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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王他又叫你過去? 梁玥又一次得到劉欽的傳喚,正準備出帳篷,身后卻突然傳來這么一句詢問。 梁玥不覺驚了一下,劉欽每次叫她過去挑的都是劉登不在的時候,這會兒劉登突然出聲,倒是嚇了她一跳。 劉登拉住她的手,手指一根根地塞.進她的指縫,十指交扣,聲音溫和地安撫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梁玥不覺和他對視著,在那表面的溫和下,卻看到了更深一層的含義。 也對,劉登不是李瑁上代的君王步入暮年,而他的繼任者羽翼已豐 第33章 意外頻出 梁玥覺得,她這次跟來圍獵,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獵場上的意外一樁接著一樁,一件比一件嚴重最嚴重的一件,當屬劉欽墜馬了。 這位主君馳騁戰(zhàn)場多年,縱然如今年邁,也無人覺得他會連匹馬也駕馭不住。 于是意外便成了預謀,而當時與劉欽同行的劉登即可就被關押了起來。 按說依照劉登的身份,證據(jù)不足,不可能有人膽敢扣押他,但誰讓這次劉欽這次帶來的衛(wèi)兵統(tǒng)領是許澤呢? 許澤是劉霸的妻弟。 梁玥倒不是很擔心,劉登得了大多數(shù)臣子的支持,這種連證據(jù)都沒有的罪名,就是鄢王劉欽親自下令,怕都難定他罪,何況此時劉欽昏迷不醒,只是劉霸趁勢奪權呢? 至于如何營救被關押的劉登,那是劉登手下謀臣該考慮的事情,與她無關。 她該想的是劉欽還能活多久?而他的鄢國何時能亂起來? 不過,劉霸下手可真是比劉登狠多了,上來就直搗黃龍,直接沖著劉欽去了。 至于為什么梁玥說是劉霸下手,就她這些年將那本書的前半段翻來覆去地研究,劉家兄弟倆奪權的流程大致如下 劉霸設計鄢王昏迷不醒,反而栽贓劉登,劉登遭了幾個月的牢獄之災,眼看著鄢王仍沒有醒來的意思,就直接反了,手下的士卒破開牢門,劉登直接帶著兵殺進了王城內之后,昏迷數(shù)月的鄢王便突然暴斃,留下一封傳位劉霸的遺詔 當然,按照書中的說法,劉霸是看上了父親的寵妃,也就是書中的梁玥,多年求而不得,最終竟惡膽邊生,對親生父親出手;而劉登亦是沖冠一怒為紅顏,聽聞梁玥被弟弟霸占,這才領兵造反。 紅顏禍水?梁玥對此也只能失笑,她隱約猜測便是原本書中的那個梁玥,便是好看,也遠沒有文字中渲染的那般驚艷 扮演禍水之角的,從來都不是什么美人權勢、江山,怕是這些才是讓人趨之若鶩的禍水 父子反目、兄弟成仇。 就譬如今日劉霸的本意怕不只是讓劉欽昏迷。 若是劉欽直接摔死了,那劉霸就有理由直接在獵場處置劉登,那下一任鄢王當真除了他,就沒有第二人了。 梁玥想著就一陣齒冷這可是親父子??! * 親父子? 劉霸看著躺在榻上的那個人,不知何時,他的鬢間已經是一綹綹白發(fā)。在他印象里,高大的、永不可逾越的身軀此刻毫無聲息地躺在那里,只余胸膛上些微起伏。 就像是普通的、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 主帳里的人都被他趕了出去,此刻空空蕩蕩地大帳里,只剩下了他和榻上仍在昏迷的劉欽。 劉霸也懶得遮掩臉上的表情,不似平日那般溫良,而是滿滿的嘲諷之色。 父親。他說這詞的語調有些奇怪,劉欽的兒子不少,但都只得恭恭敬敬地稱呼他為父王,像父親這稍帶親昵的稱呼,算是劉霸的專屬。 他微微挑了挑唇,以氣音輕聲道:兒子這塊磨刀石您可還滿意? 是啊,磨刀石劉欽心里的繼承人從未變過,從來都是他的那個好大哥。 至于他呵,寵愛,他給他的也只有這個了罷?誰都心知肚明,只要劉登成了鄢王,他是必死無疑 劉霸從劉欽懷里取出一份布帛他知道,那是劉欽早早就擬好的遺詔,甚至對里面的內容也猜測了個**不離十。 他盯著上面劉登的名字看了許久,臉上的表情似喜似悲可笑他還當真抱了幾分幻想 他站起身來,將布帛的一角垂到那搖曳的燭火之上,火苗驟然竄起,劉霸渾不在意地提著另一端,直到火焰貼近了手指,他才不緊不慢的松了手,那最后一點亮色也在半空中化作了漆黑的灰燼。 旋即又從自己懷中取出了另一份所差無幾的詔書,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父親,您既然如此寵愛兒子,當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罷? * 劉欽一直昏迷,半個鄢國的上層都在獵場,這顯然不是什么長久之事,更遑論此刻外敵虎視眈眈,眾人都不是什么傻子,當即就有人提議回去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