里鉆出來的流浪貓喂了一根火腿腸一樣普通平常? 但襯衫畢竟不是火腿腸,領(lǐng)口內(nèi)部繡著的logo彰顯了價格。 回到宿舍后,向芋經(jīng)期著涼,發(fā)了一場燒。 幾天里,她體溫都是38度,她就在高燒里送走了所有舍友,也在這樣讓人渾身無力的體溫里,夢到過一次遞給她襯衫的男人。 等她渾渾噩噩地退掉高燒,所有關(guān)于趙煙墨的情緒也都被退掉了。 只有一個不太愿意承認(rèn)的遺憾: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分手和痛經(jīng),她也許會感受到久違的心動。 趙煙墨倒是一直孜孜不倦地打來電話,也在微信上發(fā)了不少長篇大論。 只不過等向芋給手機(jī)充好電,看到未接來電提示信息時,已經(jīng)是好幾天后了。 微信里反復(fù)提到一句質(zhì)問,趙煙墨問向芋,之前說的帶他見唐予池是不是真的。 向芋刪掉趙煙墨,撥了個視頻出去。 是打給發(fā)小唐予池的。 唐予池是個純富二代,不是向芋這種小富即安的,是真的富到流油。 幼兒園起就背著一線大牌的書包。 視頻很快被接起,唐予池那張奶狗臉出現(xiàn)在手機(jī)屏幕上。 他一開口,毒舌性格暴露無遺:“打了兩次電話給你都是關(guān)機(jī),還以為你失戀到想不開,已經(jīng)陳尸潮白河底了?!?/br> 向芋笑了笑:“哪有那么想不開。” 唐予池在電話里嗤了一聲,隔著太平洋不忘損她:“真那么想得開,當(dāng)初怎么就選了趙煙墨?看著就不靠譜?!?/br> 隔了幾秒,他又叮囑,“分都分了,可別再想著吃回頭草啊,趙煙墨這幾天肯定不消停吧?是不是著急聯(lián)系你呢?甭理他就得了。” 向芋想到趙煙墨信息里的質(zhì)問,突然笑出聲:“倒也不是急著聯(lián)系我,可能他更想見你?!?/br> 這段感情走到最后,前男友那些未接來電和信息想要“挽留”的,居然不知道是向芋這個人,還是向芋的人際關(guān)系。 唐予池聽完笑了半天,掩飾不住地幸災(zāi)樂禍:“趙煙墨那種人,一看就是被‘大學(xué)即是社會’‘人脈比努力重要’之類的毒雞湯洗腦過的,早跟你說過了?!?/br> “早叫你好好學(xué)習(xí)你也沒聽過啊,還不是被丟到大洋彼岸去了?!?/br> “陳年舊事你還要提到什么時候?” 唐予池不肯聊他高考考了200分被爸媽丟到國外的事情,干脆話鋒一轉(zhuǎn),“我看你這個失戀還挺自在的么,還知道給自己買名牌?” 向芋順著唐予池的目光往自己身后看,看到衣架上掛著那件黑色的襯衫。 寢室里的生活痕跡幾乎被搬空,襯衫掛在鐵皮柜門上,還挺顯眼。 她對這件襯衫的主人頗感愧疚,畢竟鬧分手的是他們,但她和趙煙墨都毫發(fā)無損。 只有那個陌生男人,在那個雨夜露出一絲溫情,卻白白丟了件價格5位數(shù)的襯衫。 “撿的?!毕蛴舐匀ツ翘焱砩细鞣角榫w,輕描淡寫。 唐予池問到向芋畢業(yè)有什么打算,她想了想,說要先去玩一圈。 男朋友沒了就沒了,畢業(yè)旅行一個人更自在。 唐予池在視頻里給她比了個大拇指,很遺憾不能回國和她一起游山逛水。 畢業(yè)后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里,向芋都拎著行李箱到處游走,做每一個城市的游客。 出行方式很多,有時候是火車,有時候是飛機(jī),也坐過大巴車。 旅途鄰近結(jié)束時,景點(diǎn)的入場票加上機(jī)票火車票,整整裝滿一個文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