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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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疼痛讓他松開了手,引燃開關(guān)掉落在地,被宋裕和撿走了。 霍商霖還欲奪回,特警一擁而上,分分鐘便迫使他繳械投降。 很快,海警和特警們控制了“海鯊號”。 遠(yuǎn)處,黑夜與白晝交匯的海天一線,清冷的一輪月色照亮了黯淡的層云,宛如牛奶灑在了天際。 裘厲臉色蒼白,單膝跪地,隨后,整個身體重重摔倒在了血泊之中。 從血色里,他看到的月牙兒,一如多年前初見那個夜晚。 明凈皎白。 他意識混濁,身邊人奔跑的腳步聲、說話聲由遠(yuǎn)及近、又由近漸遠(yuǎn)。 他的世界嘈雜而又靜寂 宋裕和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從他眼底看出了擔(dān)心、緊張、懊悔的情緒:“堅持住,醫(yī)生馬上來!沒事,不會有事!” 裘厲看著天邊的明月,嘴角勾起一抹蒼白的笑―― “老師,我干凈了嗎?!?/br> …… 姜雨不知道自己是睡著、還是醒著,這種混混沌沌的感覺,很像又被催眠了。 她夢到了很多事,甚至夢到了上一世的裘厲。 初見那個男人的時候,她記得那是雨后初晴的早晨。 男人踩著沾了雨露的青草,來到了郊區(qū)的霍家宅邸。 那時候,她赤著腳,站在二樓落地窗的白色紗簾后面,偷偷地打量著草地上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正裝外套,即便是站在陽光下,依舊顯得冷感十足。 他很英俊,姜雨沒有見過比他更英俊的男人,哪怕是電視里的所謂美顏盛世的偶像愛豆,跟這個男人比起來,都顯得那般黯然失色。 “他是霍先生請來的私人心理醫(yī)生,治療霍先生的躁郁癥?!?/br> 管家的聲音在身后響了起來:“霍先生囑咐,家里有外人居住。夫人就呆在二樓,無事不要下樓?!?/br> “我不能去花園?” “最好不要,霍先生叮囑,夫人只能在二樓區(qū)域活動。” 就在這時,草地上的男人忽然抬起頭,朝二樓陽臺投來一撇。 姜雨和他漆黑的視線撞上了,那道寒涼的目光把她嚇了一跳,趕緊背過身,躲在墻后。 等她再好奇地側(cè)身朝窗外望去時,男人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 “他是心理醫(yī)生嗎?” “是的,夫人。” “我能不能讓他幫我看看失眠癥呢?” “不可以,夫人。霍先生叮囑過,他不在家時,您不可以和任何人接觸?!?/br> 很長一段時間,姜雨都懷疑面前這位管家是個機(jī)器人,又或者,更像是監(jiān)獄的獄警,戴著一張沒有感情的面具,將她的生活徹底封鎖。 姜雨很想逃,哪怕下一秒就被霍商霖收藏在書房里的手槍打死,總好過這般行尸走rou的生活。 也許,那個心理醫(yī)生,能夠幫幫她。 …… 姜雨蘇醒了過來,腦子里涌現(xiàn)了好多好多上一世的記憶,這些記憶在她重生之后,仿佛就被一個黑色的匣子封存了起來。 現(xiàn)在,記憶的黑匣子打開了一條縫,她想起了很多過去未曾想起的事情。 譬如她和那個男人的初見,隔著薄薄的白色紗簾,驚艷的一瞥,仿佛在她平靜如死水般的心湖,投下一粒小石子,泛起陣陣波瀾。 姜雨猛地從夢境碎片里掙扎出來,睜開了眼睛。 病房陽光靜謐和煦,枕邊柜上擺著好幾束漂亮的黃白小雛菊,還有洗好得紅艷艷的車?yán)遄雍湍逃托〔葺?/br> 她眨巴著眼睛,看清了房間里的人。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姜漫依擔(dān)憂而疲倦的臉龐:“小雨?!?/br> “mama,你怎么來了…”姜雨嗓音微弱:“這里是哪里…” “寶寶!總算醒了!感覺哪里不舒服?” 程野焦急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撲到姜雨面前,父愛如山地抓起了她的手:“你睡了好幾天了!” “啊?!?/br> 姜雨看到程野,很是茫然,一轉(zhuǎn)頭,又看到了窗邊單人沙發(fā)上神情緊繃的謝淵,更加迷惑了:“爸爸爸爸mama,你們…都來了啊!” “能不來嗎,發(fā)生這么大的事!陳警官聯(lián)系我們的時候,我心臟都要驟停了!等不了航班,我們直接坐你爸的私人飛機(jī)過來呢?!?/br> 姜漫依捂著胸口,驚魂甫定地說:“早知道裘厲那個鬼小子,在干這么危險的事,當(dāng)初我死都不會讓你去海城的!” “裘厲!”姜雨一下子醒了過來:“他怎么樣了?” 