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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玥正展開竹簡,余光瞥見素娘正在一旁沏著茶。此地是辦公之所,并無什么專門的器具:只是一個燒水用的銅壺、一包雖不寒酸但也談不上名貴的茶葉、一套極普通的瓷杯,可她那行云流水的動作,卻帶著些神奇的韻律感。 這讓梁玥想起了一個人 她不覺放下了手中的竹簡,怔怔地看著她的動作。 梁大人?梁大人?一直到素娘端了茶送到了近前,連喚了幾聲,她才回了神。 梁玥有些歉然地笑了笑,抱歉,方才見夫人沏茶之姿甚美,不覺有些出神,還請夫人原諒則個。 被這么一個大美人情真意切地夸上句甚美,素娘不覺頰側生暈,含羞道了句,大人過譽了。 她輕輕地將那杯茶放到了梁玥的跟前,又退回了一旁,有些靦腆地笑了笑,茶之一道實在廣博,素娘也只習得個皮毛罷了若大人于此道上亦有興致,它日得了空閑,也請大人指教一二。 指教可萬不敢當。梁玥搖頭笑,只是有位故友擅此,我同她學了好些時日,卻只得其行、不得起神。 素娘聽了出了她話中隱帶的感傷,對那位故友也有些揣測,當即體貼地轉開了話題。 素娘顯然是那種家教很好的姑娘,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好似經(jīng)過了斟酌,一舉一動都有規(guī)矩在內,可卻并不讓人覺得死板僵硬。這種浸潤到骨子里的儀態(tài),梁玥在鄴城見過、在東平也見過,那是數(shù)百年的世家沉淀下來的禮儀。 可雖然趙興在過去幾年,都竭力任用寒門之官員,但世家對其的偏見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的。 若是甄微當真娶得了一個世家的女子,怕是早就在坊間鬧得沸沸揚揚了,怎么會是如今這風平浪靜的模樣? 這畢竟不是什么要緊之事,梁玥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就罷了,也未往深處想,只跟素娘閑聊了幾句,便重新把心思放到手里的竹簡之中。 看書、處理公文時,配著【其義自現(xiàn)】這個稱號,基本上是梁玥習慣性的做法了,雖是累些,但卻思緒順暢,能注意到許多平時注意不到的細節(jié)。 咦? 梁玥本看得有些疲累了,但看到一份卷報時,卻不覺發(fā)出了一聲疑問的單音,身子也挺了直,越看到最后眉頭皺得越緊。 她將竹簡一合,抬頭看向素娘,夫人可知,臨水與外商貿之來往是哪位大人掌管? 素娘顯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很快做了答,是沈從事,梁大人可要見他? 梁玥點頭應了,攏在袖中的手不自覺地攥了緊。 因為家中經(jīng)商,梁玥雖未插手,但對為商一道也是有所了解:他們行商之路都是有固定的,若非又大事,絕不會改道。 這世道算得上大事的,梁玥能想到的,只有打仗了 第87章 吩咐 梁玥過來是為查案,但趙卓給她的卻是欽使之權,可以說是代他出巡。 故而,她這會兒問這些與案子無關的事兒,倒也無人提出異議。 梁玥越是問下去,臉色越是差,那位沈從事不知發(fā)生了何事,說起話來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怕自己哪里觸怒了這位欽使。 等梁玥騰地站起身來,他竟是腿一軟,跪了下來。 梁玥沉聲,派人去追甄郡守,越快越好。 可 快去! 是。沈從事當即不敢多言,躬身退去。 梁玥隨手扯了塊布來,提筆快速寫了什么,蓋了自己的印章,揚聲道:錢聞! 錢聞剛一進來,手里就被塞了一團布帛,他還沒待低頭看,就聽梁玥交代道:你快回都城,將這信送到大王那里。 大人,將軍派遣我們兄弟二人跟著,是為了保護您 梁玥截斷他的話,聲音并不高、卻帶著些不容置疑,那你更該去送信,不然到時候大軍圍城,咱們一個都出不去! 大軍?錢聞不解臨水北不接胡虜、南不臨衛(wèi)李,東西亦都是燕國之地,哪里來的大軍? 等等!臨水的東邊是 青州! 他喊出這個名字后,卻覺得果該如此,青州原本就不安穩(wěn),民風剽悍、盜匪橫行,當年趙興收復此地時,也是靠許以厚祿重寶招安的辦法,之后也都是安撫為主。就是現(xiàn)如今青州的太守、刺史也都是本地人氏,儼然一副國中之國的架勢。 趙興在世的時候,就對青州頭疼得很它既然稱臣,若是開戰(zhàn),打下來還好,若是打不下,就是一個逼反的名聲;但若是留著,遲早會成禍患。 原本的趙興還能憑著自己多年的威勢壓住這些人,可如今的趙卓,可沒有他爹的威名。 錢聞雖不知梁玥從何處得知青州要反的消息的,但他知道,這梁玥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他當即單膝跪地,抱拳道:大人,屬下護送您回去! 梁玥搖了搖頭,軍情要緊。 錢聞一個人去報信,總比帶著她這個拖累快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