她記得自己拎著他的衣服從學(xué)校出來,一輛無牌照的黑色奔馳停在她面前,風(fēng)馳電掣地直接將她給擄走了,事情發(fā)生得太快,連半秒反應(yīng)掙扎的時間都沒有。 奔馳車將她擄到了一個小賓館里,捆綁了起來,隨后對方撥通了視頻通話,她才知道裘厲正在做的事情。 對方用她來要挾他。 很快,在裘厲的催眠之下,她便昏昏欲睡了,好在衣服里還有一個連接了段博電腦的gps定位系統(tǒng),因此,半夢半醒間她好像看到警察破門而入的身影了。 再后來…就真的記不清楚了。 她沒有受傷,只是睡過去了,而這一睡,就不知道睡了多少天。 姜雨徹底清醒過來,急切問道:“裘厲呢?他怎么樣?她是不是犯罪了?我記得…我記得那些人帶他上了船,還威脅他…他會不會判死刑?” 程野說道:“不用擔(dān)心,陳警官說過了,他是線人臥底,這次行動的大功臣,不會判刑。只不過吃了一槍,不知道死活呢。” 姜雨臉色慘白,整個人都懵了。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嚇唬她。” 姜漫依推搡了一下程野,說道:“放心吧小雨,他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左腿…可能沒了,醫(yī)生說要坐輪椅。” 聽到他沒有生命危險,姜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更多的惶恐涌上心頭,哆嗦著問:“左腿…沒了,是…是殘疾了嗎?” “果然不是親生不知道心疼?!?/br> 謝淵終于聽不下去了,走上前來,安慰姜雨道:“放心,小雨,沒那么嚴(yán)重,只是膝蓋被崩了一槍,醫(yī)生說恢復(fù)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別擔(dān)心,爸爸肯定幫你修好他,不會讓你和殘疾的男朋友在一起?!?/br> “……” 程野:“你當(dāng)這是修車呢,要是修不好這么辦?” 謝淵:“只要不計代價,車撞得再爛,都能修得好?!?/br> 程野:“修好了萬一不好用怎么辦?” 謝淵:“那就換一輛?!?/br> 程野:“我的建議也是換一輛,這臭小子!我們家女兒千里迢迢來跟他和好,可把他給能耐的…居然玩起了無間道!” 姜漫依終于聽不下去了:“你們兩個能不能少說兩句,都吵了一路了,可不可以消停些!” 兩個爸爸吵架的間隙,姜雨已經(jīng)下了床,穿上了擱在門邊的運(yùn)動鞋:“裘厲在哪里?我要見他。” 姜漫依趕緊追上來:“啊,現(xiàn)在可能不太方便吧,我們昨天去骨科特護(hù)室看他,護(hù)士都攔著沒讓進(jìn)?!?/br> “我就在門口看看就好?!?/br> 姜雨毫不猶豫走出了病房,朝著電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手機(jī)響了起來,是來自海城的陌生號碼。 姜雨接起了電話。 “小雨,醒了?” 電話里熟悉的嗓音,讓她漂浮不定的一顆心,總算落了地:“我醒了…” “算著時間,也該醒了?!?/br> 她似乎能想象到電話里男人此時低頭淺笑的樣子:“阿厲,你在哪里,我現(xiàn)在來找你?!?/br> “不要過來?!蹦腥说统恋纳ひ艟従彽溃骸靶∮辏业南ドw挨了一槍。” 姜雨眼睛都紅了,心碎地道:“是在市醫(yī)院的三樓骨科特護(hù)室嗎?我現(xiàn)在馬上到電梯,” “打這一槍的時候,霍商霖那傻子,他真的以為我不疼,真的以為自己被催眠了呢?!?/br> 電話里的男人仍舊笑著,低沉的嗓音徐徐傾訴著:“可我真的好疼,即便小雨不在我身邊,我還是疼得心臟都要驟停了。我想我這輩子都沒這么疼過,除了和小雨分手那次…” “我馬上上電梯了!” “?!钡囊宦?,十米處的電梯門打開,男人扶著電梯側(cè)面的把手,一只手艱難地支撐著身體,另一只手拿著電話,左腿仍舊纏著厚厚的繃帶,打著固定的石膏。 即便傷得如此之重,要去見女朋友,他仍舊給自己換上了干凈的白襯衣,紐扣端正地系到了衣領(lǐng)處的最后一顆,一絲不茍。 他臉色蒼白如紙,嘴角干燥起了皮,他拿著電話,凝望著走廊上的女孩―― “我想,再多疼一點(diǎn)?;蛟S,我會更有資格站著…一步一步,走到你的面前。干干凈凈地…走到你面前。” 他嘴角掛著蒼白的笑意,走出了電梯,艱難地扶著墻邊的把手,一步一步,緩慢地朝她走過來。 “阿厲啊…” guntang的眼淚順著臉頰,滴滴答答地流淌著。 陽光照在了少年清秀的臉上,皮膚白的仿佛在閃著光。 天光撥日,他漆黑的眼底那層籠罩已久的陰霾,終于一掃而空。 他仿佛變成了她一直希望的那個樣子。 永遠(yuǎn)走在陽光之下,溫暖純良。 而就在這時,手機(jī)“叮”的一聲,竟是【知過】app里的消息。 消息是未來的【裘厲】發(fā)過來的:“小雨,我沒事了?!?/br>